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骚X丹阳侯(九)临近的真相

道域
苍苍最近压力颇大,自从丹阳师叔走了以后,星宗就变了。师父对自己的要求更加的严格,而如晴师叔也不再如往常一般随和,变得愈加的沉默。
苍苍理解他们的心情,可无能为力,只能努力的提升自己。他忽然有点明白丹阳师叔以前为何对他恨铁不成钢的诸多挑剔了。
九天银河,依然风光秀丽,离很远就能听见那哗哗的不断奔淌的瀑布水声。九天银河正是因这条瀑布而得名。
苍苍接着走上一座竹桥,经过一排精致的屋舍,然后是宽大的石阶,再往上面便是师父居住的寝殿。
由于他的身份,自是不用等值守的师兄通报,可以来去自由。于是,他便先进到一旁的配殿,这里有灶台,他想亲手烹一壶茶给师父送去。
“呲”沉重高大的木门发出声响,殿里的光线有些昏暗,苍苍一时间看不清里面。他把门又开大了点,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他抬脚进入,借着光线发现灶台那里竟有一个人在烧火。他以为是洒扫的仆役,于是便道
“你先出去吧!我要亲手烹壶茶”说着苍苍卷起了袖子。
只见那人听见他的话后,身体竟微微颤抖,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往外走,也不说话,在经过苍苍身边的时候,被外面阳光照亮了半面脸。
“啊!丹阳师者”苍苍看到那半张脸的一霎那,失声叫道。
可那人听见丹阳这两个字却露出惊恐无比的眼神,接着便向外跑去,还被他自己的脚绊了一下,踉踉跄跄。
苍苍急忙向外追去,可在门口却被人拦住了。
颢天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他宽大的衣袖把想透进的日光全部吸收了,阴影下的面孔此刻竟有些恐怖。
“苍苍”颢天开口唤道,声音依然温柔。
苍苍惊恐的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那不知掩饰的模样让颢天看了心里微微发苦。但他仍像不知情般对小徒弟问道:
“你这是要给为师烹茶吗?”
听见颢天的问话,苍苍醒过神来。
“哦!......是的,师父”他下意识的回答。
“灶上的水已经开了”颢天向他身后看去。
“啊?”苍苍回头,果然见壶里的水正在咕嘟咕嘟冒泡,已然开了,是刚才跑出去那人烧的,他想。
于是他赶忙过去提起那壶水。回头,颢天却已转身走远了。
此时,他心里有千千万万个疑问,但还是按原计划拿出茶具继续准备好。
等他再出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端起泡好的茶,苍苍抬腿向颢天的寝殿走去。

仙界
欲星移在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中醒了过来,入目依然是一片白。看来噩梦还没有结束,他想。地牢里被行刑的画面让他恶心欲吐,有多久自己没有在人前显出原形了,好个仙界之主,他恨恨的想。此刻,如果她在自己眼前,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用最他最狠毒的武功把那张美丽的脸孔打碎。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报复我”?忽然娇美的声音在层层的帘幕之外响起,欲星移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一双精致的锦鞋踏在了金织地毯上,然后见到的是隐在纱裙下玲珑的一双腿,接着是纤度匀称的腰肢,及那优美富莹的胸口,再往上是细腻的颈,最后是那张让他想打碎,可此刻依旧美丽的可以霍乱人心的脸。
女人看欲星移从下往上的打量自己,便自信的一笑,并不觉得被冒犯,甚至十分满意对方有这样的反应。
欲星移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仍旧吐不出声来。他疑问的看向女人。
“让墨家的人安静,也许是和平的最好方式也说不定”她风情万千的走到了床边,便顺势躺上去,一只手撑住自己的脑袋,一只手去勾起欲星移的下巴。
“与其想着怎么走,不如先想想怎么才能博我欢心。然后,也许你就能有机会说话”女人的眼睛忽然危险的盯住着欲星移,那目光好似猎豹瞄准了猎物一般。欲星移感觉自己的背都被这样的目光穿射出了汗液。
女人的手开始在欲星移的脸上滑动,大肆肆的玩弄起了他的嘴唇。欲星移觉得此生艰难莫过此时此刻,但他却不敢动,由着对方把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口中。真的想发挥鱼的本能把这两根手指咬断,但从这女人挑衅放浪的举动看,他该是绝对没有成功的机会,甚至可能引起她更疯狂的举动。
这时,仙主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夹住欲星移的舌头,使劲一用力,欲星移便疼的皱眉;再用力,疼痛的驱使感觉做出了本能反应,欲星移几乎疼的要流泪。反复如此后,欲星移明白了,她是等待他的讨好。
他眼一闭心一横,为了早摆脱折磨。
“呵呵,你看你的舌头不用来说话,只发挥它基本的作用不是更好吗?”女人被欲星移的举动弄得欣然大悦,
但又继续强迫他道:“给我用力点舔”
欲星移愤怒的睁眼,看到的是女人玩味的眼神,一瞬间他心如死灰,谁来救他呢?

羽国
巨大的铜镜前,清晰的映着一双人影,二人亲密的叠在一起,似乎融为一体。
“你玩够了吗?”俏如来哑着嗓子冷冷的问着身后的人。
“玩,你觉得这是玩?”雁王看着镜子里的人反问道。
俏如来怕他又心绪莫名的想其他方法折磨自己,于是心念一转道:“你就打算什么放了我?”
雁王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审视镜子里的人。
那是一个与他穿着一模一样,但只有头发是白色的美少年,正是他的师弟俏如来。
他给俏如来穿上了自己的衣服,那本就相似的脸,在此刻更加的迷糊起来,好似一体双分般,黑白两道。
“你说,他若还在,看到此刻的你,与此刻的我会如何”雁王由后往前拥抱着他,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他或者是自己问道。
“师父不会去欣赏这样无聊的事”俏如来索性把眼睛从镜子里紧紧贴在一起的画面移开,仰头看着硼顶答道。
“你被他找到了,我被他放弃了”雁王继续在他耳朵旁轻声细语般絮絮叨叨,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丝委屈。
“你究竟要说什么”俏如来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挣脱了雁王的怀抱,回头瞪向他,像护食的野兽。
雁王愉悦的欣赏俏如来愤怒的表情,又对俏如来命令道:“穿着我的衣服,直到我让你脱下来为止”
“你别欺人太甚”俏如来握着佛珠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互换,一个你会心甘情愿的交换”说着他从俏如来的旁身边走过,来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俏如来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知道他还会有下文,便愈加的不肯错漏任何可供他观察揣测的疑点。
轻嗅着杯中美酒浓郁芳香的气息,果然雁王状似无意的道:“你的好师叔就靠你了”说完雁王浅尝了一口酒,眼神朦胧仿佛被酒的滋味迷醉了一般。
至于俏如来,站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却仿似身在极寒冰洞般,被冻僵了。

天剑慕容府
莫离骚在吹他的排箫,声音低沉,却在结尾处有一股压抑的上扬。
“人都说人缝喜事精神爽”慕容宁走进了他的院子里,对他道。
他们一个站在廊亭下,一个站在院中央。
莫离骚笑望他:“那你的喜事又为何呢?”
“你又怎知我的喜事,就不是你的喜事?”慕容宁走近他。
“地的事商量好了?”莫离骚放下排箫,猜测道。
“唉!果然和聪明人谈话,乐趣总会少了几分”慕容宁摇摇头,仿佛很是惋惜。
接着他又抬手,阻止了莫离骚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地已经买好了,慕容府的东南方,其形似芭蕉,东西长,南北短,共三百六十一万九千二百顷”他简略的介绍。
“到底谁是聪明人呢?”莫离骚等他说完后反问,接着又评判这块地
“小了”莫离骚说。
“先如此,初期动静太大怕会太着眼”
“不过这与道域的面积是等同的”慕容宁看了莫离骚一眼,微微笑道。
“这地有名字吗?”莫离骚问。
“你起一个吧!本也是你的主意”慕容宁对他道。
莫离骚:“就叫归宁”
慕容宁听了心里一跳,但用扇子掩饰了。
他问:“有何讲究?”
“从此这就是中原慕容府的辖地。筑巢引凤,日后胜雪也会因此而又一个更为光明的未来”莫离骚说这番话时神采奕奕。
在回议事厅的路上,慕容宁想终究还是大哥的眼光独到啊!

“先生,你怎么一天都不讲话”崇明可爱的向丹阳侯询问,语气关心。
“您是有什么心事吗?可以和我说,我可以给您出主意”
丹阳侯看着眼前少年,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他总是围着师兄说个不停,师兄总是很好脾气的听着自己的唠叨。
往事
崇明看着新主人又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有些烦恼。想那天二府主肯定和主人说了些什么,否则这几天人不会一直这副模样。
他得想个办法让主人开心,于是转头跑出去了,而丹阳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竟没察觉。
不一会崇明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柳笼子。里面放着一只肥嫩的蝈蝈,正在里面抱着颗豆子啃得十分欢畅。
他把笼子提到丹阳侯面前,丹阳侯看到里面的小虫,再看少年等自己观赏的模样,他扯了扯嘴角做了个微笑的模样接过笼子。
“这时竟还能有蟋蟀”他感叹,然后又怅然道:“只不知这小虫还能活到几刻。
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才叫人觉得惊讶。
毕竟他从不是一个悲伤悯秋的人,但此刻却仿佛一个老人般感叹生命的脆弱和时间的流逝。
“这,喂的精心的话,它还是能活的蛮久”
“我以前养过一只,好好照料的话能活过一年”崇明看着丹阳侯认真的回答,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体会不了丹阳侯的此时复杂的心思。
“依然太短暂了”丹阳侯叹息,把笼子交还给了崇明。
“您不喜欢吗?”崇明看看回到手上的蝈蝈,低落道。
“我再去找点别的,您喜欢什么?”继而他又抬头,不放弃的追问着。
这股锲而不舍的劲,倒是让丹阳侯感到熟悉。
“不用了,你去做自己的事吧!”他对少年轻声道。
“那不行,二府主挑了我来,就是让我好好照顾您。要是照顾不好,回头二府主肯定要怪罪的”崇明摇摇头不肯放弃。
丹阳侯见他像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便道:“那你便给我讲讲慕容府里的人吧!”
“啊?府里啊!”崇明听了丹阳侯的话,有点为难。
“不能说吗?”丹阳侯看他似有为难,便不欲勉强。
“也不是,只是府里规矩严,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崇明实话实说。
“无妨,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丹阳侯放下心。
崇明便把自己知道的向丹阳侯讲了。
大约一柱香后,他已说的七七八八 。丹阳侯暗暗思索,和道域比起来中原真是庞大太多了。好比这慕容府,光在崇明这样的仆役口中已如此复杂。
“先生?”崇明唤道,原来丹阳侯又楞神了,他有些害怕所以提醒道。
“嗯?”丹阳侯回过神。
“你去吧!我想一个人看会书”说着丹阳侯起身,自己走到了书桌旁”
“那您有事唤我就摇铃”崇明说完,看丹阳侯似已在挑选书册,便又看了看周围的茶水、糕点有无或缺,才退了出去。

道域.剑宗
“阿云啊!你又在练功啊!”飞渊虽然已经是宗主了,但依然个性跳脱,十分的有活力。
霁云听到她的声音,一个回身,剑锋顺势削下一朵十分漂亮的花送给她。
飞渊高兴的接了,又笑起来。霁云看了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练剑是每天都要练的,这样才能不断提升实力,保护剑宗”霁云对飞渊如此说道。
“哇!阿云,你一定能很好的保护剑宗”飞渊很是信任 的赞赏。
“嗯!那宗主和我一起练吧!”霁云看着飞渊,接着对她邀请道。
可听了这话,飞渊便苦下脸:“啊?我也要一起啊!”
“昨天你就没有练,所以今天必须要练”霁云盯着她,一副没有商量的语气。
“不好好练,到时您就是四宗里武功最差的宗主”霁云甩了她一枚威胁的眼神,提醒道。
飞渊一听,也就赶紧拔出剑来。只是依然不情不愿的:“现在不已经是了”
“那就为了以后不是”霁云给她修正剑势。
不久,两道剑影便在花园里互相搓磨起来了。
不远处,霁寒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和敖鹰的女儿,眼里情绪万千,若有所思。
晚上霁云洗漱完毕后准备休息,霁寒霄来了。
“爹,这么晚你还没休息啊!”霁云这会有点困意朦朦,强打精神招呼道。
“你后天离开道域”霁寒霄话一出口,霁云就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离开道域?”霁云不可思议道,继而又想到道域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他已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你去天剑慕容府找莫离骚”霁寒霄看他这模样,便解释于他。
“啊?去找师父”霁云还是没反应过来自己父亲到底什么意思。
“你的剑法如果想取得更大的进步就得去找他”霁寒霄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又道:
“之前不让你走,那是因为道域的事情没有着落,现在则是你有时间并且该精进的时候了”。
“可是,既然道域已经平静了,那我留在这里练功不也可以”霁云此时不太想走,最近他和大家相处的正融洽,所以他并不想此时离开。
“没什么可商量的,后天你就动身。”霁寒霄当然了解他的小心思,但这等大事已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霁云不想遵从他的决定,试图辩解。
”你也经历过不少事情,还如此天真”霁寒霄语气无奈。所有的父母都盼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早点长大,真正成才。
霁云听了他的话,心中一凛,继而惭愧。
霁寒霄望着儿子还有些稚嫩的面孔,语重心长:
“听话,任何时候提升实力都是最重要的,爹还会害你?”
霁云垂手不语,而霁寒霄也没劝。
父子俩便都竟相于此沉默了。

第二天,飞渊得得知了这个消息去找霁云。
“宗主,你来了”霁云让她坐下,并倒了杯茶。
“阿云,我觉得霁阿叔这次做的对”并没有霁云预想中的舍不得,飞渊的话让霁云很是出乎意料。
“你竟然同意爹的想法”霁云说。
“不管现在还是以后,江湖都不可能一直平静下去的。所以阿云,你是剑宗的希望”飞渊平静的看着霁云,用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语气对他讲道。
霁云想起了老宗主之死,然后忽然他笑了。
“好,飞渊姐姐,我答应你,我会跟师父好好学的,你等我”他拉起飞渊的手攥住。
飞渊也回握住霁云的手,语气严肃且真诚“我会等你回来,一起守护剑宗的,阿云”
门外的霁寒霄听了,脸上露出一点欣慰,又带着些矛盾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