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板唱词】半夜鸡叫
这是王派快板的一个新编段子,挺好听。就冲里面有王凤山学鸡叫,也应该听听。

我唱一回半夜鸡叫一个故事,发生在32年的八月里。
东北富县有个太平村,在那个时候是敌战区。
有一个地主叫周富春[1],人送他个外号叫周扒皮。
他长得是红眼皮啊弯钩鼻,一说话嘴角歪到脸上去。
自从这个东北沦陷后,他替这个鬼子办事啊还挺积极。
他还当个伪保长,鬼子兵啊经常住到他家里。
好地他有三顷二,他雇的伙计十好几。
他的祖先剥削穷人有经验,传到了他想个法子更稀奇。
忙的时候多雇伙计应许好待承,要快忙完想个法子算计你。
他光找累活让你干,这一天到晚就累了个死。
累的你不能再干了,也好你自动把工息。
到秋后找他要粮食,他倒说:为什么就不给我干到底。
我也没钱也没粮,去!你到皇军那告我去。
他就这样的压迫人,伙计们一年的工作就白费力。
这一天太阳到了平西,伙友们扛起了家计,要回到家里吃饭去。
行走要来到了半道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话提。
这个就说这几天把我累坏了,那个就说全怨那些个坏公鸡。
这个就说地主的命好,鸡也向着他,不到天明它就啼。
那个就说并不是地主的命好,鸡也向着他,要叫我说这里头有些个鬼把戏。
大家要谈谈论论来到屋里,放下了家计去吃饭去。
吃罢了饭呢就准备,每人躺下就休息。
伙友们休息我不表,再说说高玉宝小伙计。
那一年他才十四岁,人小聪明又伶俐。
皆因他家里呀没有饭吃,被迫周家去当伙计。
他吃不饱穿不暖,时常挨打又受气。
那几天赶上他拉肚子,一夜要起来两三回。
解完了大便他想回到屋里头去睡觉,忽听见老牛呼呼在喘气。
他心里想啊,可能是老牛没有草吃,我到牛圈去看看去。
一看那个槽里还有草,他想回到屋里睡觉去。
抬头要看见一个人,手里头拿着木棍子。
慢慢的溜到鸡窝边,弯腰要蹲到旮旯里。
高玉宝一见心中纳闷,他是谁呀来这干啥呢。
玉宝我一见明白了,他可能是一个偷鸡的。
刚要开腔喊有贼,他又一想,他偷地主与我没有啥关系。
他有钱人呐最强制,偷他也是应该的。
对,要偷你就大胆偷,你把这个鸡全部偷去。
你把这个鸡呀全偷走,省的半夜不明他就啼。
只见他这个人弯着个腰伸着个脖,用手捏着自己的鼻。
他只听得:(学鸡叫)
高玉宝一见心中纳闷,怎么偷鸡的还会装公鸡。
只见他这个人迈开大步往前走,迈步要走到牛圈里。
高玉宝他往草窝猛一蹲,这个人划一根洋火看看牛槽里。
高玉宝借着火光仔细看,哎呦呵,原来是周扒皮这个老东西。
他这几声鸡叫可不要紧哪,惊动了全门的公鸡乱叫起。
一传五啊五传十,一霎时传遍了全村里。
周扒皮他扯个嗓子高声喊,鸡叫了哎,天亮了,怎么还不起来给我干活去。
他把那个伙计全都叫起,周扒皮回到屋中他一头攮在被窝里。
周扒皮睡觉我不表,再说说一把小伙计。
刚一把回到屋里留神看,伙友们正在发脾气。
这个说我躺下还没睡着呢,那个就说我的烟灰刚刚磕在了地。
高玉宝一旁面带笑,叔叔们,咱们这几天哪倒省事,一天到晚不用脱衣。
我叫叔叔们你们赶紧走,我有个笑话讲给你。
刘大头说你有什么笑话在这讲,高玉宝说你们半道儿听着更有趣。
大家要披衣带家具,咱出了大门望正西。
行走要来到半道上我叫玉宝,你有什么笑话提一提。
高玉宝一旁面带笑,叔叔们从今往后啊可别骂鸡,这个鸡叫啊他是人假装的。
大家伙一听心纳闷,是谁啊还能装公鸡。
高玉宝把刚才的事情对着大家说了一遍,大家伙气的了不得。
这个就说今天晚上咱们不干了,咱到这个地头去睡觉去。
大家要齐声说同意,咱们今天来一个大休息。
大家伙来到地头上,抽袋烟躺下就休息。
伙友们睡觉我不表,再说说地主周扒皮。
清晨起来他看着伙友没回到家里来吃饭,他心里想可能在地头给我干活呢。
不回家吃饭更对劲,我把饭给他们送到地头去。
省的他们来回来去就跑几趟,日久天长少给我耩上二亩地。
我叫放牛的刘老头,你给我担着饭担子。
出了大门往西走,来到地头上他看伙友全休息。
周扒皮气的直了眼,把脸一甩像个老驴。
手拿着木棍挨着个的打,我今天打死你们这一帮坏东西。
你们吃着我你们拿着我,不给我干活指啥吃。
用手一指你把饭担给我搬回去,今天我饿死你们这一帮坏东西。
今天你们不给我耩完了二亩地,要想吃饭得日出西。
周扒皮回家我不表,伙友们气的可了不得。
这个就说这气啊我可受不了,那个就说我今天回家呀我卷行李。
高玉宝一旁面带笑,叔叔们,你们做事你得多加考虑。
三顷田地给他耩完,你不干周家他也乐意。
咱们趁着这个好机会,咱们揍他一顿出出气。
刘大头说傻孩子,你说出话来没有理。
周扒皮他有权又有势,你打了他你可惹不起。
高玉宝说叔叔们我不傻,我把这个办法提一提。
周扒皮呀他想把咱们累死,半夜起来装公鸡。
咱们趁着这个好机会,咱们治治这个老东西。
高玉宝他把这个办法说了一遍,大家伙一听还真可以。
大家又齐心又努力,一霎时耩完了二亩地。
耩完了地他回到家里去吃饭,周扒皮还骂的了不得。
大家伙一听全不搭腔,皆因他心里全都有底。
吃罢了饭呢就准备,嘿每人准备一条小棍子。
三天后准备齐,单等半夜把灯熄。
高玉宝就在门后头等,再说说地主周扒皮。
他见那个院里边没有人,他穿上鞋下了地。
慢慢溜到鸡窝边,弯腰要蹲到了旮旯里。
高玉宝扯着嗓子高声喊:有贼喽!这伙计们一个箭步就打到当院里。
周扒皮一见不对劲,扭回头想跑回去。
大家伙一见不怠慢,急忙上前抓得急。
他这个抱着他的腰,那个拽着他的衣。
你一拉我一拽,啪嚓摁了个嘴啃泥。
他上边就用拳来打,底下就用脚来踢。
大家伙越打越得劲,周扒皮趴在地下沉不住气。
你们别打了是我呀,大家伙说今天打的就是你。
今天定把你给打死,谁让你半夜起来来偷鸡。
高玉宝跑到院里喊保长,保长呐你快起吧。
我们大家伙呀,逮着一个偷鸡的。
惊动了鬼子军官也爬起,穿上鞋迈步跑到当院里。
他一边跑来一边嚷,说这个小贼该枪毙。
只听得枪栓咔咔的响,枪口对准了周扒皮。
枪声响吓坏了哪一个,吓坏了周扒皮的老婆子。
没穿鞋就下了地了,你们别打了别打了,这是保长我的当家的。
刘大头说咱没点灯啊黑漆漆,你怎知道他是保长你的当家的。
他是是是啊真是的,你要不信你让淘气儿去拿灯去。
淘气儿掇来灯一盏,大家伙借着灯光看着仔细。
背冲上脸冲下,鸡屎要弄了一脸皮。
衣裳撕的稀糊烂,两粒子弹打在大腿里。
顺着大腿流鲜血,疼得周扒皮把泪滴。
刘大头还上前问呢,我说保长啊,您不在屋里去睡觉,半夜三更来这干啥呢。
周扒皮说是是是啊还真是的,我在这个屋里正睡觉,不知道什么东西把我拉到这里。
大家伙说可能是闹鬼了,从今往后咱们要注意。
大家伙把他搭到屋里去,鬼子官请个医生来医治。
医生进门着了急,说骨头打坏了,他这个病可费手续。
周扒皮一听干憋气,我从今往后不装公鸡。
[1] 原名为周春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