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学/文言】美树、巴氏、鹿目其不免乎

美树、巴氏、鹿目其不免乎

权知风见野军州事、襄武侯

公孙挥曰：“夫弗及而忧，与可忧而乐，与忧而弗害，皆取忧之道也，忧必及之。”挥辨于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贵贱、能否，而又善为辞令，裨谌能谋。其言也法，其义也通，故经书之。

挥所言者，齐、卫、陈三大夫也。予以是言辨《魔圆》，则知美树、巴氏、鹿目既有违于礼，其不免乎？悲哉！其盖不免矣。

美树也弗及而忧。子曰：“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今美树怀立人之意、秉达人之心，诚可钦也。然则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凡治气养心之术，莫径由礼，故君子隆师而亲友。美树其心也诚、其行也固，是远师而去友也。修己以安人，立之本也、达之径也。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修己且不逮，而卒安其人，美树亦得所矣。

巴氏也可忧而乐。《易》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巴氏既履君子之籍，临不测之渊，当先登之任，渉粉身之险，必也临事而惧。《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如其比也，巴氏必长有天禄哉。呜呼！荀卿子曰：“将死鼓，御死辔，百吏死职，士大夫死行列。”巴氏亦得所矣。

鹿目也忧而弗害。《礼》曰：“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已而巴氏殂于贼、美树殁于心、晓美负于意、佐仓殉于情，兆人苟安，百宙系命，鹿目虽有欲，可得片刻而定以观、静以思、安以辨、虑以成乎？则事为迫切、情在骏奔，仓促誓愿，莫尽至强以任至重，莫备至辨以分至大，莫及至明以和至群，是利钝可逆睹也。然非唯其人而唯其用，鹿目亦得所矣。

呜呼！《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君子二十始学礼，犹博学不教、内而不出。三子时初成童及笄之岁，安得知之？向使天贶三子，假以数年，则以美树之端悫、巴氏之逊敏、鹿目之端弟，必可谓善少者矣，而窥君子之奥。然其不免乎，是人事邪？造化邪？是非臣所能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