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第十章:竞技场(二)
“剑？那选长剑还是短剑？不，算了，那么斧？长柄斧、短斧、双斧、飞斧......嘶，真难选，”一堆武器前，东方艰难地思考着这次要挑选哪件。
她想要类似于塔盾那样既可防御也可进攻的武器，漂亮的蓝眼睛如恶狼在羊群中选择猎物般横扫着，很快，她看见了那完美之选。
“皮革护手缠着一条差不多四米的带刺长鞭，我想它俩是配套的......”手背微托着下巴，东方拿起护手，在不算狭窄的房间里稍微练习了一会儿长鞭。等到比赛开始时，挥了挥戴着轻薄皮革护手的左手，活动了一下身子，走进右方的门进入了竞技场。
她先是习惯性的跟看台上的观众们打了声招呼，得到强烈的回应后，她把目光移向竞技场右方的对手——那是一个较为强壮的男人，他的皮肤粗糙，布着汗的褐色皮肤在耀眼的阳光下显得相当紧致，耸立的鹰钩鼻与两瓣小胡子又让他看上去有几分精明，露在阳光下的有力双手握着厚重的双刃斧，两条腿像是大象的腿，又粗又壮。
看见他的第一眼，东方想到:*这人绝对不止两百二十斤......嘿!瞧瞧他的肥耳朵!*
她开始一边吐气一边在心里向古老的烈焰之神祈祷，自己还没活够。
“这长鞭给他挠挠痒肯定不错......”东方强忍着表情的扭曲，从入口走到竞技场中央主持人的位置，左手挡住口型，趴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胡斯，我现在能投降或者换武器吗？”
胡斯刚准备开口，结果听到东方的请求吓了一跳，放低手中来自巫术的蝉——这虽然可以扩音，但胡斯相当不满意，明明可以用扩音器，却偏要用着恶心的虫子？还要拿着它说话？而操办这次比赛的那位贵族给出的答案是：“你不觉得这样更能吸引观众吗？”
思维回到东方这里，他小声回应道：“那你要我怎么跟观众解释？连胜选手选择还没开打就投降？来吧！他们买票和下注可是为了你！”
东方做了一个难堪的表情，便在没说什么退后几步等待比赛开始。
在东方的恍惚中，胡斯宣布了比赛的开始，欢呼声愈加高涨。
东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握紧了右手的长鞭，左手抓住长鞭中段以便对方靠近时甩出。
因为一定的胆怯与对方的亢奋，东方选择这次不像之前与云乐那样首先发动进攻，她就这么站在原地，脚上的长靴不安分的摩擦着地面，起了一点沙尘。
正如东方所想，对方看见对手没有行动，便毫无警惕地大摇大摆走了过去，直至他们的距离只有5米左右。
耐心等待对方走到这里，东方明白长鞭的距离没有五米，但也清楚如果对方再接近的话，自己很可能得开始跑了，到那时候这就不是竞技场，而是马戏团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向前跨了两个大步，在对方有了警觉但还碰不到自己的距离把长鞭挥向了他——那个男人看见东方冲了上来，几乎是在瞬间就把手中的双刃斧双手拿着，竖举在东方长鞭袭来的方向，想要让长鞭缠住斧柄，然后自己用蛮力把对方拉过来。
东方反应很快，又或是直觉与惊吓的影响，长鞭即将击中斧柄的前一刻后撤一步，右手用力，带刺的鞭子被以极强的力道与速度拉了回来，并在过程中划伤了男人的左手背。
做完这套动作，东方趁对方仍在警戒的时候稍稍后退了三步，再次将两者的距离拉到了6米。
男人看了眼流血的左手，心里不免一阵恼火，呲着牙皱着眉，但很快忍了下来，明白了自己不该小看东方，以及她的反应速度比自己快很多。
“在他那个双刃斧下面，这手套算个屁。”东方嘟囔着，随即开始双眼快速扫过对方的全身，想要找到更多、更明显的破绽。
就在她以为对面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时，对面半高举着斧头冲了过来。
东方甚至觉得一时间地动山摇，不过她只是把原本在前的右脚移到了后面以外，变没更多动作了，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准备迎接敌人的强击。
2米还要近的距离时，对方厚重的大斧从自己的右方袭了过来，东方原本想要俯下身子躲过攻击，然后高踢踢中对方的胸口或脖子，但当巨斧真的扫了过来，她才发现男人离她太近了，更本没有空隙做躲避之后的动作，就算要硬着头皮进行进攻也很容易被抓住后退的空隙被再次攻击。
但没有办法，东方还是俯下身子躲过了攻击，不过她没有按原本的计划高踢，而是左手抓着长鞭向上举，抵在了男人的双手手腕下，接着在左脚后的右脚用力，用膝盖重重打在了男人的腹部——对方吃痛并且没时间反应的瞬间，东方左手向上把末段长鞭轻轻丢了出去，右手则向上一抓，抓住了末端，把男人的双手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困了起来。
明白自己力气不如对方的东方并不是为了把对方束缚起来才这样做，刚才膝击对方的右脚钩住男人的左脚脚后跟，向后一拉的同时拉住长鞭的右手也带着全身的重向右倒去。
两人同时倒地，但不同的是，东方是有准备的，那个男人只是被强拽到了地上，反光的光头重重地摔在地上，双刃斧因为长鞭上的尖刺缩紧而从手中脱落——东方没直接起身，而是把长鞭拉紧，让上面的长刺深深刺入男人的皮肤。
“啊啊啊！”对方发出惨叫的瞬间，东方快速起身，没忘把长鞭握把丢向男人右手方向，才快速捡起那宽大的双刃斧，在对方身后双手高举着，威胁道：“怎么样？还要继续吗？我在你后面，如果你不投降还要反击，那我手上的斧子就落下来了。”
“投降！投降！我投降行了吧！”他急忙朝着后方大喊着，来参加竞技的人也许都准备好了在某一刻去死，但绝对都不愿意死。
“很好！”东方微微一笑，丢下手中的斧头，高举右手宣告了她的胜利。
而大部分观众们都糊里糊涂地缓缓起身鼓掌，过程对他们来说太快了。
看着他们，东方觉得有点不爽，随意踢了旁边男人一脚，嘀咕道：“老兄，下次打慢点。”
在外随便找了家餐厅，一边抱怨着一边吃了些，东方便慢悠悠散步回到了距竞技场600米左右的，她与云乐的出租屋内。
“谣？谣！”脱下靴子，东方在门口大喊着，但除了云乐的卧室里传来一声那只狐狸的哈欠声以外就没什么了，它平时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看来是不在家，她好像说过下午有场比赛......”撇了撇嘴，东方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客厅中央桌子上的字条，拿起来，上面写着：“黎，弗拉夫洛克博士有事找你，
厨房里给你留了些菜。”
“那老东西能有什么事找我？”东方在厨房里狼吞虎咽剩下的菜，她觉得它们可能被欢欢吃过了。
穿过熟悉的街道，来到熟悉的圆柱状白色建筑，还是那个守卫。
至少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我的衣服了......这次她上身是一件大一号的浅棕色衬衫，下身是一件深棕戈德特裙，不过头上绿色的圆扁帽和露着脚背的布鞋表明了她对这次见面不屑一顾。
“拜托，哥们儿，这次我身上真的是什么都没带。”东方拍了拍守卫的肩。
“嗯，您可以过去了，东方女士。”守卫手里还拿着上次的绿色水晶。
“话说这玩意儿又是怎么样的？神秘学课可不教这些。”她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
“呃，听他们说这可以检测到对方身上对自己有威胁的物品，嗯以自己的思维。”
有趣的小玩意儿......东方心里嘀咕着，接着按之前的流程来到了弗拉夫洛克博士的办公室，他正在里面悠闲地摆弄这一个眼睛样的漂亮吊饰。
“这就是你的工作？我可以做得更好！”见弗拉夫洛克没往她这边看，东方打趣道。
“东方小姐，抱歉在这时候打扰你，你应该很忙吧？”放下手中的饰品，博士似笑非笑地看着穿着像是在旅游的东方。
东方明白他在拿自己开玩笑，刚准备反驳，弗拉夫洛克却说：“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知道你与云乐之前与卡西利亚斯做过一次交易，你也许会感到有点不安。但现在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他没事了，之前的事情只是一个同名实验员的错误罢了。”
东方静止了一秒，随后大喊了出来：“哈？就这事？”我甚至没思考过他的事......
“当然不止，我只是刚好解雇一个愚蠢肉块的时候发现了这件事。我真正想说的是，你可能会在未来遭受巨大的危险，而我为你准备了些措施。”弗拉夫洛克博士把那紫色的眼睛吊坠从东方的视角摆正了。
“我？那谣呢？而且我又没惹谁。”东方走过去，俯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这有着美丽颜色的精美饰品，她的眼睛盯着它，像是在照镜子。
“云乐小姐很安全，我向你发誓——这是否会影响你的工作？”博士看着东方端详的神情，她侧边的头发从耳朵上滑落下来，她用两指又理了上去。
“哈！幽默......所以这是什么，倒是挺好看的。”噗嗤笑了一声，东方疑惑道。
弗拉夫洛克拿起紫色眼睛，站起身来，紧接着又丢给了东方，等她慌忙地用双手接住，博士从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转轮手枪，扳倒击锤，转轮旋转，子弹击发炸开了东方的腹部。
东方的反应迅速，在博士扳倒击锤的瞬间，就右手拿着那眼睛，借着眼尾的尖端刺向了弗拉夫洛克。
博士在完成击发后就往后撤了一步，这让东方的攻击落空了，带着疼痛，她倒在了桌子上，嘴里带着困惑与愤怒，颤颤巍巍地问道：“狗混蛋......哈，呼......什么意思？”
“不要激动，东方小姐，睡一会儿吧......”这就是东方因为疼痛昏倒前听到的最后的话了。
半个小时后，东方从弗拉夫洛克博士办公室的沙发上醒了过来。
“哈？我肚子还在？”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衬衫消失部分露出的皮肤——那里仍然完好，洁白光滑，除了东方口边的口水滴了下来以外。
“当然，你是完好的，东方小姐。”弗拉夫洛克微笑着看她，“这件异物只要你持有它，那么你准备好承受的第一次攻击会成为一个持续30分钟的幻觉，虽然会很疼，也需要在之后见些......医生，但很实用，对你来说更是如此——这里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位优秀的医师，我想你会喜欢她的。那么，还有什么想法吗？”
看着桌上的另一个纸条，同样优美的字迹，东方回答：“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