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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小说翻译] 红怒 第七章(名场面之赛斯分家&血童的诞生)

2023-08-22 11:29 作者:记录员A  | 我要投稿


一切著作权归Game workshop所有

第七章

宏伟大殿的最后一场仪式现在已经结束了,除了高阶阿斯塔特之外,其他人都离开了。圣吉列斯之子的每支代表团最多只留下了两人,他们身后的大门被紧紧封闭。会议室里没有装饰,没有三角旗,没有军旗,只有摆成一圈的木制靠椅。大批星际战士的离席使这里更显空旷。倾斜的阳光汇聚在一面墙上,开始了向大理石地板移动的漫长旅程。

除了一台如雕像般沉默的无畏外,聚集在一起的战士们都没有装备战斗盔甲,只穿着一套连帽长袍或公务短袍。他们严肃的衣着反映着此刻的情绪。对原体和帝皇的祈祷与恳求已经说完了,传统事宜也得到了满足,是时候着手于这次密会的意义如何了。

大门的电磁锁发出一声轰隆,当最后一个阿斯塔特走进会议室时,脚步声渐渐平息下来。

但丁点头欢迎最后一位代表的到来:血之军团的首席骑士(也就是战团长)阿米斯点头回礼,然后入座。圣血天使之主用手指捋了捋垂到肩上的银灰长发。阿米斯眼中的疑惑在他周围的每一张面孔上重复着。

不对。是几乎每一张。

但丁瞟了一眼塞斯,他正弓腰坐在椅子上,用兜帽下的茫然双眼看着他。仿佛把但丁的这一瞥看作是得到了许可,撕肉者之主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终于,我们都聚在一起了。”他说,“或者说,能来的都来了。”

阿米斯点点头,苍白的脸上露出虚假的微笑。“我很荣幸能够到场。我想无论但丁要说什么,都会很有意思。”

圣血天使之主看向墨菲斯顿。灵能者正专注于只有拥有超自然感官的人才能看到的领域: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但丁的目光,于是微微点了点头。灵能警戒仍然在施展:密会是安全的。

“你们想必会有很多问题,”但丁开始说。“而我会尽我所能地回答。”

“我只需要一个回答,表亲。”饮血者的指挥官——奥洛克大师说。“你的传唤让我离开了圣吉苏加(San Guisuga,饮血者母星)的圣殿,没有解释,没有说明,只有命令。而我的到来只是出于对你的尊重,伟大的但丁。”奥洛克舔了舔嘴唇,他和其他饮血者一样,皮肤永远都是干瘪的。“但我不是来欣赏盛况和奇景的,也不是来参观这座宏伟大殿的。”

“的确。”这个合成声音来自那台一动不动的深红无畏。在那高耸的装甲石棺内,一名阿斯塔特战士的肉体和大脑被保存其中,并永远连接在这个机器巨体上。“血剑还有仗要打。若是没有正当理由就让我们分心于帝皇之谕,我的兄弟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同意达根大人的话。”奥洛克接着说。“那么问题就是。我为什么要来?我们为什么要来?”

但丁叹气。“你们是来参加一场救援的,兄弟们。来拯救数百名阿斯塔特同胞的生命,他们的未来悬而未定。”战团长觉得肩上好像压着很沉重的负担,有那么一会儿,他仿佛能真切地感受到一千一百多年的漫长:但他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把你们传唤到这里来,是为了将圣血天使拯救于解散与遗忘。”

阿米斯打破了随之而来的沉默。“空旷的大厅。寂静的营房。”他四处张望,说出了其他战团长一直憋在心里的想法。“你一直想瞒着我们,但你的兄弟实在太少,但丁。起初,我还以为你或许是把部队过多地投入到某场军事冒险中去了,但事实并非如此,对吗?”

“你的人都死了。”达根语调沉重地说。

“一些,”但丁回答。他又叹了口气。

血红天使的森提坎将脸深深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了。“你以这种方式寻求我们的援助,那叛乱造成的损失想必十分惨重。”

但丁隐藏起一丝震惊:他们没有向森提坎透露过阿基奥事件,然而血红天使之主显然知道此事。他诧异地瞥了塞斯一眼:只有他……不,血红天使和撕肉者的关系并不友好。他们私下交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过,森提坎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得先放一放:眼下,他需要揭露全部事实。

奥洛克双手抱臂。“以血之名啊,你说什么?叛乱?”

“我的战团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森提坎平静地说。“可能不是全貌,但也是要点。在圣殿世界萨比恩发生了一场大战。”他瞥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瑞达恩连长。“大批圣血天使被投入到战斗中。相当一部分人都牺牲在了那里。”

“敌人是?”阿米斯问道。

“怀言者,”墨菲斯顿说。

混沌。”奥洛克咆哮道。“那被诅咒的洛伽之子,帝皇蔑视他的名字,怎么会把你们伤得如此之深?”

但丁僵住了,他察觉到赛斯正盯着他。“表亲,这不是怀言者造成的。而是我们自己的兄弟。重生的圣吉列斯。”


“新消息,”塞本斯说,“好坏皆有。”他手里拿着数据板,漫不经心地比划着。

站在分流器模块旁的凯库斯看向他。设备发出的光在技术大师的脸上投下了奇特的阴影。“最近几天都没什么好消息,”药剂师承认道。“所以先说好的吧。”

塞本斯给了他一个宽慰的微笑,把数据板递给尼妮可。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芬恩正在一旁的控制台上,装出一副没在偷听的样子。“我坚定而诚实地相信,我可以解决复制基体里的错误。”他把十指交叉在一起。“这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我熟悉针对它的方法。我的实验也取得了和你相似的进展,但更接近于成品。我可以帮助你更快地完成研究。只要汇总起现有的知识,我们就可以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

“然后再做一个新的?”芬恩的话传遍了整个实验室。

凯库斯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于是仆从又埋头于工作了。

塞本斯继续说下去,就好像没听到芬恩说话。“突变是基础样本中遗传密码受污染的结果。如果能够减少这些错误,那最终的结果……”他朝受精卵储罐点了点头。“嗯,我可以比喻成,会是一款更优良的葡萄酒吗?”

“这我知道,”凯库斯说。“但我不知道该如何纠正错误。”

“尼妮可也是。”塞本斯同意道。“但是我知道,我的朋友。”他轻抚脸上松弛的皮肤。“我有一个我们可以采用的方案。”

“这是好消息。那坏的呢?”

贤者叹了口气。"伟大的科学需要巨大的牺牲,凯库斯修士。我违背了主人的意愿并——"

圣血天使的反驳非常激烈。“你以为我没有吗?”他皱起眉头。“我已经跨越了道德和荣誉的底线,去追求我甚至不确定能否实现的东西!”

“但它能实现!”尼妮可坚持说。“我们可以重新掌握复制技术,让科拉克斯的梦想成为现实。”

“她说的没错,”塞本斯说。“这是可以做到的。但要达到这一点,就需要最独特的头脑。我以同事的身份坦率地告诉你。我们必须愿意……”他看了芬恩一眼。“考虑采取一些极端措施。”

凯库斯凝视着受精卵储罐里摇动的乳白液体。他可以看到里面那个尚未成熟的克隆体在发抖,一只手在不规则地摆动。这会不会又是一次失望,又是一个变种人?在他接受失败之前还要再犯多少错误?

“我们必须极尽所能,”他说。

塞本斯急切地点点头,示意尼妮可过来。女人手里拿着抽血器。“那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抽取一些你的血液。”


“我就在场,”墨菲斯顿说,“我会告诉你们萨比恩发生了什么。”但丁点点头,死亡之主走到房间中央,诉说了阿基奥和忒勒斯托之矛的悲剧,当巴尔的阳光洒到大理石地板时,他毫不停顿地说话。有时,围坐的战士们会对他的话做出反应,他们的情绪从赛斯的冷静思索到阿米斯几乎无法平息的愤怒:但没有人打断他。

当他最后谈到萨比恩之战,谈到红怒的灵能爆发使圣血天使自相残杀时,没有一个阿斯塔特动了哪怕一下,他们全都屏住呼吸,默默听着他的陈述。在场的所有人体内都流淌着大天使的基因诅咒,他们只敬畏于黑怒和血渴的可怕力量。他们都很清楚圣血天使及其继任者被迫负担的双生灾祸的黑暗力量。他们都曾亲眼目睹过自己的同胞陷入疯狂,那是原体之死的残暴回响,狂战士的嗜血疯狂。他们的原体已经逝去万年之久,然而,他被逆首荷鲁斯杀害时的灵能冲击仍在他们心中燃烧,它召唤的疯狂永远潜伏在每一个圣吉列斯之子的文明外表之下。当墨菲斯顿将报告引向结尾时,没有人想要打扰他。

当他说完的时候,墨菲斯顿发现但丁正看着他,他的战团长点了点头。对灵能者来说,圣殿世界的那一段黑暗时刻相当艰难。他曾沿着猩红之路走向疯狂,那段经历造就了现在的他,他被困在哈迪斯巢都的废墟下,与他的兽性本能搏斗:冒险坚持,然后重生。但在萨比恩……黑暗中有一抹不同的色彩,他的一部分永远在想,如果没有拉芬的干预,他是否会就此溺毙。

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那都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善后。

达根率先开口,他那单调的合成声音爆发出愤怒的嘶吼。“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讨逆修会的走狗,能指挥一艘阿斯塔特战舰和一船战斗兄弟?”

“当贝勒斯号不在我们的星语范围内时,斯特雷接管了指挥权。”但丁指出。“他策划了我选中的代理,圣血祭司赫卡雷斯的死亡,然后巩固了自己对船员的影响力。”

奥洛克脸色发白。“那个堕落杂种居然敢创造一个低贱伪物来玷污圣吉列斯的名誉……我心中的憎恶真是难以言喻!”

“我同意,”赛斯说,“但我们应该心存感激。尽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但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处理。但丁大人的战士们已经收拾好了他们制造的烂摊子。圣血天使为他们的松懈和傲慢付出了代价。”

墨菲斯顿在听到撕肉者的公然侮辱后眯起眼睛,但他的指挥官没有动怒。

“你把这件事告诉我们是对的,但丁,”阿米斯说。“虽然有些人可能认为这是圣血天使自己的事,但事实远不止于此。圣吉列斯是我们所有人的父亲,而不仅仅是巴尔的初创团。损害他的荣耀就是损害他的子嗣。”

“但这不是我们聚集于此的原因,”森提坎说。“别搞得好像我们只是群听牧师传教的巢都公民,我们的表亲但丁让我们来巴尔肯定不是为了讲这些事情。”

圣血天使之主点点头。“的确。”但丁张开双手,“圣血天使是阿斯塔特中的初创团。我们享有殊荣地位,我们引领着所有人的道路。你们共同的道路。我们的血统可以追溯到大远征和叛乱时代,甚至在原体诞生和帝国时代开始之前。这一伟大遗赠决不能动摇。圣血天使必须生存下去。他们必须留存到帝皇自黄金王座上崛起,人类最终胜利的那一天。”

“但你们的愚行导致了现在的恶果。”达根说。“如果你所言非虚,那么圣血天使们就已经命悬一线——”

“而且只要轻轻一碰,就足以让他们灭绝。”赛斯插嘴说。他唇边掠过一丝冷笑。“感觉如何啊,但丁?伟大而高贵的第九军团继承者眼看就要毁灭了,你作何感想?”他轻哼一声。“我敢保证这里只有我一人知晓。”

“圣血天使必须生存下去,”但丁重复道。“这,就是我传唤你们的原因。我以原体和巴尔血脉之名,向你们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森提坎被阴影笼罩的脸绷紧了。“说吧。”

但丁挺直了身子,墨菲斯顿看着他用高贵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战士。“为了让圣血天使恢复兵力与稳定,我提前征召了新兵和战斗兄弟,但我需要更多。因此我请求你们。圣血天使需要从每个子团中抽调十分之一的人手——你们的新兵,用以填补我们已经枯竭的部队。”他张开双手,手掌朝上,与大殿墙壁上的大天使雕像相呼应。“我以圣吉列斯之名请求你们。”

圣血天使之主的话渐渐消失在沉默中:接着,每一位阿斯塔特同时开口,房间里顿时一片嘈杂。


尼妮可把装有凯库斯血液的小瓶带给技术大师的四方机仆,把它喂进烤瓷面具张开的嘴里。机器贪婪地吮吸着瓶子,很快就把它吸干了。芬恩见状一脸厌恶,但圣血天使没有搭理他。

他瞥了赛本斯一眼。“在之前的迭代中,我也使用了自己的血液作为培养基。它带来的改善微乎其微。不足以克服复制错误。”

“也许是这样,”贤者说,“但那是因为没有我开发的过滤与增强工序。”他似乎有些得意。“我配制出了一种抗诱变剂,可以阻止细胞恶化和递归畸形。我们可以把两者结合起来。”

凯库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直到现在,他还无法掌握其中的科学原理。如果塞本斯说的是实话……圣血天使皱起眉头。接下来的几分钟将会是一场严峻的考验。他看了芬恩一眼。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他同意让贤者参与他们的实验是否是一个错误。

机仆格格作响,接着面具嘴里发出悦耳的铃声。尼妮可把手放在机器前,它又吐出一个小瓶。里面是粘稠的糖浆状液体,颜色很深。塞本斯急匆匆地从她手里接过小瓶,把它举到灯光下检查稠度。技术大师舔了舔嘴唇。他的脸上有一种凯库斯以前从未见过的表情,这与塞本斯一贯的严肃神态截然不同。贪婪

“血,血就是一切的关键,”塞本斯半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听说,在你们战团举行的祝圣仪式上,每一个巴尔之子都会饮下圣吉列斯本人的微量血液,这是真的吗?”他摇晃起小瓶,观察着液体的运动。“你的血,凯库斯大人,你的血里有一丝原体之血。而原体是帝皇的基因之子,所以他的血液中又含有一丝人类之主的血。”他深深吸气。“这是伟大的精华,我的朋友。完美的本质,如果有人能揭示它的话。”塞本斯眨了眨眼睛,好像忽然想起了自己现在在哪,他脸上又恢复了平常那种轻松的微笑。“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凯库斯向受精卵储罐比划了一下。“请便。”

“大人,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芬恩脱口而出。“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的确。”尼妮可说。“但科学就是对知识的追求,仆从。如果让无知蒙蔽了双眼,我们就会心甘情愿地回到纷争时代,回到黑暗的旧夜!”

仆从的嘴唇颤抖起来,凯库斯狠狠瞪了他一眼。“没错,芬恩。实验必须完成。”他叹了一口气,感到一种信念攫住了他的心。“我们不能动摇研究方针。我将成为圣血天使的救世主。我不能拒绝这样的使命。”他转过身,朝贤者点了点头。“继续吧。”

“帝皇注视着我们的事业,并将赐予它成功。”塞本斯说。技术大师把小瓶插进一台嗡嗡作响的复杂机器。“这就是关键时刻了。”他轻声说。

液体顺着花柄般的细管,流入乳白色的培养基中,随着一阵突然的震动,里面的克隆体开始猛烈地撞击玻璃。凯库斯听到怪异的哭号传出培育缸。

一声尖叫。


“我知道圣血天使都很自负,但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的主人会如此傲慢!”赛斯的嗓门最大,穿透了异口同声的反对。“你越界了,但丁,你以为自己能像帝皇一样发号施令吗!”

墨菲斯顿几乎要厉声呵斥撕肉者,但他的指挥官伸手拦住了他。“我断不敢做那种事。我只是在告诉你们我的请求,仅此而已。”

“在我听来,这可不像是请求。”达根生气地说。“你的陈述中带有命令的意味,但丁大人。难道不是吗?”

阿米斯摇了摇头。“有必要这样吗?我只看到了一个经受患难的兄弟,而我们有机会帮助他。”

赛斯瞪了阿米斯一眼。“血之军团的主人站在了初创团那边,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你想暗示什么?”阿米斯质问道。“你是在质疑我的忠诚吗,撕肉者?”

奥洛克抬起双手。“都别说了,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我不愿看到它沦落为相互争斗的琐事!”饮血者摇了摇头。“这不是‘站队’问题!在盔甲之下,我们都是同胞,是……家人,如果这个词能用在阿斯塔特身上的话。”

“那你就是同意了?”血剑无畏问道。

“我没这么说,”奥洛克回答。“我只想说,现在不是闹分裂的时候!应该让清醒的头脑和理性的思想占上风。”

赛斯向前走去,他的副手——连长兄弟戈恩跟在他身后。“请原谅我,表亲,但面对这个……法令,我很难保持理智。”他把目光扫向但丁。“你想要我的人?圣血天使想毁掉我的战团来修补自己的伤口。我们中最优秀、最聪明的人会被带走,撕肉者会进一步减员……”他亮出尖牙。“就好像我的人还不够少一样!”

“什一奉献是按照比例的,”但丁说。“继任者提供的人数将视该战团的规模而定。”

赛斯别过脸。“多么宽宏大量啊。你真是考虑得面面俱到。”

“被你带走的人会怎么样?”森提坎问道。“那些新兵?”

“我们将把他们提拔为圣血天使,”战团长解释道。“他们将获得与这一地位相符的受血仪式。”

“他们会失去原有的身份,”达根不满地说。

但丁摇了摇头。“就像奥洛克大人所说的,我们都是盔甲之下的同胞。”

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森提坎开口了,声音低沉刺耳。“那么,我们就投票表决吧。”

赛斯转过身,吐出一个字。“。”

“你拒绝帮助我们的母团?”阿米斯说。

“不仅如此,”赛斯咆哮道。“我认为圣血天使没有权利向我们索取任何东西!”

“我们是初创团,”但丁说,声音如钢铁般强硬。最后,在赛斯的举止之下,隐藏的挑衅沸腾起来。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撕肉者之主厉声说。“我也不会忘记你们是什么,尽管我万分希望!”他瞥了一眼其他战团长和代表。“难道我们连为什么都不问就能轻易同意?”赛斯指向但丁。“是他允许这一切发生的。就是在他的领导下,圣血天使们被带到了深渊的边缘,这种堕落本会将他们引向混沌之门!如果不是帝皇的恩宠,我们召开这次密会,就是在讨论怎么毁灭他的战团了!”

但丁的回答很冷淡。“我知道自己的全部责任,赛斯。我对此深感羞愧,毫不推诿。但几个世纪以来,我一直以泰拉之名带领圣血天使们走向荣耀。甚至在你出生之前,我就在对抗毁灭之力的黑暗大军了,表亲。”

赛斯的怒气渐渐消退,变成了冷漠。“确实如此。我不质疑你的尊长身份或是你的胜利记录。但我怀疑你的未来,但丁。你的确是阿斯塔特中最长寿的。也许,想到这一点,你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责任。鉴于你允许发生的事情,考虑辞去你的职位。”

撕肉者的话让其他阿斯塔特猛吸一口凉气:而对墨菲斯顿来说,这种侮辱太过了。

“你敢——”他说着,走上前去。

无畏达根挡住了首席智库的去路,沉重的钢铁践踏声回荡在房间里,他转身的速度对于如此庞大的身躯来说是出乎意料的。“他敢,”这位德高望重的战士说。“他也必须敢。在这种最重大的危急关头,即使是面对最艰难的问题,我们也不能回避。”

但丁抑制住了自己的恼怒。“千真万确。”他深吸一口气。“赛斯。你要质疑我的判断吗?”

“我需要吗?”撕肉者回答,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事实比任何声音都更能说明问题。”

阿米斯摇摇头。“你太过分了,撕肉者。”

“这就是我的作风,”他回答说。赛斯顿了顿,打量起周围的人。“我会用自己的观点来驳斥但丁大人的要求。如果他的判断的确受到了质疑——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看来都是如此——那么,也许应该让圣血天使自行承担后果!”他冷笑一下。“我的主张与我们尊敬的表亲正相反。我提议不要把新兵献给但丁,而是让他把圣血天使献给我们!”

“我们不能拆散一个初创团!”奥洛克简直瞠目结舌。

“我们都了解阿斯塔特的历史。这种事以前就发生过,”赛斯坚持说,“我们可以把他们平均分配,纳入继任者。正如你所说,奥洛克大人,我们都是盔甲之下的同胞……”

但丁环顾四周,看到了某种情绪的蔓延,它们清晰地展现在塞斯和阿米斯的脸上,隐藏在森提坎的兜帽下,在达根的固定面具之后,还有赤红天使、红翼、食肉者和其他战团的态度中。他感觉到事态不再受他掌控。赛斯的话正在分裂他的同胞,如果再冒险让会议进行下去,可能会迫使他们分成支持和反对两派。“我们必须暂停一下了,”他轻声说,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是的,大人,”站在他身边的墨菲斯顿说。“如果我们强迫这里的任何人,那就意味着不和。”

但丁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必须依靠他们的忠诚和荣誉。赛斯只是在迎合他们的顾虑。”他又开口了,这次声音更大,所以大家都能听到。“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我宣布休会,以便我们都能对刚才所说的话进行反思。”

“我的答复不会有变,”赛斯说。

但丁再次点了点头,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那是你的权利,表亲。”


噪音和骚动很快就消失了,但芬恩的目光却无法离开培育缸。他能辨认出液体里的那个模糊人影,但他不敢想,如果暴露在实验室的冰冷强光下,它会是什么样子。在复制实验的多次迭代中,他曾目睹过大量的突变——没有皮肤的人体,长着许多张嘴的呜咽怪物,扭曲成触手的四肢,甚至更糟——这些都是萦绕在他梦中的恐怖。然而他不能移开目光。他必须知道塞本斯做了什么。

尼妮可正在查看医疗鸟卜仪。“已经稳定下来了,技术大师。”

“你确定吗?”凯库斯的声音里透着关切。

塞本斯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有一种方法能够确定。”他转向仆从。“打开它。”

芬恩瞄了主人一眼。“大人?”

“照他说的去做,”凯库斯说。“把血童倒出来。”

血童。”塞本斯重复了一遍,赞赏地点点头。“一个很合适的名字。”

战团仆从用颤抖的双手操作着控制器,乳白色的液体盘旋而去,培育缸打开了。实验体摔在地板上:他的皮肤是光滑的黄褐色,仿佛在太阳下暴晒了许多天。

芬恩后退几步,下意识地将手臂护在身前。克隆人站了起来,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满是液体,仿佛是用纳尔木雕刻出来的,在皮肤之下,密集的肌肉正在活动。他有一头浓密的金发,那无瑕的脸庞正是天使高贵血统的完美写照。芬恩在他的外貌上看到了主人的一丝影子,毫无疑问,这是混合剂工序的产物。

只有那双眼睛有些奇怪:它们是空洞的,跟洋娃娃一样。其中没有心智,只有空虚。

“见证圣血天使的未来吧。”尼妮可满怀敬畏地说。

芬恩小心翼翼地走近一步,克隆人茫然地看着他,就像一只温顺的动物。“它……它能理解我们吗?”

“他在很多方面都只是一个新生儿,”塞本斯说,他就像个自豪的父亲那样微笑着。“基因记忆链将他的大部分人智封闭在了大脑中。只要通过正确的刺激,他就能重新学会自己已经知道的东西。”他移开了目光。“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进行灌输和催眠,你就会得到一个合格的星际战士。”

凯库斯走近克隆体,脸上满是惊奇。“这么久以来,终于成功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他迅速转过身。“我必须马上上报给但丁大人!只要看到这个成果,他就会知道我没有错!他就会承认我的计划有多么严密!”

“恕我直言,凯库斯大人,这只是一个原型体,”尼妮可说。“也许我们应该再多做一些测试,然后……”

“不用了。”药剂师主管厉声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必须明白,现在时间紧迫!但丁正在和他的同胞进行密会……我必须在他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之前把成果告诉他!”

芬恩眨了眨眼睛。他找不到语言来表达纷乱的思绪。

仆从看着塞本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凯库斯大人说得对,尼妮可。这项成功绝不能被掩盖。随他去要塞修道院,带上血童。让圣血天使之主见证这个伟大实验的成果。”

女人深深鞠躬,芬恩的声音终于赶上了思维。“大人,我可以代为——”

但凯库斯摇了摇头。“不,芬恩。我需要你留在这里。按照尼妮可的建议开始测试,并准备进行更多混合剂注射。”说罢,药剂师就离开了。

芬恩浑身冰冷地转过身去,发现塞本斯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这将是我们合作的大好机会,”贤者说。


连长兄弟戈恩跟着赛斯走入大殿的后院,在宽阔庭院的赭色石板上大步前行,以跟上领主的步伐。他没有理会在附近巡逻的圣血天使守卫的斜视。

赛斯放慢脚步,朝立在庭院中央的圣吉列斯雕像走去,它的存在把这里分成了四个部分。大天使被描绘成收起双翼,俯视着下方的姿态,手中的剑直指大地。“他在注视我们,戈恩。”战团长说。“你看到了吗?”

连长抬起头来:果然,当他走动的时候,那尊伟大雕像的目光似乎也在跟着他。

“他在注视我们,我们不能在他面前示弱。”赛斯摇了摇头。“圣吉列斯需要力量,连长兄弟。否则他就不会赐予我们基因诅咒了。他那么做是为了考验我们。这样他就能确保在自己死后,他的子嗣将会永远强大。”

“是的,大人。”戈恩附和道。“我们会遵照他的一切要求。”

赛斯在雕像的阴影下突然站住。“是吗?你能在他的注视下发誓吗?”

“我能。”戈恩毫不犹豫地说。“以大天使之名,我向您保证,一如既往。我和我的部下会尽一切努力了结此事,即便这意味着……”他支支吾吾,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要考虑极端手段?”赛斯提道。

“是的,我和其他许多人一样,明白您提议的价值,大人。也许圣血天使的至高地位已经日落西山了。”他公然说出这种叛逆言论,感到一阵兴奋。“也许一个更加强大,更具活力战团比较适合成为巴尔之主。”

“一个像我们这样的战团?”赛斯毫无负担地说。他再次抬头看向雕像。在它身后,太阳把布满云彩的天空染成了一片深红,就像撕肉者的盔甲。“再等等,戈恩。”过了一会儿,他说。“做好准备。但不是为了现在,姑且先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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