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no Arika

03

 

本以為從此就與日下瑛治再無瓜葛的蟬，還是來到了Lilium。

已經是接近打烊時間，他站在離店有點距離的後巷待著。

會在這裡出現的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在情報堆中偶爾聽到已有好幾個人接下那個活，就想來告知一聲。

 

望著日下關好店門預備回家，蟬快步跟上去；正想著要怎樣開口時，就聽到日下說：“要進來坐坐嗎？”

有點訝異日下為何會知道自己在他身後，但蟬還是跟著日下的腳步進了屋。

“坐吧。”日下指了指沙發後就走進廚房。

房子的內部一覽無遺。

客廳只有簡單的雙人沙發、懶人沙發以及茶几。茶几上放著一台筆記型電腦。

日下端著盤子出來放到茶几上，甜得膩人的香味頓時佈滿整個客廳。

“喝完就走吧，這裡不安全。”日下把盤子上的馬克杯放到蟬的位置前。

“你早就知道有人埋伏？”

只見日下一臉不在乎，嘻嘻笑著：“你忘了我是做哪行的嗎。”

這樣一說，蟬想自己可真忘了日下也是情報販子這回事。

 

日下忽然收起一貫的笑容，從茶几下的隔間抽出小刀，蟬也緊握著口袋中的蝴蝶刀。

過份寂靜讓氣氛彷彿凝固起來，二人彎著腰急步移動到大門旁的牆。

日下回頭用眼神示意蟬留意屋外的動靜，蟬意會地點點頭。

雖然輕微，但門外的腳步聲還是很清晰地傳進二人耳裡。

一人、二人、三人。在腳步聲停止的一剎，門就被揣開了，日下和蟬同時往左右兩方退開躲起來。

在第一人進門開始用目光搜索時，蟬已從後勒著他的脖子用刀一劃，黃色雨衣上再次被濺上血液。

第二第三人看著第一人沿著蟬的身體滑落倒地，顯得有點慌亂。

日下在此時就往第二人的後腰就是一刀，蟬也跟著往餘下那位送上致命一擊。

 

望著三人的屍體，日下嘆嘆氣，轉身回客廳拿起電話就撥出去。

“又來了三個，門也壞了，那就拜託囉！”掛電話後日下發現蟬還站在一旁。

他把蟬推進衛浴：“先把血沖沖吧。”

然後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丟掉，望著蟬彎起嘴角問：“今晚不能待這了，你家有地方收留我嗎？”

 

看著對面的人低頭在筆記型電腦上敲敲打打，這場景讓蟬覺得很不可思議。

因為他從未帶過別人回家，也說不上是家，只是個能待能睡的地方罷。

為何沒有拒絕日下的請求呢？跟為什麼還會去找他一樣，蟬不知道。

甚至還幫忙解決掉來執行任務的同行，想想還是很奇怪吧？

蟬覺得想到頭都痛了，就換個姿勢在沙發上躺下，抬起手掩著眼睛：“我睡了，你隨便。”

日下抬起頭瞥了蟬一眼：“今天還是要謝謝你。”

“謝什麼？其實你一個人也能應付。”

“什麼也好，都謝啦。”

“吵死啦。”蟬把臉轉向了沙發的靠背，但日下沒錯過那迅速紅起來的耳根。

真是個不坦率的小可愛阿，日下笑了笑又埋首於電腦前。

 

不管日下那些道謝是出於真心還是隨便說說，對蟬來說也是非常受用。

活了這麼多年，有誰曾對他說過謝謝呢？

蟬不自覺勾起了一個弧度，安然入睡。

醒來時，屋裡已經沒了日下的身影，而桌子上卻多了一份早餐以及一張字條。

蟬拿起紙條一看，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把紙揉成一團就丟到地上。

紙上寫著：歡迎再來喝牛奶。

所以誰要喝牛奶啦！雖然…好像還不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