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一号（二十八）
在圣艾森特保卫战当中，守军最缺的不是武器弹药，也不是粮食补给，而是人手。
确切地说，是受过训练的职业军人。
即使是疏于训练的旧1472城防团在实际的军事素质上也是那些临时动员的征召兵和民兵无法比拟的，但随着战事的进展和兽人攻势的愈发猛烈，后两者的比例在整个守军队伍中不可避免的多了起来。
自称为“麦穗收割者”的征召兵连就是这么一支部队，这支部队的成员都是农夫和农场工人，他们在被简单的训练了一下如何瞄准、射击和投掷爆炸物后就被送上了战场，扔给他们的武器只有几颗手雷、一把激光枪/自动枪和配套的电池匣/弹夹、以及一把刺刀。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认为自己能像平时收割谷物那样打倒入侵他们家园的异形，但现在没有人这么想了，因为当一台兽人恐惧罐冲进他们的阵线的时候，那些没有第一时间被兽人无畏踩死、切开或是锯碎的人很快发现自己才是被收割的庄稼。
征召兵和职业军人的差距就是在此拉开的，受过训练的星界军会在这时会有序的后撤，同时用手头可用的反装甲武器或是呼叫后方炮火来解决它，但是民兵们没有那个素质和纪律，当恐惧罐“罐如其名”地在民兵的阵列中制造出恐惧和混乱的时候，他们的阵线迅速崩溃了。
所幸这个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
“面对我，你这怪物！”
另一台白色的巨像高声呐喊着向着恐惧罐冲了过来，民兵们识相的给它让出了道路，它看起来很像是一些宣传海报和雕像描绘的阿斯塔特无畏机甲，但眼前这台无畏与常描绘的形象相比身材更为高挑，行动更为迅速，武装也更为丰富——其右手的等离子巨炮更是让看到的人终生难忘。
那门等离子巨炮开火了，武器开火一瞬间发出的蓝光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捂住了眼睛，当强光消散的时候，原本不可一世的恐惧罐的右臂和躯干右半边的装甲已经化作了流淌的铁水，熔化的金属不时滴落在暴露出来的兽人残躯身上，疼痛让它狂躁的操纵着机体举起了左臂的火炮，准备对攻击它的无畏还以颜色。
但救赎者无畏的动作比它更快，它举起左臂的动力拳抓住了火炮的炮管，挂在左臂下方的重型喷火器喷吐出钷焰，点燃了恐惧罐的弹舱，在一阵巨响中炸烂了它的左臂。
失去了双臂的恐惧罐徒劳地用它躯干两侧的枪械开火，但它们对无畏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后者扔掉了抓在手里的炮管，向着恐惧罐破损的躯干打出了第二拳，把装在里面的兽人给挖了出来，然后扔了出去。
失去了驾驶者的恐惧罐就此沉寂了下来，原本跟着它一起冲过来的兽人见它们的巨像已毁纷纷失去战意四散而逃，但它们很快被救赎者无畏追上，变成了被踩扁、打碎的一方。
更多的阿斯塔特跟上了他们的无畏，这些战士也一样比描绘的形象更加高大，他们是原铸星际战士，和刚才那台无畏一样是由大贤者贝利撒留·考尔所造，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更为古老的战士，并替他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受到星际战士们的影响，幸存的征召兵们也重新鼓起了勇气跟着半神们发起冲锋，用蹩脚的枪法解决掉那些垂死的兽人。
类似的场景在各条战线都在上演，在艾利西亚人的炮艇机、残余的钢履军坦克、狂热的战斗修女和自由之刃帝国骑士的领导下，莫洛安人、卡迪亚人和冲出了阵地，他们出人意料的打垮了兽人的进攻，并将它们逼退回了外城区。
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和复仇当中，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兽人的撤退来的一样突然。
只有机械教的部队依然按兵不动，他们消灭了所有敢于踏入控制区的兽人，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形式的追击。
也许只有万机神才知道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圣艾森特外城区
铁履一号谨慎的行驶在他们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原本平整的道路被瓦砾和弹坑弄的凹凸不平，所幸它对于黎曼鲁斯和奇美拉的履带来说并不算难事，而跟随在车辆两侧的卡迪安人也只是沉默的行军，丝毫不在乎地形地势对他们只有靴子保护的脚的影响。
如今的外城区已经和当初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几乎的所有的建筑都已经被铲平或是只剩断壁残垣，每一处地面都被掘地三尺，仿佛那些兽人一直在城区搜寻着什么。
赫斯特只能庆幸那些地下仓库的里的物资已经得到转移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让那些军备落到兽人手里会是个什么后果。
“小心！”
轰隆隆！
建筑垮塌的声音敲打着坦克手们的耳膜，赫斯特从坦克炮塔的舱门探出身子向后看去，一座高塔的残余部分已经覆盖了整个路面，将铁履一号和卡迪安人的部队分隔开来了。
“我......会找......路跟你会.......”带队的卡迪安中尉在通讯频道里说道，“小......点，这.....有.......静.......”
音阵频道里充斥着杂音令通话质量差到了无法沟通的程度，赫斯特只能无奈地放下听筒，他很清楚这是某种蓄意的干扰。
“也许这就是敌人的目的，把我们从阵地里引出来再伏击我们。”
他这么想着，突然开始为其他部队的命运感到担忧。
但他是长官，无论心里有什么踌躇或是犹豫，他都不能在部下面前表现出来。
“沿着道路继续前进，注意警戒四周，现在这里只剩我们了。”
黎曼鲁斯缓缓地沿着道路的残留部分继续行使，周围的环境已经安静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仿佛与刚才喧闹的战场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时空一样。
“王座啊，这也太诡异了。”哥比森透过观察孔看着外面感叹道，“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我也这么觉得。”马力略满目愁容的盯着手里的塔罗牌。
“往好了想，没准绿皮逃跑了呢？”
谭德尔的话没有起到预想中的缓和紧张气氛的作用，因为大家都清楚以绿皮的性格，它们不可能就这么空着手逃之夭夭。
当坦克驶向另一条街道的时候，通讯频道里传来了微弱的人声，似乎是有人在透过这个频道说话，但杂音还是太重了，赫斯特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不过他很快发现随着坦克的继续行使，声音也开始变得更大了，能更清楚的听明白是谁在说话。
“赫玛斯审判官呼叫伊凡上校，请立即让部队撤出外城区！更不要来找我！这是个圈套，我不希望格尼森上尉的悲剧再重复上演了！”
赫斯特认出了这个声音。
“托法奥阁下？”
他在频道里试探性的问道。
频道里又只剩杂音，但过了一会儿，“托法奥”开口了。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频道的，赫斯特上尉？”
“您用的是通用频道，托法奥阁下......审判官？”
“看来我还是露馅了啊.....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立刻离开这里，快！”
托法奥......或者说赫玛斯审判官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为什么？您不是在求救吗？我马上到您的位置去！”
“别过来！格尼森上尉和他的部下已经牺牲了，而且是完全单方面的屠杀！那家伙吊着我的命就是为了引更多的帝国部队上钩，刚才的溃败都是演的，外城区早就是它们的主场了！”
“您说谁的主场？格尼森前辈他怎么牺牲的？”
刚才的话令赫斯特的脑子里突然就有了许多问题。
“鸟卜仪读数有反应，那家伙朝你去了，快跑，上尉！快跑！”
审判官依然在催促黎曼鲁斯逃离。
“跑？为什么？”
“它来找你了，你也跑到了它的圈套里！”
“谁？”赫斯特已经被审判官含糊其辞的话语搞晕了。
“嘎瓦尔！”
审判官话音刚落，铁履一号身后就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便是聒噪的引擎运转的声音。
赫斯特命令迪比乌斯调转炮塔，然后他就在炮塔的潜望镜里看到了令他难忘的一幕。
一辆巨大的兽人战斗要塞从一座建筑的废墟后面驶了出来，它是暗绿色的，又涂上了城市巷战常用的灰色迷彩，战斗要塞的车头装着一座类似撞角的装置，其上架着一门与车身相连的巨炮，它的车体两侧也装着各种欧克兽人当中常见的粗糙枪炮，然后在战斗要塞的车顶还额外扩建了一个迷你炮塔，上面架设着更多的远程武器，一个强壮的兽人屹立在炮塔的顶端，似乎在盯着铁履一号。
虽然被改的面目全非，但是铁履一号的车组还是能认出它的真面目，这辆战斗要塞曾是只有阿斯塔特修会才会装备的重型装甲载具——兰德袭击者。
那辆兰德袭击者赃车的顶部还架着一个扩音器似的装置，里面传来了含糊不清的低哥特语。
“又有虾米来送死了？哈哈，很好，希望丫能比前面那些已经挂掉的虾米坚持的更久一点。”
“规则很简单，俺和俺的Waaagh德袭击者会追杀丫，同时把这里的每一栋建筑都铲平——俺清楚丫们虾米的老大就躲在其中一间屋子里。所以丫们有两个选择，要么被俺干掉，要么躲到丫自己的老大嗝屁之后再被俺干掉。”
“现在，开始！”
赃车的车头开始积蓄能量，赫斯特立马反应过来了它要做什么，急忙给克雷提斯下命令。
“引擎全速！立刻躲起来，快！”
黎曼鲁斯的引擎立即以全功率开始运作，以能达到的最大速度带动着坦克向着拐角驶去。
但还是慢了一步。
巨大的能量冲击从Waaagh德袭击者的车头炮内发出，强大的闪光令赫斯特遮住了眼睛，随后他被冲击产生的摇晃甩了出去，头部撞在了坦克的舱壁上。
感谢帝皇，他的坦克帽吸收了绝大多数冲击，避免了直接昏厥的结果，但还是让赫斯特的后脑勺隐隐作痛。
但等他从冲击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他看到的是铁履一号已经消失的左舷武器组，一个打洞，以及一具还保持着坐姿的无臂焦黑尸体。
“谭——德——尔！”
剩下的坦克手们不禁哭喊着战死的侧舷炮手的名字，这是他们队伍第一次出现减员。
“没时间悲伤了，马力略，装填一发穿甲弹，迪比乌斯，瞄准那家伙，为了谭德尔！”
仇恨和怒火令坦克手们开始努力工作，很快黎曼鲁斯的战斗加农炮就指向了那辆赃车，马力略抱起一发穿甲弹，把它推进了后膛。
迪比乌斯按下了发射按钮。
轰！
曳光炮弹拖着尾迹从炮膛内飞出，击中了赃车的车头，但除了微弱的“咣”的声音外没有诸如爆炸之类的反馈。
赫斯特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迪比乌斯，发射烟雾弹；克雷提斯，立刻离开这里，快！”
拖着烟雾的飞弹从仅存的烟雾弹发射器里飞出，暂时遮掩了黎曼鲁斯的身影。于此同时，驾驶员踩死了油门，带着坦克离开了原本的射击位置。
前脚刚走，第二发能量冲击和随后而来的弹雨就覆盖了原本黎曼鲁斯开火的地方，剩下的坦克手们都捏了一把冷汗，要是走晚就可能就真走不掉了。
紧接着两辆坦克就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赫斯特利用他对圣艾森特的地形熟悉的优势在街道和建筑之间东躲西藏，时不时在拐角用战斗加农炮和激光炮伏击紧随其后的兰德袭击者赃车。而后者则以蛮力和坚固的装甲破开路障和建筑追杀黎曼鲁斯，虽然它的武器的射击精度可以用堪忧二字来形容，但从被它炸毁的建筑残骸来看，如果被命中了将只有死路一条，而黎曼鲁斯的射击除了给它的装甲留下一些擦痕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头儿。”克雷提斯对赫斯特说道，“我们的攻击根本起不到效果，这样耗下去弹药打光了我们都拿它没办法。”
“我知道，我在想办法......”赫斯特咬着牙回想着自己在忠嗣学院上过的每一堂课，但始终想不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们只剩五发穿甲弹了，还要开火吗？”
马力略的报告加重了赫斯特的焦虑感，他必须赶紧想出一个解决方案，一个能以一辆黎曼鲁斯解决掉一辆兰德袭击者的方案。
但这一次，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两台载具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就好像你不可能在拳击比赛打败一个身高体壮还接受了机械化改造的大块头一样。
就在这个危急关头，音阵通话器里又传来了新的声音，是那个和赫斯特在临时基地有过一面之缘的科技神甫。
“听得到吗？上尉阁下？”
“信号很清晰，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科技神甫？”
“我在检索了我的数据库后发现了可能对解决您眼下的状况有用的办法。”
“什么办法？你最好长话短说。”
车体又震动了一下，这一下是赃车侧舷武器的擦弹，一发就使得弹药舱的舱壁出现了向内的凹陷。
“你必须想办法唤醒那辆坦克的机魂，届时它自然会帮你消灭掉兽人。”
“........”
赫斯特沉默地挂掉了通讯，因为机械神甫的建议可以概括为两个字：
废话。
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是机械神教的内部人员，怎么能理解那些晦涩难懂的仪式？
只能再想办法了。
铁履一号又转了个弯，躲开了兰德袭击者赃车的另一轮射击，驶入了一片建筑区当中。
当坦克与一块指示牌的残余部分擦肩而过的时候，上面的字眼引起了赫斯特的注意。
“火烛”
这是那块牌子上还能看清的词语，但这对于赫斯特而言足够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正在他的脑海内酝酿。
（与此同时......）
1664团第4连的奎尔纳斯上尉瘫倒在地上，血正从他的耳朵、鼻孔和嘴巴里流出来。那发绿色的灵能闪电打得他够呛，他甚至觉得这些伤口可不是普通的医疗手段能治好的。
外城区已经是一座陷阱了，等到他带着部队一头扎进来的时候他发现这点，兽人想办法分割了战场，干扰了通讯，迫使进入外城区的部队各自为战，上尉不知道其他的部队怎么样了，但估计都不好受。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和那些还跟着自己的士兵找到了疑似干扰的源头——一个兽人神经小子和围绕着它的古怪装置。最终只有上尉带着他的指挥小组和一部分人杀到了那个神经小子面前，但他很快发现，他们拿那个异形灵能者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尉还算幸运的，他的许多部下挨了那个灵能者的灵能闪电后不是直接被烧成灰就是变得和白痴差不多了，他自己至少脑子还清醒，但想爬起来再战也是几乎不可能了。
现在拦在他和那个兽人灵能者之间的只有连队的医疗兵詹提娜·安格利卡中尉，正是讽刺，居然要一个弱女子去对抗一个强大的异形灵能者。她端着激光枪，拦在了上尉和神经小子之间。
奎尔纳斯想让她离开，但他的嗓子眼被血堵住了，下颚也使不上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神经小子高举法杖，向医疗兵射出了一道灵能闪电。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令4连的幸存者们大开眼界：那发灵能闪电越靠近詹提娜就变得越细小，然后在离她的防弹甲只有咫尺之间的时候消失不见了。
然后当中尉靠近它的时候，神经小子突然开始变得狂躁不安，它扔掉了手中的法杖，两只手捂着头，像个喝醉的醉汉一样摇晃着身子，然后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中尉一言不发地走到它的面前，用一连串的光弹打碎了它的脑袋。
随着神经小子的死，它周围的机器也突然熄了火，奎尔纳斯听到了通讯珠里传来了零零碎碎的通话声，音阵网络正在恢复。
詹提娜中尉则转过身，她没有开口解释刚才的情况，而是把枪背到了背后，然后从医疗挎包里拿出了药品和绷带。
“抱歉各位，马上就给你们治疗。”
那一天所有活下来的人都自发地替他们的救星保护了她的秘密。
（未完待续...）
（有多少人猜到了最终Boss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