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海与天(二)
注:AU向(悬疑玄幻)
——95%浓度ooc 剩下的5%只有脸和梗
——故事是我的,王楚钦、孙颖莎只是我的脸替和梗替
Chapter 2
孙颖莎跟他说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果然没有骗他。自从上次在医院一别,不过一周时间王楚钦就再次遇见了孙颠莎。
这一次不是在海边,而是在一个工地上。
他顶着烈日站在工地入口对面拉了个横幅来讨赔偿。
进出工地的人见了他只当习以为常,大家都麻木地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去干活。偶尔也会有一两个觉得看不过去的偷偷地给他买几瓶冰水,算是对他维权的默默支持。
张春笙的手术很顺利,现在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回了普通病房,只是到目前为止工地负责人连人影都没见着,别说是谈赔偿,连问候一声都没有。
有几个八卦的也会过来打探一些情况。得知王楚钦只是个住张春笙一家人楼上的普通租户都不解地问他:这张春笙是不是救过你的命啊?值得你这样为一个也没什么血亲关系的人忙前忙后,又是掏钱又是天天跑来维权。
在王楚钦看来,三年前张春笙把他扛到自己家里请他吃的那顿饭也确实算是救了他半条命。
他那个时候为了逃离家里那老头的管制,在被护送着去国外读书的机场里毅然选择了逃跑,所有行李都没拿,别说钱了,就连身份证都落在了被他丢在机场厕所的行李箱里,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只有一块RM033的手表。
他本打算把表卖了换点钱,谁成想初入社会涉世未深的小少爷不但钱没换到几个,还被人盯了。半夜走在路上一个麻袋从背后一套,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卖到了B市打黑工,最后凭借自己日益精进的逃跑小技能最终又逃离了一个火坑。
但他因为逃离过程中没钱吃饭只能靠喝水维持生命体征最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在了路上,再次醒来就是在张春笙家里的沙发上,此后他也在那张沙发上一睡就睡了几十天,直到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了才在人家楼上也租了一间。
不过王楚钦再一次见到孙颖莎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在一开始将她认出来,因为她这次出现有了个新的身份。
他今天是被警局的人找上了,本来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拉横幅的事,被问了才知道是因为上了“黑船”那事。
四人从警车下来就直奔他而来,三男一女。王楚钦一开始是被为首的男警员问是不是“王楚钦”本人,一脸懵的他只能干点头,男警员后来跟他解释了来龙去脉他才慢慢回神,然后抬眼就见到站在队伍最后面那个熟悉的她。
穿着干练的女警服,一身凛然的正气。
但孙颖莎却对着跟他对视上的王楚钦调皮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悄悄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王楚钦明了,转移了视线不再看她,然后默默跟着他们上了警车。
到了审讯室,对面坐了俩人,一个是问话,一个则是做记录。
他们和王楚钦对了一下手头上收集到的情况确认没什么问题,然后就开始问话。
“能详细说说你被救上来的经过吗?”
王楚钦只是摇摇头,“我从船上跳下去后再一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海滩上了。”绝口不提孙颖莎。
但审讯员显然没放过他,拿出一叠照片摆在了他的面前,“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照片里都是他和孙颖莎离开海滩后上了辆出租车最后到下车这段路程被拍的监控画面,只是那个时候孙颖莎全程戴了帽子根本看不出来长什么样。
“不认识。我那个时候没钱搭车,正好在那边碰上了就问她能不能借我点钱稍我一程。”王楚钦一本正经地扯着谎。
审讯员听完显然不信,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出现在廖无人烟的海滩,最后跟着一个刚从“黑船”上侥幸捡了条命回来的人去了西区,不管怎么说都有点不符合常理。
对面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如鹰般的双目直视着王楚钦,试图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丝
的狡辩。
但多年在西区撒泼打滚的王楚钦进派出所的次数都快赶上家常便饭,早就习以为常,镇定自若地应对着那人的审视。
“你们要是不信的话也可以找找那天的司机师傅来问问,反正你们的人这么神通广大找个人不就是动动手指的事?“这样的一句话从一个来自犯罪率高居全国之首的人说出来,无论怎么听都觉得意有所指。
果然一直安静地做记录的另一人即刻有了反应,抬眼瞪着他,冷声道,“传讯人,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行态度。“
“好的,警官。”王楚钦面上假模假样地故作收敛,心中却觉得好笑,孙颖莎她人不就在你们这了,这也认不出来啊?
审讯员不打算浪费时间,又换了一叠照片推到王楚钦面前。
全部都是来自于在那艘船上被拍下的犯罪现场所遗留的痕迹:用荧光蛋白检验出的遍布甲板的血迹、未来得及扔下海的尸体,堆在角落的作案工具,四处可见的私人衣物……
看着照片上的画面熟悉的记忆再次向他袭来,胃里一阵翻滚,忍着恶心的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把照片轻轻推走。
“这艘船.…还有船上的人,他们……"王楚钦抿着唇,声音听起来也在发抖。
“船因为洋流的影响顺着海浪于昨日半夜漂回了东区码头。至于船上的人,除你之外.……全没了。”对面的人面无表情地跟他解释。
再也忍受不住的王楚钦按着胃部直接干呕了起来。
审讯员见了估计也有些不忍,对着用来通讯的蓝牙耳机叫了人给他送来热茶尽量安抚。
很快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是个女警员。
她把盘子里的热茶放到他面前,然后把手轻轻在他肩上按了按。
王楚钦侧目看过去,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手上戴着那串白贝壳的手链,猛地一抬头就见孙颖莎轻轻摇下了头,像是无声地在安慰对他说没事。
王楚钦这才慢慢缓了过来,但剧烈的生理反应让他的双眼看着已经红了一圈,眼角处还挂了不少生理性盐水。
“所以,你们找我来是想问我什么?”
“我们只想希望你能把所知道的情况,”审讯员正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眼孙颖莎。
进来审讯室前他记得他家头儿特意嘱咐了上面派了个协助的督察干部带着加密的红头文件要求处理这个案件要站在偏向人道主义的角度,以维稳为第一要务而选择低调处理。
所以他很快改口,“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勉强。”
“但,”秉承着追求真相是作为办案员最基本的职业操守他还是补充道,“如果你不说明情况,我们也可以有合理的推断认为你也有参与作案的嫌疑。”
王楚钦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最后还是选择把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审讯员根据他提供的情况和手上掌握的情报确定了他是在第二起命案发生后,也就是发生内斗必须站队自相残杀之时,最后因为别无选择而跳了海。
审讯员这时把一张放进物证袋里的银行卡推到他面前,“家属亲友是否在6月1日至3日曾往这个银行账号打过一笔6000元的现金?”
“6000元?”王楚钦摇摇头,显然对这问题并不清楚。
审讯员见此也不打算再追问,安静的审讯室现在只剩记录员在纸上作记录的声音。
“我可以走了吗?”王楚钦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出声问。
对面俩人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
对于王楚钦所自述的情况,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确定里面多少真假,因为涉事的人员已经死无对证,船上遗留的作案工具经过DNA的检验也找不出来和他相符,再审问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也就是说目前为止他们也只能到了放人的时候。
从警局出来早已是晚上,自出了审讯室的门他就没再见到孙颖莎,他跟着其他人办了手续就一个人离开了。
他找了个便利店给自己买了杯泡面,在店里把晚饭解决了就去车站坐公交车回家。
从市中心回到西区已经是深夜,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楚钦总觉得自己出了警局的大门后就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自己,当他警惕性地往后看了几眼却什么异样也没看出来。
身上穷的就剩几块坐公交车的钱,他也只能认为是自己多虑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的王楚钦现在只想把自己扔进床一觉睡到大天亮,然而当他进门开了灯的那一刻注定今晚不会是个平凡夜。
那个从他回来就没见过一次人影的室友还是坑了他和中介签合同上了“黑船”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在厨房翻箱倒柜地搜刮能填饱的东西。
“赵贵鑫!我操你丫的,你还有脸回来?!”他冲着过去往那人脖子用手臂一卡然后直接把他来了个过肩摔,动作大的连带着放在桌上的水杯也一并推倒在了地上,摔破了一地的碎片。
被摔懵逼的赵贵鑫倒在地上揉着头痛苦地在蜷缩着,“我操,搞谋杀啊.…….”
王楚钦一把抓过他的衣领,向他吼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爹我活着回来了!”
赵贵鑫这才慢慢看清眼前人,一脸震惊,“大头?!你现在不是还在那船上吗?”
一说到这王楚钦直接气炸,“你还有脸说,我差点被你害的葬身大海!”
“葬身大海?"赵贵鑫显然还没搞清楚现状,“什么意思?你不是在船上生病了需要汇6000块钱去治病吗?”
“生病?汇钱?"王楚钦的脑海突然一闪而过白天在警局时审讯员问他有没有家属亲友汇钱的事。
“谁跟你说我生病了?”他放开了一直抓着赵贵鑫衣领的手,一脸严肃。
赵贵鑫这才察觉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他把手机拿出来翻了一下最后找到了一条短信递给王楚钦看。
短信内容直接了当就说王楚钦自5月底开始因病身体不适,现急需6000元急救。并要求把钱打到一一个银行卡账号上。
发送时间是6月1号,他跳船的时间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5月底。
王楚钦看完短信又看看赵贵鑫,被他那双此时满是清澈般愚蠢的大眼睛给打败了。
“你不会真信了把钱给转了吧.….?”
赵贵鑫点头,一脸真挚,“不转的话怎么给你治病啊!”
王楚钦捂脸,“你什么时候转的?”
“昨晚啊!你以为6000块钱很容易凑啊?我这几天东拼西借腿都快跑断了才给你凑齐的!”
王楚钦听完差点崩溃,完了,6000块钱打水漂,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拿回来……
赵贵鑫看着王楚钦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不解道,“怎么了?"
王楚钦摇摇头,实在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他给打击到了。
虽说王楚钦一开始是因为赵贵鑫不知从哪个狐朋狗友那里听来的介绍才去找了中介签约,本来他俩是打算一块去的,中途临上船的前一天这小子晚上跟别人出去喝酒喝醉了以后直接掉沟里把脚给崴了,最后没能上船。现在看来也因此算是因祸得福捡回一条狗命。
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不是他财迷心窍为先也就不会被坑上了船,怎么说也不能把事都怪在赵贵鑫头上。
“嘶,但是大头,你好像还没跟我说你怎么现在回来的?”
赵贵鑫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事越想不对劲,要是生病的话怎么现在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刚刚还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王楚钦摆摆手,“别提了,这事我过几天再跟你解释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春笙哥的事。”
“春笙哥?他怎么了?”赵贵鑫一头雾水。
他这几天一直在外面打散工又到处借钱都没回来过,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王楚钦正想开口解释,赵贵鑫却在此时打算从地上起来,结果脚下一滑,踩着了水杯摔破时洒出来的水又摔了下去,压在碎片上的手也被划伤了顿时血流不止。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往王楚钦的鼻腔直冲而去,强烈的生理不适让他就这样直接晕了过去。
自从在海上被救回来后王楚钦对血腥味的阈值愈来愈低了,闻到一点点的血腥味就能产生强烈的生理反应。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还没完全睁开眼就听见旁边有人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到赵贵鑫正拿着一个包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王楚钦躺在床上看着那个包觉得有几分眼熟。
赵贵鑫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见是王楚钦醒了他才平静了下来,“这包是刚刚市警局那边派人给你送过来的,说是昨天没来得及还你。”
“警局?”王楚钦一下子从床上起身跑过去把包包拿了回来,他这才记起这个包是他带着一起背上船的行李之一。
只是船上的任何东西目前在警局那边应该都被当成了物证,所以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把包送还过来给他。
他突然想到了警局里那个熟悉的身影,难不成跟孙颖莎有关?
“送过来的是男还是女的?”王楚钦急忙问。
“男的。”赵贵鑫肯定地答道。
所以,跟孙颖莎是没关系吗?
他把包往里翻找了一下,里面除了几件衣物和生活用品似乎没什么异样,只是他当时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带的一笔钱……
“不用找了,值钱的东西早没了。”赵贵鑫幽怨道,整个人泄气地瘫在了床上,“还以为能将打水漂的6000块钱捞回来一点。”
不信邪的王楚钦又认真翻了一遍,当摸到底下暗格处时却碰到了一颗圆圆的像珠子一样的东西,还有一股凉意。
他大手一掏把它拿了出来,竟是颗青绿色的珠子,在昏暗的房间里还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被珠子吸引到的赵贵鑫立马来了精神,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像很值钱的样子!”
赵贵鑫伸手想拿过来瞧上几眼,王楚钦却一把将它收进了手里然后扔回了包里面,拉上拉链就把包放进了衣柜。
赵贵鑫见此只好作罢,值钱的珠子他其实也看过不少,像刚刚那颗再值钱可能也只是颗普通的夜明珠。
“春笙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王楚钦突然问他,看起来就是打算转移话题的意思。
赵贵鑫点头,一早大他就下楼找林小琴问清楚了来龙去脉。
“既然这样,等下解决了午饭就继续跟我维权去!”
王楚钦说完转身就想离开自己的房间去洗漱却被赵贵鑫一把拉了回来。
“今天你就别去了,我去就行。你就待在家吧!”
“晚上七哥那酒吧搞酬宾活动场子应该搞挺大的,你看看能不能找他谈谈让你今天开始恢复驻唱。”
“我跟你…..”
王楚钦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赵贵鑫往他肩上拍了几下无声地打断了。
王楚钦了然,只好随他去了。
说起来他跟赵贵鑫的认识其实也是不打不相识,一开始俩人因为摆摊占地的问题就彼此看不顺眼,后来都因为收保护费的问题跟那帮地头蛇起了争执,俩人二话不说就这样一拍即合跟对方干了起来,就这样成了出生入死过的打架搭子。最后为了节省生活成本,他们就顺理成章成了室友。
午餐他们是在林小琴那解决的。吃过后赵贵鑫就出了门,留下王楚钦帮忙在家带小孩然后林小琴得空去医院给张春笙送饭。
一直等到林小琴从医院回来他才出门去了梁七的酒吧跟他商量回归驻唱的事。
梁七见了他也是同样惊讶,本来应该还在出海打工的人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王楚钦又塞了那个因为干得不习惯就回来的理由糊弄了过去。
梁七听了也没多问,毕竟能把这个已经在驻唱圈小有名气的老唱将请回来也算是对今晚活动的锦上添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为他安排场次。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乐器的王楚钦再次摸到它们也并没有觉得生疏,毕竟也算是让他引以为傲能吃的起饭的东西,拿起一把吉他随便一拨弄就出来了一段好听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