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冬×原女】日暮挽歌（四）
又名卡洛琳要去看海嘛
全文都是第三人称，介意勿入
代入小贴士：
私设你是卡洛琳（Coraline），是九头蛇在巴基之后又研究出的另一个变异战士，因为某些原因出了故障，除了被派去做一些特殊任务之后就是关在房间里，故事便从巴基发现你的那天开始……
巴基将弹夹里的最后一颗子弹清空时,最后一个任务目标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他走上前去,不敢直视那双无法瞑目的眼睛,从那人口袋里翻出身份卡,匆匆离去。
在这半个月里，他每天都在执行任务，也就是说，他的每一天都充斥着鲜血求饶和尖叫。有时他也会思考，自己杀掉这些人，真的是像长官说的那样，在开创一个更好的时代吗？
每当巴基迷茫的时候，他都会推开那扇门，和卡洛琳单独的待上一会儿。大多数时候他们并不会有过多的交谈，他会躺在她的膝头，闻着她身上奇怪的木质香味，任凭她轻柔的抚摸自己的头发，低声吟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只有在这一刻，巴基内心的暴风雪才会大发慈悲的停歇，他会紧紧的抱着女孩枯瘦的腰，闭上眼享受着短暂的平静。
卡洛琳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巴基的好奇心从未如此旺盛过，他迫切的希望得知她的过去，以及她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但相处的时间总是短暂，他要赶在她那控制欲强烈的父亲发现之前偷偷溜走，而且只要巴基问到卡洛琳的过往，女孩脸上的快乐总会一扫而光，有几次甚至会将他粗暴的赶出去。
今天巴基也如约推开了那扇门，本来缩在床脚的女孩看到他立刻跳了起来扑到他身上：“你来啦！”
巴基手忙脚乱的接住扑过来的女孩，将她稳稳的放到了地上，卡洛琳轻巧的跳了两下，重新坐到了床上：“士兵，今天过的好吗？”
“还不错。”巴基没有说实话，他不想破坏小姑娘这一刻的快乐，所以选择将苦难埋在心间，像他往常做的那样：“好像快到圣诞节了，今天我路过一家店，里面正在装饰圣诞树。”
“真不错啊，圣诞树是什么样子的？我记不太清了，你能跟我讲一讲嘛？”卡洛琳捧着脸，露出想要听故事的神情。
“呃……就是一颗树，很茂盛，人们会和家人一起装饰它，往上面挂一些小灯球之类的，还有袜子，”巴基并不擅长讲故事，他吃力的比划起来：“在圣诞节那天，他们就会在袜子里找到圣诞老人送给他们的礼物。但是呢，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啊？”卡洛琳看着巴基神秘兮兮的样子，好奇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圣诞老人！”
“啊？！！真的吗！！！？”卡洛琳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惹的巴基哈哈大笑：“那他们收到的礼物怎么解释呢？”
“小孩子的礼物都是父母送的，当然了，等你长大之后，会认识各种各样的人，到那时你就会收到朋友的礼物了……嗯……”巴基愣了一下，在提到好友那个词后，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似乎只存在于他那一片空白的过去，在过去的每个圣诞节都会给他送去精心准备的礼物。巴基抬起头，望向呼呼旋转的换气窗，脑中的身影逐渐和今天在桥上见到的那个男人重叠了起来。
“怎么了？”卡洛琳见巴基突然噤了声，歪着头疑惑的看过去。
“没事。”巴基看着卡洛琳孩子似的举动，她的行为举止比初见时更加幼稚了，有时候的动作语气像极了小孩子：“如果有一天，你忘记我了怎么办？”
“我不会忘记你的。”卡洛琳撇了撇嘴：“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和daddy一样，我可能会不记得唱歌，不记得吃饭，不记得自己喜欢什么，但是我绝对不会忘记那些重要的人！”
“那……如果是我，忘记了你呢？”巴基小心翼翼的问：“你知道，他们会给我洗脑的……”
“忘记就忘记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女孩的语气漫不经心：“你以后会遇见其他的人，一些比我更好的人，我相信他们会比我更加关心你，比我更加有用。”卡洛琳说着，捧起了巴基的脸，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平日里见不到的清醒：“所以，小熊士兵，你要向前看，因为我只是个怪物，一个失败的试验品，总有一天我会离你而去的。别反驳，也别为我流泪，死亡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
巴基猛的抱住了卡洛琳，打断了她的说话，而卡洛琳则被巴基的拥抱吓了一跳，她眨了眨眼，又回到了往常恍惚的状态。这个拥抱漫长而热烈，巴基将脸埋在女孩火红的头发里，勉强的咽下了呜咽，卡洛琳艰难的抽出手笨拙的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道：“士兵，你把我弄疼了……”
“噢！对不起！”巴基手忙脚乱的放开了女孩，帮她拂开脸上凌乱的头发，两个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狼狈慌张的样子，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巴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向卡洛琳伸出手：“要跳舞吗？活动一下筋骨？”
“好啊，但是我不会跳舞，这里也没有音乐。”
“我倒是知道一个，”巴基把女孩拉了起来，绞尽脑汁才想起记忆深处的那首童谣：“我不确定这是个舞蹈，但是……你知道的，动一动总是没坏处的。准备好了吗？跟我一起做……”
巴基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卡洛琳跃跃欲试的样子，哼起了那首童谣：“teddy bear,teddy bear,turn around……”他一边哼唱着，一边转了一个圈：“就像这样，当我唱道turn around的时候，转上一个圈。”
卡洛琳立马有样学样的转了一圈，咯咯乱笑。
“yeah，that's it,and……teddy bear teddy bear,touch the ground!”巴基说着蹲下去碰了下地板，而卡洛琳比他更快，得意的冲他扬了扬眉毛。
“好吧，看来你已经明白规则了。”巴基笑着继续哼唱：“Teddy bear,teddy bear,show your shoe! ”巴基伸出他的作战靴子，而卡洛琳则翘起了小脚尖。
他们快速的跳着，跟随歌词不断的变换姿势，玩的像是幼儿园的孩子，巴基圈住卡洛琳的臂弯，欢乐的继续唱起不成调的童谣：“Teddy Bear, Teddy Bear,Go upstairs.Teddy Bear, Teddy Bear,
Say your prayers.Teddy Bear, Teddy Bear,Switch off the light.。Teddy Bear, Teddy Bear,Say good-night.”
“好了，到你的睡觉时间了。”巴基扶住笑的生疼的肚子，停下了舞步：“夜晚快到了，趁着天还亮，睡一会儿吧。”
“你明天还会来的，对吧？”卡洛琳跳到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当然。”巴基吻了吻女孩的额角：“那么，晚安了。”
“晚安。”卡洛琳闭上了眼睛。
巴基蹑手蹑脚的退后，关上了房门，而这时早已埋伏好的一队人从墙角涌出，还没等巴基有所动作，他们便将两发麻醉弹射进了他的肩头。
“你以为我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诱我的女儿吗？”朗姆洛狞笑着将失了力的冬日战士从地上提起，按到了墙上：“我们所有的不幸，可都是拜你所赐啊。”
“我不明白……”巴基甩了甩逐渐迷糊的脑袋，试图保持清醒。
“你不需要知道，你唯一需要明白的，就是离卡洛琳远一点。”朗姆洛将他的手用手铐反绑在身后，交给了一旁的士兵。
巴基被两人粗暴的架着往前走去，心底好不容易腾起的小小火焰也近乎熄灭，他明天似乎，不能来赴约了。
身后传来了铁门被粗暴砸开的声音，朗姆洛的嘶吼和女孩的尖叫仿佛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不！这件事跟她没关系，别带她走……不！求你了，我愿意代她受罚……这不是她的错！”
巴基艰难的回过头，模糊的看到卡洛琳被人拎着装进了铁笼子里，朗姆洛冲上去跟他们扭打成一团，冷不丁被人用电击枪偷袭，身形一顿倒在了地上。
士兵们架着巴基来到了平时洗脑的那个房间，而卡洛琳则被关到了他隔壁的研究室，当巴基躺在那张冰冷的铁床上时，还能听到女孩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我不能忘了她，不能忘了他们。当巴基被绑在铁床上时，他这样想着，偷偷吐出了含在嘴里的止咬器。
医生将机器卡到了他的脑袋上，一瞬间他感觉仿佛有一千只恶狼在啃食他的脑髓，有什么东西正渐渐离开他的身体，而他紧紧咬着自己的舌尖，即使血肉模糊也毫不松口。他咬着自己的那片肉，像是拉住了自己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不多时，他开始发出低低的尖叫，混在隔壁那撕心裂肺的叫声里，几乎难以察觉。在疼痛到达巅峰时，巴基翻起了白眼，呼吸逐渐急促，一旁的医生连忙叫停了所有运作的机器。
有人说出了那几个词汇，而巴基干巴巴的回答后，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女孩蜷缩在阴暗房间角落里的身影，他记得她的名字，她的样子，她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在记忆的深处，巴基看到了那个站在桥上的男人，这个男人贯穿了他的少年和青年时代，是他无法替代的珍宝，他清楚的记起，那个男人的名字，史蒂夫。
这是冬日战士第一次战胜了洗脑，他带着独属于自己的记忆站到了走廊上，瞒过了前来查看的长官，等到无人注意时，偷偷溜到了隔壁实验室。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房间中央那台巨大的机器上还存留些许鲜血。
又有人丧命于她口中了吗？巴基皱了皱眉头，绕过守卫，再一次来到了熟悉的走廊，他猛地推开那扇门，期望着小姑娘带着满身别人的血扑到他的怀里。
可是这次没有，房间里只有两个看上去被抽空了灵魂的人。
朗姆洛从来没向现在这般憔悴着，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挂着伤痕和泪水，绝望的跪在地上。
在他的面前，是满身鲜血的女孩，巴基颤抖着走近，发现卡洛琳眼神空洞，举止怪异，那些人性似乎已经从她身上离去，现在的她俨然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野兽。
“卡洛琳……”巴基不敢再上前，他一把揪住朗姆洛的领子，将对方贯在了墙壁上：“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角落里的女孩发觉朗姆洛被威胁，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冲巴基呲出一口尖牙，他不得已将朗姆洛放到了地上。
“她疯了，谁都不认得了。”朗姆洛像是被人朝着心脏捅了一刀，他直视巴基的眼睛，用凄凉的语调道：“这都是拜你所赐啊，亲爱的冬日战士，你就是我们痛苦的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