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四章 这是...权能?

本书为婚后生活前传,忽略主角名字就是舰长,主要是讲结婚前的事情,长篇连载

乐子仁并没有直接到厨房去,这不仅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厨房在哪里,更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在走廊中,乐子仁又遇见了那位留下来打扫的年长女仆,他用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为由让这位年长的女仆领着自己回到了属于管家的房间,一路上,乐子仁发现这位年长的女仆似乎有些寡言,除了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一字不多的解答自己对庄园情况的一些旁敲侧击外,她没有主动跟乐子仁说过一句话:
“弗兰先生,多余的碗就在厨房隔壁的储物间,您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再左转就到了。”
说完这句话后,这位年长的女仆贴心的合上了管家房间的门扉,而乐子仁也收回放在门口的视线,开始细细打量这个房间。
一面用于整理仪容的铜边全身镜,一个摆满了书的陈旧书架,再添置上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个摆放着蘸水钢笔与墨水的书桌,这便是管家房间的全部了。
拿起书桌上的火柴,乐子仁把煤气灯的开关旋转到开启的位置,紧接着点燃火柴,把燃烧的火柴头伸入火焰口里。待到煤气灯的光亮扑满整个房间之时,乐子仁丢掉火柴,站到了全身镜前:
一件黑色礼服,一套灰色西装马夹与一件白色衬衫;一双牛皮鞋,一根倚在铜镜边的红木镶银手杖与一条黑色领结,看着镜中自己与穿越前别无二致的脸庞与身高,乐子仁笑笑:
“看起来真的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
确认完身体还是自己的后,乐子仁坐到了书桌前,从抽屉里找出一本装线本,他准备做自己在推开大门前的九天里最常做的事情——用笔写下一些东西:
“艾德勒小姐,全名应该正是艾琳丶艾德勒...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不对,经过了被关在房间里的那八天半之后,我想,无论什么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都不会感到奇怪了...”一开始,乐子仁的逻辑很混乱,在发泄似的胡乱写了一段文字后,他停笔片刻,随后继续书写到:
“如果我没猜错,我现在身处的地方并不是我一开始推测的十九世纪末的英国,而是崩坏三那个活动里的那个大不列颠,对,我记得那个活动的名字——剧场魅影,开服以来那么多活动,这是我少数还能还有完整印象的活动剧情。”
“不妨我再大胆做出猜测,那个房间里笔记本上的“她”,指的应该就是我现在见到的这位艾琳艾德勒,一位独立于主线之外,但仿佛又与主线的丽塔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失落迷迭......但联想到那段话后面的“缺失”,“唤醒记忆”等词汇,我又不敢确定她到底是失落迷迭,还是主线的丽塔,亦或者她们两人本身就是一个人......”
“但无论怎么说,根据那段话的字面意思,如果艾琳艾德勒真的是“她”,那么她现在一定拥有某种缺陷,我需要找到她的缺陷,作为引子以唤醒她的记忆,虽然还有些笼统和抽象,但也算有了些头绪。”
“再发散一下思维,那个被彻底封锁的,属于某个更庞大巨构的房间,其实就是休伯利安的一部分吗?”
停笔,仔细的看一遍自己写下的文字,乐子仁的思绪终于逐渐清晰。呼出口气,他将记载着自己思考过程的这页纸从装线本上撕了下来。
“虽然写的是汉字,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得想办法处理掉它。”乐子仁拿起方才用于点燃煤气灯的火柴盒,抽出一根火柴,脑子里满是处理掉这页纸的念头。
也就是毁灭痕迹这个想法强盛到极致的刹那,乐子仁手上还没来得及划燃的火柴忽然自己燃烧起来,更吓了他一跳的是,正在火柴端头不断摇曳的火焰居然是银色的。
“这是什么鬼?!”
抑制住马上扔掉手里火柴的冲动,经历过穿越等一些列离谱事件神经已经开始慢慢大条的乐子仁闭上眼,他深吸几口气,以此暂时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在感觉自己已经大致冷静下来后,他重新睁开眼,将火柴拿到自己眼前,眯起眼睛,仔细的观察起火柴之上的“火光”。
“感觉不到热量,不对,火柴根本没有在燃烧。”
眯起眼睛的乐子仁发现了在“火焰”包裹之下完好无损的红色火柴头,不对,与其说是火焰,不如说此刻在火柴端顶不停摇曳的东西是一团神似火焰的银色光芒,它呈现火焰的姿态,只不过是因为刚才自己想要一团火焰......
似乎是为了回应乐子仁的想法,下一秒,原本在火柴顶端熊熊燃烧的“银色火焰”瞬间变成了一团神似冰雾的“银色雾霭”,下一秒,“银色雾霭”又变成了一大滴没有固定形状,边缘在不停凹凸微重力环境下的水滴。到最后银色光芒好像玩累了,它像是一汪流水蜿蜒曲折的从火柴的顶端飞出,然后歪歪扭扭的虚缠在乐子仁的右手臂上,从乐子仁的视角看,此刻的它酷似一个在自己手臂上缓缓流动的无限∞符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着自己的右手,乐子仁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自言自语到,他感觉到随着神秘银芒出现的时间越来越久,他自己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正在越来越清晰。终于,在时间无法阻止的流逝下,乐子仁心底的感觉终于到达了某种临界值:
“去,处理掉纸上的痕迹。”
就像是自己多出来的肢体一样,在这个尝试性的想法出现的一刹那,原本温和的虚缠在乐子仁右手上的银色流光瞬间冲出,直接蛮横的吞没了纸张上每一缕由墨水浸染的纤维。在它的包裹下,纸上的字迹像是被无数面镜子互相折射着似的,每一个笔画都被拆开,错位,然后胡乱拼凑在一起,再拆开...在乐子仁无比惊愕的注视下,已经被拼凑的不成字样的笔迹在无数次拆解后渐渐虚化,最后留下了一张仿佛没有被书写过,连一丝褶皱都完全的空白的纸。
而在“指使”神秘银芒去完成自己目标的一瞬间,乐子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精神仿佛出现了某种变化,但这种变化他却又无法用语言准确的描述出来:
“你与时间有关...”
站起来,走到房间里那个陈旧的书架旁,伸出手掌,须臾间,这个一人高三人宽的书架便被银色的光彻底包裹了,这一次银芒宛如被煮沸的水般在书架的表面不停沸腾,几秒后,一个失去了斑驳与岁月,好似刚刚出厂还能闻到甲醛味道的松木书架出现在了乐子仁面前。
但令人遗憾的是,乐子仁暂时没有闲暇去欣赏它,按住胸口,他略微急促的呼吸着,此刻的他感觉自己仿佛刚刚跑完一场长跑,加速的心跳与冒汗的额间都在证明这一点:
“过度使用的话会消耗我的体力和精神吗?”
随后,乐子仁把目光投向了桌上的装线本与蘸水钢笔,他还有一些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感觉需要实验去确定:
“现在,我需要一只可以随身携带的钢笔。”
拿起桌上的蘸水钢笔,他的指尖银光一闪,手里的蘸水钢笔消失的无影无踪。下一秒,一支改良了笔头,不必蘸墨可以吸墨的贮墨钢笔出现在他刚刚拿着蘸水钢笔的手中。
值得注意的是,与蘸水钢笔一起消失的,还有一枚一便士的硬币。它原本只是安静的躺在自己衣服内包的钱包里,但就在方才,乐子仁看见了它被银光吞噬的全过程,只不过乐子仁当时的视角并非什么第三人称,而就是吞噬者——银光的本身:
“就像是生物的本能一样,尽管我的理智能感知甚至看到银光吞噬硬币这个行为,但我依旧很难控制它,就像生物难以控制自己生存,繁衍,求生等本能一样。”
乐子仁看着自己指尖随自己心意,如臂指使般变幻出不同状态的“乖巧”银光,他眨了眨眼,刹那间,又一个大概半个手掌大小的,带着明显现代风格与卡通封皮,与现在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便携记事本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次吞噬掉了两个便士吗?”
“这样看来,相比于生物的本能,这种类似于价格的吞噬,更像是......某种必须要遵守的规则。”想到这,乐子仁眼中精光一闪,吐出四字:
“等价交换。”
做完简单的总结后,乐子仁把贮墨钢笔与便携记事本一齐放进自己马甲的衣包中,他习惯用笔墨而非记忆来记事与总结,这是十几年的学生生涯带给他一生的习惯。
心念一动,指尖的银芒化为点点荧光消散而去,闭上眼深呼出一口气,他走到了衣柜前,拿出一双崭新的白色手套:
“在这个时代,一位绅士出门时不戴手套,不拿手杖,不戴帽子都能算是行为不端。”乐子仁想起了自己在主厅时艾琳艾德勒对自己的调侃,戴好从衣柜中拿出的手套,他又一次站到了门口的铜制全身镜前,他理了理身上的礼服与马甲,以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所谓的绅士。
“我还可以这么做。”
乐子仁低声说着,他看见,镜中自己的眼睛在某一个瞬间忽然变成了银色,那根原本安静倚在镜旁的红木镶银手杖消失了,对,它现在正在自己的手中:
“这一次不是时间,而是空间。”
“我应该称它为...影响时空的银芒?或者说,时空的权能。”
“但其实这些又都不太重要,因为目前看来,我并不能利用这个所谓的权能回到自己应该生活的地方。而且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这里还存在一位我喊了好几年老婆的美丽小姐等着我去“拯救”,嘶,好点现在没人能听见我说的话...拯救这个词还是有点太中二了。”
打断自己的思绪,乐子仁将手杖夹在腋下,推开门,他朝着年长女仆之前给自己说的方向踱步走去,一路上他不停思考应该做什么汤,脸上的表情重新浮现出一分苦恼:
“是法国的奶油蘑菇汤好呢?还是故乡的番茄鸡蛋汤好呢?”
“要不...做两份吧?”
“毕竟不论是哪种汤,应该都比那碗大不列颠传统的——土豆萝卜红薯南瓜汤好喝一些,大不列颠的传统美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与此同时,艾德勒庄园前的大街上:
“布拉德先生,没想到能在庄园门口遇见您,我正准备去您的住所拜访您呢。”在外人面前,褐发少女赛琳的表现要收敛很多,带着礼貌且独属于少女的青涩微笑,她提了提裙子,恭敬说到。
“可能这就是冥冥中的缘分吧,赛琳小姐。”在赛琳跟前的高大男人优雅的摘下自己头顶的丝绸圆顶帽,露出自己被梳理的一丝不苟的金发:
“是艾德勒小姐找我,是吗?”
“是的。”赛琳点点头,肯定到,但马上,她的小脸上便露出一抹迟疑,而她脸上的迟疑也被金发男人尽收眼底:
“真是遗憾,看起来艾德勒小姐今天并不只是单纯的邀请我去庄园做客。”
“是的。”赛琳再度答道,略显沉重的点点头:“我猜,应该是和驱魔有关的一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