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泰拉大地战争》（4）

第二篇 莱塔尼亚近代史·水晶皇朝秘史

第三章 长夜将临

    当时，水晶皇朝的建立被许多人认为仅是大地通史的沧海一叶，尽管高塔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取得了巫王秘法研究的突破性成果，贝格勃劳凯勒掌握的兵团依然未能引起核心圈诸国的重视。

    乌萨斯忙于内战，无暇南顾。战争结束后，维多利亚稳步发展数年，却也只是缓缓恢复国力，与过去的辉煌不可同日而语。至于卡西米尔，从地缘上就对莱塔尼亚构不成威胁，无需贝格勃劳凯勒多加担忧。

    1109年8月，泰拉格局正合水晶皇帝之意，他于此月择日批准了封藏半载的密件。“政府职能转变的要求基本完成，四个兵团和皇卫军整编就绪，莱塔尼亚该执下一步棋了。”

    玻利瓦尔，多索雷斯。

    黑色心脏之城自潘乔政变失败后又运作了许久，仿佛只要坎黛拉市长还在任，多索雷斯的太阳就永远不会陨落。然而沉浮跌宕，才是这片大地的主旋律。辛嘉斯政府向多索雷斯市政厅派出信使，曾经的三不管地带此刻成为了莱塔尼亚的眼中钉，预示着以多索雷斯为代表的独立性玻利瓦尔城市终将覆灭。

    8月25日，多索雷斯市政厅办公大楼，会客室。

    市长翘腿坐在沙发上，对面客人的军装是贝格勃劳凯勒亲自改良的款式。她开口：“贵客大驾光临，我们没来得及做太多准备，望您见谅。”说着，她示意让身边侍仆拿取热水壶，将其中的棕黑液体倒入客人跟前的马克杯。“没关系坎黛拉女士，虽然你们行事匆忙，但我很早以前就想拜访多索雷斯了。”埃米尔拿出自带的军用水壶，抿了一口，“当然，那时我不曾想过，我竟是代表整个莱塔尼亚来到这里的。”

    坎黛拉咂了咂舌，又像是受惊一样警觉，重新整理了表情：“阁下既然来了，应该品尝一下这杯玻利瓦尔特产的研磨咖啡，毕竟以后可能喝不到了。”听到这里，埃米尔饶有兴致的询问缘由。“原材料供应地遭遇天灾，产量大幅下滑，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哥伦比亚的加工企业终止了与我们的合作，他们但凡在账本上看到赤字，就会马上翻脸。”坎黛拉摇了摇头，继续说到：“现在，多索雷斯咖啡产业的资金链断裂，相关生产陷入停滞。这是最后一点库存，只在外交场合发挥余热。”

    “女士，您听没听说过一句维多利亚的谚语？”埃米尔并未正面接下坎黛拉的话茬，而是双瞳收缩，眉宇上挑，“如果你在家中发现一只啮兽，那就证明角落里已经有啮兽窝了。”他眼神逐渐犀利，“不过，清除啮兽窝的办法倒是有很多，比如……把你的屋子打扫干净。”

    “阁下，想必您知道，多索雷斯历年举办赛事，选手常常破坏赛区建筑，事后由市政厅赔偿修理。如今夏末，废墟遍地，连重建都顾不上，更别提打扫了。”

    埃米尔笑了，“您忙得不可开交，那何不外包给别人呢，莫非另有不可宣扬的隐情？或者说市长以为，我此行有何目的？”“阁下是莱塔尼亚国防军的总司令，音乐之国的第二号人物，您目光所及，便等同于莱塔尼亚的雄心。”坎黛拉吞咽了口水，“可多索雷斯…或至少是现在的双日城不值得您流连忘返。”她狠咬嘴唇，缓解紧张情绪。

    战场上的埃米尔乐于用最阴险的战术毁灭最顽强的对手，显然，他把这间偏室也当做了战场。他一手举起马克杯，另一手缓缓摩挲杯身，然后说到：“谈得太久，咖啡都发冰了，又听说女士您肠胃不好。而我为人节俭，总不能白白浪费。”倏然，埃米尔一饮而尽。

    司令专注品味时，坎黛拉神情变化异常，五官极显不协调。“凉了可以再热，阁下何必勉强。”“再热？这咖啡什么时候是热的吗？从女士您泡上它起，就一直是凉的。只不过捂在手里，减缓温度流失，再让仆从斟满这小巧的杯子，尽力使我的舌头感受到更多的热量。女士，没这个必要。”

    坎黛拉一字一句听下去，罕见地正襟危坐起来，主要是因为埃米尔的穷追猛打，但也有她自身年龄与弱体的阻挠。埃米尔看到对方露怯，开始乘胜追击：“方才女士您说这种咖啡所剩无几，真是遗憾，连我一个喝惯了莱塔尼亚特产生啤的军人，都觉得这东西有滋有味啊。更何况伯罗林纳斯，住着不少爱好附庸风雅的贵族，他们就喜欢这个。”

    “啊对了，女士一定想问，我们的陛下没有清洗前朝遗毒吗？哈哈…那是乌萨斯的暴君才会做的下作事情！除了某些不懂变通的所谓骑士，大多数贵族只是想要生活上的华美，陛下没有这么小气，给他们就是了，他们当然会乖乖地摇唇鼓舌。否则女士您以为，为什么首都动乱能在几个小时内平息？”

    埃米尔又瞟了眼腕表，说到：“时候不早了女士，看看窗外吧，人们对太阳的毒辣恨之入骨，可若没了太阳，他们怎能熬过双月寒夜的霜冻？希望您尽早明白这一点，告辞。”他夺门而去。

    坎黛拉沉郁良久，而后起身，踱步到窗前，目睹落日余晖，“并非是我撑起太阳，悬挂天际，而是太阳本身还想搏命，从而赐予我余年。是啊，多索雷斯就不曾繁荣过，我又谈何它已衰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