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其一

【文轩】同龄设定 同05年

校霸文X学霸轩

初见宋亚轩的时候，刘耀文刚打完一场架准备回家。转角的巷口，一抹极致纯白的衣角在烟灰色的云雾与砖瓦中显得分外惹眼。像是原本昏暗无光的天地多了鲜活的色彩。 刘耀文插着兜，微微斜身探头，发现了一只被欺凌的小可怜。 黑发凌乱，被烟雨沾得略有些湿意；清澈的杏眸里雨雾朦胧，饱含恐惧与无措；双手捂着耳朵，无助地紧靠着墙角。 啧，欺负小孩啊。 刘耀文皱了皱眉。围着小孩的几个男生都是熟面孔。他们是附近职中的混混，仗着人高马大，专挑初中、小学的学生要“保护费”。因着年龄不够，被关进去也没个几天，于是便愈发肆无忌惮了。 追根究底，这几个喽啰也是为上头的服务。要是从中插手，说不定就要动一份大蛋糕了。 更肮脏的东西又不是没见过，他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停留的这几秒或许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心软。 刘耀文按捺下心中的异样，欲抽身离开，却忽地与男孩对视。 白嫩的脸上血色的一道扎眼极了，纯白的衣角已经染上星点灰色。他从杏眸里望见了更多的东西——麻木。那黯淡的眸子并未因为旁人的出现而重新焕发出生机。显然，溺水的人没了攀住浮木的欲望。 小小的身影似乎与记忆中那个曾经的自己重叠。刘耀文垂眸，掩下翻涌的情绪。 啧，就当一场加时赛吧，连热身都省了。 刘耀文探出身，放声道：“哟，这么热闹？”语调上扬，满是轻狂。 众人的注意瞬间被吸引了去。 少年身形颀长，黑衣黑裤，却没有半分沉闷。像是张扬的黑色，在烟雨街巷里沉淀，多添了几分复古的味道。少年依旧插着兜，一步一步晃悠着向众人靠近，“嗒，嗒”混着水声与砖响的脚步声，一次又一次击在众人的心上。 “这不文哥吗？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为首的那人原本还是一副凶狠的模样，看清来人后，笑得都看不见眼睛。 刘耀文走到男孩身边，伸手搭在男孩肩上。臂展惊人，身旁人已成怀中人。 男孩怔愣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抬眸望向比他高了不少的少年，沉默依旧。 “怎么？认识啊，文哥？” “你说呢？”淡漠的眼神顷刻间变得极具攻击性。那是狼进攻的前兆。 “哈，哈……自然是要给文哥面子的”，男生僵住了一瞬，随后又咧开嘴笑，看向刚刚还处于绝对弱势地位的男孩，“不好意思，有眼不识泰山。” 后面新来的混混朝旁边的兄弟咬着耳朵：“这人谁啊，高三的？”“初三的刘耀文啊！”那人小声应道。“啥，初三的？！”，混混小心地瞥了眼高大的少年，“就算他再能打，我们四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呵呵，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听到身后细碎的声音，为首的瞪了一眼他们，两人瞬间没了言语。除了雨滴从屋檐滑落到地砖上的声音，便再没了其他动静。周遭沉寂得可怕。 男孩又望了眼少年，杏眸里终于多了些神采。 “文哥，还有什么事么？我们，先……走了？”还是为首的打破了沉寂。 看来，用不着动手了。 刘耀文挑了挑眉，道：“走呗。等着我留你们吃饭？” “走，走，走走。”四个人乱成一团，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巷子。 刘耀文收回视线，低头望向男孩，松开了搭在肩上的手。 “小孩，小学很早就放了吧？下次记得早点回家”，刘耀文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创口贴，伸手递过去，“拿着吧。放心，我看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 男孩没接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包：“谢谢，我有的，不用麻烦了。”声音略有些沙哑，带着变声期特有的魅力。 男孩忽地笑开，杏眸里星光熠熠，笑容乖巧可爱，似春日暖阳，美好得可以入画。“真的很感谢你。不过，我也是初三的，刚转来不久。” 先是被笑容吸引得晃了神，随后整个人怔住。刘耀文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孩。身高虽比自己矮了些，但在同龄人中倒也算正常。主要是脸幼态可爱，举手投足间更是娇软与童气，与自己偏成熟化的长相截然相反。 “文哥？”，见少年呆住的模样，男孩轻声唤了一下，“可以这么叫你吗？”语气里透着小心和拘谨。 刘耀文回了神，将创口贴收回口袋：“没事，可以。”鬼使神差地，刘耀文不自觉地问出口：“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亚轩。” 微风拂过烟雨朦胧的巷子，初春清浅的花香起起伏伏，灰色斑驳的天地有一束光照了进来。刹那间，仿佛永远。

这篇故事本来打算写短篇的，写着写着不自觉写长了，可能会更个二十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