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突水突泥是 “不可抗力” 还是 “不利物质条件”

1.导言

《标准施工招标文件》（2007 年版）（简称《标准文件》）是国内建设项普遍使用的合同文本，通用条款第 4.11 款是不利物质条件，第 21 条是不可抗力。在实践中，不同行业和不同工程项目对“突水突泥”和“滑坡”等地质灾害，在认定为“不利物质条件”还是“不可抗力”方面存在不同理解，从而形成争议，影响合同问题的处理。本案例是硅谷科技作为项目承包人的全过程跟踪咨询单位提出的咨询意见要点。
2.事件概述

某公路隧道项目，隧道开挖过程中遇到规模较大的“突水突泥” 事件，造成重大损失和工期延长。事故发生后，政府组织救援并成立事件调查组，调查组对该事件的定性是：突水突泥事件超出了现有工程经验的认知，是不可预见和不可避免的突发性地质灾害。事后保险公司进行了赔付，但赔付承包人的金额不足以弥补其实际损失，关于承包人实际损失与保险赔付的差额部分的费用承担，发包人和承包人产生严重分歧。有关合同条款如下：

4.11 不利物质条件

4.11.1 不利物质条件，除专用合同条款另有约定外，是指承包人在施工场地遇到的不可预见的自然物质条件、非自然的物质障碍和污染物，包括地下和水文条件，但不包括气候条件。4.11.2 承包人遇到不利物质条件时，应采取适应不利物质条件的合理措施继续施工，并及时通知监理人。监理人应当及时发出指示，指示构成变更的，按第 15 条约定办理。监理人没有发出指示的，承包人因采取合理措施而增加的费用和（或）工期延误，由发包人承担。

21.1 不可抗力的确认

21.1.1 不可抗力是指承包人和发包人在订立合同时不可预见，在工程施工过程中不可避免发生并不能克服的自然灾害和社会性突发事件，如地震、海啸、瘟疫、水灾、骚乱、暴动、战争和专用合同条款约定的其他情形。21.1.2 不可抗力发生后，发包人和承包人应及时认真统计所造成的损失，收集不可抗力造成损失的证据。合同双方对是否属于不可抗力或其损失的意见不一致的，由监理人按第 3.5 款商定或确定。发生争议时，按第 24 条的约定办理。
3.当事人分歧

3.1承包人认为，虽然保险公司对“突水突泥”事件进行了赔付，但是保险赔付的金额远低于承包人的实际损失，这是因为发包人购买工程一切险金额不足的原因，购买工程一切险是发包人的责任，承包人实际损失与保险赔付的差额应由发包人承担。
3.2发包人认为，事件调查组把“突水突泥”定性为“不可预见和不可避免的突发性地质灾害事件”，很明显是把该事件定性为不可抗力事件，按合同约定，不可抗力增加的费用由发包人和承包人各自承担，承包人实际损失与保险赔付的差额应由承包人承担。

4.硅谷科技咨询意见

硅谷科技研究认为，根据合同约定，隧道“突水突泥”是不利物质条件，不是不可抗力，应按变更处理。保险赔付是合同一方或双方与保险公司的商业行为，与该事件在合同中的定性和处理程序无关。硅谷科技认为，事件调查组的调查报告是提交政府应急管理部门的，调查组把 “突水突泥” 认定为不可抗力事件，是向政府应急管理部门证明 “突水突泥” 不是责任事故，政府应急管理部门会根据这个定性对当事人做出处罚或免于处罚，是用于政府应急管理的目的，该定性与合同问题的处理无关，“突水突泥” 引起的合同问题应按合同约定处理。根据通用条款第 4.11 款〔不利物质条件〕，隧道“突水突泥” 是典型的“不利物质条件”，而不是“不可抗力”。以下是硅谷科技对 “不利物质条件” 和 “不可抗力” 条款的解读与说明。

4.11 不利物质条件

4.11.1 不利物质条件，除专用合同条款另有约定外，是指承包人在施工场地遇到的不可预见的自然物质条件、非自然的物质障碍和污染物，包括地下和水文条件，但不包括气候条件。事件特征：不利物质条件是物质条件；订立合同时已经存在于施工场地，但其存在是承包人不可预见的；施工时必然遇到，是必然事件。发生条件：不利物质条件由施工行为触发（不施工则不发生），是主动遭遇。责任承担：不利物质条件一般按变更处理，工期和费用由发包人承担。

21.1 不可抗力的确认

21.1.1 不可抗力是指承包人和发包人在订立合同时不可预见，在工程施工过程中不可避免发生并不能克服的自然灾害和社会性突发事件，如地震、海啸、瘟疫、水灾、骚乱、暴动、战争和专用合同条款约定的其他情形。事件特征：不可抗力是自然灾害和社会性突发事件；订立合同时，施工场内和场外均不存在，承包人和发包人均不可预见；施工时可能发生，可能不发生，是小概率偶然事件；不可抗力要同时满足不可预见、不可避免和不能克服三个条件。发生条件：不可抗力由非施工行为触发，是被动遭遇。责任承担：发包人和承包人各自承担不可抗力增加的费用和财产损失，工程损失发包人承担，工期顺延。综上，本项目隧道“突水突泥” 是不利物质条件，应按变更处理。
5.结语

地下洞室工程施工过程中遇到的岩爆、塌方、突水突泥、涌水、高温、瓦斯、变形等地质事件，是不利物质条件。
6.参考文件

《标准施工招标文件》（2007 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