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斯][高斯生贺]残垣(2)
我继续反省() 绝症小狗×过度敏感老婆 是BE，老婆在同人里都挂掉这么多次了，小狗也噶一下不过分吧(不你 非常非常意识流的产物，在脑子里转悠好久了，希望大家食用愉快!(鞠躬鞠躬 *有双向暗恋的前提* *纯属娱乐，与正主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有关癌症的一切知识性描写来源于于娟老师的《此生未完成》*(但还是有可能有描写错误请大家谅解qwq，以及这本书给大家强推，看得我爆哭 第一次化疗之后马浩宁一直在呕吐。肿瘤和转移所带来的疼痛还不至于让他动一下就昏厥，但也有足够的威力使马浩宁不得不用沉默去对抗。他没法说话，害怕一开口就会生理反应的喊疼。他也不能做大动作，比如坐起来或者弯腰，于是枕巾和床单上就脏兮兮的沾染了他的呕吐物。 马浩宁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海皇要管理整个公司的运作，小傲忙着研究什么食谱以及四处搜刮食材，羊头人他们要么就是有自己的家庭需要照顾，要么就是有别的事忙的脱不开身，所以过来给这位不能自理的可怜的至高无上的老板当保姆的就只有高斯了。可是高斯这么文文弱弱的，看着比自己还像个病人。每次他用白瘦的手指去拿那些看着就叫人犯恶心的衣物啊被子啊，马浩宁就觉得脸烧得慌。他不喜欢高斯看着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高斯倒是无所谓这种事，自动忽略马浩宁要把他后背烧个洞的眼神，自顾自的洗衣服铺被单收拾桌子，一边看着他的点滴一边准备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有时候还要拿出家传本事从阳台跨越盆和凳子飞扑到床头按呼叫，像个翅膀扑棱出火星子的小鸟。 有些不真实。躺在床上听见哗啦哗啦洗衣服的声音，像是在家里一样。 马浩宁又开始傻乐，就是因为疼乐的不这么痛快。高斯回头看见一只龇牙咧嘴的笑着的狗，像是在看智障。 “我搜的是抗癌音乐吧，怎么感觉你听傻了。” 他就又笑，结果一阵生理反胃，呕吐带来的胸腔震动险些没给他疼晕。高斯赶紧走过来，拿卫生纸给他擦了擦头发上的东西，轻车熟路的拿走脏掉的毛巾——高斯是聪明的，马浩宁想，省的还要把自己搬来搬去。 幸亏买了个烘干机。高斯心里万千感谢发明烘干机的人，从里面拿出新的毛巾，顺便把已经干了的几条也一起收好。他听见马浩宁说了什么，但并不清楚，于是凑过去:”马哥你说啥?” 他听见那人的气音。 “对不起。” 高斯失笑，给他把毛巾垫好，逗小狗一样撩了撩对方额头前面有点油了的刘海:”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马浩宁还想说什么，高斯走进小阳台:“我之前也这样照顾我奶奶。” “那会儿我还没想到用毛巾去接着吐的东西，于是好麻烦好麻烦的给她换枕巾，可把老人家折腾的不轻。” 马浩宁不说话了，安静的听高斯讲。他经常这样听高斯讲话，听着高斯安安稳稳的处理一切，像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六的早上，他在床上睡懒觉，而高斯买好了早饭坐在椅子上撸猫一样。 马浩宁需要这种有条不紊的安定感。 前几次化疗的效果都还不错，据检查病情算是基本稳定。不过化疗带来的副作用也日益明显，每天高斯都能在马浩宁的枕巾上弄下来一堆一堆的头发，像是虫子缠在他手上，看的高斯想流泪。 当事人打着点滴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马浩宁是晚期脑转移，平时不发病的话和正常人差不多。高斯侧头看了看他，伸着湿漉漉的手抚了抚那一头毛茸茸，雪白的头皮从乖顺的头发下面露出来。 马浩宁看着高斯原本干净的手沾上了头发，就开玩笑说:”这么能掉了，再过几天估计会变成马三。” 高斯试着配合他笑。马浩宁本来是讨厌这个梗的。 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而已。 只是因为…… 高斯想哭，把头转过去对着衣服:”你躺着吧啊，省的又感冒。你现在免疫力低得很，小心着点儿。” 小狗开始耍赖了:”高高你不愿意我陪着你，高高你怎么这样嗯~~~~” 高斯的眼泪又被气回去了，一脸无语的看了他那张皱皱巴巴颜艺的脸，很大力的搓了两把领子。 “小斯你轻点儿!” “诶诶就不轻就不轻，到时候我把你领子搓烂掉你就只能光着膀子去复查了。” “不是那个意思哈哈哈哈哈哈，”马浩宁哭笑不得，”我说你手这样不疼吗?” 高斯扁了扁嘴，半开玩笑的:”真感谢马总关心。” “我天天躺着要变成大象了。”马浩宁对着高斯戳戳戳，”我能不能出去玩?再这样我拉屎都拉不出来。” 高斯:”?” 于是在征得医生同意后的一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秋天下午，马浩宁走出了医院。 好几个月不走路什么的，两条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马浩宁新奇的往周围看了看，明亮的太阳有些晃眼。他回过头去找高斯，青年的白衣服看着不合身的宽松，两条长腿细的像是竹竿。 “你瘦了。”马浩宁喃喃道。 高斯低着头摆弄手机，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害，都这样，估计是我最近老陪着你吃那些东西吃的，好久没碰油的辣的了能不瘦吗。” 马浩宁偏过头眨了眨眼睛。被帽子压着的头发有点挡眼，他轻轻抬了一下帽檐，把刘海顺到两边。 “小斯。” 高斯看着他。 “要是我真变成马三了你会不会觉得我丑啊。” 高斯又一次失笑。他没怎么见过马浩宁如此胆怯的表情。，也许是真的怕被抛弃吧。 他故作苦恼。 “可能会。” 马浩宁的狗狗眼委屈的垂下来。 “但我喜欢你是一辈子的事。” 高斯很狡黠的笑，像一支迎风而张的山茶。 “拍张照吧，马浩宁?” 他调了一下焦，举起手机的一瞬间，太阳堂而皇之的伸展双臂，马浩宁对着他微笑。 青年的身影瘦弱，头发被光透成金色。镜头里薄云倒映波澜的星河，尘俗的喧嚣漫溯入余光，他们在辉煌的人间对望。 太阳到了最灿烂的时候。 大概是第六次化疗之后，马浩宁的病情忽然开始恶化。也许是化疗的副作用超出了他身体的负荷，也许是初冬变冷的天气让本就脆弱的免疫系统彻底崩溃，总之脑转移所表现出来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他不怎么吃饭，连喝水都会往外吐出来，肉眼可见的在一个星期里消瘦下去。他有时会觉得强烈的窒息，瞪大了眼睛很用力的吸气，但依旧因为缺氧而脸色发紫。高斯整夜整夜的不敢合眼，就算别人来替他陪夜他也不愿走，于是整个人一天天的憔悴下去。 马浩宁很疼，非常疼，随着癌细胞在全身的大面积扩散转移，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被啃噬侵蚀。他也不是一直能忍下去，有时候精神崩溃嘶哑着喉咙惨叫，高斯就心慌的抱着他，一遍一遍的安抚，自己说着说着也就带上哭腔。 医生建议病人用安定，只是时间久了，马浩宁的抗药性越来越强，以至于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小，危害倒是逐渐累积，最终变成不可逆的损伤。 有次马浩宁咳了一手的血，高斯急着给他拿卫生纸，起身的一刻天旋地转两眼发黑。马浩宁很艰难的用哑了的嗓子叫他。 “高斯，你睡一会儿吧。” 高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我不困啊，昨儿晚小傲不是来了吗，我睡了挺久的。” 马浩宁用眼神告诉他，你骗人。 高斯把他按回床上嘱咐他少胡思乱想活命要紧，然后抱着笔记本电脑继续研究他找来的那堆癌症专著。 过了一会儿，高斯听见马浩宁轻微的说话声。 “高斯。”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马浩宁的手指动了动，高斯两只手握上去。太久不见阳光，病人的手白的发青，原本线条有力的小臂已经因为吸收功能的减弱变得皮包骨头。他的体温很低很低，高斯不得不轻轻地搓搓他的手，试图让这具躯体不那么了无生气。 他看见马浩宁的嘴唇在动，但是并没有声音，高斯凑过去。 “什么?” 他听到一句仿佛从内心深处传来的话。 “我爱你。” 马浩宁想，现在说也许还不算太晚。 然后他的意识就断线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马浩宁分不清这是上午还是下午。大雪纷纷扬扬的划过窗户，高斯在床边的躺椅上睡着，下颌尖的吓人。 马浩宁不想叫他，看着身边一堆连在身上的仪器发愣。但很快高斯就心有灵犀一样的醒了，有些迷糊，但掩盖不住的欣喜。 “马哥你醒了?你醒了……呼……太好了……”他看上去又哭又笑的，卷卷的头发有些凌乱的堆着，长长了许多，”你怎么样?……你先别说话，我得找医生……我找一下医生……” 说着他按了呼叫，晃晃悠悠的盯着马浩宁的脸看，看得马浩宁毛骨悚然。 他张嘴说话，却像是卡了的磁带一样发出破碎的音节。高斯制止了他，然后絮絮叨叨的讲说你现在情况不太好啦不能老是说话啦还有脑神经被压迫头晕可能会严重啦这样的，然后像是很累了一样陷入沉默。医生把他从病床边拉开，一群白大褂挡住了马浩宁的视线。 当天晚上马浩宁开始录遗书。很多很多封，他花了好久才弄完。他给家里人写了，给粉丝写了，还有小傲，海皇，他的摄影组，他的地图组。 他和给他父亲道歉，说没能给您养老送终，告诉他弟弟要好好照顾爸爸妈妈，将来做个厉害的人。他给粉丝说自己有事情必须要退网处理了，然后安慰他们说说不定哪天就又回来了呢。他告诉小傲厨子的手艺得好好练，营养餐太难吃了。他说很幸运当初遇见了海皇，他们一起走过那段白手起家的艰难日子。 还有高斯。他写的时候犹豫了很久，不太受控制的大脑里有很多很多话在漂浮，但他怎么都抓不住。于是他断断续续磕磕绊绊的写，写的很长很长。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马浩宁望着天花板上有些模糊的灯，很想哭。 他变得很离不开高斯，半分钟看不到他的影子就会焦虑。当死亡越来越明确的向他靠近的时候，马浩宁也就越来越觉得高斯的离去。安定对他已经不再有作用，高斯买了杜冷丁。这是唯一能对马浩宁有效的止痛药了，他的生命已经短促的不能再感染任何的疾病。 因为神经压迫，马浩宁看不见高斯的脸也不能听清他的声音，他只能摸，艰难的回握那人伸来的手，感受对方把自己冰凉的指尖贴到那张温软的脸上。 他会轻轻的笑。 疯狂发展的肿瘤累及身体系统，马浩宁的主要器官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竭。他无法进食，无法说话，甚至连触觉都开始迟钝，像是漂浮在虚空里。他只能睁着茫然的眼睛，宛如玻璃球反射灯光。 在医院里生不如死的躺了三天后，马浩宁忽然颤抖着碰了碰高斯，感受到身边人熟悉的气味靠近，他用尽全力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高斯在一瞬间崩溃的哭出声来。 一个周五的晚上，被强烈的疼痛折腾了一天的马浩宁疲惫的躺在床上，休息已经不再是休息，而是神经的自我麻痹。有一根冰凉的针扎进他的身体，他感觉高斯在亲吻他的指节，什么东西落到他的指缝里又顺着突起的指关节流下去，有点痒。 也许是杜冷丁起了作用，他觉得疼痛平息下来，失神的眼睛试图找到高斯的位置，然后像往常一样轻轻的笑，动了动嘴唇。 那是一个平常的周五的晚上，放假的高中生背着书包走在街上，下班的人群涌进小吃街，汽车在马路上川流不息。 那是一个平常的周五的晚上。 后记 时隔许久小潮team成员的账号又开始更新，一下子热度高涨，放眼望去评论区里全是爷青回，有问小潮去哪里了的，但很快被粉丝回复尊重up主个人选择。各种慰问和鼓励让几个人的私信每天都有99+个99+，高斯干脆单独发了一条说明视频。当然会有不少脱粉的人，但无论如何，既然总体趋势向好，那就有重整旗鼓的可能。 有天他们开直播，高斯感谢舰长的时候念到一个ID是高斯老婆我是你的狗的人，嘿嘿笑了两声之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他忽然愣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这个动作熟悉又陌生。 像是哪个会明媚的笑着的自恋小狗。 睡觉之前高斯为了保存视频清理手机内存，翻着翻着忽然看见一张一年前的照片。 去年秋天太阳分外的好，青年颀长的身影浸润在明澈的天色里，黄浦江的波光像是星河的倒影。照片里，那人靠着江边的栏杆，对着镜头后面的爱人笑。 “高斯，打字好难啊。” “……说起来真遗憾，我都没正式的和你认真的表白一次，求婚什么的也没有时间准备了。” “……我以为我会有那么一点点时间的。我想带着你去很多的地方……高斯，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的家乡。你没见过北方的雪吧?……比上海的还要大一些……” “高斯，我好不甘心啊。” “你一定要把我们团队带起来，你们一起……这算是我的什么，愿望吗?就当是至高无上的老板给你们的命令吧。” “……永远不要放弃，知道吗?” “也许真的要说再见啦，小斯。” “如果你能梦到我的话，那就算作你我的重逢吧……也许我根本就没什么才华，一切光亮皆来源于你。” 落款是那天的日期加上他爱他。 END. 作者的碎碎碎碎念:一点二十了啊啊啊啊想着今天一定要把这篇文写完结果写到了第二天凌晨()本来想潮斯节发但是写完了就忍不住了(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