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Umy同人之音尘绝】第二章 咩栗的决定

　　（本章涉及较多设定）

　　昨天猎杀那只貂耗费了呜米太多的精力，晚上又折腾了许久才睡，这一觉呜米睡得无比踏实。

　　醒来时阳光正暖洋洋地铺在身上，枕头旁边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灵戒坏掉了，我会给你重新做一个，桌上留了饭菜，记得吃。

　　咩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出门了，桌上用碗倒扣着饭菜，呜米闭上眼睛，呼吸着从碗缝中飘过来的菜香气，觉得幸福极了。

　　咩栗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本来今天应该去迎贤居学画，但现在却不用去了，因为燕姐姐已经搬走了，离开时给她留了一个地址和一副画册。

　　分别时，燕姐姐说道：“你的画技已可作为一名画家出道，但我希望你继续保持学徒的身份磨炼一段时日，现在的你经历还少，你的灵气干净而纯粹，过早的商业化会阻断你进步的可能性，我见过不少朋友走上这样的岔路，所以不想你也误入歧途，希望未来有一天，我们能以画师的身份见面。”

　　绘画一道分为三重境界，分别是画形、画神、画境，学画之人也由此分为画者、画家、画师，凡为师者，皆是可以开宗立派、万古流芳的绝世圣手。

　　燕姐姐比咩栗大不了几岁，已经是当世极负盛名的画家，被誉为画师之下第一人，她完全有实力能成为画师，而咩栗没想到燕姐姐对自己的评价和期望这么高，她最初学画只是想着或许能帮到呜米。

　　因为在这个世界，画家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职业，而是源自于“役天六道”中的画之道。

　

　　自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以来，人族便开始书写自己的历史。起初人族的发展并不顺利，甚至几度濒临灭绝，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他向人族传授了“役天六道”。

　　凭借着神奇的役天六道，人族大兴，鼎盛时期建立了“一京四都二十八宿城”，这三十三座城市汇聚了人族十之八九的人口，军事经济都极为发达，号称为“三十三重天”，每一座城市都是一重天，代表着人定胜天。

　　役天六道以棋、书、画、乐、舞、士六字为纲，以国家为例，棋道代表着君王统治之道，书道代表着理民将略、王佐之道，乐舞之道就如同军队中的中层将官，根据实力强弱乐舞两道的修行者分为乐者（舞者）、乐家（舞家）、乐师（舞师），士相当于兵卒，画道则与乐舞两道相辅相成。

　　人生而有灵，如何开发利用这种灵力却是一件难事，役天六道中的舞乐分别从人类的视听入手，以声乐和舞技的形式将人的灵力具现，乐者和舞者的能力通常作用于麾下的士卒，提升他们的力量或者防御。但是仅靠乐舞者的个人能力，覆盖范围极小，需要画道的画者采天地之灵气色彩，绘之于画卷，形成特殊的服饰，这种服饰被称为“灵衣”，穿着灵衣后，乐者和舞者的能力将得到最大化的释放。

　　如此，人族组建了无数只信念坚定、武力强大的军队，兵锋所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最终成就“三十三重天”的辉煌历史。

　　或许是盛极而衰，或许另有原因，随着人族的衰弱，强盛如三十三重天这样的大城也不断消亡，加上城池之间距离遥远，通信不便，时至今日，还有多少大城存世也成了一个迷。

　　那段辉煌的历史渐渐成了传说，但役天六道却流传了下来。

　　咩栗胡思乱想着，脚下未停，等她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迎贤居的门口，周围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往常开着的大门此时上了把锁。

　　咩栗索性找了层台阶坐了下来，她需要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这时突然有两个人冒了出来，直奔她而来。

　　迎贤居地处僻静，罕有人至，这俩大汉看起来凶神恶煞，绝非善类，咩栗吓了一跳，想要逃跑，结果双腿一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走得近了，两人并没有奇怪的举动，而是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是咩栗小姐吗？”

　　咩栗多年来打零工做杂活，只有她称呼别人公子小姐的时候，被人这么尊称倒是头一次，她语气含糊低低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通过两人的自我介绍，咩栗得知他们分别叫做胡周和范建。

　　“我们是燕大家的朋友，时常听她夸赞咩栗小姐天资纵横，才气非凡，今日有幸得见，方知咩栗小姐花容月貌，竟有飞燕之姿，真是才艺双绝的倾世佳人啊！”

　　咩栗虽然十七岁了，但生得瘦小，粗略看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眉眼青涩，身上穿的粗布旧衣，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孩。

　　胡周信口开河各种高帽子乱戴，范建在一旁帮腔，夸得咩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

　　胡周称热打铁道：“是这样的，我们想成立一间乐坊，燕大家离开栖鸾城的时候，曾向我们推荐咩栗小姐，说你虽然还未取得画家的头衔，但画技已不输任何一位画家，所以我们才会冒昧打扰，希望咩栗小姐能够帮助我们。”

　　咩栗回想起燕姐姐对她说的话，与这个胡周的话一一印证，觉得有些矛盾之处。

　　似乎看出了咩栗的犹豫，胡周赶忙说道：“我们已有七卷素描，都是出自慕大家之手，咩栗小姐不用费什么力气，只需着色即可，轻松得很。”

　　素描和着色都是一幅画成稿的过程，很难说哪个更轻松，两人的话透露出他们是外行，但更让咩栗疑惑的是，慕大家作为一位成名数十年的画家，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半成品流出呢？

　　“我们承诺，成品之后，咩栗小姐如有兴趣，可以优先择衣，你的亲朋好友也可享有此权利。”

　　所谓的“衣”，便是指灵衣，受画者能力和用材不同的影响，灵衣的品质也有不同，最常见的是点墨素衣，品质较高的为红粉青衣，最高品的被称为霓裳羽衣。即使是人族最鼎盛时期，霓裳羽衣也不超过十件，如今是否有霓裳羽衣存世，更不为大众所知。

　　听到胡周这么说，咩栗心中一动。

　　和呜米共同生活了六七年，咩栗对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虽然呜米整天都在打猎，但那不过是谋生的手段，呜米真正的爱好是唱歌，她的偶像是聆音阁的首席乐师宫问君，她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和偶像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即使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也没有乐坊的认证，但咩栗从来没有怀疑过呜米的歌力，只是灵衣对于乐者的重要是不可取代的，它能将乐者的能力十倍百倍的强化放大，这种强化后的能力才是乐者有如今地位的根本所在。

　　灵衣价格昂贵，与乐者的能力是否契合亦是难处，以呜米和咩栗如今的经济能力，想要攒出一件最普通的点墨素衣的钱恐怕都要十年以上。

　　眼前两人的话真假难辨，如果是假，咩栗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穷孩子，没有被骗的价值；反之，如果是真，那么实在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咩栗决定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