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洪荒》第十一回：道明僧再生魔心 沙悟净二战句芒

第十一回

道明僧再生魔心 沙悟净二战句芒

却说道明、闵老商议已定，上山采药。悟净于双溪寺等候，不觉睡着。忽觉有人立于身侧。悟净忙抬头看，但见道明怒目相视。悟净大惊道：“道明，汝如何这般神情？”道明道：“休得无礼，吾誓死为句芒大人效力，岂甘居汝之下乎？”随即挥出魔爪，欲刺悟净。悟净惊觉，原是一梦。惊魂未定，乃朝门外呼道：“唤人来！”两和尚至，道：“吾等方才听得大师梦话，敢问是何梦？”悟净将梦中所见之事告之，道：“汝二人可解此梦否？”一和尚道：“噩梦乃常事，何足多虑？”悟净乃不以为事。又道：“汝可知采药处离神光金陵多远？”和尚道：“不足一里也。”悟净惊道：“如此道明父子岂不危矣！”和尚道：“此二人虽已归正，法力尚存，应无恙。”悟净道：“吾实不放心。”乃命二和尚退去，甚是忧虑，病势愈重。

却说道明与闵老往山顶奔去。路途小怪在悟净战句芒时已诛尽，今日上山，但见毒藤蔓、毒草无数。闵老不觉感叹道：“当初九华繁荣之时，草木丛生，群鸟争鸣。今日竟落得如此颓唐！哀哉！”道明道：“父亲勿忧。吾年幼不觉伤感，但恐毒气相逼，草药不能生也。”闵老道：“此不足忧。草药乃天地灵气之产物，非毒气所能灭也。——吾二人去往神光金岭附近，当真无患？”道明道：“父亲只管放心。那地离神光金岭尚一里远，不足为惧。再者，吾二人法力未失，不惧与他句芒一战。”

两人不觉行至神光金岭附近。见得此处景色，真个是：

四处无生灵，八方少人烟。

若问何至此？句芒罪滔天。

毒气遍千里，藤蔓生九天。

见景泪即落，悲情涌心间。

闵老不觉又落泪。道明道：“此处即是草药生长之处。吾二人分头去采，还是一同去？”闵老道：“是为危险之地，当一同去。”于是两人乃同行。有巡山小妖，见两人至，忙报于句芒。句芒怒道：“这厮但甚大！吾本不欲伐汝，汝却自投罗网耶！”乃命三五十个小妖，将道明父子引来，亲自杀之。小妖领命而去。道明父子正采药，忽闻得有人喊道：“入侵者！敢与我等一战否？”道明见是一群小妖，怒道：“汝等敢如此无礼！吾一合便可斩了汝等首级！”乃挥其所携铁斧砍来。众妖急退。道明回顾闵老道：“父亲在此安心采药，吾去杀了这帮小贼。”闵老道：“当心句芒。”道明道：“吾已有教训，父亲不必担忧。”乃去。

小妖见道明来追，甚喜，乃加速退往神光金岭。道明追了许久，不觉到神光金岭附近，忽觉有诈，急欲退。方欲行，听得一人笑道：“既然已来，何故急退焉？”视之，乃句芒也。道明忙走。句芒道：“焉有退路！”乃唤数十个木桩，挡住去路。道明不得退，只得应战。句芒笑道：“前者法力尚存？”道明道：“丝毫未减。吾实感汝之德也！”句芒道：“吾再赠汝，汝肯纳否？”道明怒道：“吾有前日之教训，怎得二番上当！”乃使其前日所学“致命妖爪”之技直掏句芒心窝处。句芒瞬时将臂伸出，抓住道明手腕，笑道：“吾赠汝一分法力，汝即敢与我抗衡耶？”言罢将腕一扭，将道明甩于地上，当即昏迷。句芒乃唤小妖为其体内增加邪气。于是道明又成句芒之臣。后人有诗叹曰：

道明采药疗沙僧，忽为小妖逞威风。前者不慎遭魔化，今番比勇亦无能。

却说闵老采药已满载，静候道明不至，甚惊疑，欲往探之，又恐遇魔遭擒，乃下山回双溪寺。悟净见闵老满载而归，大喜。忽觉不见道明，乃问道：“道明在何处？”闵老支吾道：“吾儿因些许小妖往山顶追去，至今未回也。”悟净顿足道：“道明危矣！此必是句芒激将之法也。此去必再遭擒。道明一时鲁莽，又铸大错。哀哉！”闵老亦长叹。悟净道：“吾欲再登神光金岭，直取句芒，如何？”闵老道：“宜先养伤，再图之不迟。”

于是悟净于双溪寺养伤。旬日后，伤已愈，大喜。因图贼心切，乃往辞闵老。闵老道：“此番当小心。”悟净道：“吾必小心。”闵老道：“如此，应有破贼之法为善。”悟净道：“前番吾中句芒毒羽而败，今有何良策？”闵老道：“此无它法，当集中精神，将毒羽击落方可。”悟净谢而辞去。有巡山小妖闻知，报于句芒。句芒乃令众小妖把守山道，尽力拖延。

悟净大步登山，不觉不适，知伤已完全痊愈，心中甚欣喜。忽有小妖截住去路。悟净视之，乃一群蘑菇妖、松果妖，势众而无首。悟净笑道：“句芒亦有此涣散之军！”轻轻挥铲，扫死一群小妖。余众皆散。沙僧杀了一阵，又是片甲不留。遂径往神光金岭去。

天正午时，悟净登得金岭，大骂句芒出战。不见句芒，但见一妖遍体紫色，手持骷髅头，眼冒邪气——乃道明也。悟净叹道：“道明，前者汝遁入魔道，吾与汝父尽力唤醒汝，汝曾谓不在逞能，今日竟又生此事！”道明道：“句芒乃吾主，臣佐主乃天经地义，怎得因一言而误？”悟净道：“吾不想与汝交战，且唤句芒出。”道明怒道：“汝欺我法力弱耶？”正欲交战，忽闻句芒叫道：“道明休得鲁莽！”言罢现身。悟净道：“汝二人二打一，吾亦不惧！”句芒笑道：“吾等非以多欺少之人。道明且退，吾一人足矣！”

于是悟净与句芒单挑。悟净使前者招数“灵魂摄取”，伸出巨爪直掏句芒心窝。句芒中招，乃放万千飞羽射向悟净。悟净记得闵老之言，谨慎躲过。句芒手臂一挥，放出数个木桩。悟净机敏一跳，尽皆躲过。又于地上放毒阵。句芒大笑道：“汝不记前番如何败焉？”悟净忽记起，甚是悔恨，乃虚晃一招，佯败逃走。句芒大喜，正欲回，忽觉元气有伤，跌倒在地。一旁悟净又出，大笑道：“吾傀儡甚有用！”原来悟净于一旁暗制傀儡，又击之，于是句芒亦受攻。句芒大怒，转身来战。悟净恃傀儡威力，丝毫不惧。战至十五合，悟净渐占上风。句芒大怒道：“吾不放绝招，不能胜也！”悟净大惊，但见句芒眼冒绿光，翼旁两鹰亦发绿光。忽然地上遍布毒气。悟净四处不能躲，中了剧毒。句芒笑道：“‘毒封万里’之术，不愧为绝招也！”乃收了毒，悟净已晕倒。句芒乃命几个小妖押入密林。正是：前番飞羽镇悟净，今日剧毒制卷帘。未知悟净此后运势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