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釐王魏圉(中)公子窃符救赵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道德经·第六十四章》
天下又在乱纷纷的战争中度过了15年。。。。。。
某年,某月,某日,在魏国宫廷内。
魏安釐王正在与信陵君下棋,忽然一封赵国南侵的奏报急匆匆地呈到魏王的棋桌上。
魏王以眼神向他弟弟信陵君致意:(此处借用王靖海文案)
你们的棋盘上有19道纵线和19道横线,而寡人的棋盘上只有2条线。
一条是横,一条是纵。
世人只道——横则秦帝,纵则楚王。可纵与横的世界,哪有这般黑白分明?
没有人比历代韩魏之君更了解这局棋,也只有在夹缝中生存的君王才能看穿其中的奥妙——其实,在这其中有两千万条线,每一条线都是纵线,每一条线也都是横线。天下之士像水银的小珠一般满盘乱滚,转瞬之间就会汇聚成一道不可阻挡的洪流。
这是天下的棋局,张仪与公孙衍在此对弈,田文与苏秦在此相博,魏昭王与穰侯在此棋逢对手……
现在魏冉走了,棋盘的那一端空了,那个位置只能留给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至于你,兄弟,你要做的只有陪我演好一出戏,而这场戏也要用一生演完。
毕竟……人生如戏。
信陵君点了点头,当众宣称:这是赵王在打猎,我舍下的门客有人在赵国当差,那边的情况我非常清楚。
这样一来,列国总不会真当魏国是个随便捏的软柿子了吧……
事后,魏安王放出口风:我那个兄弟太有本事了,我得提防着他,不能对他委以重任啊。
也不至于逼得列国非要除之而后快了吧……
一场大戏开始,但是另一场属于秦国的大戏也开始上演
范雎与秦昭王谋划的远交近攻在有条不紊的推行着,前269年秦国与韩国联合起来,攻打赵国了,赵何愁眉不展,但是赵奢站出来说可以打,阏与这个地方“犹两鼠斗于穴中”,哪方将士更勇敢就可以胜利,赵王令其领军,赵奢利用迷惑之计取胜秦军。这让本就紧张的秦赵局势更加加强了。
此时远交近攻政策的第一步就受到了一点阻碍,赵国没能打服,南边的楚国只是暂时性的和好。而韩魏向来狡猾,从来没有那么容易屈服,即便是强如虎狼之秦。然而秦国为了把魏国排除在攻韩之外,听取范雎的建议,攻打魏国的怀地。但刚从阏与之战中取胜的赵国,却很诡异地不来援,只是陈兵怀地附近作壁上观,而后秦国拿下魏国的邢丘,魏国屈服。
至于此时(前266年),秦昭王认为终于可以摆脱自己这个老迈的叔叔了:让这个老家伙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吧,是时候让我来大展拳脚了。魏冉见自己的影响力也终归是个大患,于是携巨量财物,留在他的封地陶邑过完他剩下的几年。而宣太后的去世也加速了这一点,秦国的楚系势力随着两个大佬的去世加速崩塌,这一年赵惠文王看着如今国力强盛的赵国,却总觉得缺了什么,然而还是去世了。其子赵丹继位,是为赵孝成王。赵国即将迎来一个剧变的时期。
秦趁着赵国新立君主地位不稳,开始攻击赵国。前265年赵国以长安君为质向齐求援,齐救赵,同年齐国的安平君田单来到赵国为赵相,齐赵联合起来,拿下燕国的中阳。
同时楚对魏展开攻势,魏圉派遣唐且去向秦国求援,历史跟当年韩国求援秦国的时候多么相似:秦国态度冷淡,而魏国以自己的位置作为要挟,秦国也只能派兵救援。
此时的秦昭王望着为自己出谋划策的范雎,总觉得自己要帮他做点什么。听说范雎的仇人魏齐此前因为被范雎吓到出逃平原君府上,邀请赵国平原君来到秦国,威胁不成,于是给赵王写信要挟,赵王心急,派人捉拿魏齐,魏齐跑到当时赵国相邦虞卿的府上,虞卿看见赵王说不动,于是和他向南逃到魏国,希望借道前往楚国,中途想去信陵君府上,信陵君此刻很犹豫,不敢迎接,于是问门客:“虞卿这个人怎么样?”
侯嬴说:这能是用人品就能说的吗?对于一个敢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相位,保护一个朋友的人来说,这就很难的啦。
信陵君知道了意思,派人去迎接逃难来的魏齐和虞卿。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魏齐的耳边说了无意的一句话:他本来就真为你逃回魏国发愁呢。魏齐联想到自己能出逃赵国,也离不开信陵君后面的帮忙,万念俱灰,自杀于府上。帮助魏齐逃出秦王魔掌的虞卿伏尸大哭,发誓终身不仕。赵丹就把魏齐的头交给秦王,秦昭王才把平原君放了回来。
不过这里稍微插一句,虞卿尽管没有当上赵相,但是其思想也是得到了时人的肯定。这里在后面会有体现
之后几年,虽然上郡的旱灾影响尚未过去,秦国依然按照既定策略,攻打从来没人敢动的上党郡,这个“天下之肠”,上党郡地型险要,韩国占领很多年正是各国默许的结果。连上党的地形都不怕,已经不是一般秦国的统治集团了。在前264年到上党开战以前,秦国遵循“毋独攻其地,而攻其人也”的方针,连续在韩国攻城夺邑,先下野王,断绝上党与本土的联系,然后对上党郡步步紧逼。
面对这样的局势,韩桓惠王一声苦笑,他命令上党郡郡守立刻以全部郡投降秦国,然而上党郡郡守冯亭不从,把整个上党郡献给了同为三晋的赵国。这就造成了秦国所谓的“远交近攻”的计划重大偏差-----原来赵国是要“远交”的国家,是要拉拢的,可现在,秦为了拿下上党郡却不得不对阵原来规划拉拢的对象赵国。秦国内部一些大臣心里犯嘀咕,赵国内部也掀起了一场大争论。
一派讲这是平白无故的献土,不能接受。
一派说这是天赐的土地,必须要去接受的。
最后我们都知道赵国接受了,其实对于赵国,关于这个问题,结合赵国前后的一些情节来看,赵国是知道韩国这么给地是不正常的,因而赵国此时在政治和战略上根本没有做好,站在战国的中心舞台上,与秦国长期斗争的准备,而且冯亭作为上党本地的望族,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并多头下注的,毕竟后来的秦丞相冯去疾正是他的孙辈。长期没有在顶尖舞台上跳舞的经验,加上赵孝成王才刚刚20多岁,外加上党实在是离邯郸太近了,因而整个赵廷出于一种带着非常深投机色彩的想法在上党接收上投了注,封冯亭为华阳君,想借上党一事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虽说是战争中学习战争,但是这场战争持久性也确实出乎秦赵两国的预料,自魏安釐王十七年四月战争开始,赵军就数度失败,秦军随后在六月攻下了二鄣四尉,七月份再次攻下二个关键堡垒,赵军在苦心经营了三四年之久的防线被秦军以非常快的速度突破了。廉颇只能退守到最后丹河边上赵军最后的堡垒,此刻如果有士兵的回忆录,应该会这么写:
七月初x日晚,我们得知秦军会跟我们有一场战斗,他不是我们的堡垒,就是我们的墓地。廉颇坚壁不出,一直坚守了足足一年多时间。赵王因为这个还数度责备他,实在是因为堡垒的投入和粮食的消耗再也搞不起了。
虽然如此,秦国当时内部情况不太乐观,不光是粮食问题,还有就是远在赵国的质子子楚的安危。秦攻赵期间可以说子楚的情况是真的如履薄冰,唯怕赵王拿他们作为要挟条件。秦国内部情况也在外交上显现除了一点痕迹:以垣雍作为魏国联盟秦国的回报,换取魏国对秦攻赵的不干涉,然而在这个时候子楚生下一个儿子,子楚和他的夫人只是希望这场战争尽快结束,不要波及到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秦国派出了一个人说:秦国不怕廉颇,怕的是马服子。赵王已经管不上是不是秦王的阴谋,把前线的将领由廉颇换成马服子赵括。接着很多人都来劝阻赵王,说赵括不太懂变通,面对秦军无法成功。尤以赵括的母亲为最,她拿出了一个实例:以前赵奢在战胜领赏的时候,把他的赏赐都分给将士,而且受命的时候不去过问家事;而赵括在打了胜仗后,把赏赐藏起来,准备买地呢。这就是他的不敬将士和不懂变通之处啊。
赵王略微懂了,但还是坚决要派赵括,却许诺如果赵括败仗,她不会受到牵连。赵王这样想:我们的粮食已经被地震和官员俸禄给耗空的够呛了,再耗下去我们赵国原地爆炸。再说了赵括作为马服君的儿子,有阏与战胜的军威。让他主动进攻,从而逼着让秦国回到谈判桌上。再说,对面是王龁,战果应该不会有多惨吧。。。。。。。。
然后秦国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赵王这位28岁的小年轻。秦王秘密派遣白起为将,并严令秦军:泄露白起为将者,斩!
赵括一到赵军,就立刻准备进攻,试图迅速击败秦军,秦将白起诱敌深入,然后包围,断绝粮道。赵括明白自己率领的军队是回不去了,于是令士兵奋力杀敌,尽管最后失败,但是也对秦国造成了很大杀伤,最后还是马服子被射死后赵军失去组织力才彻底被秦军击败。
后世记载这个事件的时候总是嘲讽赵王赵丹和马服子的愚蠢和秦国战略上的高瞻远瞩,却总是屡屡忽略到上党这个地方对于这两国的关键地位:地处山西东南部,地势高,对当时东方诸国的任意地区可以形成居高临下的优势,而且作为一个重要的产粮区,也是赵秦两国志在必得。
而且对于伤亡人数估计上也有很大的失真:赵军不可能把四十多万的军队投入长平之战,因为赵国处于被其他国家四面包围的地位,必须派兵防卫南边的魏国,北边的匈奴,东面的燕国,而且赵国当时全国的人口也就只有170-223万,全国的男性青壮年也就40-50万。除去为前线运粮和在其他地方防守的军士,长平的投入,基本只有20万。坑杀者经过与秦军的战斗,也估计万余。同时也更加忽略了一个共同点:赵和秦都希望魏能够在长平时站在他们的一边,为了让魏国不拒绝结盟,秦国以献出韩国的垣雍(今河南原阳)作为条件。
而魏安釐王此时收到了秦国对于攻韩后献出垣雍的许诺,心中大喜,被平都君制止,此处要注意吗,魏圉虽然答应不会去要地,但是并没表现出明确的态度。对于一直在东边的陶邑也貌似没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南边的楚国,太子完在春申君黄歇的操作下,逃回楚国,留待他黄歇一人面对秦廷的诘问。太子完在父亲楚顷襄王去世后不久就继位为王,是为楚考烈王,楚考烈王即位后不久即割夏州。秦在这种情况下只得接受楚国的献土,居然被后世的人解读成“是时楚益弱”,真是令人啼笑皆非。但是却也没有对泗上剩余的鲁国发动进攻。非常奇怪。
于是就在赵国与秦国在长平激烈交战之时,我们看到一幅非常奇特的景象:魏和楚一面陈兵陶邑和鲁国边境,一面在暗搓搓的偷笑。魏安釐王一脸得意望着赵丹这个28岁的愣头青:打吧打吧,一个资源差底子薄,一个上郡缺粮,到时候我和楚国把泗上瓜分了趁你病要你命。我看你会不会把赵国其他地方的军队调过来,到时候再次上演邯郸陷落。
赵孝成王自然知道,但是也只能在前线防着秦军,其他方向的赵军他也不敢随便征调。赵国长平失败的消息传回国内,赵国内部大震。赵孝成王诚惶诚恐,懂得了当年父亲在纵与横见反复摇摆的真谛。这一年亲赴秦国谈判,谈成了要献六个城池给秦国,可是现在经过这场外交风波的赵王早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到了后期更是抓住时机,“当世之时,赵几霸。”,不过这是后话了。

不过虞卿虽然不在江湖,但是江湖始终流传着虞卿的传说,史记中对虞卿后面的事也写了主要的三件。这时候,赵王回去就召虞卿来陪他与赵郝合计此事,赵郝说:把这六个县割给秦国吧,这样秦国就不会进攻我国了。虞卿不以为然:现在割不割给秦国地,秦国都会打你,不如把六个城池献给齐国换取援助的条件。赵王觉得有理,割秦国六城的事也就无疾而终了。
说到这,我们已经用了足够多的笔墨写了秦赵在长平之战前后的全方位较量,那么此时的范雎在干什么呢?
范雎在这期间一直在帮秦昭王一步一步完成他的计划,帮着秦昭王一步一步铲掉四贵残余。眼见整个计划就要成功了,魏和楚都与秦国联合着,韩国也不敢轻举妄动,接下来仿佛一切都是朝着有利于秦国的方向发展-----秦军在上党周围不断扩大着战果,顺着旧的赵国土地进攻下了信梁军,也就是太原,接下来只要秦国攻下邯郸,趴在赵国的尸体上,进行一场大型的分赃大会。就要完成父亲的遗愿了。
然而两件事情改变了整场局势,前259年十月,韩赵委托的“苏代”前往秦国,劝说当时的秦相范雎,“苏代”直接把一个明显的问题摆在范雎面前:秦国灭韩赵只可能是白起去带兵,如果韩赵一灭,秦王嬴稷进位,那白起将是位居三公,把你从相邦的位置上挤下去,你难道甘心当他的下属?另外如果你真能把赵灭了,秦国按照现在这种缺粮状态,能拿下多少?北地给燕国,南方由韩魏瓜分,东部齐国占领。你国能占得这些地估计就只够埋葬你征讨赵国的将士了。更何况你都意识到现在秦国名义上有一支庞大的军队,但是军队里面士兵都已精疲力竭,疲惫不堪。
范雎被这一席话说动了,他面见秦王,说粮食缺乏,应该停止进攻邯郸,等这段时间恢复了再去进攻也不迟。然而后面赵王在割六城上面的出尔反尔激怒了秦王,秦王于是派兵伐赵。在这个时候,秦王跑过去去见武安君白起,希望他能率兵,然而此时武安君生病了,不想去带兵了。
秦昭王大惑不解:长平之战刚结束那会儿,缺粮食,你说你想让我给你增加军粮灭赵。怎么现在我“息兵养民”,国力恢复,你还不愿意去领兵了?
白起看着秦王这幅样子,耐心给他解释:前几年我希望大王派发更多军粮给我,是因为长平后各国大震,都是慌张和处于观望的态度,就算不派兵也可以起到恐吓的作用。现在这么些年,赵国收治伤者,安抚民众,国力得到了恢复。然后他们积极联络其他国家,一个针对秦国的联盟早已形成,这不就是齐湣王逃入莒国-----离死不远了啊。
秦昭王毛了,你不去还真能左右战局了不是?我另派一个人打给你看看,我秦国,缺你一个人才照样不怕。
前258年,秦王派遣王龁去围攻邯郸,这次秦王是志在必得的------魏、韩、楚都是亲秦的,齐国自顾不暇,没实力干涉。
然而接下来的发生的事件,却给秦王扇了一个不响的耳光。
齐魏确实来帮忙了,齐国拿下了一个叫淄鼠(今山东淄博附近)的地方,这并没有什么稀奇;而魏国拿下伊是(今山西运城市临猗县),这是一个小地方,一个位于秦国围攻邯郸路上的小地方。然而这对秦国那是加了一个大大的debuff-----魏国借此反客为主。秦昭王此时恨不得把魏王捏成齑粉,他在宫内大声咒骂魏王,然而无济于事。
魏此时拍了一个叫辛垣衍的说客,辛垣衍来到邯郸,就跟当时的平原君说:“咱们要不一起承认秦国为帝吧,这样你们的邯郸就可以解围了。”
而平原君手下一个叫鲁仲连的人,说了一句话:“那就危险了,按照现在秦魏的关系(主仆),秦王不得把你们魏王丢进大锅烹炸?”
辛垣衍说:“那就算了吧。”一场连横的计划就这样搁浅了。
而魏国此举也在告诉周围两个最大的邻国----秦楚,想想怎么来对待自己?
赵、魏和楚此时在暗搓搓的搞合作,赵国内部,平原君令自己的女仆下场去帮助安抚将士和民众,另外去外面求援,平原君先写信给魏国的信陵君:你女婿有难,快点派点援兵过来救救女婿我啊。
信陵君此时表现的也很仗义:我一定要就赵国与危难之中。
于是信陵君天天扬言,说要率领他的门客去救邯郸。在这里要注意一下,战国公子手下的门客平时当说客,战时是可以随时变成一股军事力量的,一两千有时可以左右战局影响。
平原君接着来到了楚国,找到了当时还上位不久的楚考烈王,请他去帮忙援助赵国。楚考烈王虽然没有答应,但是把平原君一行人留了下来,跟魏王在秦国的垣雍城态度一模一样。
楚考烈王这样做,不只是为了援助赵国,而且也有很深的打算。
楚国,作为一个非常古老的诸侯国,很早就完成了县制和集权工作,但却深陷政治封闭性的困扰。大概是楚国都城郢都远离中原的缘故,因而在人才吸引力上就略逊一筹。现在的楚都已经迁出了原来封闭的汉江平原,那就需要新的势力来辅佐我来治国,这个资源就是——士。
好了让我们把眼光从年代上面移开,看一看士的发展历史吧。
所谓士,最初原来是卿大夫手下的人的称呼,到春秋末年贵族势力慢慢式微以后,逐渐登上了中国历史的大舞台,并逐渐代替这些大贵族成为中央阶层,成为普通老百姓和尚层人物间有效的沟通桥梁。
士的来源途径也分为两大主要途径,第一大途径就是从原来的贵族中因为出身没办法下来的,比如商鞅名字叫卫鞅和公孙鞅,张仪也是“魏之庶孽也。”这类人是绝大多数的,还有一类就是新兴的其他阶级里面诞生的,比如吴起。
这批士人,大部分都是师从各家有名的老师,比如子贡师从孔子,吴起师从著名的儒学大师子夏,李斯和韩非、汉初的张苍都师从荀子。都拥有一定的一家之长。
经过长时期战国学术的传播和交融,士人比以前更加多也更加广泛。又碰上战国后期这样一种激烈打仗的环境,士人的重要性也得到了一轮大强化。各国或君主亲自下场,或封君礼贤下士,都加入了这场“抢士大战”,从而士这个阶层是一个非常独特的阶层,但他们是各国当时官僚机构组成上的主力。楚现在一不缺人,而不缺财宝(楚国后期工商业繁盛),唯独缺的,就是楚王招揽人才的诚意。
自古以来,燕昭王以黄金台吸引士人,齐国以稷下学宫作为人才的后盾。那我楚王,就用歃血为盟作为我的诚意吧。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就明白了,魏信陵君窃取兵符,锤杀晋鄙。然后楚国的临武君景阳领军,与信陵君领导的军队一道北上,直逼邯郸。配合平原君放出来的死士,加上秦军处在缺粮和疲惫中,很快被击败。
魏楚联军在邯郸附近的胜利,让秦国虽然从邯郸败局中的懵逼态度中突然醒了过来,转过来进攻宁新中,企图截断魏楚援军的退路,但是为时已晚。尽管秦军已经攻下了宁新中,联军非常迅速的甩开秦军攻打宁新中后面的追击,非常迅速地在当时的空虚的上党穿插,一直杀到了今天的河东。
河东郡守王稽投降魏国,将领郑安平投降赵国。等秦军到达河东的时候,这土地已经不是秦国的了,秦军在渡汾河的过程中再次被击败,不少士兵淹死在河中。韩国也趁此机会收回上党。秦国在这一场远交近攻的战争中梦幻破灭。
当时正在赵国都城的荀子,望着这样一副拼杀的图景,心里也颇有感触,也许是看到了李谈领3000死士与秦国交战的奋勇。回到邯郸后就在跟北上的楚国名将景阳和赵孝成王在议兵的过程中,发出了这样一句感慨:
故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秦之锐士,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桓文之节制,不可以敌汤武之仁义;有遇之者,若以焦熬投石焉。
邯郸之战胜利了,魏安釐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往后面的地图看了看:秦国、赵国元气大伤,齐国无力征伐,韩国正弱,此刻魏国尚为完整。魏安釐王舒出一口长气。
可是我们知道,35年后一统天下的是秦国,并不是此时的魏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秦国最终统一呢,请看下集《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