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守梦人】苏茉×路易斯 昨日重现
意林小小姐从小学那会儿一直看到高中的一个系列,这两个人是唯一一对磕了六年还没放弃的bg,给童年回忆写了一个小小的故事。
冷圈人已经被逼无奈自己动手了(。

大学里的生活总是比想象中的过得要快很多,至少在苏茉看来如此。
在兼职给幼年版的罗希做家教老师的同时,她马不停蹄地奔波在图书馆和实验室之间,励志让每一只用于解剖的小动物都最大程度发挥出自己的价值。这四年里奥汀来看过她很多回,每次总是被她满手的鲜血亦或是杂乱如稻草的头发惊得目瞪口呆。
“你看上去好像比你在辉夜学院念书那会儿还要狼狈,”昔日的灰魔王沉吟片刻,发出一声感慨,“虽然模样成熟了不少。”
“诶......有吗?”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少女的稚嫩已悉数从那张熟悉的面庞上褪去,成年女性温婉而又柔和的气质散布在在棱角分明的面颊周围。
她略显惆怅地叹了口气,身为吸血鬼的奥汀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苏茉忙摆了摆手,将手中的手术刀放下,一边和他解释一边收拾手里的器械:
“没什么,只是在感叹时间过得快而已。四年对于你们吸血鬼来说只不过是打个喷嚏的工夫,对于我们普通人而言可能就是逝去的青春了。”
“你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奥汀忍不住咂舌,“末日女神、传奇一般的人物、世间最强的召唤师小姐——是吧?”
她扶额:“打住打住,别拿那个离谱的称呼再叫我了。”
因为这个该死的末日神像,她不仅性情大变做出了一系列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奇葩行为,让周围的人头痛不已,而且差点让活了一千多年的路易斯化成一堆灰烬。虽然后来这些受害者纷纷表示无所谓不在乎,她的良心还是过不去,即使过了这么久正常人的生活,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里别扭。好在奥汀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开了个玩笑便适可而止。于是苏茉关心起了他的日常生活:
“你最近,跟着你父亲?”
“嗯。”他的声音非常平淡,“继续做保镖,偶尔回王都做些别的事。”
“啊......那挺好的。”
“倒是你,”他突然俯身,灰色的眸子映入她的眼帘,“这么久了都没和大公见过面吧?这不符合你的作风啊。”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把理好的器材放回原处:“过去的三四年让他好好准备着吧,不久就会见到了。”
奥汀一怔,随后哈哈大笑:
“你们俩真的是......完全看不透的家伙啊!”
大学宿舍是六人间,这是她在辉夜学院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苏茉也因此结识了很多性格迥异的朋友。一天熄灯后她们躺在床上聊天,你一言我一语就聊到了男友。其中一位短发女孩好奇地询问其他的女孩儿是否谈过恋爱,等轮到苏茉的时候,她明显地结巴了一下:
“还......还没呢。”
她的上铺带着八卦的语气问道:“那你刚上大一时那位在实验室外带着孩子等你的帅哥是什么人啊?”
苏茉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当时带着贝基的路易斯。思索片刻,她认真地回答:
“人生导师吧。”
“……噗。”
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剩余的女孩笑作一团。另一个女孩儿笑道:
“他工作了吧,这可以理解为成熟男性的魅力?”
何止是工作了,这家伙活了一千多年,老板的祖宗十八代都能被他熬死。不过说实话必然不可能,于是她清清嗓子,嗯了一声。
“最近几年没怎么见到他呢,”短发女孩担忧地问,“是不是变心了呀?”
苏茉一下子哽住了:
“谁说他是我男朋友的?”
这下倒是炸开了锅,连平时不常说话的室友都加入了讨论,她们叽叽喳喳地一口咬定路易斯就是苏茉藏着掖着不肯公布的地下男友,甚至还有人怀疑他是不是某个未出道的男星,为了保持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故意隐瞒,眼见着越说越离谱,她终于听不下去了,扶额制止:
“我……怎么说,是和他有非同一般的联系,呃婚约好像也没作废……但是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啊!”
一片寂静中,苏茉硬着头皮接道:
“并且他最近身体状况好像不是太好,见面老是逞强,我比较担心他的心理状态出问题就主动躲着他……这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吧?”
之前路易斯每次见她都明显地回避着肢体接触,连碰个手都像被太阳晒了,明摆着不想让糟糕的身体状况被她摸透,她也就识趣地滚一边去了。这可是墨黑教她的道理,男人不愿意让自己脆弱的一面被在意的人看到,她照搬了还能有错?
“很不正常,”有个女孩儿发表结论,“他躲着你,要么讨厌你,要么就是喜欢你。倒是你,怎么看他的?”
因为太过在意,所以小心翼翼吗……原来活过千年的大公在情感方面也是一张白纸呢。她突然觉得这样的路易斯有些可爱,没忍住轻笑一声,笑完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从来不后悔遇到他。即便他给我的生活轨迹造成了无可逆转的改变,让我经历了很多常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痛苦的事情……但是我仍然期待着与他的每一场冒险。”
他们生死与共,是浴火重生的凤凰,亦是共生的日与月。人们惧怕苦难,却又与苦难相伴相生。
她的室友们显然被这一番略显沉重的话题震慑住了,半晌才有人喃喃道:
“听起来好复杂……你们经历的事情,感觉好沉重。”
“他和我都拥有千疮百孔的过往。”她微笑,“但是都过去了。我们彼此安慰。”
“我觉得你需要见见他。”宿舍里一直沉默的一个女孩冷不丁开口,“有时候他不主动找你不代表他不想见到你,口是心非罢了。恋爱中的别扭鬼。”
她不禁思索吸血鬼是否也会像人类一样为了心仪的人变得扭扭捏捏,思考的同时随口应了句:“好。大家的建议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结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被毕业论文搞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提交成功,联系的实习名额莫名其妙就被挤了,她到指定医院的时候已是人满为患。好在辉夜学院别的不说,在她上学期间挫折和打击还是提供了不少,苏茉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后打道回府。
在外奔波了一整天,回到宿舍差不多是晚上八九点钟,她突然想到天台上转转,考虑到是夏天,就穿着睡裙直接出了门。
晚间的风吹起来有些凉,她打了个喷嚏,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多穿点衣服。她读的大学位于海滨城市,俯瞰整片土地除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就是深不见底的海,与沉沉夜色融为一体。脚下的城市川流不息,光带在钢筋和水泥之间肆意流窜,她没由来地想,要是路易斯在她身边,不知看见这副场景作何感想。
这么想着的同时,她已经不知何时到了护栏旁边,只犹豫了一瞬,随后翻身一跃而下。
风在身侧呼啸而过。
“你疯了吗?!”路易斯愠怒的声音沉沉地在耳边响起,黑色长风衣在高空展开,冷意霎时间弥漫在夜色中。她被拦腰抱起稳稳当当地放回了天台上,刚一站稳,吸血鬼大公就迅速松手,声音里带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的嘲讽:
“看样子,你在大学学会了不少之前我不知道的知识。连跳楼都包括在内。”
苏茉十分真挚地道歉:
“对不起。但不用这种方式好像很难见到你。”
“恃宠而骄不是什么好习惯。”他眯起眼睛,“但是也不坏。吃棒棒糖吗?可乐味的。”
她点点头,于是路易斯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根剥开糖纸,她自然而然地接过塞进嘴里,看着路易斯把糖纸随意揣回那件一看就造价不菲的风衣口袋里,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心痛。
即便花的不是她的钱。
“干嘛半夜想不开啊。”过了一会儿,见苏茉一直咬着棒棒糖沉思,路易斯率先开口,“如果是就业方面的,我可以帮你。况且我觉得你经历过的所有事都远比出了校门没饭吃这件令人难过。”
“不是啦,”她叼着棒棒糖,声音有点含含糊糊,“我知道你在附近。况且即使从高空坠落我也死不了的,其实不用这么急。”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最近贝基的情况怎么样?”夜色渐浓,她没有注意到路易斯脸上不对劲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询问起了小王子的近况。作为家庭教师而自己还因为忙着毕业论文照顾不到他.......想来真是惭愧。路易斯瞥了一眼她的黑眼圈:
“都不错。只是没有办法哄他每顿饭都自己乖乖吃完,他非说让我先吃掉他才会吃。”
她忍俊不禁:
“那你当时在我们家是怎么吃下去的?真是难为你了。”
“形式所迫而已。”他盯着她的脸,端详片刻后移开目光,你又瘦了。”
“是啊。”苏茉趴在栏杆上俯瞰城市的夜景,“一直在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要转不过来了。”
晚风吹起她的发丝,送来独属于人类的温热气息。路易斯学着她的样子趴在她旁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变幻的车流:
“放假了带上贝基出去玩吗?”
她有点诧异:“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人类的娱乐场所。”
路易斯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轻佻的笑意:
“我对小孩子的游乐园不感兴趣,当然,带着你除外。在别的小女孩逛商场卖衣服的时候你在生死之间徘徊,而其中一半的原因在我。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予一定的补偿。”
她的面颊染上一抹绯红。
他们又聊了几句,提起白鹭和尤雅时她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路易斯把风衣裹到她的睡裙外,衣袖长出了一大截。她有点哭笑不得:“阿路,我还没有那么容易生病。”
“多穿一点没有坏处。”他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夜间灯光打在颈侧,就像是给吸血鬼围上了一条纱巾。再次寒暄几句后他们准备分别,路易斯一只手撑上了栏杆,苏茉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猛地叫住他:
“阿路,你说实话啊——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好透?”
“什么?”
大公的脸上难得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她急忙补了一句:
“没好透也没有关系,不用躲着我的,我还没有强到碰到手指就明白你身体状况的地步......”
“明明是你在躲着我,”他像小孩子赌气一般扭过头去,“我什么问题都没有。”
“好好好,”她忍俊不禁,用哄贝基时的语气哄他,“那这位活过一千年的大朋友,你的衣服怎么办?”
“放你那里,”他漫不经心地说,“反正我多的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嗯。”她想了想,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向路易斯睁得滚圆的棕色眼睛,露出一个微笑,“棒棒糖很甜。下次一起吃?”
“……苏茉。”
“好嘛好嘛,就是逗你玩,看把你气的。”活了这么久还不经逗,苏茉看着他逐渐阴沉的脸色,赶紧止住话题,“要走也行,但不许再生我气了哦。”
“……”他偏过头拿后脑勺对着她,声音闷闷的,“我吃不出人类食品的味道。”
她一愣,却见路易斯单手一撑栏杆轻轻巧巧地跳了下去,穿着白衬衫的削瘦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暑假见。”
假期如约而至。自上次天台会面以来已有三个多月,她身上披着路易斯的风衣回到寝室的时候她的五个舍友尖叫得如同一窝烧开的水壶。听说她要和他带着小孩子出去玩,她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诶,要不要穿得稍微甜一些?我可以帮你化妆哦。”
“穿辣一点嘛,成年男人对辣妹没有抵抗力的,更何况突然转变穿衣风格会让人眼前一亮喔!”
“我也赞同,刚好我有件小吊带你要不要试试呀?”
…………
在舍友们的精心打扮下,苏茉成功地融合了所有元素,盘起头发,穿着白色吊带和黑色西装短裤,披上一件带垫肩的短款外套,化了淡妆,背了一只库洛米包包。
她们之中最会打扮的女孩对这一身赞不绝口,声称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不喜欢她这一身衣服。
尽管大家都说没问题,她却依然有些忐忑。到了约好的地点,她拿出手机给路易斯打电话,一只手紧张地揪着衣角,听着电话中的忙音出神。
定的地方是一条步行街,后面就有全市规模最大的游乐园。考虑到吸血鬼不能晒太阳,她特地挑了晚上人最少的时间在一家甜品站的门口等候。五彩斑斓的灯带挂在玻璃砌的天窗上,映得她的眸子晶亮晶亮。
电话刚一接通,一阵冷风刮来,路易斯握着手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苏茉!”
孩童脆生生的叫喊在头顶响起,她惊喜地抬头,揉了一把贝基的小脑袋:“好久不见。”
察觉到大公不善的目光,小朋友撅起嘴控诉:“表哥欺负我。”
“好啦,阿路。”她有些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吃醋?”
“我没有。”他垂眼,语气有些不自然,“你今天怎么……”
“嗯?”
“算了,”路易斯好像在经历了复杂的心理斗争之后最终选择了什么也不说,迅速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瞥了一眼自己的黑大衣,把贝基一把塞进她怀里,“等我五分钟。”
“诶?”吸血鬼的瞬移能力往往很强,苏茉甚至都没问完对方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于是她只能扯着嗓子喊:“喂——阿路——你要到哪里去啊?”
周围的行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对怀里的贝基小声嘟囔:
“每次都这个样子……我有那么吓人吗?”
贝基仰头露出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
“苏茉今天很漂亮哦,表哥他可能太害羞,就躲起来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看来,”正当这一大一小两个召唤师聊得正投机时,刚刚消失的路易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他们身后,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聊得很欢。”
“阿……阿路?”她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花之后惊呼,“你怎么换衣服了?”
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出一套和她配得正合适的衣服的啊?光有钱也做不到吧?!
“走吧。”路易斯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肩头的墨黑朝苏茉狡黠地一眨眼睛。
于是她带着一大一小朝游乐园走,在陪小朋友玩了旋转木马碰碰车海盗船等温和的项目之后,贝基在她怀里累得睡了过去,于是他们只能商量着先打道回府。在往出口走的时候,她恋恋不舍地往过山车的方向看了一眼。
路易斯低头,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想玩?”
她点头如小鸡啄米。
他微笑:
“好啊,我陪你玩。贝基就让墨黑带着好了。”
没等苏茉反驳,人形的墨黑就笑盈盈地站在了她身旁:
“去吧。路易斯少爷第一次这么主动地邀请女孩子玩呢。”
“没有必要的话可以不说。”
身为家庭教师的苏茉有些犹豫:“可是……”
“好啦,”巫女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这是属于你们的夜晚,有很多很多重要的瞬间都在夜色中降临。所以,苏茉,放心去吧。”
风在耳边疾速掠过。
苏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放纵到极点的感觉了。她的每一寸发丝都在风中狂舞,伴着他人的惊叫在夜空中飘散开来,她突然想放肆一把,于是在下一次冲刺时和周围的人一起叫喊出声。
“上一次你叫得这么凄惨还是在坐火车追安琪的时候,”过山车到了终点,路易斯率先下地,弯腰替她解开安全带,“明明害怕却还要试,你真的很不让人省心,苏茉。”
她腰部裸露在外的皮肤不小心与他冰冷的手指相碰,温热的触感使他浑身一僵,她却浑然不知,气呼呼地回嘴:
“哪有啊?”
她下台阶的时候因为看不清被绊了一下,路易斯急忙去扶,二人一个重心不稳一起跌入了一旁的花丛。
苏茉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费劲地直起身子,却见路易斯顶着一头的花瓣落叶,正用一种堪称幽怨的眼神望着她:
“你是没有吃饭吗?”
她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把他拽起来,贴心地踮脚给他拍灰:
“对不起啦。”
路易斯任她拍来拍去,双手插兜,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苏茉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对上她担忧的眼睛:
“没事吧?在想什么?”
“没……没有。”他罕见地有些支支吾吾。
喷泉广场夜间亮着炫目的灯光,他们漫无目的地散着步,一直来到摩天轮旁边。
他突然恶作剧般地在她耳边低语:“想不想体会一下站在摩天轮顶部的感受?”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倏地一紧,眼前天旋地转。等视野重新变得清晰的时候,漫天星辰触手可及。
路易斯站在她身旁,环着她的肩防止她掉下去,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磁性和沙哑:
“我说过的,会给你补偿。”
她看得呆了,以致于路易斯掏出一只小盒子在她面前打开、单膝跪地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捂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星星点点的绿光在她的发丝和裙摆四周游走,洁白的蔷薇花一朵接一朵地出现,像极了将春天披在肩头。她的骑士虔诚地取出那副对戒中的一只,抬头看向她的棕色眼睛温柔而又坚定:
“我们还有婚约在前,我听说这是21世纪最普遍的求婚方式,就托人订做了一对。
“那么,苏茉,愿意戴上它吗?”
在他紧张的注视下,他的公主在震惊过后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说:
“我愿意。”
耳畔响起烟火的爆炸声,他为她摘下漫天星辰中最闪亮的那一颗,郑重地戴在了她白皙的指间。
“阿路,你知道吗?”她低声说,“其实,我想去很多很多地方。”
他替她拨开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嗯。”
“我想带你一起去。”
“嗯。”
“一起熬夜,一起在海边弹吉他,一起看极光。”
“嗯。”
“我曾经以为缔结了召唤师的契约是一种对你的束缚,”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所以现在你自由了,就不应该被我绊住……”
“苏茉,我所做的一切都出自于我的本心。”他喊她的名字,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本应有心脏的位置,没有温度,却依然有什么在剧烈地跳动,“我从未觉得这是一种困扰。”
“可是……”
“听着,苏茉,没有可是。”他有些霸道地打断她的话,烟花在身后爆裂开来,将他在空中狂舞的发丝染上了一层银白的光晕,“你知道的,我们吸血鬼没有心脏。”
“……阿路……”
“我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他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而你不一样。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召唤师,是你唤醒了我,让我从罪孽中脱身。”
是你赐予了我血液和温度,赐予了我新生。因为你,我开始期待每一场日出。
“我从不后悔成为你的吸血鬼仆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换言之,如果你觉得这是一种束缚的话,我甘愿被你束缚。”
她说不出话,只知道哭,于是他弯腰向她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不介意的话,重新缔结契约吧。”
她睁大了泪汪汪的眼睛:
“该怎么做?”
“只要召唤师的血液和吸血鬼的回应,契约便即时生效。”他耐心地解释道,“让我咬一口就行了。
“啊……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
他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她便欺身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
血液自然而然地通过这个吻流入他的齿缝。他闭上眼睛,安抚着小召唤师的情绪,重新感受自己的魔力一点一点被套上枷锁,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
“苏茉,睁开眼睛。”他半开玩笑地指着苏茉手背上发光的图腾,“这下可是终身绑定了。”
“嗯。”她仰头,很坚定地说,“你跑不掉了。”
他们初遇的那个深夜,他在她的抽泣声中苏醒,契约生效,召唤师与吸血鬼从此不再分离。
而此刻她睁开眼睛,就像昨日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