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飒苞卷］恶之花（14）
回到家洗完澡后的飒收到一条来自绒的微信。
华绒绒：［立风，有个事想问问你愿不愿意。］
。：［啥事］
［是这样，我想让你给阿十的新电影写首主题曲。］
。：［我写？］
［嗯嗯，是我的想法，觉得这部电影的题材和你的曲风很搭，制作组也同意了，我就想来问问你意见。］
飒摸摸下巴，心说我的曲风我自己都没琢磨明白，不过反正都是写歌，试试倒也可以。
。：［…行，但是我得了解一下电影内容？］
［没问题！我现在就发给你✌🏻］
。：［我只负责写吗？写完要给谁唱？］
［当然你写你唱啊！别人怎么唱得出感觉！］
飒笑了一下，点开绒发来的视频。
几个片段看下来，感觉上大概是一部玄幻悲情片，飒给主题定了位，关上灯放空，开始跟着感觉在脑海里捕捉旋律。
比想象中要快，第二天中午整首歌的框架就出来了，飒拿手机录了一段以免忘记，看着外头天气不错，伸个懒腰打算去逛逛超市补充点必需品，回来再抠细节。
走出小区没多久，飒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疑惑的拧眉，这一片住的都是有点身份的人，治安严谨，总不至于是小偷，难不成老蝎子手下的人跟踪他？追到断眉的公司去…当练习生就算了，为什么连他也盯上啊？莫非是知道断眉和他的关系？
断眉的住处和行踪并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稍加追踪，发现断眉和他有来往并不是难事。A和O每个月固定待在一起那么几天，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飒头一次有了惹上麻烦的感觉，而且还是个长期的麻烦。断眉那样的身份比明星还要备受关注且多得多，而“断眉的omega”这个身份，不知道会意味着多少意想不到的风驰雨骤。
总归不是太妙的预感。
飒想起当初对断眉说，自己只是个在流亡区苟且偷生的小混混，不适合当明星，大概率会给他添很多麻烦，现在再看，断眉这个决定，实则带来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麻烦。
从他们绑定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纠缠很长时间了。
飒不耐的啧了一声，抬脚踢飞了路边一颗石子。
该来的躲不过，索性不作理会，飒大摇大摆走进超市，口罩也没戴一个，拿了辆推车悠然自得的逛了起来。从前在西区没怎么逛过超市，人群聚集的地方总是暗潮涌动的，秉承着远离不必要的危险，飒更习惯去犄角旮旯的小卖店里买东西。
一半视线浏览着商品，余光注意着两边的动静，那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似乎也跟着进了超市，混在行人和货架中隐匿起来，找不到了。
飒叹了一口闹心的气，专心看起零食来。（是的，必需品指零食）
站在不远处的人看着飒十几分钟陆续拿了一箱酸奶，一罐德芙巧克力，七八袋不同口味的薯片，七八盒不同口味的泡面，塞了满满一车，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嘴角。
看着挺瘦一只，胃口意外的好，这囤零食的劲儿倒是跟某个人有点像。
拎着两大袋子走在回家路上的飒依旧觉得那个人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颇有些无语，心道还真是执着。好在他住的小区要刷脸进入，那人这才停留在外面。
飒泡了碗面，边吃边把旋律修补完整，哼了几遍觉得满意后，把demo和编曲思路打包发给了唱，再联系绒找合适的作词人填词。
录音的日子很快确定下来，这天下午飒依旧是随意的戴着渔夫帽踩着人字拖打车到公司，前几天被跟踪的记忆还萦绕在脑海，下车时飒下意识往两边看了看，压低帽檐往大门里走去。
一进录音棚就看见坐在凳子上吃薯片的唱，正和旁边的乐手聊着什么。听见门开的声音，唱回过头，看到是飒双眼一亮：“立风你来啦？”
这个比他大五岁的制作人浑身都透着一股开朗的少年气，让人也忍不住柔软下来。飒弯起眼睛回了一个笑：“我来啦唱老师，可以开始了吗？”
一个多小时后录制结束，唱提出和飒去附近吃个晚饭，飒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他快饿死了。
“你中午没吃饭吗？”唱问。
“我从昨天就没吃，为了录歌，吃饭嗓子会有油，效果不好。”飒挠挠头道。
唱瞪大眼睛，朝他比了个敬业的大拇指。
两人找了家西餐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好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唱问起飒的过去，得知他是从流亡区被断眉带回来的后，短暂的惊讶了一下，说，怪不得你整个人和你作的曲子都这样独特。
飒笑了笑，唱待人处事的方式总是这样妥帖而温和，礼貌又分寸感极好，永远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他倒不觉得这样的经历有什么见不得人，人人都带着一半阳光一半阴影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活在黑暗的环境，有人活在黑暗的心境，有人活在黑暗的思想里，黑与白本就是共生共灭、密不可分的，又何来区别。
“我没有很深入的学习乐理，断总之前给我找了几个老师，但我只是学了一些基础。”飒喝了口红茶，“我没那个天赋学这么复杂的东西，说实话我也不想学，我的脑子把以前经历的一些事自动组合成了旋律，我就记录下来了，高不高级，好不好听，独不独特，我没有这些概念。”
“就像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瞎哼哼，谁没这样过啊。”飒摸摸鼻尖，“但是加上了歌词，伴奏，一瞬间变得高大上好多，这种感觉还真的…蛮复杂的。”
唱倒是没料到他会这么想，他见过太多浮躁的音乐人，也不见得多么精通乐理，套个旋律就开始“制造”一首歌曲，然后填上一些没有营养的词，更多精力放在设计天花乱坠的包装上，将概念撑得极其宏大，试图升华苍白单调的内容。
“能够把无形的意念转化为旋律，本来就是一种天赋。你不会以为人人都能做到吧。”唱笑着说。
“乐理是人类发明的概念，到今天演化为一门学问，但在乐理诞生之前，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人们作曲、演唱，都只是在纯粹的表达内心的情感。”唱说，“我个人非常喜欢民乐，不是现代歌手写的民谣类歌曲，而是那些属于某一个民族的人们，他们自己的旋律。”
“编曲、和声这些需要专业知识堆砌，用来更精确的做出想表达的感觉，但是作曲本身不依靠乐理，乐理也不能代替灵感，除非是套旋律。换句话说，乐理作为一种辅助工具，可以为灵感锦上添花，添的是梅花、桃花，还是雏菊、玫瑰，就看你怎么用了。”
飒听得颇为认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餐品被端上桌，两人边吃边聊，正餐吃完后又各自点了一碗冰淇淋球慢悠悠的抿。
然而不料的是，这一幕被狗仔拍下来上传到了微博，有照片有视频，#立风和唱共进晚餐#的话题很快顶上了热门。高清画面中两人谈笑相对，圈内以严肃著称的唱神情放松，眉眼弯弯，那个从面世起就冷着一张脸的立风笑得温柔和煦，倒是引得一些听过他名字的人更加好奇，纷纷猜测着两人的关系。
“神秘”是大众目前对立风的感受。微博资料只标注了性别，生日不明，家乡不明，性格不明，来历不明，本人的账号里只有寥寥几条微博，初次参加音乐节的照片，吃日料的照片，转发公司官微关于自己新专辑的内容，甚至没有编辑一条原创微博来宣传，再就是一个跟唱四手联弹的视频。
如此淡薄不走心的营业，…某种意义上也是个挺特别的人，关于他的信息少之又少，惹得人们的探索欲隐隐在冒头。
关于自己和唱吃饭被拍到并在微博上持续发酵的事飒浑然不知，出了餐厅便与唱道别，打车回家去了。
飒双手插兜，吃饱喝足的感觉让心情颇为愉悦，吹着口哨站在电梯里盯着缓缓上升的楼层。叮咚一声门打开，飒踏出电梯，迈过拐角，一转头猛的被吓得抖了一下。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兜帽的男人靠着墙站在他家门口，闻声一双狭长的眼睛扫过来，几不可见的弯了弯。
“……你哪位？”飒警惕的盯着他，脚步缓慢后移，屏住呼吸压制加快的心跳。直觉告诉他，这个就是前几天他去超市，跟在他身后的人。
面前的男人丝毫没有吓到人的自觉，闻言撑起身子站直，双臂交叠，勾起一个懒散又充满戏谑意味的笑容，说：“你好，我是你私生。”
？？？？？
震惊我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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