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同人】Natural——五十八：你见过需要仰望的鼠灵吗！
在这里给大家谢个罪，最近几周因为考试周+创作新短篇+我阳了，导致一直没更新吉弔文，这次真的不是摸鱼！但是很抱歉！等到元旦之后……我还要去补课机构兼职，大概……或许……可能……会像之前一样半周一更？总之我会尽力的！
“藏匿于暗处，服侍于光明，万物皆虚，万物皆允……”
低沉的嗓音自黑巷深处四面八方袭来，由远及近又化作一处传入几人耳中，故弄玄虚的说辞却直逼得豺狼灵和他的两个狗腿子小弟背贴墙壁。豆粒大的汗珠从脸颊一路向下，顺着脖颈打湿胸前大片衣襟，豺狼灵舔舔干裂的嘴唇，胸口起伏愈发急促，瞪大血红的双目死盯前方，没有子弹的枪口直直对准暗处。
“你们，在看哪呢？”
又一声宛若死神的嗓音，尖细而阴森，让三人不约而同打了寒战，在哪？敌人到底在哪！？豺狼灵望眼欲穿，妄图看透暗巷的每个角落，但唯独忘了低头向下看一眼。
“如果俺方才动手，你们已经命归轮回三次了。”
声音伴随一个矮小的身影缓缓显现在众人眼下，豺狼灵惊愕的目光一点一点向下偏移，最终落到相距不到三米的渺小人影身上。
此人何等装束？有诗为证：
身材矮小避耳目，一身黑袍骇人胆，双耳兜帽藏不住，两只鼠目透神机。
想必各位看官已了然于心，清楚这兜帽下藏匿的是哪位天降神兵——对善人，他是老老实实憨厚可爱的小圆球；对恶人，他是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夺命鬼！但很显然，这三位毫无自知的可怜虫仍不清楚自己命悬一线的处境，甚至还爆发出了荒诞的笑声。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啥……这啥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我还以为，咕嘿嘿嘿嘿嘿，我还以为是哪个神仙杀手！怎么，怎么哈哈哈哈！”
“咳，咳咳，呼——小弟弟，哈哈哈！小弟弟你从哪来啊？是来玩英雄扮演的游戏嘛？”
方才还紧张兮兮，大气不敢出的三人，此时却如获新生般放肆地大笑出来，一边欢笑还一边拿对方的外貌开玩笑。
“欸——小弟弟哈哈哈哈，我就说刚刚怎么没看到你！原来是因为长的太矮！”
“啧，大哥！怎么能这么说！人家会伤心的！那叫浓缩的都是精华！”
“咳嘻嘻嘻！还是你会说！欸你看，他还是个耗子灵！该不会，咱们才是闯入者吧！毕竟耗子才会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巷子里嘛！哈哈哈哈！”
“隶属于猿霄帮的豺狼灵狗剩，原职务为军火采购，身边有两个跟班犬幺、犬末。”
几秒前还气氛火热吵吵嚷嚷的三人，此刻又急转直下降至冰点。平淡无波的三句情报像附带沉默效果的冰锥一样，从里至外将他们的魂灵刺穿，让三人哑口无言。
鼠灵说的分毫不差，没一个字显得多余，只可惜这三人没什么价值，三条情报若是放在黑市上，顶多只能卖出几百块钱。
“你……你特么的……”狗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脏字，身体又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尾巴紧紧夹在两腿中间。
“哥……哥？这人，这人不对劲啊……”
“用你说！他……他肯定是救兵啊！快做掉他啊！！！！”
两个小弟大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掀开大衣，但枪套还没来得及打开，余光却先一步扫到鼠灵似乎从黑斗篷中拔出两把什么黑漆漆的东西，随后压低姿态，以与体型不相称的速度，“噌”地消失在黑暗中。
“不，不见了啊！！！哥！他不见了！”
“叫唤什么！别怕！咱们有三个人！优势在我！”
“犬幺！犬幺你后面！”
“什——”
犬末带着恐惧的提醒并未产生效果，醉翁之意不在酒，死神的阴影也未笼罩在犬幺身上。
犬末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疾风般闪到他的脚下，犬末只看到两只毛茸茸的鼠耳一跃而起，随后有什么黑乎乎的矮小宽胖光影在他眼前划过。
一秒，两秒……
噗呲——
如肆意绽放的大朵红花，又像是喷涌而出的广场喷泉，两股鲜血开闸般从脖颈处的动脉喷发挥洒，犬末只觉得世界从彩色被涂抹成殷红色，再缓缓褪色变得灰黑，最后模糊不清，就连同伴凄厉的呼声也变得嘈杂。旋转，天旋地转，头晕脑转。身上每一处肌肉都松弛瘫软，骨头也跟着一起变软，最后……做无用功地捂住鲜血与灵魂一同涌出的伤口，渴求生机似的向呆愣住的二人伸出失去血色的手臂。
“哥……大、哥？救……我……救我啊……”
噗通——
一缕灰红色魂灵从倒下的犬末背上飘散至半空，打了个旋，随后炸裂开来。
“犬……犬末啊！！！！你他妈……你不得好死！混蛋！给老子出来！”
犬幺疯了一样狂躁地从枪套里拔出手枪，双手刚并到一起，还未等找到目标，只感觉到又一道黑光自下而上穿过他的双手。
“欸……？”
“犬幺……犬幺你的手！？”
豺狼灵目瞪口呆，他只是眨了下眼睛，一闭一合的瞬间，眼前的犬幺便判若两人。假设有一架高档录像机一直对准暗巷，并且将四秒前的片段慢动作回放，就会看到这一幕：犬幺怒喝一声，一手握住枪把，一手搭住手腕，与此同时，潜伏在暗处的鼠灵迅速展开行动——反手紧握刀把，一脚蹬墙借力冲刺到犬幺脚下，随后……圆滚滚的身躯手起刀落，刹那过后再次藏匿于阴影中。
犬幺张开嘴巴，茫然地望向空空如也的小臂，他想尝试握拳，想摊开手指，想活动手腕，但掉落在地的一对手掌却不肯听他的，仍保持紧握手枪的姿势。
“呜……呜嗷嗷嗷！手！我的手——啊啊啊！手啊！！我的手被切断了啊啊啊啊！！”
痛感随着侵袭到伤口的凉风传入犬幺全身，迫使他爆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嚎。血液混合灵魂，汩汩地从平滑的横切面里肆意流淌，还掺杂一滩控制不住的泪水。
“冷静！冷静啊犬幺！还能接上！只要现在逃出去！还能接回去！”
“那现在还能接回去吗？”
豺狼灵只感觉背后一凉，猛地转身向身后看去，慌乱的目光四下里寻找该死的刺客，却没发觉一直在惨叫的犬幺竟安静了下来。
“等下！犬幺！犬——”
一个球状物体咕噜咕噜地滚到他的脚边，豺狼灵强忍住席卷全身的恐惧，心中高速祈祷，一点一点向下偏移视线……他妄想那可能是皮球，或是一块圆石头，只可惜事与愿违，现实更不会改变，犬幺的脑袋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豺狼灵的脚边——大张嘴巴，瞪得圆圆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犬……犬幺啊啊啊啊！犬幺！呃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
豺狼灵的心理防线被一刀一刀斩断，切开，剁碎，直至彻底崩溃，他想逃，但出口距离自己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他想反杀对方，但他在明敌在暗，自己只有一把小刀和没了弹夹的手枪。那只剩下……只剩下这个！
狗剩灵光乍现，像是抓住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攀着蜘蛛之丝一路向上逃跑，他狂笑着，狞笑着，凄惨地咧开嘴角，撇掉手里毫无作用的手枪，掏出一把三寸有余的小刀，大跨一步结果被自己绊了个趔趄。他一把扯住叶竹的衣领，小刀对准他的胸口，冲着空荡荡黑漆漆的深巷咆哮道：“混蛋！给老子滚出来！老子知道你是要救他！出来！信不信我弄死他！”
“愚昧……无知……就算是俺，也觉得你是如此无知……”
娇小的身影自巷子墙边的水管上一跃而下，步步紧逼持刀颤抖的豺狼灵。
黑影摘下兜帽，露出毛茸茸的鼠耳和憨厚的长相；
黑影取下变声器，清清一直压低着的嗓子；
黑影拔出两把沾染血污和灵魂的黑色短刃，当着豺狼灵的面放在地上。
“你知道为什么，俺会如此从容地露出真面目，放下武器吗？”
“谁……谁他妈管你！给我让开！让开！别过来！”
“因为俺不需要对付你，你已经溃不成军，你做出的最差的决定，已经昭示了你的结局。”
毛树站立在原地，与豺狼灵保持一定距离，他可不想被接下来的事情波及到。
然而可悲的豺狼灵仍未理解事态的发展，甚至有点沾沾自喜，妄想自己能逃出生天。他伸出肮脏多毛的爪子扯着叶竹的衣领，对着毛树来回比划，就差一点，还差一点，光明近在咫尺！能逃出去！让我逃出去——
豺狼灵向未来踏出一步，却没注意到背后的大手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腕，剧痛打碎幻梦，宣告他的终结。
“噫——啊啊啊！！怎……怎么可能……呃呃啊啊啊！疼——”
很抱歉在这里打断大家，但有必要向大家科普一下：豺狼，作为自然界中的捕食者，其咬合力可达184公斤，奔跑速度可达55km/h，头脑敏锐，善用战术，但个体作战能力较差，需要团队配合，因此经常三五成群地出现。
而野猪……体重在200公斤左右，表皮刚硬如盾牌，一般武器无法刺穿，獠牙堪比短刀，咬合力接近200公斤，单体作战强度几乎无人能敌……
三匹野狼，可以靠战术和出其不意打野猪个措手不及，甚至让它落入下风。但仅有一只豺狼呢？或者说，仅剩下一只濒临崩溃的软蛋豺狼呢？
现在的状况，只能用“碾压”来形容了吧。一只被激怒的野猪，抓住了落单的豺狼。叶竹挺直腰背，活动肩膀，小山一般的身躯紧贴鬼哭狼嚎的豺狼灵。
“所以，我才说渣滓永远是渣滓，越到紧要关头，反而求饶，你所谓的决心，还不如阴沟里聚成一团的蛆虫！就凭你这样的垃圾人渣，也想撼动老大的位置！”
说罢，叶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骨头被揉碎的声音清晰入耳，引得豺狼灵爆发出又一阵惨叫。
“就这点痛都忍不住？呵……废物，给我咬紧牙关！”
叶竹发出冷笑，五指叉开，高扬起手臂，随后……毛树只感觉一阵强风冲出深巷，以及一声响彻街道的——
“啪！”
叶竹扭动活动一下被反绑许久的手腕，长呼出一口气，对着走近的毛树点头微笑道：
“嚯哈哈，多谢你了，毛树大人，若不是及时赶到，恐怕他们的下场就是我的未来了。”
“诶嘿嘿，叶竹大叔客气了，俺也是紧赶慢赶才过来的，刚刚俺还在和凯哥他们挑衣服来着！”毛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还是第一次被比他大的人叫做“大人”，各种意义上的大。
“嗯？那……毛树大人是怎么得知在下遇难的？”叶竹一边把昏迷不醒的狗剩用绳子捆好，一边不可思议地向毛树问道，这也太怪了吧！？难不成这孩子还有什么独特的能力？
毛树扣扣脸颊，支支吾吾地解释道：“那啥……俺，俺其实给组里每个人都派了只小耗子，就前两天的事儿，俺把猿霄帮的小摄像头装在小耗子身上，要是组员发生什么事，就能第一时间知道……”说着，那只把弹夹叼走的耗子又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亲昵地蹭蹭毛树。
“唔哦哦……这可真是……不愧是情报组组长！啊呀……也多亏我离毛树大人比较近，这才保住小命一条……”叶竹把豺狼灵扛在背后，心有余悸地感慨到。
“也……也没什么啦，倒也是谢谢荏茧姐，她带着工匠给俺造了这两把刀和兜帽斗篷，俺其实……在更衣室里换好了衣服才过来的……”毛树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自责一样，可能觉得自己要不是来晚一步，叶竹恐怕也不用多挨那一棍子。
“无妨，今日多亏毛树大人，不仅救了在下，还逮到一个重要的情报来源，想必那两位和吉弔大人定会对您刮目相看吧！”
“别！别啊！”毛树慌忙叫了起来，不住地央求叶竹道，“可别让凯哥和郝剩哥知道是俺！”
“嗯？为什么？”
“因为……因为俺是三个人里最小的，凯哥郝剩哥都挺照顾俺，俺……要是把风头都出了，他们俩会难过的……他俩比俺好面子，俺怎么样都行！”
“噗——毛树大人……你还真是……”
“俺……俺怎么了嘛？”
叶竹回头看向暗巷，两具毫无生机的躯壳仍静静地躺在原地，等待躯壳随时间流逝化作尘埃。暗巷一如既往地散发不详的气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被血液与灵魂玷污的草根和水管沉默地记录下方才的惊心动魄。
叶竹又低头看看一脸憨厚、不明所以的毛树，若不是双刀仍插在腰间，斗篷上沾着血迹，没人会相信眼前这傻小子方才如暗影杀手，干净利落地解决敌人，就连叶竹也怀疑自己是否记忆出了偏差。
沉默半晌，叶竹轻笑一声，把手搭在毛树的小脑袋上，揉了两下道：
“呵呵……没什么，毛树大人。您今天只是溜出去偷吃美食，偶然碰上了陷入苦战的在下，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