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向小说）破魂兽影 第四章第三节 WI线

 “我们以前认识吗？”威尔德躺在沃利尔的怀中，身体被沃利尔有力的双手抱住，恰好遮住了他的胸部。那双白色的手像两朵厚重的云，挡住了灰色的天空，触及时，才发觉那云中的温暖与柔软。  “至少这次认识了，”沃利尔很高兴听见威尔德的疑问，抬起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轻声说道，“以后也会慢慢熟识。”  灰狼以深呼吸的方式平定自己复杂难解的情绪，他靠在沃利尔的胸旁，结实的肌肉像椅背般支撑着他的身体，而温暖的触感如同温泉般令人放松。  “我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你总不能让我稀里糊涂地在这里过下去。比起莫名其妙地把我留在这里，还不如早点把话撇清楚。”威尔德的耳朵随情绪变化而垂下，或是由于水温，或是由于难言，银色毛发下的耳朵有些发红。  “嘿，是你先动手的。虽然不得不说，你的想法也是漏洞百出。”沃利尔的爪子按住灰狼的耳朵，那份异常的热感让他有些陶醉。他顺势握住灰狼在水下轻晃的尾巴，顺向捋过水中湿润的毛发。  “你喜欢我的尾巴吗？”威尔德试图转头，却只能看见沃利尔胸前挺立的肌肉，还有雪地里若隐若现纹路，让他回想起了某些书籍中的内容。  “因为没有怎么摸过犬科动物的尾巴呢，尤其是狼。熊的尾巴短而粗，猫科动物则多是粗长蓬松，而狗狗的毛比你更软，就像棉花一样。”沃利尔将鼻子凑到灰狼的耳边，让他能够听到他呼吸时空气流动的细小声响，像因被拿取而微晃的吉他弦发出的微弱声音，自然、转瞬即逝。  “你介意吗？”沃利尔对着灰狼的一侧耳朵轻声念道，温暖的空气让他的耳朵有些发痒。  “我......我介意有用的话，那我早就该跑了。”威尔德把头扭向一侧，避免与沃利尔对视。  “你的性子和我认识的一个人还真是一模一样。那我收手的话，你会高兴些吗？”沃利尔嘴上是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停下。水中的毛发显得有些沉重，却仍能与水波一同舞动，若缝纫机中的细线般灵活。  “不会。”威尔德果断地回答。  “那你会觉得舒服吗？”沃利尔顺着尾巴的轮廓，从末梢挪向灰狼的尾椎处。  “拜托，让我好好思考一下我现在的处境，好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干这些破活计了，去公司签份合同都比这轻松。”威尔德只是靠在墙边，另一侧仍然处在沃利尔的怀抱中。瓷砖的冰凉让他从朦胧的意识中回过神来，随之蜂拥而来的思考之重，将热水带来的轻松悉数掩埋。  温暖的灯光打在他银灰色的毛发上，像上了一层漆般光亮。那应是水珠的功劳，将他身上的色彩明显地放大。沃利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却依然让灰狼躺在自己的怀中，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不久，灰狼将身体转向沃利尔，随之而起的水花溅落到沃利尔的毛发上，让雪原上绽放出琉璃般的花朵。随之而来的，还有渐渐冷去的触感，褪下火热的外衣，转而弱化，与感官共同在活动中淡去。  “你究竟是谁？”威尔德仰望着沃利尔祥和的面容，对方的微笑若夕阳般怡人，却让他感觉如此的不自然。  “沃利尔•贝尔沃克，来自西伯利亚的北极熊，实际年龄呢，是105岁。”沃利尔轻抚着灰狼的头，并没有在意对方目光中的审视。  “你上辈子到底是活了多久......”威尔德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  “为什么你会觉得只有两辈子，哈哈哈。”沃利尔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只不过，这么久以来，能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不会失望。”  “所以呢？”威尔德更加疑惑，皱眉近乎成为了他脸上的固有表情之一。  “你和我上一世，或者说，上一具身体的伴侣很接近。我一直都在观察你，我也知道你的喜好和其它秘密，举个例子，你有一个兄长。”沃利尔则靠在浴缸的一侧，手肘搭在浴缸的边缘，手掌则支撑住自己的头部。“顺带一提，我叫他凯文的话，你应该会记起更多。”  威尔德突然像年久失修的机械般卡顿了片刻。他似乎了解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开口，选择继续听沃利尔说下去。  “就像我说的，这里有内战。内战现在的内容，就是争夺我脑子里的这块芯片，一块价值连城，关系到永生技术的关键物品。”沃利尔用手指着自己的头，耸了耸肩。  “我的真身是战死的士兵，但我没有说是多久前战死的。作为第一批受试者，也是为数不多的成功品，我逃了出来，经过多次移植，活到了现在。”沃利尔突然用手抬起灰狼的头，隔着毛发和皮肤等抬起的下颚骨骼带动整个头部的上扬，而他则低下头去。  “或许你不会相信，但你也是实验品之一，不过是第九号实验品，由我们的对头掌握。我还记得他们老板的名字，那人也是你的父亲。”沃利尔的鼻尖向灰狼靠近，令两股呼吸更替的气流随之相撞。他未曾感知水中的异常，或是因为尚未发觉的药物，或是因为某种以外的接触，连降温都如呼吸一般平常，无从感知。  “格雷，一个老套的名字，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你们总喜欢这些老套的名字，基本成了鉴定你们的试纸了。”沃利尔停下戏谑，缓缓吻上灰狼。他没有抗争，也没有去理解，只是让对方去感受自己，从呼吸到吞咽。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吻后，威尔德靠在沃利尔的胸前。他的尾巴在水中如游弋的鱼般舞动，使涟漪从上源源不断冒出。  “你马上就快回来了。放心吧，到时候你会知道我是谁。”水温继续下降，或者说，此时的水已经不再是水。添加过各类盐分的水熔点更低，因此仍然能保持液体状态。  “没事，你马上就不会在意这些可有可无的细节了。”沃利尔一边安抚着灰狼，一边看着灰狼的动作渐渐迟缓。  依偎在沃利尔怀中的威尔德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却无声无息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