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乌衣巷（11）（abo)
前朝小皇帝羡（O）&臣子叽（A）
ABO＝乾元，中庸，坤泽，信息素＝信香，【 】期＝雨露期，抑制剂＝清心丹，标记＝结契
带崽玩，雷的出门左拐。
会有点虐但不是BE。
失踪人口回归？这一段回忆终于结束了，丢了最想丢的刀我心满意足（？
哦对了，郑重声明我不会只虐羡的，后面回忆里叽的部分只会更虐。
从百鬼夜行里复制了一段环境描写，因为我懒。
这个暑假里有好几次都是吃什么都反胃，挺难受的，这种情况一直在反反复复，所以文章可能不会写得那么勤快，还请见谅。等到上的几门都结课了准备去医院看看。
清晨，茶馆。
蓝忘机是最先醒的。
姑苏蓝氏令人发指的作息时间使得他即使将近寅时歇下却依旧能够在卯时准时醒来。他悄无声息地收拾了床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在梦里的魏无羡，正要将自己和他沾了血的外衣拿出去，突然听见脚边上有人委屈巴巴地道：
“……皇帝……哥哥……”
蓝忘机下意识地低头——
一只爪子扒在他衣服上：
“我饿。”
“…………”
顾不上诧异为什么小朋友会醒得这么早，确定这孩子是把昨天晚上听见的东西都忘了，蓝忘机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们平日都吃什么？”
小朋友带他去了厨房，甫一进门，浓烈的药味铺面而来。蓝忘机简单地看了看食材和摆在一旁木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低头问道：
“这些都是他用的药？”
小孩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是。平常会有很多爷爷奶奶看阿爹的茶馆坐一坐不收钱就来坐着，他们经常会说自己头疼，说是阿爹的东西把他们吃坏了，要阿爹赔钱给药。阿爹说不想和他们烦，自己买来放着有事就给他们。那里才是阿爹喝的。”
他指的是另一边几包看着就很苦的草药。
蓝忘机展开了其中一包，将干叶碾碎在掌心细细看了看，本来就冰冷的面色在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变得越发凝重。
他似乎是还想要问些什么，却又住了口，看了那药半晌，还是移开了目光。
难以想象，若是真的一直在用这些药效如此猛烈的药，这些年魏无羡的这副身子究竟是有多差。若是在战场上落了旧伤，也不至于会服用如此大剂量的清心丹和不知疗什么伤所用的、性质更偏重于调理的中草药。
思忖片刻，见孩子的脸上已经有点为难了，蓝忘机没有接着问下去。他卷了卷袖管，开始淘米做粥。
刚刚将淘完米的水倒在一旁的木桶里、点燃了柴准备煮粥时，只听身旁一阵哗哗的响声。他低头一看，竟然发现小朋友在洗自己方才挑出来放在一边的青菜。
重点是动作还很熟练，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仿佛在此之前就做过很多遍。
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身上无论如何都有些难言的诡异，可是见他洗得专注，蓝忘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忍心开口打断，静静地等小朋友洗完了才将那堆菜叶子拿来默不作声地切了。刀刃在案板上碰撞出几声木材特有的闷响，正当他抬手将切好的菜倒到锅里煨着的白粥里时，一直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小朋友终于开口了：
“哥哥。”
蓝忘机俯身：
“怎么了？”
“……爹爹一直在和我提一个人。”
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蓝忘机看着小朋友浅色的眼睛，涩声道：
“是什么样的人？”
小朋友奶声奶气道：
“他说，这是个人很好的哥哥，如果哪一天他们能好好地再见，他一定要带我去见见他。他看见我，肯定会很高兴的。”
“……”
他心里突然就如针刺一般痛了一下。
其实这句话没有说完。
当时正是个可怖的暴雨夜，魏无羡连斗笠都来不及戴，就那么抱着半夜突然发起高烧的小朋友冲出了茶馆，把孩子裹在外衣里一路冒着雨敲开了镇上唯一一家医馆的门。
在医师取药在小朋友的背上用烛火轻轻绕着的时候，小朋友看见自己爹爹的眼睛似乎红了。
回去的路上，魏无羡一直紧紧地握着小朋友滚烫的手，不顾雨水沿着下巴滴滴答答地滚落，默默地把那颗小脑袋在怀里箍得死死的，用力到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每一寸骨血里。
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的腥咸液体源源不断地滑进他翕动的唇间。
舌尖泛起一阵苦涩，他却仍紧紧搂着怀里的奶娃娃，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小朋友说话，喃喃道：
“阿砚…你知道吗？爹爹在几年前遇到过一个哥哥。”
“……”
“他是个很好的人。”
雨水沿着斗笠边缘滑下来滴到了脸上，怀里的小朋友微觉难受，呜呜咽咽想哭，他拍了拍小朋友的背，轻声接下去道：
“如果哪天能好好再见，我一定会带你去见见他。他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雨水哗哗而下。
过了一会儿，他兀自苦笑了一声：
“…不过我也没那个机会了。”
锅里的粥好了。
蓝忘机怕烫到小朋友，特意给舀了一小勺进他的小木碗里，本来是想让他喝，一转头却见这孩子端着碗出了门，看样子是要眼巴巴地端给自己爹爹。
蓝忘机叫住了他，轻轻揉了揉那颗毛绒绒的脑袋：
“你喝吧。我去。”
他端着一碗温热的粥静静地出了厨房，一路走到了魏无羡休息的房间，在门口驻足停了半晌，轻轻敲了敲门：
“魏婴。”
魏无羡略显疲惫的声音自门缝里传来：
“蓝湛…？早啊。你进来吧。”
蓝忘机顺应着他的回答推开了门。
魏无羡倚在床头，苍白瘦削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病态的笑容。见蓝忘机盯着自己身上的伤痕看，他摇了摇头，端过粥道了声谢，笑笑道：
“都是旧伤。昨天是拿剑之后犯的老毛病，养几天就好了。话说回来，这粥味道还挺好的……是你买的？”
蓝忘机没出声，魏无羡又问：
“找隔壁婆婆买的？”
“……”
问了半天终究是得不到回应，魏无羡打量了蓝忘机几眼，盯着他垂下的睫毛罕见地发了一下怔，试探性地问道：
“难不成是你做的？”
这下蓝忘机很快地回答了他：
“是。”
嘴里的粥突然就没有味道了。
魏无羡花了很长的时间来适应他口中“很不错”的粥是出自于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吃树皮草根长大的蓝二公子之手。适应完了才猛地被嘴里那口粥狠狠地呛了一下，蓝忘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末了，思索片刻又补上一句：
“菜是阿砚洗的。”
“……”
半晌，魏无羡道：
“不愧是我儿子。”
蓝忘机淡淡看他一眼，魏无羡立即察觉到了他是什么意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敛了大半。他幽幽叹了口气：
“关于阿砚…这件事情是我一意孤行。你不用想别的。”
蓝忘机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魏无羡低头将碗筷搁在床头的木柜上，撑着床沿起身。浑身上下的关节依旧隐隐作痛，他的动作显而易见地有些迟顿。蓝忘机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住他，可伸出一半的那只手在空中僵了僵，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出了卧房来到后厨，魏无羡动作娴熟地给自己煎了一服药，扔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朋友一本书让他一边看去，仰头把杯里那堆黑褐色的东西饮尽了。等挨过了直冲天灵盖的苦味，他一卷袖子开始洗碗。
洗到一半，他忽地想起来蓝忘机似乎是跟着自己过来的，转头一看，就看见了极其震撼的一幕。
这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竟然一起坐在一旁的竹椅上读书。画面静谧而又美好，魏无羡拿着一只木碗思索着究竟要不要打断。
当然，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到了傍晚，魏无羡正在思索着应该做点什么，突然听见蓝忘机道：
“带他去镇上吃吧。”
魏无羡一愣。随后他便反应过来，重新遇见蓝忘机的那一天他刚好带着小朋友在市里玩，后来便突发事故，混乱之中这次出行自然是草草收尾。蓝忘机之所以会提出这么一个对他自己而言十分突兀的建议，大抵是想到了这件事情。蓝二公子做事向来界线分明，从不亏欠别半点人情，这下怕是觉得欠了他们些什么，想补偿一下罢了。
魏无羡把碗碟收进柜中，将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看着蓝忘机，若无其事般从容地弯起了唇角：
“好。”
尽管这只是蓝忘机在按照自己的人生准则履行义务而已。
晚间的小镇灯火通明。
此时正值夜市开门，明黄色的灯光自巷子的尽头一路向深处蔓延开来，街头的灯伴着小贩的叫卖声和姑娘家的盈盈笑语一盏一盏地亮起，微凉的晚风拂过屋顶的青瓦，悄悄带走了古镇过往的浮华岁月。
小朋友还惦记着那天没有吃完的糖葫芦，一双大眼睛四处转转，揪着蓝忘机的袖子道：
“哥哥，我要糖葫芦。”
魏无羡见蓝忘机面无表情地摘了一串糖葫芦递过去，忍不住道：
“你看看你哥哥给你买多少东西了。这么多怎么都不找我要？”
那双大眼睛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嫌弃：
“爹爹没钱。”
魏无羡：
“……小兔崽子。”
他还待再损这个见钱眼开的孩子几句，忽然听见蓝忘机叫他：
“魏婴。”
“什么？”
“跟我回宫。”
魏无羡抬头盯着蓝忘机的眼睛。
万千灯火此刻都拢在了这一双琉璃色的眸子中。
忽然间，他觉得日后的路并不是多么难走了。
即使他明白这仅仅是蓝忘机在对他们负责，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负责，他却仍然想像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地重新使生活变得如同煮沸的茶，纵使激烈且紧张，却仍留有一抹清香。
鬼使神差般，他低声道：
“好。”
又写了好长哦。
想写一家三口的平淡生活结果写成了农家乐实录_(:D)∠)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