【修帝】彼此的净土(3~6章完结)
前两章被锁,见晋江或花网
⑤重返天域(地狱)
没想到才相隔了不到一周时间,原先作为旅游胜地的天域已经笼罩上了死亡的幕布,失去了圣洁的色彩,就像是遗迹,不少建筑已被炸毁,白墙被熏得焦黑,街上到处都是丧尸和正常人的尸体,似乎没能来得及拉去焚烧,发出了阵阵恶臭,成为了乌鸦们的盛宴,而天域原本随处可见的白鸽则不知了去向,或许是另觅家园了吧,现在盘旋在天上的尽是一片乌云般的漆黑身影。
活动着的丧尸也依旧存在着,并没有被清除干净,听不到军用机和炮弹的声响了,也许是他们觉得清扫行动是徒劳的,又或许是炮弹已经用完了,四周静得可怕,也不知道需要疫苗的幸存者都躲在了哪里。
“大家该不会都感染了吧?所以也没人清扫街道了?”帝释天不忍直视他曾经引以为豪的美丽家园,四处飘来的恶臭也熏得他胃部翻江倒海,清雅的莲香被腐臭所掩盖,再也闻不到了。
“我们回天域的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帮助幸存者,而是拿物资,不过房屋被炸成这副模样,估计也没什么东西可拿了,我们先分头行动。”弗栗多说着就朝附近商场走去,途中还用枪崩飞了几个丧尸的脑袋,就像是拍打苍蝇蚊子那样,对于“人”头落地,他内心毫无波澜。
阿修罗则牵起帝释天往曾经最繁华的姻缘一条街走去,公共交通都停运了,红绿灯也不亮了,有的甚至折断歪斜,所幸路上也无车辆,而本该人来人往、充满欢声笑语的十字路口如今一片死寂,一路上只能看到丧尸和吃腐肉的乌鸦,帝释天不禁在心中怀疑真的没有幸存者了,而赋予这个死城生机的竟是这些无自我意识的丧尸。
几个丧尸察觉到了附近的生命,便一窝蜂地朝阿修罗围攻而来,阿修罗仅用拳头就打飞了他们的脑袋,给人以扯断提线木偶般轻松的感觉。
“他们的脖子竟然那么脆弱吗?”帝释天愕然道。
“是挺脆的,天域的丧尸简直不堪一击,连这都扫除不干净,军队都在做什么,政府又在搞什么。”阿修罗对政府的无能很是不满。
突然,一个和弗莉娜身高相近的小丧尸从阿修罗的背后朝他扑去,帝释天敏捷地禁锢住他,并企图扭断他的脑袋,可完全不像阿修罗方才表现的那样容易,他用力拧了几下,然而他的脑袋依旧纹丝不动地连在躯体上,被禁锢的肢体还在不断挣扎,就在他的指甲即将划破帝释天的皮肤时,阿修罗朝他的颈部用力挥去,一掌劈断了他的小脑袋,漆黑的脑袋像保龄球般滚落了一段路,最后掉进了一旁被炮弹炸出来的深坑中。
“帝释天,你最好别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谁知道他们身上是否又有新的变异病毒了。”
帝释天赶紧松开了没了脑袋的小丧尸的躯体,他扑通一声撞在了焦土上,微微弹动了一下后,再无动作了。
“他好可怜,他还那么小。”
“就算活着也可怜,在这个乱世上,侥幸活着也没多大乐趣了,幸好我有你。”阿修罗深感庆幸地朝帝释天露齿一笑。
“阿修罗,又有好多丧尸围过来了!他们怎么总是攻击你?”
“可能是因为我体温高,容易被感应到,也可能是小时候,我哥也总是喜欢欺负我,而他们的病毒来源于我哥,所以他们潜意识里对我有攻击性。”阿修罗说着,轻巧地躲过了几个丧尸,然后一拳打碎了他们的脑袋,又将视线投向远处,只见一群衣着褴褛的丧尸正在朝此处靠近,“啧,还有那么多,简直没完没了了,我可不是来打拳击的。”
阿修罗将帝释天横抱起来,一边闪躲着丧尸,一边在街上狂奔,寻找他们的目的地。
最后他们跑进了一家损毁并不严重的婚服租借定制店,里面自然没有热情地迎上来的店员,他们把并不牢固的大门锁上后,暂且安心地在店里试穿婚服,试衣镜上似乎因附近的炸弹波及产生了裂痕,但丝毫不影响帝释天的美貌。
“老婆,你穿哪套都好看,要不我们多带几套回去吧,刚才的那两套白色,和现在身上的这套红色的,还有这套淡黄的也不错,那套浅紫的似乎也很适合你,真想都带回去,天天跟你举办婚礼。”
“带两三套就够了吧,把衣服带回去的时候,需要留下钱吗?”
“不用了,你看这收银机里的钱都没人拿,刚才路过便利店,货架上的东西倒是都空了,幸存者只拿食物,根本不关心他们曾经最在意的钱,要是你良心上过意不去,可以留下一点钱。”
“稍微留下一点吧,反正我们要钱也没用,现在钱都成了一堆废纸了。”
“但冬天的时候,废纸也可以用来生火取暖,就是物流都停了,不知道幸存者缺乏物资后,能不能活到冬天。”阿修罗口上这么说着,但他并在意他人的死活,他最在乎的只有帝释天。
“就算再怎么缺乏物资,应该能活到今年冬天吧。”帝释天不确定道,一路上都没遇到活人,连第一天响彻耳畔的尖叫、求救声都听不到了,可能根本就没有幸存者了。
阿修罗从帝释天的阴郁表情,看穿了他此刻的想法,便安慰道:“幸存者不可能有勇气在街上乱晃,可能都躲在什么地方了,我们先把婚服带到飞机上,然后再去找找看?”
“好。”
如此决定后,阿修罗在店里翻找出了一个大袋子,将三套最符合他审美的婚服小心翼翼地塞入其中,然后牵起帝释天,原路返回。
路上的丧尸如同蚂蚁似的,将生命的存在用特殊的方式通知给了同伴,他们越聚越多,阿修罗没有耐心一一去打飞他们的脑袋,后悔没向弗栗多要一把枪了,他背起帝释天,跃到一旁的墙上,时而踩着狭窄的墙头走,时而抓着什么,在建筑物之间移动,丧尸们只能在地面上束手无策地仰视着他们。
“阿修罗,你好厉害啊!”帝释天的双手紧紧环住阿修罗的脖颈,双腿也勾紧了他的腰,目光熠熠生辉地注视着他的后脑勺。
“我小学时就玩跑酷了,尽管熟悉的天域已经被炸得和当初不一样了,但无论周围环境怎么样,我都可以自由移动。”
“真的好厉害,就像是飞鸟一样!电影里的超级英雄应该让你去演的!”
虽然身上没有系安全带,移动时也比游乐园的某些娱乐设施更为惊险,但帝释天感到无比安心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阿修罗的背上。
“老婆,你再夸夸我,感觉我真的能飞了。”
“阿修罗是我的超级大英雄!”帝释天大声喊道,仿佛要将此宣告给所有的幸存者听。
听到帝释天毫不吝啬的夸赞后,阿修罗此刻飘飘然的,他背着帝释天,不断往高处快速攀爬,来到了一旁高楼的楼顶,又在楼顶之间跳跃移动。
终于,他们看到了直升飞机所停着的楼顶,阿修罗直接从所在之处两三步冲进了机内,把正在刷手机的飞行员吓了一跳。
“我的妈!原来是你们!还以为是丧尸冲进来了,你们那么急着进来是外面出什么事了吗?弗栗多还没回来。”
“没什么事,我们先把婚服带回来了,还得再出去一趟。”
帝释天的目光从飞行员惊魂未定的脸上落到了他的手上:“对了,手机!阿修罗,我们可以利用手机寻找幸存者!”
飞行员终于恢复了镇定:“幸存者不会公开定位,我刚才刷到他们求交换东西,甚至是以身换物的推文,藏身之处似乎都是私聊的。”
“原来真的有幸存者啊!”帝释天由衷地为他人的存活感到高兴。
“我还刷到两个囚犯把狱警杀了,监狱出现感染的时候,一个狱警逃进了杀人犯的一间小房间,他们用狱警的手机记录下了所有的犯罪过程,其杀人手法残忍至极,还炫耀似的上传到了网上,你也为他们的幸存感到高兴?”
“我不会去救助杀人犯。”帝释天果断地回答了飞行员的提问。
“不过那两个杀人犯已经从监狱逃出来了,不,准确说应该是大摇大摆地出来了,你不知道你接下来救助的人到底是谁。”
“放心吧,我能辨别哪些才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我不会帮助囚犯降低感染风险,让他们活得更久,然后放任他们去杀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无辜之人。”
“那你们趁早回来,我可不想在这种鬼地方过夜。”飞行员语毕,又垂下脑袋继续刷手机了。
帝释天也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附近寻求帮助的人,他惊讶地看到了他那天没能救下的高中女同学发布了需要食物的求助信息。
“原来她还活着!阿修罗,我们先去我同学那里吧,我得对那天忽视了她的求救的事向她道歉。”
“说不定她无法原谅你,你去只是刺激她而已。”
“可是没有食物,她就要死了。”
“我可以帮你给她稍微送一点食物,道歉就不必了,你无需向差点把你推下楼的人道歉。”
“那我们出发吧,看她发的图片,好像是躲在中心医院。”
帝释天说着,往随身包中装了一大袋面包,原本这面包是放在机上以备不时之需的储备粮,并不是为了救助他人用的。
“你拿走那么多面包,如果我们要在这里过夜的话,晚饭吃什么?”飞行员只是抱怨了一声,并没有制止帝释天的行为。
“我们少吃一两顿饭饿不死的。”
说罢,帝释天就同阿修罗一起离开了直升飞机,往中心医院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路边找到一辆废弃的卡车,前窗玻璃已经碎裂,车头也有点凹陷,但还能发动,于是阿修罗开着车,像除雪似的,撞飞了不少迎面而来的丧尸大军,有些丧尸的脑袋被碾碎,还有一些又站起来,追在卡车后面跑,其中一个丧尸成功追上卡车,一只发黑的胳膊从副驾驶破碎的车窗玻璃处探了进来。
“他们的速度似乎比第一天快多了,他都追上你近百码的车速了,他感染之前是不是运动员啊?”
“要是放任他们不管,他们或许也会慢慢进化。”阿修罗说着又猛踩一脚油门,试图把丧尸甩飞。
帝释天则用车上工具箱里的扳手拼命往那只手砸去,若是正常人肯定会吃痛地松开手,但丧尸对此毫无感觉,他将另一只手也探了进来,企图翻上车。
“阿修罗,他抓着车窗,完全不松手。”
帝释天又对着丧尸的手一阵敲打,扳手捶破了他的肌肤,露出了发黑的肌肉组织,他也没有松开手,甚至伸手紧握住了帝释天的手。
“好痛。”
“你竟敢碰我老婆!我老婆的手只有我能牵!”
阿修罗一气之下将卡车的侧身往一旁的墙上撞去,在墙上蹭出了火花,蹭了数百米后,挂在车上的丧尸终于松开了手,帝释天往后望去,只见无头丧尸的躯体掉落在地,而他被碾碎的脑袋则掉落在更远的地方,一部分似乎嵌在了墙中,形成一道惊悚的壁画。
“老婆,你手没事吧?”阿修罗紧张地牵起帝释天的手仔细查看,除了白皙的肌肤上被勒出了一圈显眼的红印之外,似乎并无大碍。
“我没事,你专心开车吧。”
两人在开往医院的路上,碰到的丧尸越来越少,最后两人在中心医院的门口下了车。
帝释天四下环视,没有看到活人,也没看到丧尸,不禁疑惑道:“怎么回事?医院附近没有丧尸吗?难道是医院的阴气重,所以他们不喜欢这里?”
“很有可能,所以你那该死的同学才会躲在这里避难。”阿修罗依旧没有原谅她对帝释天的所作所为,要不是帝释天,他才不会来给她送食物。
“那医院里说不定还有其他幸存者,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两人一起进了大厅,阿修罗稍微走在前面,以防丧尸的突袭,帝释天也警惕地环顾四周,医院已经不再像曾经那样熙熙攘攘,排满挂号付费的人了,他们没有看到活人,路过儿科时,也没听到刺耳的哭闹声。
他们在寂静的长廊上走着,每经过一扇门,都朝里张望几眼,确认有无幸存者。
“幸存者到底躲在哪里了?”
“白天会不会都出去觅食了?毕竟医院里除了药水什么都没有,好几个自动贩卖机都空了。”阿修罗突然感到有一阵奇怪的气味飘散而来,他嗅了嗅空气,“消毒水的气味已经淡了,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其它的味道?”
帝释天也细嗅了一下飘散在空气中的气味,确实感到有什么刺鼻的腐臭混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他不禁干呕了一下。
“老婆,你没事吧?”
“我没事,气味好像是从那里飘过来的。”帝释天指向了一个拐角,又抬眼看了一下附近的标识,“那里似乎是厨房?”
两人循着气味而去,发现气味确实是从厨房飘出来的,轻轻推门而入时,厨房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有几个女人还发出了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叫。
“大家冷静,不要害怕,我们不是丧尸。”帝释天柔声想要安抚他们,随即又疑惑道,“你们在煮什么东西?怎么有股怪味?”
“店里的食物都被抢走了,连狗粮和猫罐头都没了,甚至连仓鼠粮都没了,动物园饲养员把动物杀来吃,不肯分给我们,实在是没东西吃了,只能吃太平间的肉,很嫩的死胎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这些老东西。”一个掌勺的中年男人回答道,“你们也要吃吗?只能分给你们一小块。”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帝释天猛地摇了摇头。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突然说道:“现在煮的这肉一点都不香,还不如前天我那植物人老公的好闻。”
“没办法,去腥的调味料都没了,连附近野菜都被拔光了,自来水也好像没人过滤,越来越不干净了,稍微新鲜一点的植物人先让他们活着。”
“好想再吃一次嫩肉啊,第一天吃的不知道是哪个女学生人流出来的那堆肉就不错。”
“要么你来生,长到几个月了就流出来吃掉,然后再生下一个。”
“好主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以后就不怕没肉吃了,就跟母鸡下蛋似的,我们赶紧去造食物吧。”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对这个丧偶的女人拉拉扯扯,女人也没有拒绝他,跟他去了厨房角落就开始造起食物来了,几个年轻的男人也纷纷跟过去围观。
帝释天扫视了一遍人群,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便问道:“大家都在这里了吗?有没有看到一个有着一头金棕大波浪的年轻女人?二十岁出头,长得还挺漂亮的,左眼角上有一颗很深的黑痣。”
“那个女人啊,都这种时候了,还大小姐脾气,不想吃人肉,饿死她算了,然后给我们增加口粮。”
“她在哪?”
“谁知道呢,可能又去用身体换那么一点点食物了吧,还不如吃人肉更能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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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释天有些听不下去了,于是开口转移了话题:“对了,大家需要疫苗吗?被丧尸咬了也难以感染,就是接种后可能会出现比较尴尬的反应。”
“哪有那种疫苗,你们该不会是想给我们注射毒药,然后好独占医院里的这些肉和我们身上的肉吧?”
大家警惕地望着两人,几个年轻男人举起菜刀等锐器围了上来,想赶两人走。
阿修罗急忙挡在帝释天的身前,摆出了双手握拳的架势,怒视着眼前所有对他们产生敌意的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帝释天赶紧牵起阿修罗往厨房外走去,阿修罗在离去前,将未发泄的怒气一拳砸在了门上,把厨房门卸了下来,震慑住了厨房内的所有人,他们都感到心有余悸,庆幸于猛兽被牵走了。
两人离开厨房后,继续沿着长廊走,沉默了好一阵后,阿修罗开口道:“还有必要继续寻找不领情的幸存者吗?你干脆也在网上发个消息,把疫苗留下就行了。”
“我在找那个同学,原本想把面包分给刚才的那些人,可我也没有好心到要对向你举刀的人伸出援手,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要是他们用锐器伤了你,我会和他们拼命。”
“老婆,就他们那些小身板可伤不了我,我会保护好你的,你用不着拼命。”
“是啊,阿修罗可是我的超级英雄!”
“话说回来,医院里怎么那么热?”阿修罗一把脱掉了被汗水濡湿的上衣背心。
“好像是没开空调。”帝释天接过了阿修罗的背心,陶醉地嗅了嗅上面的汗味,曾经学校军训时,他差点被男同学的汗臭味熏晕过去,可他竟然觉得阿修罗的汗味十分具有吸引力。
“难道是电力系统坏了,没人维修?”
“如果是整个天域的电力供应故障,那可是大问题啊。”
“没事,没有电的古人不也这样过来了吗?”阿修罗摸了摸帝释天的背部,发现他的衣服依旧是干的,“老婆,你平常不怎么出汗?”
“我是很少出汗的。”
“只在我们z爱的时候,出汗多?”
“……嗯,还有正常运动和不小心吃到很辣的东西的时候。”
“在岛上的时候,没看到过你吃辣的东西,你吃了到底是什么反应?”
“先是感到嘴唇、舌头还有牙龈火辣辣地痛,然后额头、背部开始冒汗,脸好像也变得通红。”
“辣椒也是人间的乐趣之一,你竟然无法理解这一乐趣。”阿修罗为帝释天感到遗憾。
“辣椒之所以把自己变得那么辣就是为了不被吃,你们为什么非要去吃它呢?”
“你吃甜食的快乐和我吃辣椒的快乐应该是一样的。”
“可能是因为我们舌头的构造不一样,如果我吃辣椒时舌头不痛,我也能理解你的这一快乐吧。”
“还有一件事我们虽无法互相理解,但并不妨碍我们相爱。”
“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阿修罗轻轻拍了拍帝释天的臀部,继而笑道,“你不知道我被你包g时是怎样的快乐,我也不知道你被我按m时到底是怎样的欢愉。”
闻言,帝释天的双颊上瞬间浮满了红云:“如果我们的感官互通,那就能享受到双倍的快乐了。”
正当两人谈及这一话题时,听到不远处的妇科诊室传来了女人的j声。
“这声音……”这耳熟的声音牵动起了帝释天曾经的记忆。
阿修罗则微微蹙眉:“又是谁在造食物吧,别人的声音怎么那么难听?还是老婆你的声音好听。”
“我想起来了,是我曾在学校天台上听到过的,是她,她真的在用身体交换食物吗?”
“还得等他们结束不成?我们把面包放下就走吧。”阿修罗对于她的声音感到生理性的不适,想要尽快离开,但帝释天驻足不动,他也只好无奈地站在他身旁。
“总感觉不太对劲。”帝释天莫名升腾起的不安情绪驱使着他的双腿朝声源处迈去,阿修罗也只得跟上前去。
【见微博】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挺能忍的,跟你男人不一样。”
“……”她停下了夸张的j声,“我男人?”
“一个失业的高中老师是吧,贷款后无力偿还,我们俩去催债,折磨他还挺好玩的,他死之前喊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好像不是你的名字,那名字叫什么来着呢。”
“……他不是自杀?”
“哈哈哈哈,是自杀的话,我们俩就不会被抓了,只是债主不想把事情惹大,对外公布他是自杀。”
“你们俩到底是谁?”她感到地狱的寒气拂过了她的身躯,不禁打起了哆嗦。
“你不用知道,因为你马上也要死……”在男人说完之前,一根不知从哪拆下来的钢管从后脑勺刺穿了他的喉咙,他被迫张大了嘴巴,并清楚地看到从嘴巴伸出来的长长的钢管上满是自己的血迹,他想要向同伴求救,但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即意识开始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了同伴的惨叫,也隐约感觉到了同伴的鲜血喷溅在了自己的脸上。
另一个男人的身体也被钢管贯穿,插在了墙上,肠子漏了出来,他还在不断挣扎,想要反抗,却被贯穿了同伴嘴巴的那根钢管贯穿了心脏,女人看到两个男人的死状,非但不害怕,反而疯了似的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你们罪有应得,哈哈哈……”
阿修罗冷静地杀了两个男人后,将面包留在了女人的身旁,就准备转身离去。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为了我杀人,为什么还送我面包?我愿意以身相……”
阿修罗赶紧打断了女人的话,并后退一步,躲过了她想牵自己的手,然后用极为冷漠的声音道:“别碰我,你搞错了,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老婆,别妄想什么英雄救美,我只是我老婆一个人的英雄。”
说到最后,阿修罗的声音柔和了下来,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充斥着血腥味的诊室,前往厕所,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迹,然后同帝释天一起踏上了归程。
“刚才那两人就是出逃的杀人犯吧。”
“应该是。”
“她说要以身相许的时候,我差点冲到你们面前。”
“我才不要那种女人,接下来就让那女人自生自灭,你也没必要对她有负罪感了。”
“在你洗手的时候,我把疫苗留在某间诊室,然后发到网上了,需要的人应该会自己过去取。”
“那我们在天域也暂时没什么事了。”
“阿修罗,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帝释天说着,轻轻捏了捏阿修罗的手指。
阿修罗马上领悟了帝释天的意思,笑道:“走,我们去挑婚戒,然后回家。”
“嗯。”
⑥最后的净土(完结)
当两人走出医院时,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正在朝此处快速冲刺,原以为是丧尸,阿修罗都做好了迎击的准备,可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身着黑色防弹服的女人,她还背着一把不太符合体型的长枪。
女人首先认出了帝释天,她放缓了脚步,跟他简短打了声招呼后,还不等帝释天说什么,她就慌忙冲进了医院。
两人上了卡车后,阿修罗一边发车一边问道:“刚才那女人是谁?”
“儿时玩伴苏摩,她小时候体弱多病,后来高中时参了军,军队里要求严格,不允许玩手机,所以我们就不怎么联系了,没想到今天能遇上她。”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她说的话,我们就在这里等她。”
“看她那么急,说不定需要车,我们稍微等一会儿吧。”
两人一边闲聊着关于苏摩的往事,一边等待,也没等多久,就看到苏摩拿着医药箱跑了出来,帝释天招呼她上车,她稍稍惊讶于两人还未离开,然后十分感激地上了车。
“苏摩,你要去哪?我们送你。”
“我们曾经的母校金莲小学。”
阿修罗一听到地名,就往小学的方向开去,虽然没有去过,但他有绘制地图的爱好,天域的所有大街小巷都清晰地展现在了他的脑海内。
“小学里发生了什么?”
“那里也有不少幸存者住在体育馆里,有个孩子高烧不退,附近药房都没药了,我过来取药,顺便拿了不少常用药。”
“那你们平常都吃什么呢?早知道给你们留一些面包了。”
“没事,我们有军粮,天域军几乎全军覆没了,感染了一大半,所幸军粮还够我们吃很久。”苏摩打量起了帝释天,“你还好吧?”
“我很好,我跟老公阿修罗一家和一些亲戚住在私人岛屿上,开车的这位就是我老公。”帝释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与一丝甜蜜。
苏摩只是瞥了一眼阿修罗,又将视线转回到了帝释天的身上:“那就好,不过你们怎么又冒险回来了?难道岛上也缺乏物资?”
“基本不缺什么,我们是过来挑婚服的,顺便带了一些疫苗回来……”
苏摩惊讶地打断了帝释天的话:“这病毒有疫苗?!”
“有,不过具体的情况不方便告诉你,百余支被我放在中心医院的儿科诊室了,身上还有两支,本想带去珠宝店,送给其他相爱的情侣的,你要打的话就给你吧,毗琉璃也还好吧?你们俩之前没有被丧尸攻击吧?”
“她现在很好,还在小学帮忙照顾伤者,第一天感染爆发的时候,她差点被袭击,我为了救她,疏忽了背后,还好有个非法持枪的男人帮了我一把,不然你也见不到我了。”
“你们辛苦了,你总是要为了幸存者在外面奔波的话,绝对不能感染,还是打一下为好。”帝释天从包中取出了最后的两支疫苗递给了苏摩。
“谢谢,之后再打。”
“我也是今天上午打的,可能会有发情的反应,其它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
【见微博】
对了,苏摩你等会儿打了疫苗后准备自己解决?”
“如果忍不住的话……”苏摩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面容,脸上不禁晕开一层绯红。
“苏摩也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救了你的那个男人?”
“……”被一语道破后,苏摩的脸颊更红了。
“虽然不能把你们接去岛上,但祝你们在这里过得幸福。”
“现在能健康活着,还有家人的陪伴就是最大的幸福,也祝你们幸福。”
在开往小学的途中,苏摩向两人讲述了天域爆发病毒后的种种惨状,如幸存者为了争夺食物互相残杀,军方由于忙于清扫街道,没有足够的警力去管这些杀人强奸的“小事”,未感染的天域军现已不足三十人,分散在各处,帮助幸存者,有个军官不知是压力过大还是压抑不住天性了,强迫幸存者跟他z爱,才能受到庇护,各地的天域军也纷纷效仿,诸如此类的事听得帝释天连声哀叹。
在距离小学还有约两公里的地方,阿修罗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帝释天疑惑地将手探入他的裤兜中摸手机,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把手机拿出来。
“老婆你别摸我了,再摸就y了,快拿出来看看,到底是谁。”
“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拿不出来,你用什么东西固定住了。”
“是有两根锁链,在中间解开,不固定住的话,跑酷的时候会飞出去。”
“好了,解开了!”
帝释天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了扩音,一接听,电话那一头就传来了弗栗多紧张中又充满怒气的声音:“你们在哪?我们得赶紧回去!那些该死的亲戚发现了疫苗和龙血的秘密,我老婆和女儿也因此被砍伤了,我现在就得回去宰了他们!”
“我们在金莲小学附近,开着卡车。”
“我在飞机上,我们同时往植物园赶。”
“好。”
“那么我就在这里下车,你们赶紧走吧,谢谢你们送我到这里。”
“待我向毗琉璃和你喜欢的那个男人问好,下次有机会的话再来看你们。”
“好,我一直在金莲小学等你。”
苏摩下了车后,再次向两人挥手致谢,然后朝小学体育馆跑去,阿修罗则赶紧掉头,直奔植物园。
“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跟她见面了。”帝释天的声音中满带着伤感与不舍。
“等解决了岛上的骚乱,我们还能不定期地回来,婚戒也等到下一次再说。”
“嗯,婚戒不重要,我也好担心表哥和弗莉娜他们,不知道他们伤得重不重。”
“我也担心我妈他们。”
阿修罗说着猛踩油门,平常看起来笨重的卡车飞也似地冲了出去,他们甚至比直升飞机更快一步到达汇合点,然后回到机上,朝岛上飞去。
“哥,岛上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有人刷到帝释天发的推文,说是疫苗被放在了中心医院,他们就跑去质问医生哪来的疫苗,把实验数据都翻出来了,医生也被打伤了,他们知道了龙血后,就拿刀想划开我女儿的皮肤,我老婆紧紧抱着她,想保护她,被砍了好几刀,几个劝架的人也被砍伤了,妈也受了点轻伤,然后紧急联系了我。”
“……对不起,我不该发那条推文的,现在岛上那么混乱?他们怎么对一个孩子和亲戚下得去手。”
“你发推文没有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也是我的过失,我就不该把他们接到岛上去的。”弗栗多咬牙切齿道。
尽管被说了这不是自己的错,可帝释天还是深感自责地陷入了沉默。
阿修罗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老婆,别自责了,这就好比是你发现了一只稀有的龙蛋,号召大家保护它,可就是有人对此心怀歹意,难道你的号召是错的吗?有错的是心怀歹意的那些人。”
“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恩将仇报,明明给他们提供了安全的住处,他们却对住处的主人做这种事。”
“因为他们是畜生不如的混蛋,你们等会别拦着我,我绝对要宰了他们!”弗栗多怒吼了一声,接下来他在机上坐立不安,还不断要求飞行员再开快点,只是飞机无法再提速了,他也只能用咒骂发泄怒火。
当他们终于回到岛上时,不顾机上带回来的东西,弗栗多首先冲下飞机,阿修罗也快步追上,帝释天不安地跟在最后,径直往别墅跑去。
在帝释天追上两人之前,听到别墅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枪声,于是他加快了步伐,心中也愈发不安了起来。
“砍伤了我老婆和女儿的还有谁?还有谁对龙血有问题?你们赶紧把锐器统统上交给我!”
还未进别墅,帝释天就已经听到了弗栗多震耳欲聋的怒吼声,真的如同龙在咆哮似的。
当他踏入别墅时,看到了近几日一直对表嫂心怀不轨的堂哥倒在地上,中弹的胸口又被弗栗多狠狠踩了一脚,心脏被踩扁了,他胸口处的血在地板上和附近的墙面上绽放出了一大朵红花。
因劝架而被砍成轻伤的几个亲戚叽叽喳喳地说着闹事的人名,帝释天看到了人群中的婆婆,便走上去观察她的伤势,然而并没有看到什么外伤。
“妈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被推开时,背撞在了桌角上,有些淤青。”
“那忉利天表哥在哪?他们没事吧?”
“他在诊室躺着,弗莉娜只是受了轻伤。”母亲为儿媳的事哀叹不已,“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去看看他们。”帝释天瞥了一眼同样面色阴沉的阿修罗后,朝诊室跑去,一方面是担心两人的伤势,一方面是不想阻拦兄弟俩,也不忍看到其他亲戚的死相。
他在诊室门口敲了敲门,然而屋内没有一点动静,转动门把手时,发现门竟上锁了,想必是因为之前的骚乱,医生不敢再轻易开门了吧。
“医生,是我,帝释天,来看看表哥和弗莉娜。”帝释天又敲了敲门,房门这才被打开。
“快点进来。”女医急促道。
帝释天进了诊室后,女医又快速锁上了门。
“忉利天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在最里面的病床上睡觉。”
“医生,你没事吧?”帝释天的目光落在了女医右脸颊上的绷带。
“没事,我和弗莉娜只是轻伤。”女医浅浅笑道。
帝释天蹑手蹑脚地走到病床边,将帘子轻轻拉开一道缝隙,看到忉利天躺在病床上睡得很安稳,他的上半身缠绕了好几圈绷带,弗莉娜则依偎在他身旁,也睡了过去,她的手上和胳膊上贴着卡通创可贴,似乎伤势不重。
“还活着就好,不然弗栗多肯定要崩溃发狂了,他刚才的那副模样已经够恐怖了。”帝释天松了一口气,又将帘子拉上了。
“现在外面是不是依旧很混乱?”
“弗栗多开枪杀了一个亲戚,之后就不知道了,但愿不要出现太多伤亡。”
“是吗?我们一起在这里坐等他们吧,等弗栗多把事情解决后,肯定会过来的,我给你泡杯茶吧。”女医说着,打开一旁的橱柜,从中取出一套欧式风的茶具和茶叶罐。
“医生,我自己来,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帝释天从女医手中抢过了茶壶。
“同样是有血缘关系,你们的性格怎么会差那么多,要是人人都像你和忉利天这样,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可是世界上确实也需要他们兄弟俩那样的人,阿修罗是我的英雄。”
“天域发生什么了吗?”
帝释天向女医讲述这日见闻的时候,兄弟俩过来敲门了,一开门,就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两人的身上溅上了不知是谁的鲜血。
“阿修罗,你……”帝释天紧盯着他额头上的血,移不开视线,眼中流露出了心疼之色。
“放心,不是我的血。”
“刚把闹事的五个人都杀了。”弗栗多轻描淡写地说道,“还是不够解恨,我还要把他们剁碎,然后让起哄的那几个人生吃他们的肉。”
“就当是杀鸡儆猴,剩下的亲戚应该没人敢跟我们作对了。”阿修罗抹了一把额上的血迹。
“你们俩还是先去洗澡吧,弗莉娜醒来后看到你们这样,会害怕的。”帝释天抽出一张纸巾,替阿修罗擦拭了起来。
“我先来看他们一眼,再去换衣服。”弗栗多说着就朝病床走去,看到他们安详的睡颜后,他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跟阿修罗柔情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帝释天不禁在心中感叹兄弟俩的相似。
“老婆,你一直盯着我哥干吗?”阿修罗的声音中夹着一丝醋意。
“我在想你们真的好像。”
“亲兄弟,当然像,我们也回房吧。”
两人先行离开诊室,并肩走在长廊上时,帝释天蹙了蹙眉道:“血腥味好重,在三楼都闻到了。”
“因为有个人逃到二楼,在楼道里解决了他。”
“都是我家亲戚吗?”
“基本都是曾极力反对我哥和嫂子结婚的那些人。”
“我觉得你哥挺好的,他那么爱他,你们的家境条件也不算差,为什么要反对?”
“喜欢一个人或是讨厌一个人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两人沉默着来到六楼时,远远看到房门前放着一个眼熟的大袋子。
“飞行员把我们的婚服送过来了吗?”
“老婆,那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今天刚发生了这种事,过几天吧,至少等我表哥醒过来再说。”
“放心,我嫂子的体质和恢复力还是不错的,他能经得起我哥的折腾,就这点小伤没事的。”
“……你哥平常很能折腾?”
“他曾炫耀似的跟我视频通话,然后把刚沐浴出来的嫂子推到床上,嫂子中途发现我在看他们,好像更加兴奋了,我耐心看了两个多小时,他们还没结束,最后我实在是不感兴趣地挂断了通话。”
“我们也可以更久。”帝释天红着脸轻声道。
“那么就把这一乐趣留到新婚之夜吧。”阿修罗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很深的弧度。
帝释天将门口的婚服拎到了屋内,阿修罗则跑去浴室洗澡,然后他们稍微在屋内拥吻了一会儿后,就前往餐厅吃晚餐了。
餐厅内的气氛压抑得使人喘不上气来,只见弗栗多把一堆鲜血淋漓的碎肉放在了几个亲戚的面前,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吃下去,你们最近只能吃这些,把这些都吃完,我就不再追究你们起哄的事了。”
“那个,起码煮一下吧。”一个女人弱弱地说道,她清楚看到面前的碎肉里面还混杂着亡夫微卷的头发,黑色的发丝染上了血色,她忽地想起他生前说过想染红发,只是公司不允许染发,没想到死后才实现了这一心愿。
“我最后再说一遍,吃下去,不要逼我发火。”弗栗多的声音冷若冰霜。
“我吃还不行吗,别杀我。”女人首先抓起生的碎肉塞入口中,泪流满面地吞咽下去。
“哥,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我老婆都没胃口吃晚饭了,妈好像也没胃口了。”
“你们可以把饭带到房间去,我今天就是要在这里给他们一个教训,告诉他们谁才是这个岛上的法则,有我在,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无法无天。”弗栗多瞥了一眼其余纷纷起身的亲戚,怒吼道,“坐下,没让你们走,你们也好好看着,得罪了我是什么下场。”
亲戚们在恐惧中继续用餐,在餐厅进食都成了他们的心理阴影。
“老婆,我们回房间吃吧?”
“我没事,不看他们就好,不用把我区别对待。”帝释天刚要入座,又听到了弗栗多的声音。
“你们俩也可以把饭带去诊室,我老婆女儿在那里吃。”
“他们醒了?!”
“我刚才亲自把晚饭送去的时候,我老婆刚醒,弗莉娜已经醒了一会儿了。”
“那我们过去陪陪他们吧。”
“你们先去,我监督他们吃完晚饭也过来。”
于是两人带上了一些饭菜朝诊室走去,在那里他们了解了详细的事情经过,那几个闹事的亲戚对龙血造成的丧尸病毒以及弗栗多他们隐瞒了此事很是不满,想用他女儿解恨,并且也惧怕他女儿身上的龙血是否也携带病毒。
当忉利天听说了弗栗多的残酷行为后,丝毫不惊讶,似乎一切皆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吗?他又在做这种残忍的事,都不给他们留一个全尸,还要让生者受罪,难怪他让我们最近别去餐厅。”
“他已经很仁慈了,没杀起哄者。”阿修罗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只是那些起哄者以后也不会好过,可能会逼他们高强度干活。”
“我会稍微给他们求求情的,弗栗多不会忽视我的请求。”
“就因为你的请求,才会惹祸上身。”
“阿修罗,你就别说我表哥了,大家都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我们的婚期也因此延期了。”
“还是别在弗莉娜面前讨论这种事了吧。”忉利天心疼地望向自己的女儿。
弗莉娜似懂非懂地听着大人之间的谈话,由于午后受到了惊吓,她现在目光呆滞,特别安静,一直到父亲的再次出现,她才安心地渐渐恢复了平常的话痨状态。
她扑到弗栗多身上撒娇:“爸爸,我手痛,你喂我吃饭好不好?”
“没问题啊,宝贝,我再也不离开你和你妈了。”
阿修罗和帝释天吃完饭后,先行离开了诊室,离去前,帝释天又望了一眼这个看起来非常温馨的三口之家。
兴许是这日经历了太多事情的缘故,帝释天这夜做了噩梦,他梦到海啸吞没了小岛,他和阿修罗一起漂泊回到了天域,然而天域比他这日所见更加残破不堪,已经无人幸存了,除了残垣断壁,再无任何生命,绿植也化为了枯木。
由于找不到食物,他和阿修罗只能无奈地等待死亡的来临,但他并不害怕,因为生命的最后还有彼此的陪伴。
他们整日在瓦砾上欢爱,已经一个月没吃东西了,他看着阿修罗日渐消瘦,有些于心不忍了,便将自己身上的肉切下来喂他,最后他们融为了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清晨时分,阿修罗诧异地看着帝释天脸上的泪痕,便将他推醒,询问他梦到什么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可是最后那似乎也不再是噩梦了,我刚梦见我们一起上了天堂,周身都是耀眼的光亮,这时你正好叫醒了我,果然,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
帝释天说着,扑到了阿修罗的身上,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
“你也是我的天堂。”阿修罗笑着回拥住他。
一个月后,两人再次重返天域挑选了婚戒,并破例将苏摩姐妹和曾救了姐妹俩的迦楼罗接到岛上住了一夜,然后在大家的祝福下举办了婚礼,阿修罗也如约做了大蛋糕,此后两人一直在岛上过着平淡而又幸福的婚后生活。
再后来,所有人都对龙血和曾发生在岛上的惨状闭口不谈,这段历史也渐渐被人遗忘了,弗莉娜长大成人的时候,和一个乘坐热气球而来的年轻男人结了婚,他是苏摩和迦楼罗的儿子,他说他游历了世界一周,只有这座小岛充满着生机盎然的绿色,令他着迷,帝释天的梦境被搬进了现实,世界上的其它地方全都无法居住了。
光阴荏苒,弗莉娜也渐渐步入了晚年,她平常最喜欢向子女讲述的事是阿修罗和帝释天的爱情故事。
她常常这样讲述道:“我有四个父母,是他们给了我生命,阿修罗和帝释天叔叔虽然没有留下孩子,但他们延续了我的生命,可以说有他们,才会有你们,你也是他们的子孙,要说到他们的爱情故事,可得从我幼年和那个不复存在的天域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