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金丝雀（十二）帝王湛x金丝雀羡 强制 双洁 he 不虐
宫人送了两盏甜羹进来，旋即又退下，只在殿门口远远守着。
蓝允凑近了几分，试探道：“阿婴......你同我皇兄，现在到底如何了？”
魏婴搅了搅甜羹，没有答话。
蓝湛他真的......变了许多。
朝中政事繁忙，蓝湛却总是会抽空来看他。夜间他有时也会宿在这里，二人同榻而眠，却再未有旁的逾矩动作。白日里蓝湛也不拘着他，这宫里伺候的人虽多，却都事事顺着他的心意。
魏婴搁了手中银勺，只道：“且再看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在宫中转悠了一月后，魏婴总算摸清了里头的路。掌声长舒了一口气，魏婴从不让他们跟着，他们是生怕弄丢了这个祖宗。
一日天气正好，魏婴照例没有带人，独自出了宫门。
他要去看看他的阿姐。
三年前他离去之时，阿姐已由抚安伯府的老夫人做主，许给了金家嫡次子金子轩为妻。只等两年孝期满，便要完婚。
爹娘故去，魏家只剩了他们姐弟两人。他回来这么久，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阿姐。
在街上打问了一圈，知道了金府的大致方位。阿允提起过，姐姐不久前刚诞下一个男孩，魏婴还特地备了份礼，想要带给自己的小外甥。
望着金府气派的匾额，魏婴却又有些犹豫。他如今的身份，怕是不便示于人前。想了想，魏婴绕到了金府后院，见左右无人，便翻墙而入。同温晁学来的飞檐走壁的本事，倒还有些用场。后院是女眷居所，魏婴不敢乱走，所幸他眼尖认出了阿姐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便悄悄跟在她后头，寻到了阿姐的院落。
院子里紫藤花开得正好。阿姐在内屋里，轻轻摇着小床，同侍女说着什么。
魏婴认得这名婢女，她是从前魏府中阿姐的贴身丫鬟，叫锦儿。她们自小一起长大，如今跟着阿姐陪嫁到金府，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锦儿看着小床上熟睡的小小婴孩，笑道：“小少爷长得真好，将来肯定会孝顺小姐。”魏厌离闻言淡淡一笑，语气中却又添了几分伤感：“是啊，没有娘家倚仗的人，除了靠这个孩子，还能去指望谁。”金子轩不久前刚纳了一房妾室，锦儿知道她难过，忙劝道：“小姐可别这么说。我们魏家可是先帝亲自嘉奖过的忠贞之家，再不济……再不济还有伯府在呢……”魏厌离摇摇头，叹道：“偌大一个伯爵府，除了外祖母，又有几人是真心待我。”至于爹爹身后的追封，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任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爹娘感情甚笃，家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她是爹娘唯一的女儿，魏府最尊贵的嫡出大小姐，何曾想过会有这般委屈的时候。锦儿不知该如何劝，就听得魏厌离又道：“原本爹从外头带回来阿婴，娘也是想我日后有个兄弟依靠。却不想爹娘真心疼爱他一场，到头来竟无半分用处。”这话说得有些薄情，锦儿忍不住道：“说不定，说不定小少爷是有什么苦衷才离去的……”魏厌离不置可否，道：“他能有什么苦处。太子殿下喜欢他，这可是旁人多少辈子也求不来的福气。”
锦儿闻言，微微有些错愕。魏厌离看她一眼，声音不由得低了几分：“你忘了？当年我们三人入太子府的时候，太子殿下让管事将我们安排在了后头的芷兰院，那地方清静少人。可阿婴，却是直接住进了太子偏殿。”“芷兰院中一应供奉，都是照着面上的规矩。太子府中有什么好东西，头一个想到的都是阿婴。”她每说一句，脑中便清明几分：“那会儿多事之秋，太子怕我们惹人注目，让我们无事便少出院门。可他，却会带阿婴去看十五那日城里的花灯。”那一次，魏婴还特地买了一盏莲花灯回来送她。太子殿下就陪在他身侧，那样尊贵冷清的一个人，看向魏婴的眼中，却满是柔情。
魏厌离叹了口气，若是魏家没有败落，又或者太子有意，她是有机会成为太子侧妃的。当真是造化弄人。锦儿愣愣的，好半天才从魏厌离话中回过神来。锦儿道：“小姐，你说，小少爷现在会在哪里？”魏厌离逗了逗小床中的婴孩，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自幼流落在外，想来也过惯了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
内院中重新归于平静。魏婴没有惊动其他人，将怀中玉坠取出挂在了花枝上，转身默默离开。
他忽而想起三年前阿姐定亲时的模样。那时他同蓝湛闹得正僵，听了阿允带给他的消息，还是央了蓝湛，想出府看看阿姐。蓝湛亲自将他送到了抚安伯府，因是臣子府邸不便入内，蓝湛还特地让身边最得脸的管事陪他入府，自己只在马车里等他。因着东宫的面子，抚安伯府的人对他这个魏家少爷格外热络。阿姐留他说了会儿话，话里话外却总在告诉他，要好好待在太子殿下身边，不要触怒殿下，要为了魏家着想。原本他以为，是蓝湛让阿姐这般说话。现在想来，或许并非如此。
……
魏婴久久未归，掌事有些不安。眼下已近黄昏时分，按理说公子不会耽搁这么久。他打发人去宫里四处寻，得到的消息却是魏公子午后独自出了皇城，尚未归来。掌事闻言两眼一黑，不敢怠慢，忙去回了蓝湛。
蓝湛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换了身常服，便亲自带人出去寻。宫中的人分了几路，也不敢惊动百姓，四散在街头寻人。
转过几条巷子，蓝湛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魏婴。魏婴一个人缩在角落之中，隔着夜色，仍能看出他左腿似有异样。蓝湛上前几步，将人护在怀里，道：“怎的在这里？腿又是怎么了？”被熟悉的气息包围，魏婴没来由委屈了几分，只道：“有狗追我......翻墙的时候....就崴了脚。”
明明可以自己回去的，可他就是想固执地等在这里，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人。
蓝湛叹了口气，背对着魏婴蹲下，道：“上来。”
魏婴靠在蓝湛背上，是久违的安心的感觉。
他喃喃道：“蓝湛，你好像总是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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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对羡羡还是很好的
羡羡扭伤了脚，他可以自己回去，但他就是赖在了外头。
他想有人来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