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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长:法庭上的木偶戏

2022-08-04 10:06 作者:黏糊糊的鳗鱼娘  | 我要投稿

  监狱建在一座陡峭,孤独的石头山上。虽然莱拉以前只是听说的,但走在下山的羊肠小路上,莱拉第一次回望那巨大的石制建筑时心想:(那一定是城堡,不过大概率没有王子和公主住在里面。)

  押送的方式很特别,两位全身覆盖沉重的灰色铁甲,手持月刃长戟的机械看守和莱拉用铁链锁在一起。山路的宽度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旁边就是百来米深的河谷,犯人不可能跳崖自尽,如果押送的看守被命令杀死犯人,那么它们只要出个“故障”,再往下跳就行了。

  (难道这个监狱要关押的是很麻烦的罪人吗?)

  当高度下降到快要摔不死人时,莱拉来到了一个奇特的树屋前。在上面看的时候,莱拉还以为这就是一棵长在山崖上的大树。只有走到树荫下方,才能看出树荫遮蔽了什么。这物体的形状很像是南方的人类平时局住的“房子”,但这个“屋子”完全由老树枝编织而成,没有用任何钉子去固定。自然,也没有窗户和门,只是开了几个大小和位置比较合适的洞,有些洞还垂下一些藤蔓当做窗帘。房子的入口处有一个平台,很宽敞,边缘有护栏,护栏上还向外飘着几条嫩枝。

  (啊!那是一栋活的房子。)

  在这里 莱拉又见到了那些身披白色铠甲的士兵,不过这次,他们身上的护具轻便了不少。大腿只有外侧有甲片,腰部,大腿内侧,和大臂只有锁甲保护,厚度也没那么离谱。头盔的形状像是倒扣的,下半部分被敲碎了三分之一的罐子,上方延伸出一根带铆钉铁条保护鼻梁。莱拉能看清他们的脸,也能看见他们的瞳孔,里面都多多少少泛着一些不安。

  他们的武器有廉价的长矛,戳死一个人就会断的那种,在机械看守解开莱拉身上的枷锁时,平台上有八个士兵拿着那种长矛对着莱拉。

  他们的盾牌是圆形的,莱拉感觉是木质,因为可以绑在手上,上面也绘制了一些很有教会特色的花纹,不过发出的白光并不强烈。树屋的门口有个士兵举着这样的盾牌,架着一把指向莱拉的短剑。

  他们的远程武器是清一色的弩,凡是能看见莱拉的窗户都有一个人拿着上弦的弩对着莱拉。

  (虽然不要这回担心你们手滑,但这也太“隆重”了吧?)

  等到机械看守解开莱拉的枷锁离开后,原本堵门的士兵出门,双脚并拢在门的右侧,双手持剑,将剑间指向天空,护盾则放在了胸口的正中央。这显然是一种礼仪,他应该是在恭候某人的到来。

  (在我后面?但……)

  莱拉觉得自己这时候还是别乱动比较好。

  (会飞,还有翅膀,是哈比一族吗?听不见破风的声音,应该是夜行种。下降的很快呢,也没什么气味。)

  很快,阴影从一个小点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蝙蝠”。

  (越来越近了,好宽的翅膀呀!)

  莱拉的本能告诉莱拉现在很危险。

  姆哈亚.拉贝亚在莱拉头顶绕了几圈后悬停在了莱拉后方。

  拉贝亚:“真是个倒霉又可怜的孩子呀。”

  堵门的士兵:“典狱长大人,这是为何?”

  拉贝亚:“她无罪,当然,是我认为。嗯,我看看……对……嗯……好,身份核实了。这回是你们送她,还是我送她过去?”

  堵门的士兵:“程序上都可以,但还是您来吧。我听说她杀了两个信仰护卫者军团的人。如果真是这样,而且她还几乎毫发无伤的话,我不敢保证我们能承担这样的责任。”

  拉贝亚:“她是诅咒之子还是血狼种?她之前有什么遗物,神器一类的玩意吗?”

  堵门的士兵:“交接的人只透露了这些。这次也麻烦您了。”

  拉贝亚:“也是,快开庭了。另外,以后别再叫我大人了,我又不是你们的上司。”

  堵门的士兵:“是,大人!”

  拉贝亚:“唉,你们随意吧。”

  拉贝亚给莱拉套上了一套特制的枷锁,枷锁并没有限制莱拉的手脚,主要部件是眼罩,和两块放在犯人肩膀上的皮革。这样拉贝亚可以在不弄伤犯人的情况下,在空中把他们牢牢抓住。

  拉贝亚:“放松点,孩子。”

  莱拉:(啊!啊——我在……空中!好多没闻过的味道啊!这是天空的风啊!啊,我摸到云了!好想看看,下面的景色呀。)

  拉贝亚:(这孩子很不错啊,可惜我不能摘下你的眼罩。也总算有一回不用回去清洗“钩爪”和我自己的爪子了。)

  拉贝亚适当加快了速度,莱拉则张开双臂,拥抱清晨有些冰冷的天空。

  飞了大概6公里以后,拉贝亚开始下降高度,莱拉则闻到了钢铁,皮革和火焰的味道。

  莱拉:(有很多很多人类,有很多很多心跳,还有很多很多锻炉,这里就是终焉要塞吗?)

  莱拉:(啊~肯定是的,又被无数的东西瞄准了。)

  教会的空军有两套信息传输系统,一套是非官方的肉眼识别,一套是由数位研究蜜蜂的昆虫德鲁伊发明的一种复杂“舞蹈”,通过独特的动作排列来传递信息。战备和战时严禁使用肉眼识别,但仅是收拾一大群野蛮人,根本不需要神圣卡斯蒂利亚公国进行国家层面的动员。

  莱拉:(目光变少了很多,她应该是经常往返于城堡和要塞之间呢。)

  高度继续下降……

  莱拉:(石头和木头的气味,而且……很大很大!)

  拉贝亚把莱拉轻轻放到要塞的顶上,随后便停到了平日里喜欢的歇脚出——一个绞刑架的上方。

  莱拉:(是死亡的气息。周围有很多士兵,还有很多白光。)

  伊莱斯.罗格莱茨:“辛苦了您了,拉贝亚典狱长。这次感觉怎么样?”

  拉贝亚:“我被吓到了,你的人还是那样训练有素。”

  伊莱斯:“哈哈,那就好。啊,就是小子啊。”

  伊莱斯围着莱拉转了几圈问到:“确定没搞错?当时带队的可是居伦元帅啊。”

  拉贝亚:“我也很好奇,不过现在还是不知道为妙。”

  说完,拉贝亚扑腾了几下,随后起跳飞走了。

  伊莱斯:“行吧,您现在就走吗,不像平时一样休息一下?”

  拉贝亚:“炖了一锅蚯蚓。”

  伊莱斯:“行,祝您……一路……顺……”

  准备押送莱拉的士兵:“大人!”

  伊莱斯:“多派两个人,再加一道锁,我要去巡视了,你们多加小心。”

  押送莱拉的士兵:“是!”

  伊莱斯:“很好,去吧,时间正好。”

  莱拉的方向感很好,在黑暗中也不会迷失。莱拉记住了走过的每一个拐角,每一条走道的长度。

  (千回百转,这里比闻起来大的多。)

  走了一会……

  (木头的味道,还有一种冷冷的香气。停下了?)

  莱拉的眼罩被取了下来,但是头被固定住了,只能看到面前一扇打开的门。

  (康塞普也在啊。)

  莱拉刚被推进去,门就被迅速关上,并锁死。那声音有点大,把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康塞普弄醒了。他换了一身灰蓝色的行头,穿着一些莱拉叫不上名字的衣服,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像一个端庄的正人君子。

  康塞普:“啊,你来了。我本来还想多睡会的。”

  莱拉:“你昨晚就睡这吗?”

  康塞普:“不是,他们想折腾我,我几乎一晚上都没睡,隔壁的鼾声真是可怕。早上又很早叫我起来,来这等你。哦,天哪……”

  莱拉:“他们实际上知道你干了什么,是吗?”

  康塞普:“废话,那是当然!有什么蠢货会专程跑到你们那鬼地方就为了卖点小玩意?”

  莱拉:“这里可以大声说话?”

  康塞普:“哦,抱歉,我没睡好,有点心烦。是的,可以。”

  莱拉:“我倒是记得有那么个蠢货来着,他有阵子没来了,祝他好运。”

  莱拉扫了圈房间,发现除了前后两扇错开的厚实木门,房间里并没有其它“口子”。地板是白色的大理石,踩上去很冷,房间的墙壁则是一种黑蓝色的玄武岩,天花板是白色的,且整个都在发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房间里的家具除了一个摆钟,只有一个桌子,四个椅子,坐上去也很凉。

  莱拉:“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做了你?还是说这只是……‘决斗’?”

  康塞普:“我不知道,我也不感兴趣。你就当他们是一群愚蠢的老古板就行了。”

  莱拉:“好吧,你要再睡会吗?”

  康塞普:“没时间了。”

  康塞普右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左手捏了捏鼻梁,闭着眼睛对莱拉说道:“关于我,你只要否认就行,尽量简短,精确。有些问题你没必要回答,你可以问那个翻译的……”

  此时,另一扇门被打开了,一个身披白色重甲的人厉声对康塞普说了些什么,然后就重重的把门关上了。

  康塞普:“啊——剩下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莱拉:“好,那我们现在要?”

  康塞普左手扶着额头,按了按太阳穴,右手指着刚才被打开的门说道:“进去。”

  ……

  莱拉:“这里,真的很适合看戏呢。”

  那道门后面是个凸出去的小台子,台子上有个固定的座椅,周围有一圈木栅栏,高度只到了莱拉的胸口,左边的栅栏上还有一个小门。

  莱拉的背后则是13级楼梯似排木质座椅。最后一排楼梯的后面是一扇双开的大门,大门两侧则站着两个白色的守卫。他们或是它们身上的铠甲甚至比那天晚上,莱拉遭遇的士兵的铠甲还要厚实一些。

  那两副铠甲上的花纹复杂且精美,主题则是一样的。在这个距离欣赏,莱拉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花了。

  他们的头盔仅在人眼睛的位置有一道横着的开口,但莱拉并不觉得那道口子是用来看东西的。从肩甲下方延伸出的白色斗篷覆盖住了他们身体的两侧,一直拖到地上,只露出中间凸起的胸甲,还有像倒悬巨剑一样的护裆。

  康塞普:“看见对面的那三个位置没有,一会那来人了别乱动,也别四处看。还有,绝对不能大声说话。”

  莱拉:“嗯。那左边和右边的座位是?”

  康塞普:“你不用管,我现在去左边,你就在这坐好安静点。”

  莱拉:“好。”

  不只是莱拉的背后有“观众席”,右边突出的那个座位后面也有,只不过人数少了很多。那些座位后面的门是单开的,只配备了一个守卫。

  正对莱拉的三个突出的座位前分别有一个黄铜牌子,但莱拉看不懂那上面写了什么 。那三个特别的座位上方挂着一个巨大的蓝白色徽章,由一个盾牌,一个天平组成。那个徽章微微向下倾斜,给下方的角落提供了采光。两个“观众席”的光源则来自那三个守卫发出的白光。

  这个巨大的房间的上方是透明的玻璃穹顶,下方则是被5个特殊的座位包围,一个凹陷下去的小小庭院,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在莱拉看完一圈后,康塞普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对莱拉说道:“一会我们会站起来,你也站起来,我们坐下,你就坐下 。我问你什么,你就小声回答就行了。”

  莱拉:“好。”

  康塞普说完后,莱拉的座位底下传来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一面铁栅栏从莱拉的背后缓缓升起,把莱拉的位置“观众席”隔开。

  前面,右边,后方的木门打开了,从中走出了很多很多人,右侧的“观众席”刚好坐满了人。莱拉后方的有不少都在窃窃私语,他们也很快填满了除第一排以为的所有座位。多出来的人就在门口两边站着。

   嗅嗅~

  (有墨水和纸的味道还有不安与恐惧的气息。)

  莱拉看向右边的那个小小的观众席,除了一位全副武装,甚至带着佩剑的军人以外,那里的人就和康塞普一样穿着看上去就很不一般的衣服。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用各种各样的目光看着莱拉。

  徽章下方的那的那三个门也打开了,可只有中间和左边的门各走出了一个人,一个岁数很大,有着一从蓬松的白胡子,坐在中间。另一个稍微年轻一些,带着一副眼镜,坐在左边。他们的衣服都是纯黑色的袍子,领口有半个长方形的白色花纹。

  那两个人坐好后从座位底下拿出了一些纸张,老者还拿了一个小锤子出来,整理好后,老的那个起身说了一个词,房间里的其他人也起身,莱拉照做。

  正对莱拉的老者庄重的说了一些话,然后坐下了,其他人也坐下了。莱拉照做,比刚才快了一些。

  又是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底下的庭院左侧和右侧打开了一扇门,由一个狱卒装扮的人牵着一串被锁上人从左侧走了出来。

  莱拉:(啊,家乡的味道。愿你们的部族不会死光。)

  他们被拉着,转过来,仰视上面的老者,不过他们似乎不太乐意。老者看了眼下面的人,然后拿起一张纸看了看,说了一句话,下面的人则用南方的语言回答了两个词。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二百多次。莱拉老老实实的做在位子上,看不见下面的人,快无聊死了,只好数数玩。

  听着听着,莱拉也听明白了,对面的老者说的是他们的名字,以及他们干的一些事情,他们说的两个词前面那个的意思是:“是的”。

  就在莱拉快睡着时,老人敲了一下他的小锤子。莱拉从恍惚中醒来,发现老人正严厉地盯着康塞普,估计他不小心睡着了。

  这场“大会”似乎进入了第二阶段,康赛普整理了下仪容仪表站了起来,擦去了眼屎,双手交叉放在肚子前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老者看了眼莱拉,然后拿起一张纸说了些什么,这句话似乎引起了一些骚动,他不得不砸了几下锤子让房间里再次变得安静 。

  莱拉会议了一下他说了啥,发现自己只听懂了“两个”这个词 

  他说完后,康塞普用北境通用语轻声对莱拉说道:“下面的人刚才说了啥你就说啥。要看着法官……就是你正对面那个老头说。”

  莱拉明白了为啥刚才从下面走过去的人不愿意看着他的眼睛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异常锐利,宛如月光下反射着银光的刀刃。

  莱拉:“是的,我忏悔。”

  莱拉:(希望音节都发对了。)

  法官又说了些什么,说完后右边的门又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个雄性的精灵族。他的皮肤比较白,身上的衣服也很正式,不过颜色花哨了一些,体型看起来比较消瘦。

  莱拉:(好长的耳朵呀。)

  他走到那个突出的座位上,和法官说了些什么,又和康塞普说了一大堆。

  即使听不懂,莱拉也能肯定他的话很绕,而且有一大堆完全没必要的词藻。

  莱拉:(他们是有多讨厌康塞普啊。)

  莱拉从康塞普身上闻到了不好的气味,不过他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

  康赛普:“他认为,你是个嗜血的佣兵,你激怒那两个傻子就是为了能让她们袭击你,这样你就能在不犯罪的情况下杀死她们。”

  莱拉:“什么?!”

  康塞普:“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说多余的话。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这么出名。”

  莱拉:“等下,我……”

  康赛普:“思考下!”

  康赛普:“法官大人,我希望检察官重复一下刚才的指控。”

  那个精灵又说了一大堆……

  康塞普:“莱拉小姐,你是否想要杀了她们?”

  康塞普这样做很有效。

  莱拉:“怎么可能!?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康赛普没有理会莱拉,而是对着所有人说了些什么。

  他说完后,那个精灵又开始了……

  康塞普:“和我说说为什么你不想杀了她们。”

  莱拉:“莫名其妙,我能得到什么?她们是什么有名的战士吗?”

  双方开始“友好”交流……

  精灵依旧是那样的饶舌。

  康塞普:“你当时说了什么?就是那个大傻子想勒死那个贱人的时候。”

  莱拉:“啊……”

  康塞普:“你是为了什么?”

  莱拉:“保护她,就是你说的……那个……贱人,是的。”

  听完后,康赛普点了点头,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堆。说完后,莱拉背后的人啧啧称奇,小观众席上的人都换了种眼神看着莱拉,还有几个陷入了沉思。

  法官轻轻敲了下锤子,对右边的精灵说了什么。精灵回答后敲了敲护栏,随后,下方庭院左侧的门打开了,狱卒推了一具尸体出来。

  那正是被莱拉一脚踢死的那个瘦瘦的女人。它周身苍白,皮肤褶皱,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防腐液味,头发被剃光,躯干处盖着一张白纸,纸上有个长方形的洞露出了伤口。尽管被清洗过,但伤口处的溃烂依旧触目惊心。莱拉背后的不少人开始干呕,害怕。

  精灵又开始了……

  莱拉:(全是恐惧和鄙夷的气息,嗯……康赛普……他有点紧张啊。)

  康塞普:“你不想杀了她,是吗?”

  莱拉:“爪子自己动了一下,身体已经习惯了。你知道的,你看过我手无寸铁时杀的人的尸体。”

  康塞普:“那毒呢?妹妹,毒是哪来的?不要骗我,最傻的人才会这么做。”

  莱拉:“啊……毒……哦,我平时不是不穿鞋子嘛。有时候呢……会不小心踩到尸体什么的。然后,我……”

  康塞普:“呼~那就好,别说了。”

  又是一大堆莱拉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康塞普:“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莱拉:“我要做什么?”

  康塞普:“证明,如果有蠢货想要杀死手无寸铁的你,他们会死的很惨!就像下面那坨玩意一样。”

  莱拉:“啊……什么?”

  康赛普什么都没说,只是提了提领口,转身打开了背后的门,径直离开了。

  又是一阵齿轮的声音,莱拉所处的平台沉入了下方的木质平台。之后,栅栏和椅子也沉了下去。

  莱拉:(真是精巧的机关。)

  左边的门开启了,出来两个狱卒,给莱拉戴上手铐。

  两个狱卒走了,带上了沉重的木门。

  左侧的木门开了,放出三条狼犬,和成年的梅花鹿差不多长。它们看起来很凶,很饿。

  莱拉:(哦,是这个意思啊。)

  莱拉退到了右边的角落里。

  最瘦的那头最先停止“一边围着莱拉转圈,一边发出可怕低吼”这一毫无意义的行为,随后上前,开始试探莱拉的攻击范围。

  它试了很多次,莱拉像个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举起的双拳也只是放在胸口。那条狼狗又试探了几次后,以极快的发动了真正的攻击。

  莱拉把左脚拇指立了起来,锁死,然后直接把左脚伸进了那头狼狗的嘴里。它下意识地合上了嘴,上腭直接被刺穿,身体也被莱拉的脚带着撞向左边的墙壁。随后,莱拉把脚抽出来,顺带划来了它的舌头。

  莱拉:(牙尖被剪了,他们一定是饿了几周了。)

  它“呜,呜”了几声,自己滚到旁边抽搐去了。剩下的两只里,毕较壮的一头乘机扑向莱拉。

  莱拉单脚起跳,在空中转身,将锁链套到了自己下方野兽的脖子上。

  莱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小“观众席上”的一些人不由的啧啧称奇。这可让大“观众席”上坐在后面的记者后悔死了。

  被莱拉压住的野兽拼命挣扎,莱拉也顺着它在庭院里滚来滚去,直到它没力气了。莱拉用腿夹住它,和它一起滚到了另一个角落里。

  莱拉:(哎呦,另外两只打起来了呀。)

  莱拉放开了那具尸体,免得那些腥臭白沫沾到自己身上。

  莱拉:(该我找机会喽。)

  之后,受伤的那只狼狗退到了角落里。莱拉也找到了机会,双脚起跳,一起踢向最后一只狼狗。

  它最后倒也发现了后方的莱拉,就在它转身时,它的肚子和脑袋正好被莱拉踢中,双眼被划开,腹部被划破。它猛烈挣扎了一会便死去了。

  莱拉:(完事了吧。)

  莱拉饿了,早上的东西好吃,那天在坑里吃的干粮和腊肠也不错,可就是太少了。

  莱拉:(累了累了。)

  莱拉坐回了原来的角落。

  活下来的狼狗想吃肉,可它做不到,又饿急了,只好去舔血,它每舔一下,都要惨叫一声。

  很快,两边的门都打开了,左边的门出来三个拿着长戟的狱卒,右边出来死个狱卒,一个拿着脚镣和眼罩。

  那只受伤的狼狗又退到了角落里,发出“呜呜”声求饶,但依旧被捅死了。

  莱拉起身,乖乖的让那两个狱卒为自己拷上脚镣,戴上眼罩,然后跟着他们去下一个自己该去的地方。

  眼罩被摘下后,又是一扇打开的门,又是一个牢房,不过这次,莱拉是被踢进去的。

  门“啪”的一声被摔上了。

  莱拉:(痛!)

  起身后,一个狱卒敲着铁栅栏叫莱拉转过来,莱拉照做,然后又一次被长戟顶住了。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向前顶,而是在慢慢往后,莱拉也慢慢地靠近铁栅栏,让他们取下枷锁。

  他们离开后,莱拉看了眼新的房间,地面是凹凸不平的大石头,床是铺着稻草,满是木刺的木板。房间很小,昏暗且潮湿。

  (嗯,对面有人在叫我。嗯……听不懂啊,睡一觉算了)

  ……

  (嗯!脑瓜子嗡嗡的。怎么回事?)

  门口站了4个狱卒,其中一个拿着铁棒敲着铁栅栏,另外两个则拿着眼罩和镣铐,剩下一个举着一把蓄满的钢弩。

  (哦,该我履行契约了。)

  这次倒是没走多远,不过中途换了人押送。

  (这个位置……啊,记混了。)

  进门以后,莱拉发现自己没记错,这里就是法官右侧的位置。

  还是那位老者,他在莱拉进门的时候看了莱拉一眼,眼神依旧是那样的锐利。

  莱拉坐下后,看了眼座位比自己略高的法官,心想:(绝对是有什么保护机制的,这个设计太蠢了。一定是的,这也只比下面高了两米。)

  这次,从“小观众席”那走出来的是一个人类,比莱拉矮了一些,鼻梁很高,皮肤很白,一头金发,似乎是个北方人。

  莱拉:(好熟悉的气味啊!)

  嗅嗅~

  莱拉:(他早上就坐在我正后方!这绝对是个圈套!)

  莱拉面无表情,火速回忆了一下早上和康赛普说的所有话……

  莱拉:“呼~”(没问题。)

  莱拉:(等一下,金发,异色眼,小白脸……)

  莱拉:(他是傻瓜伊万!)

  莱拉闭上眼,摇了摇头。

  莱拉:(除了鬼魂丘陵和寒风走廊,他们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我还在想为什么他从来不买最赚钱的武器和那些危险的魔法小玩意,搞了半天是这样。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连马都没有,还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这,天哪,为什么我这么傻?!)

  伊万用极其标准的北境通用语对莱拉说道:“你可以叫我雅可恩,这也是个假名字,不过别告诉别人。”

  莱拉:“嗯。”

  雅可恩:“我相信你,嗜血孤狼小姐,这也算契约吧。别那么沮丧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擅长的事,也要看后面接受了什么样的训练。我被训练出来就是专门为了对付我这样的人。”

  莱拉:“这样不要紧吗?酋长爷爷似乎很不高兴。”

  雅可恩:“您真有礼貌,发音也很标准,是和走私犯们学的吧。我的行为并不违法,他管不了我。别担心,我们肯定会把你弄出来的,最起码也可以让您少吃点苦头。”

  莱拉:“你们有什么好处。”

  雅可恩:“你可以用的你的本事在我们这弄到很多鸡腿。如果你的手段是合法的,那对这里的所有人都好。”

  莱拉:“嗯。”

  雅可恩:“您继续休息吧。反正您什么都不会说的,不是吗?”

  莱拉:“啊……”

  雅可恩:“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您是无罪的。”

  莱拉在椅子上睡着后做了个梦,中间好像醒了,也分不清到底是梦的一部分还是真的被架着送去了一个地方。

  反正,莱拉醒来时,躺在了一张真正的床上,脑袋下面是一个软乎乎的枕头。旁边有个人影,右手举着一块亮晶晶的东西。

  莱拉二话不说,先把被子掀过去,又朝着肚子打了一拳,被接住了。

  雅可恩:“嗷——天哪。”

  莱拉:“伊……雅可恩?”

  莱拉从床上坐起。

  雅可恩扔掉右手的玻璃,把被子卷起来揣到怀里,笑着对莱拉说道:“就像我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幸好我没用右手接您的拳头,否则我以后该怎么开锁呢?这还隔了层被子,您还没用上腰部的力量吧。”

  月光下,莱拉看见雅可恩的左手手腕肿了一圈。

  莱拉:“抱歉。”

  雅可恩:“您不必如此,是我自作自受——我想您一定饿了吧。”雅可恩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掏了一锅金色的鸡腿出来。

  莱拉:“哇,你是,呲溜,你是怎么做到的?刚才连香味都没用啊。”

  雅可恩:“啊,你不是一直在想那个问题吗?”

  莱拉:“诶!?”(艹!)

  雅可恩:“房间您还满意吧?”

  莱拉扫了眼房间,这里肯定不是牢房,床也是真正的床,就和童话书上画的一样。房间的地板是光滑的长木条,踩上去暖暖的。房间里有张桌子,桌子上面的那盏精致的油灯则是房间里的光源。夜晚的微风从背后的窗户吹进来,吹散了莱拉的一头长发,让莱拉感觉痒痒的。

  就在莱拉转身,即将看到外面的风景时,雅可恩像一个幽灵一样穿过莱拉,挡住莱拉的视线,为窗户加了一层“窗帘”,顺手把被子叠在了床上。

  莱拉:“这是……”

  雅可恩:“很抱歉,根据我们的规矩,您现在有很多东西不能看。”

  莱拉:“好吧。这是什么?是那天晚上,我遇到的东西吗?”

  雅可恩:“正是。能答应我不要弄破它吗?”

  莱拉:“可以,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身上没有魔法和诅咒的味道啊?”

  雅可恩:“我无权透露如何信息,很抱歉。还不享用您的美食吗?快凉了哦。”

  说完,雅可恩把鸡腿放到了桌上,把椅子拖了出来,还掏出了一把银制的叉子。

  莱拉:“也是呢,现在鸡腿最重要!”

  吧唧吧唧吧唧……

  莱拉:“你不来点吗?”

  雅可恩:“哦,感谢您的好意,可惜的是我晚饭吃的有点饱。”

  莱拉:“确实很可惜呢,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腿!”

  雅可恩:“很高兴听到您这么说。”

  莱拉:“那个,就是,康塞普会被怎么样啊?”

  雅可恩:“哦,那个混……咳咳,失礼了。他会被关在这8年左右,您随时可以带着礼物来看他,最好是肉和牛奶。这里的条件被专门弄得很差。可惜啊,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让那个畜……抱歉,有些私人恩怨。总之,他应该上绞刑架的。”

  莱拉吞下嘴里的鸡腿后问道:“我知道你们的国家要靠‘税’来运转,但康赛普只是多逃了一些,至于这样吗?”

  雅可恩:“那是当然!如果不是这些卑劣的走私犯,我的父亲,还有我的母亲……哦,抱歉,我没有控制好我的情绪。啊——”

  雅可恩拍了拍自己的“脸”继续说道:“在我们这,走私的量刑是看你逃了多少税,一般不会判处绞刑这样的重刑。但走私武器不一样,这好比铁匠的孩子偷了他父亲的劳动成果,再将它高价卖给想要杀死铁匠全家的人。”

  莱拉又吃了一个鸡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鸡腿嚼来是那样的无味。莱拉盯着剩下的鸡腿,用叉子拌了拌,好让每个鸡腿沾上更多酱汁。

  莱拉:“他们知道会发生什么,是吗?”(这帮人调查过我。)

  雅可恩:“如果他们不知道,那他们也罪不至死。”

  莱拉:“嗯。”莱拉又吃了一个鸡腿,还是没什么味道。

  雅可恩:“哦,抱歉,我竟然没注意到这些糟心的事影响了您的胃口。碗明天再洗吧,我该走了。请您别放在心上,您的行为对得起您的荣誉。”

  莱拉:“慢着。”

  雅可恩:“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莱拉:“我想我能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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