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雪之下阳乃所擅长的事

欧美同人翻译,已获原作者授权。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作者:God Emperor Penguin 原文地址:https://www.fanfiction.net/s/11044041/1/Even-Hikigaya-Hachiman-can-write-a-Love-Letter 本文仅以“驱虎伤敌”的名义在B站,“神界祭司”的名义在百度贴吧发表。
chapter 1 雪之下阳乃所擅长的事
女人总是男人的祸根。
历史上也的确如此:拿破仑和约瑟芬,吕布和貂蝉,马克·安东尼和克利奥帕特拉,亨利八世和他的六个妻子。
女性似乎总会有一个把完美的帝国搞砸的习惯。
《诗经》中说,优秀而睿智的男人不会与女人交好,但是平冢静老师却不能理解这种优秀而睿智的推理。
或许,这可能是因为她只是一个颓废的单身女人,是一个只有没有理智和健康的思维的男人才会想去选择的女人。而正是这种事实,引起了她所经历恐怖的非理性的独居生活——这个女人,她居然有勇气让我重做这次的周末作业。这好像就是她认为我没有更好的事情可做那样…等等。我不喜欢这种说法。
该死。
当时是二月初,而寒冷的天气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咖啡馆把暖气和背景音乐都调大了,这是件好事。这种音乐淹没了其他人,尤其是情侣们发出的噪音。随着情人节的临近,平冢静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一个任务,给某人写一封情书。她说,可以写给任何人,包括匿名,也可以是我们自己决定的某个人。显然,她并不喜欢我给自己写情书的做法。
当我在家完成这个作业的时候,我的妹妹小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闯入我的房间。这种侵扰是不可原谅的。她不断地问我‘嘿,嘿,欧尼酱,那封情书是给谁的?”等等。写情书已经够尴尬的了,还冒着被我妹妹扔到推特上的风险,或者说,她会把它做成传单,这些都只会加剧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于是我只有战战兢兢地跑到一家咖啡馆去写情书。严格来说,我是在重写那封情书。
爱到底是什么?
我咬着铅笔的橡皮头,努力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开头。我不得不给某人写情书,但到底给谁呢?谁呢?
“亲爱的……亲爱的谁?亲爱的X小姐吗?亲爱的Yu小姐——”
一种躁动的金属感压在我的脸颊上,这使我尖叫起来。我转身过去,面对那个我的冒犯者,一个狡猾的猫一般的女子。这个女人将一罐冰镇汽水压在我的脸颊上,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站在我面前的是我写情书时最不想见到的人:
雪之下阳乃。
“哈喽哈喽,比企谷君。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她的声音甜得令人作呕,而她那身上传来的芬芳的香水味也不会给她增添什么好的评价。那个女人开始戳我的脸,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正对我施加的烦恼。
这简直就像这个女人在用GPS跟踪我一样。
“你好……”我换了个姿势,试图来盖住我正在写的东西,但它骗不了阳乃那双训练有素的眼睛。
“你在那儿写些什么?一封情书,真是不知廉耻。嗯……亲爱的Yu——”阳乃从桌子上抢过那封情书,一只手按着我的脸,让我够不到它。“Yu——……我知道这封信是给谁的了!”这是给由比滨(Yugahama)的信吗?或者…这是给雪之下(Yukinoshita)的…"
“都不是!”我说道,终于把它抢了回来。
在我看来,阳乃就像只狡猾的狐狸。她没有继续问,仅仅是直接坐了下来,两手交叉着,缩在下巴底下,就像某个策划阴谋的司令官。她挥手示意那位服务员要杯红茶,然后把注意力转回到了我身上。
“话说,比企谷君。你想参加一场婚礼吗?”
“并不想。”
婚姻是人生的坟墓。在那里,一切事物都会死去,然后也许还会被春药、廉价的塑料玩具或花哨的午夜灵药所复活。没有什么能比婚姻更能说明问题了。没有什么能比婚姻更能诉说死亡的终末了。人们常常把它作为成年的标志来优先考虑,但这仅仅是一个骗局。不过话说回来,我做家庭主夫的梦想也将依赖于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人:她是一个很有钱的大小姐(ojou-sama),她喜欢我的其他品质,同时也容忍我的恶习,尽管我的恶习很多。
这样的女人一定是存在的。
我必须相信我所选择的道路。
“实际上,我一个同事的儿子要结婚了……”她继续说着,忽视了我的举动。
“不……”
“我觉得还是应该邀请一些千叶当地的居民……”
“我宁愿不去。”
“可是,你真的没有兴趣吗?”
“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世界。我的家庭的世界。她的世界。”
注意到的,是对最后一项的强调。
她的眼睛盯着我,就像一只计划周全的猫。
我回答了她,在还来不及撒谎之前。
“……我会来的。”我诚实地说。
那简直就是个错误。
“哦?”阳乃的眼睛闪闪发光。我知道,我已然落入了她的圈套。
她不会让我的回答是她所不想听到的任何词句的…
“我很感兴趣。”我只得承认,“什么时候?”
“今晚!”
我将视线从信中移开,抬起头来,直面着她的微笑。“今晚?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没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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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权力的家庭可以是很可怕的。
如果他们想的话,他们甚至具有能力消灭你。
那是一个很别致的接待区……我想应该是叫休息室吧?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它,但它很花哨,这毫无疑问。
无论它是什么,它都是庞大的。
在那里,有着穿着西装、梳着光滑柔顺的头发、穿着丝绸连衣裙或和服的人,每个人都戴着像妆容一样的面具。
如果我搞砸了,我就会失去更多的东西。我的家人可能会强迫我以自焚的方式体面地结束自己的生命,然后,我的骨灰将会被冲进马桶。
“欧尼酱 !小町想尝试一些…妓女的桨?”
(祭司:小町将“Hors d'oeuvre”错说为"whore the oars")
“是开胃小菜,”我纠正了我的妹妹的话。她决定独自去寻找免费的食物。众所周知,婚礼中的食物是最好的食物。主要是因为它是免费的。也因为,每当一群富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总是试图超越对方,晚餐的质量也不例外。
这就是它美味的原因,当然,也因为它是免费的。
对于雪之下的家族而言,这场宴会的款项是能够很轻松地筹得的。实际上,除了婚礼蛋糕和新娘新郎的巨幅肖像画以及那些鲜花之外,没有人能看出这场聚会与婚礼的联系。
(祭司:这里的意思是指中世纪西式贵族每天晚上都会开的宴会,其形式基本没有区别。)...好吧,这也许确实是像一场婚礼,如果没有每个人都以雪之下的一员,或者是雪之下的关联者这种形式的自我介绍的话。
(祭司:某个拥有权势的贵族家庭召开宴会,如果是比较正式的场合,如果这个家庭在宴会成员之中的影响力足够大的话,那么参会者的自我介绍必须与这个家族有关。比如说:叶山就应该介绍自己是两位雪之下千金的青梅竹马,父亲在雪之下的家庭企业里面担任法律顾问之类的内容。)
雪之下家族,似乎就像是千叶市的领导者,已然深深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了。
这次聚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他们的许多合作伙伴之间建立和重申现有的关系。
在这个自我庆祝的家族自豪感的关键群体的中心是雪之下家族的最新后裔。
当她的父母在其他地方的时候,阳乃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
“啊,”我回答说。是叶山隼人。他正朝我这边看,我发现小町已经为了食物向最近的那个服务员发起了攻势。她正拉着微薄的服务员的袖子,乞求给她一些上面放着熏鲑鱼的饼干。
“你妹妹好像玩得很开心。”
“恩。谁不喜欢免费的食物?
免费的食物是天赐给义人的奖赏。
(祭司:the righteous,公义的人。我们常见到的公义的冠冕为你留存指的就是这样的人。但是西方的公义并不是简单的公正和守义,而是指“弃绝一切邪恶的道路,以天上的事为念,并追随义行,坚定地跟随上帝直至末了的人”,即试图脱离原罪的人。(不一定要成功,因为人单凭自己是无法脱离罪的))
它节省了我可怜的钱包,却使别人筋疲力尽。这是完美的策略,完美的组合。
叶山笑了。“我想你是对的。”他说。
“这些事情通常都会这样自我庆祝吗?”我注意到,看着附近的一对夫妇正介绍自己是雪之下家族的成员。
“是的。”叶山轻声说。他的眼睛扫视着地板。“没有人想被认为比家庭朋友更不重要,否则别人就会认为他们更不重要。就是这样的世界。”
“所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骗子。”我说。一个充满谎言和面具的世界,一个没有诚实的人的世界。
“哈哈,这就是现实。但是,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
“我不是你世界的一部分。”我说。
“我想你确实不是——啊!”当叶山正说着的时候,他突然被打断了。一个女孩用她可以压碎钢铁的虎钳夹口一样的手抓住叶山的手臂,那眼神仿佛说:“看,我抓到了一条大鱼!”“嗯……你好……”
叶山朝我这边看。好像我能做什么来帮助他似的,真是个白痴。
最终,叶山被某个荡妇拉去跳舞,她是(雪之下家族)其中一个生意伙伴的女儿。
他可能具有完美的外交天赋,他在尽力不伤害她的感情的同时试图说不。
但是,假如再想想,他可能也是一个糟糕的外交官,因为这个家伙并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好了,是时候使用我的一百零八项技能中的一项了:在角落里一边喝着果汁,一边不被人注意地融入其中,看着我的小妹妹拿着一盘又一盘的开胃菜。
这恐怕将给我的家族带来永恒的耻辱。
哦,亲爱的妹妹,会不会有那样一个公开场合,能不让我们的祖先蒙受耻辱和羞愧?
“比企谷君。”在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就像一阵寒颤打在我的脊骨上。尽管这次聚会是一场婚礼,并且她的家人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但是,我还是没想到她会来这里。
我转身,期待着到来的是雪之下雪乃。
令人失望,不是她。
是雪之下阳乃。
她面带冷笑。她的眼睛刺穿了我的灵魂,仿佛是在怀疑我是否配得上和她在一起。
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既迷人又可怕。
我又想起了那句话,那个叫阳乃的人,她不是在拼命地玩着什么东西,就是为了把挡在她路上的人踩死。
有那么一瞬间,我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宠物,就像一个孩子发现了一种只能以不可逆转的毁灭而告终的新的游戏。
她用指尖轻轻抚摸着我的手。它们很冷,这让我打了个寒颤,然后她把它们收回来,鞠了个躬。
“恩-恩?”
“有件事我想问你。”她的声音清脆、优美、冰冷。
“什-什么?”
当阳乃向我提出请求的时候,她并没有抬起头来看我。据说有一种心理效应,当一个人把脚放在门口,发出充满激情和不合理的求助请求的时候。然而,当人们得到的是那些不那么离谱的东西时,他们会感到更内疚,并因这种内疚去帮助别人。
但是,现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蛇已经溜进了房屋。
“你能赏光护送我穿过花园吗?”
那一天,我第二次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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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花园里开满了花。那里还有石阶和竹墙,很像旧时的国都的花园,也像一些被遗忘的寺庙,被吹散纷飞而去,离开了千叶这片土地。
雪之下阳乃领导着前行的路。
直到现在,随着她轻快的脚步前行,我才注意到她正穿着什么。
优雅而多彩,配以冷蓝色的和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她的头发扎起来了,在她的身后,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皙白的脖颈。
有一阵子,我们什么也没说。
然后我们转了个弯。
刹那间,她把我和她的距离拉得很近,我们嘴唇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
我承认,有那么一小会儿,我的心怦怦直跳。
“比企谷君,你知道吗……当一个女孩要求一个男人单独和他在一起时……她总是有着其他的动机。”她的呼吸很甜。她的光滑的没有毛孔的皮肤在苍白的月光之下显得空灵而又动人。
我或许已经沉醉其中了。
她的手压在我的胸前。她周围空气之中的香味使我神思恍惚。
一道闪光。
嗯?什么?
“哦,哇!这真是一张很棒的照片!”阳乃咯咯地笑了。她手里拿着她的手机,而那手机里现在有了我和她的照片。
如果有其他人在没有适当说明的情况下看到它的话,他们肯定会拥有错误的想法和理解。
“现在,嘿……”
“哇!这将出现在我的推特上……”
“那有点…不…”我试着去拿她的手机。
我只是想要保持足够长的时间以便我删除掉那张照片。
“好了,好了,别那么拘谨。”阳乃笑着说。“男人和可爱的女人拍照难道不应该感到快乐吗?或者说,你不喜欢女人……?或者说,你认为我是一个老家伙,对你来说已经太枯萎了?嗯?嗯?”
这种自嘲式的幽默很适合她,就像她胸前的花朵随着每一个笑话的绽放而绽放。
看来,阳乃是一个伪装大师,她可以随心所欲或随需所欲地装扮自己。
花园是她的固有领地,这里长满了高大的草和植物,将她身下的毒蛇藏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人们可能会弄错了这张照片的含义……”我环顾四周说,担心自己跟不上她的节奏。如果事情继续以这种速度发展,我认为形势可能会不可逆转了。
那个女人正在摆弄她的电话,并没有注意到我。
“瞧!上传好了!我要在推特上出名了。“阳乃自言自语道,“你不兴奋吗?比企谷君?你将成为我情人名单上,最新的,也是唯一的一位……”
“最新的……等等,唯一的?这是否意味着你从未——?”
一根手指堵住了我的嘴。
“体会现在吧,不是吗?”她把手机塞进随身行李里,伴随着她自己的节拍走开了。
现在,她感到自己是幸福的。
这话却让我觉得厌烦。
在她上传照片的那一刻,卢比肯河就被越过了。
(祭司:凯撒收获了光荣,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更获得了部下的拥护。凯撒用了7年时间征服高卢,充分展现了罗马人高超的战斗技巧、卓越的军事领导人和罗马人非凡的勇气。元老院害怕了,他们意识到凯撒的巨大野心,联合庞培禁止凯撒从高卢回到罗马来。凯撒带着他的军团,准备越过卢比肯河,进军罗马。前三头同盟即将瓦解,庞培、克拉苏和凯撒将兵戎相见。)
(所以,这个俗语现在的意思就是越过了某个界限,实际上,它在今天还被给予了孤注一掷和破釜沉舟的意思。)
虽然我并不在乎我的个人声誉处于低谷,但我确信,和一个像阳乃这样迷人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会立即恢复我的地位。
同学们会问我:“这个女孩是谁?”以及“你能向他介绍一下我吗?”还有“你们是什么关系!”这听起来就像是威胁,或者说“她有姐妹吗?”
哦,把最后一个擦掉。我确信这将是向雪之下求婚的方式。
“嘿,为什么你这么闷闷不乐?”
“我想你的存在只是为了折磨我……”
“哈哈!差不多了。只是开个玩笑,”阳乃柔声笑道。“好了,好了。我没把它上传到推特上,你这个孩子气的家伙。我可爱的小比企谷现在仍然不受女士们的欢迎。”
我不想再思考她对我的看法了。
“我要回去了。”我把手插进口袋,开始往回走,希望能在派对上吃到东西。
我的袖子被拽住了。
“呐……比企谷君……”
“嗯?”
我转身回去。
在和服里,曦白的月光之下,她的笑容不那么阴险了。
实际上,她看起来很脆弱,非常诱人。
如果我喜欢的是那些脆弱优雅的富家小姐,我的鼻子里恐怕就会涌出鲜血。
然而,这并不是一部青春浪漫喜剧,因此,我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与恐龙同行。
(祭司:walking the dinosaur,《冰河世纪3》的主题曲,这里的意思是:当某个人在你面前表现出与她平日完全不同的状态时,你最好静静地陪着她。假如理解不准确请指出)
她的手拽着我的衣袖,把我拉到花园的石凳前,突然,一股想去露营的冲动扑面而来。
她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好像在说:“坐下,过来和我一起。”
那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微笑。
于是,我发现自己再也不饿了,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
就那样,我们坐了一会儿,沉默就像一种空白一样在我们之中蔓延开来。
然后,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想过要结婚吗?”
“……没有。”
这是我诚实的回答。我不相信我会结婚。我想做一个家庭主夫,但是随着结婚率的下降,结婚的时间越来越晚,离婚率的上升,我非常怀疑我是否能经历所有的华丽和仪式。婚姻毕竟是一场表演,而我是一个差劲的演员。
“别这样说!雪乃酱会因你这样的态度而孤独终生的。”
“我的回答并没有变。”
“你…哦!我明白了!你想要的是比滨酱(gahama chan),不是吗?”
“所以说,不是——”
“你知道我不喜欢有外遇的人……但我肯定会同情他。”
她肯定没有注意到我。阳乃继续谈论她在世界各地的各种旅行。很多地方我都仅仅在书上读过。
“还有瑞士阿尔卑斯山……那里有很棒的奶酪。之后我们到达了威尼斯。你听说过威尼斯吧?啊……多么浪漫的城市……可惜周围没有一个好小伙子。”阳乃叹了口气,这让我想起了某个奇怪的老师。
突然,她的故事停止了,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
在我们周围,以及身上,唯一的亮光是花园里的灯。
她摇了一下手腕,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用猫似的眼睛看着我。
“不要害怕,比企谷君,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月光下的幽会,”她笑着说。笑容中没有任何不真诚的迹象,但是,这个想法并不会离开我的头脑,它只是被送到了某个别的地方。
“是这样吗?”我说,口气听起来比我应该的还要恼怒。
她把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仿佛是在命令我坐下。我不是像椿三十郎那样的流浪狗!至少我身上没有跳蚤。
她靠在我耳边,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像个好孩子一样坐在这儿,”她说,她的话语使我耳朵发痒。“谢谢你,再见了。”
离去的雪之下阳乃,孤独坐在寒冷中的我。
我无法摆脱这样的感觉,一个在市场上买东西的人会有这样的感觉。
通常情况下,像色情杂志或避孕套这样的东西,你可以使用多种策略来保护它们。
你可以使用迷彩服,或者买一堆其他的东西,或者你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购买它。
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发现了的人。
就像色情杂志被证明是为腐杂志或者别的什么那样。
看着姑娘被裹在一捆谜一样的树叶里,这确实有点令人失望。
“那是什么?”我嘟囔着。
“比企谷君(菌)。”
那声音使我脊背发凉。
这声音我很熟悉。它是真实的,完全不同于阳乃之前的模仿那样。
我朝声音的主人看去。月光照在她乌黑的头发上。
她穿着一件柔软的蓝色和服,上面有雪花图案,很像花朵。
站在我面前的是雪之下雪乃。
“嗯……哟?你在这里做什么?”
雪之下的眼神刺穿了我摇动不安的灵魂。
“我本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的,”她轻声说。“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妈妈坚持要我去参加。而我低估了一次聚会所需要的时间,所以我逃离了。”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雪之下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满是汗水,就好像她刚刚跑完步一样。她拂去了缠在耳朵上的一些头发。
只有雪之下才能在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还看起来那么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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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了聚会,却发现饭菜早已上桌。小町,作为一个非常慷慨的妹妹,她很有礼貌地吃掉了我所有的东西。
真是个小流氓。但是,她是一个成长中的女孩,需要卡路里。
但是,很严肃的是,我饿了。
雪之下站在我旁边,跟在我后面。她的肩膀低垂着,头也低垂着,仿佛在竭力避免引起别人不必要的注意。尽管如此,她还是吸引了一些男人和女人的目光,他们都在窃窃私语,从远处盯着她看。
“呀啊!雪乃桑 !”小町最先致以问候的是我旁边的那个人,而不是她的哥哥。“想来一些虾吗?这真美味!”她说着,给了她一盘本应该是我的虾。
“不用了,谢谢。”她轻声说。“嗯……有人坐在这里吗?”雪之下指着我旁边的一个空座位。小町摇了摇头,于是,她很快坐了下来。
她的头仍然低着。
“喂……难道你不应该……把你自己介绍给你的父母吗?”我朝主桌的方向望去。
我们坐在后面的桌子上,离新娘新郎所在的舞台很远,但是,就连我也能分辨出围绕着雪之下家族的人群。
“对啊,对啊!你需要把欧尼酱介绍给公公婆婆。”小町笑着说。
雪之下的头转向我这边,抽动了一下。“我宁愿没有这回事。”
又看了看拥挤的人群,我有点为她感到难过。
“好吧,欢迎你和我们坐在一起!桌子上的其他人在第四节课的时候都离开了,大概是因为生意之类的原因,所以,现在这里只有小町。太棒了,小町和欧尼酱!”
等等,等等,你是说你不只是吃了我的那份,而是整个桌子的那份!?
雪之下怀疑地看着我。“也许他们觉得你的存在让人倒胃口。”
“嘿,嘿。我可是个友善的伙伴。”
“即便是在一个茶馆里,你也可以提醒他们,他们的损失不会被坐在你旁边的恐惧所超越。现在,你为什么不让自己少些怀疑,坐下来,嗯?”
雪之下交叉着双臂,把头歪向其中的一个空位子。
我咬紧牙关,坐在雪之下和小町之间。我的妹妹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很明显,他们提供了食物。美味的食物。
你知道的,就像婚礼上的食物一样,正是它引诱我来到这个充满骗子和阿谀奉承者的洞穴,进行一场孤独的探险。
简而言之,小町除了食物的美味外,什么也没发现。
“他们有最多汁的鸭子……”
“够了……”我能感觉到肚子咕咕叫。我内心越来越强烈地想要伸张比企谷的正义。
“……然后是腌制的开胃菜……”
“停……”由于缺乏营养,我的头开始打转。
“嘿……那群人看起来不像是正向我们走来吗?”
“是的……是这样的?”
雪之下远远地望着远方,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向其中的主角作自我介绍。
那是一个优雅的女人,脚步不动,后面跟着一小队随从。
如果古老的日本贵族可以被人格化,那就是这个人。
“晚上好,妈妈。”雪之下鞠躬道。
“雪乃…你来了,”她的母亲回答说,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我还以为你不想来呢。”
母女之间的交流可以更准确地描述为一个公司经理在跟一个下属的公司员工说话。
而他刚刚才把太多的咖啡洒了,把太多的打印机弄坏了。
雪之下耷拉着肩膀,摆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姿势,抚摸着她的手臂。
她瞥了我一眼,我所能想到的就是“我现在到底能为你做什么,女人?这是你的母亲。”
“我——我……”她把目光从母亲身上移开,我又一次进入了她的视线。嘿!即使你看着我,我也无法向她解释你为什么会迟到。
“嘿嘿雪乃桑 !那就是你的妈妈吗?”小町充满敬畏地看着她。
雪之下的母亲注意到了小町。“这是你的朋友吗?”
“啊……是的……这是比企谷小町。她即将成为我学校的一名低年级学生。”
雪之下的母亲用手捂住嘴巴,露出惊讶的笑容,大声说道:“太棒了!迎接新的一代,并且引导他们。就像我女儿期望的那样!”
“是的……”她的手指不安地在周身晃动着。
“你一定饿了吧。我需要再准备一顿饭。来吧,来吧,新娘和新郎见到你会欣喜若狂的。新娘还有个弟弟,我也想让你见见……”
我失去了自我介绍的机会。也许我有一个永久的隐身气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将是我第二次没能向她妈妈介绍自己。她牵着女儿的手,轻轻拉着她穿过人群,回到婚礼的前排。
“你真的融入背景中了吗,欧尼酱?小町想知道新娘的弟弟会不会有比这更好吃的婚礼。”
“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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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吃完后,几张桌子被清理出来用作舞池。
似乎有一小群服务员在提供餐后开胃菜的时候清理出了一个粗糙的空间。
切蛋糕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因为小町太兴奋了,她每隔一秒钟就会提醒我一次。
此后,雪之下脱下和服,换上了晚礼服。
目前,她正在和某人跳舞。这是缓慢而有条不紊的,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握在他的肩上。
他们跳了一会儿舞,与此同时,房间里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们。
当一位合伙人离开时,另一位走向她。
在他们拥抱在一起之前,只是简短的问候,然后又绕着圈子跳起了华尔兹。
“雪乃桑看起来不像个公主吗?”
“是的…我想…”
我没有看她继续跳舞。
这些在我看来都一样。
舞伴一个接一个地过来请她跳舞,她会顺从他们的。
这就像一场超凡脱俗的表演,仿佛我正凝视着远方的飞机。
人们鼓掌,随着雪之下起舞。
不知怎的,我不喜欢它。
最后一个上去的是叶山。他们一同起舞。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啊!啊!他看起来不是很适合雪乃吗?欧尼酱,你最好在你的魅力属性中加入更多的点数!或者说,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可能太年轻而不能在白马王子的阶级上挑战他。”
哦, 哦,小町,现在不要去编造虚假的RPG职业课程了。
“你应该请雪乃桑跳支舞!看起来她会和任何邀请她的人跳舞。”小町补充道,“来吧欧尼酱 ~ !它将是如此浪漫而酷,不像你通常的M.O."
“你知道M.O是什么意思吗?”
“欧尼酱的行事方式!”(祭司:小町说的是“Methods of Oniichan”,实际上,M.O指的是犯人的作案手法。)
如果她不那么可爱的话,我会用拥抱将她闷死的。
我站起来,走向舞池。这并不是说我要请雪之下跳舞什么的,但我想可能会有一些被遗弃的桌子,桌子里面有食物,我可以偷吃。
伙计们,也许我就是一只流浪狗?
我抓着脖子,终于走到舞池中间的舞池边缘。
“那么……你对那个女孩感兴趣了?”我看着身边的人。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有一种湿猫的神气。
“呃……不……”我措手不及。在聚会上,人们通常不会来和我聊天,尤其是男人。
“哦。你认识她吗?
“你在说什么……”
他眯起眼睛,好像我在挑战他似的。“嗯……我会让你知道的,她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
这令我震惊,但只是一瞬间。也许雪之下订婚并不奇怪。不过,这说不定是婚礼上一个随便的家伙,想随便聊点什么,想跟我打情骂俏。
也许他是雪之下的仰慕者?
不管他是什么人,他的话都使我震惊。
也许,雪之下真的订婚了。也许,在她成年时,会有人在等她。
等待。她已经成年了,不是吗?
“订婚。即将结婚。恩...你知道的,就像…我,她…是同一种事情。你看,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许诺过了……一件接一件接一件的事情……”那家伙转着眼睛,转动着手指,对我的回答做出了‘你应该知道’的回答。
我的死鱼眼睛睁得大大的。“你在开玩笑吗?”
“好吧……”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说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样的女孩肯定已经订婚了。我则是其中的一员!独一的我!我是这个镇上最好的追求者。没有人比我更适合雪之下雪乃。”
“嗯……该说恭喜?”当有人订婚的时候你应该这么说,对吧?
“你不嫉妒吗?”
“不……?我应该嫉妒吗?”
我可以尝到失望的滋味。“哦。”
“哦,什么?”
“这并不像我想的那么有趣……”
“你和她……真的吗?”我突然想到,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毕竟,有多少人为了给别人留下好印象而拼命地说他们已经和某个人订婚了?
环顾四周,我觉得我已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嗯?真的是的!你看,她小的时候总是这样,‘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你——’”
“父亲。”雪之下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不要用你的幻想回忆来点缀我的童年。”
嗯?等等。她刚才说…?
“啊哈!现在是我精彩的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父亲。”
你又不是光之霍尔蒙克斯的领袖。(祭司:霍尔蒙克斯(音译:Homunculus),是动漫《钢之炼金术师》中的人造人。每个人造人都有一个形象代表意义。)
“等价交换,等额的东西必须给予回报。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他死鱼眼。然后你。”这显然是针对我说的,“叫他雪之下桑就好,”雪之下叹了口气,显然很恼火。她摸着鼻梁说:“爸爸,现在我要回家了。”
“什么?但是你还没有和这-个-他-的-名-字-叫-死-鱼-眼-君一起跳过舞。”出于某种原因,我并不生气,他不知道我的名字,而是根据我自己的一个特殊属性给我贴上标签。
“嘿,我不想——”
雪之下瞪了他一眼,这让所有人的反应都有了定局:
“不。”
“真的吗?你甚至和叶山君跳了舞,你不是讨厌和叶山君跳舞吗?”
“我说‘不’。”
“哇!你一定很喜欢他,哈!”雪之下的父亲用肘轻推我的肋骨。“你做了什么?某种巫术吗?爱情魔药吗?哦哦!是那些在黑夜里算命的人吗?我的妻子不让我看灵能力者小田雾响子之谎言(祭司:某漫画,没看过,原名是霊能力者小田霧響子の嘘)。我想这是因为她嫉妒小田雾响子更擅长吸引他人。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眨眼,作为提示。”
“我走了。”
随着这个宣言,雪之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拖走了。
“雪乃--- ~ !回来喂~!至少我把我介绍给你的男朋友~!”
像一只猫在远处喵喵叫一样,她父亲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当我们从其中一个的雪之下的X染色体供应者那里离开一段距离时,我们已经找到了回桌的路。
“这是你的父亲吗?他真的是千叶议会的一员吗?”
那些报纸是如何没有在这个展览上有这样一个议员的呢?这是我无法理解的。
雪之下摩挲着鼻梁,然后转向我,她的眼神告诉我:永远不要问他是怎么当选的。
“他有他自己的方式…”她痛苦地说。
“不过,他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我说。
当他和女儿说话时,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谎言的感觉。毕竟,有什么父母不希望他们的孩子快乐呢?
我看了看她,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咬着它,这似乎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
“小町在哪?”她终于问道。这是个好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的妹妹去了哪里。
在和她打了招呼之后,她就去搞自助餐之类的恐怖活动了。
我拿出手机,给不在桌子上的妹妹发了条短信。
我怀疑她是去某个地方洗劫另一张桌子的餐盘,但鉴于她并没有对此大吵一架,她似乎更有可能决定回家。几秒钟后,她的回信到了。
“我决定早点离开。欧尼酱,和雪乃玩得开心!”这是她的短信内容。
“她走了,”我告诉雪之下。
“哦。”
这就是你的回答?哦?你就不能多一点同情吗?
我可能会一个人在婚礼上,而这里我最多只认识三个人,并且没有一个人可以被认为是朋友,甚至是没有敌意的!最好的说法是,我被困在敌人的后方,没有补给线,没有食物,没有弹药,甚至连一张对我礼貌相待的脸都没有。
“我想我们只能自己回家了。”
“是的,”雪之下轻声同意。
就在这时,两个胃开始咕咕作响。我不确定到底是谁抱怨的声音最大,但其中传达的信息很清楚:
我们都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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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来说幸运的是,我们发现萨莉亚(祭司:萨莉亚(saizeriya),日本快餐品牌。)晚上还开着。我饿了。看着雪之下,我发现她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好转。也许跑步和跳舞耗尽了她的能量,现在她需要一颗仙豆来恢复?
“你没吃过吗?”我在餐厅外面问。
“没有。”
“为什么……?”
“我妈妈将我从一个家族的熟人转到另一个家族的熟人。当你正忙着重新被介绍或跳舞时,很难吃到东西。然后就遇到了我爸爸……我们去吃点吧。”
一位女服务员向我们打招呼,问我们有多少人。
“两个,”我替我们回答。
“先生,女士,这边请。”不久,我们坐下来,一份菜单被递上来。“你们是在约会吗?”
“绝对不是。”雪之下厉声说道。
“喂,你不必让我听起来那么讨厌。”
“恶心。可怖。一想到要和你在某个浪漫的层面上交流,我就不寒而栗。”
“嗯……”女服务员紧张地看着我们,示意我们坐下。服务员递给我们菜单,紧张地问我们:“你们两个穿得很奇怪。你是不是在别的地方丢失了预订?”
“没有。我就是没有胃口。”
“你那时忙着跳舞。”
“我相信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
“自我意识过剩的富家女……”
“自我憎恨的厌世者。”
“啊…”她击中了我。
“像比企谷君这样的人很难找到愿意嫁给他的人,”雪之下小声说。
我沾沾自喜地回答道:“随着计算机算法的进步和越来越多绝望的女性,我应该不会对在线约会服务感到有任何问题。”
女侍者一边紧张地笑着,一边开始催我们点饮料。“嗯……你准备好点菜了吗?”
“只要……每个都给我来一个。”等等,等等。你是指食物还是饮料?
“嗯! ?”女招待吃了一惊。
“我饿了,”雪之下直截了当地说。
“你打算进入两国国技馆?”(祭司:2013年日本东京申办2020年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成功,两国国技馆将成为2020年奥运会拳击比赛的场地。所以这里应该是去做拳击手的意思。)
雪之下转过头来,那娇容能引发无数争端。
(祭司:The face that launched a thousand ships 指绝世美人。据说源于特洛伊的海伦,由她而引起战端,千万艘战舰齐发。)
“比企谷君,你想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沉默地咬牙切齿,我突然意识到另一件事。
“喂……你打算让我付钱吗?”
雪之下希望我资助她的腰围扩张吗?
“雄性会在外出中善待雌性,这难道不合理吗?我想这对我的公司来说是一个很小的代价。毕竟,一旦你30岁,秃顶,而且从未工作过,付费陪伴很可能是你唯一的交流方式。你可以说你需要为此获得报酬。”
何等熟练的业务能力!
“我很感激你注意到我从来没有工作过,而不是失业过。”
我咬紧牙关说。
雪之下似乎在盯着我看,她想让我破产。
“—我—我应该在几分钟之后再来吗?”女服务员温顺地问。
“OK”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好吧。我去给你们拿饮料,”她鞠了一躬,然后急忙退回厨房。
她甚至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饮料。
“她还会回来的,”雪之下机智地说。
“为什么你这样认为?”
“因为我知道,”她冷冷地回答。
“你是谁?卡珊德拉?”(祭司:为希腊、罗马神话中特洛伊(Troy)的公主,阿波罗(Apollo)的祭司。因神蛇以舌为她洗耳或阿波罗的赐予而有预言能力,又因抗拒阿波罗,预言不被人相信。特洛伊战争后被阿伽门农(Agamemnon)俘虏,并遭克吕泰涅斯特拉(Clytaemnestra)杀害。)
雪之下把下巴放在手掌上,嘴唇弯出一个微笑。
“我是德尔菲的神谕者。”(祭司:德尔菲 (Delphi)位于帕那塞斯山的西南山谷中,在古希腊传说中是世界中心所在地,今天仍然可以看到“世界的肚脐”。德尔菲 神谕以能够预言未来而闻名于世。神谕通过女祭司传达给那些希望能了解到自己未来的人,包括国王、商人和流浪汉。任何人只要能够来到德尔菲并献给阿波罗祭品都可以获得神谕。
最有名的关于德尔菲神谕的故事是俄狄浦斯的故事。)
“好吧,”我低声说。“那么,我是哈迪斯。”
女侍者回来了。
我想象着她伸出舌头说:“所以……我忘了给你点饮料了。”而她的一只手会以一种可爱的笨拙姿势敲着她的头,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雪之下就开口了。
“红茶。要加海鲜通心粉。”
“我也是。”我说,给了自己的想法。女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用便笺簿盖住她的嘴。
“你们俩看起来可能不太合得来,但你们表现得就像一对老夫妻。”
雪之下看了女服务员一眼,说“你的死亡将至”。
就这样,女招待退了回去。如果她在今晚结束前退休当服务员,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喂,我想你快把她吓死了。”
“抱歉。最近我已经习惯了和没有头脑的人在一起,”她叹了口气说。嘿,嘿,你是在说我愚蠢吗?我要让你知道我可是世界级的智慧冠军…天啊,为什么这些话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
“无论哪种方式,你都应该把声音调小一点。”
“虽然我在这里的行为对经济影响不大,但我相信你这次是对的。名誉毕竟是一笔宝贵的资产。”雪之下点头说道。
这与我试图表达的观点相去甚远,我是希望她试图不去吓唬那些靠小费和孤独顾客善意过活的最低工资的女服务员。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柔和的声音:“对不起。”
随着盘子哗啦啦地落在桌上时,我差点没听见。看来,我们的饭已经到了。
“吃吧,”我说着,伸手去拿勺子和叉子。
雪之下边说边从餐巾卷里拿出叉子。她嘴唇上的微笑告诉我她在戏弄我。是吗?那个雪之下雪乃甚至会开玩笑吗?
吃完饭,雪之下很客气地付了钱,我们走到外面的晚上。
空气很冷,世界很安静。我决定继续与雪之下合作,哪怕不知为何。
“我觉得很高兴,比企谷君。”雪之下在我身边说。
是的,这是对的。
“没有什么比撒谎更让我恼火的了。”
“我从不撒谎。”
“这世界真是个恶心的地方,到处都是伪君子、骗子和愚蠢的白痴。这就是为什么我将会成为把它烧成灰烬的人,”我笑着说。这些骗子精心建造的纸牌屋将会在我的一根火柴中轰然倒塌。
“我一直知道你就是个小罪犯,”雪之下叹息道。
“嘿。那是为了高尚的意图……”
“你也知道他们是怎么说善意的。”雪之下平静地回答。
“呵。这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得了癌症的事实。就像狗身上的滴答声。你有没有见过一只被巨大的蜱虫覆盖的狗,而你只是希望你有一个喷火器,可以清洗蜱虫,但不会伤害到狗?这就是我想要的事情。”
雪之下停在我身边。“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她轻声说。
“嗯?”雪之下和我想的一样吗?这真是……罕见。
雪之下看向灯柱。飞蛾在灯光下飞舞。“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小纵火犯,谁什么都不做,只是把世界烧成灰烬……那么我想成为太阳。”
“太阳?”
雪之下用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看着我。她点了点头。
“雪。”
她说道。
“雪?”
“我的名字的意思是雪……”
Yuki的意思是雪…
“但是,人类不会感到热或冷——除非抵达了极端。”
“真的吗?”
人类生理学不是我的专长。
“我的名字可能意味着别的事物,但是,我希望成为太阳。那么,极冷和极热有什么区别呢?”
见鬼,我对热力学的细节并不了解多少。
“当一个燃烧的火球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吧,在我看来,这听起来很愚蠢,但大声说出来听起来确实有点可怕。我不会告诉雪之下我想到的是这样的事情的。
我旁边的女孩揉了揉鼻梁,好像在调整某些不存在的老师眼镜。
我现在应该叫她“老师”吗?
”太阳会燃烧,但它的光会向地球发送被称为光子的能量。这些光子驱动光合作用,进而使植物产生糖分并生长。同样的植物被动物和我们自己吃掉……确保生命的繁荣和延续。“
“你只是一个推动者,”我反驳道。
“我更想成为黑暗中的光明,为他人树立榜样。”
“你只是拿着一个火把,最后,你会掉下去的,”
我说。我想到了美国的自由女神像。
雪之下想成为一个符号,一个图标。
她摇了摇头。“我想成为激励他人、帮助他人成长的火焰,而你只满足于成为一个火花。”
那句话把我吓坏了。
这就像一个瞬间的致命一击,把我吓了一跳,只留下了对她的敬畏。
也许不仅仅是敬畏。
我们在她的公寓前停了下来。
我们俩都没说话。
我们俩都一动不动。
这与那时不同。在去京都的旅途中,我们和平冢静老师从拉面店回来的路上,一想到离我很近,雪之下就不寒而栗。她会和我保持距离,就像阿喀琉斯与龟一样。
(祭司:阿喀琉斯与龟,著名的数学悖论,阿喀琉斯永远追不上龟,因为每当他追上龟的时候,龟又会走很小的一步)
也许我追上了?
雪之下打了喷嚏。这真是非常糟糕。
她忘了带夹克,而且她身上穿的任何东西都不足以保暖。我想把夹克给她,但……
在那之前……
“嘿-嘿 雪之下……”
“什么,比企谷君?”
“我们可以……”
她打断了我的话。
“你知道答案的。”
所以我没有那样做。
我抬头看着公寓大楼。与以前相比,变化不大。
也许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园丁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因为灌木丛看起来不一样,但除此之外,它还是那座一尘不染的塔。
“我从来没有机会来这里,”我承认。
“也许我可以带你四处看看…”雪之下建议到,她的呼吸在绝对的寒冷中清晰可见。
“啊……”我的嗓子哽住了。对此,我无法作出答复。
进入大厅,她甚至没有转身面对我。
我想她甚至没有当面跟我道晚安。
我也没料到她会来,但她似乎觉得这很合适。相反,她只是在门关上之前说了几句话,语气是如此柔和,我几乎以为自己没听见:“我想,如果我们俩都孤独终老,那就不会那么糟糕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落日,玻璃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就在那时,我意识到我对被称为雪之下雪乃的存在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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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下一章:雪之下雪乃能写一封情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