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所以和学神结婚了（21）
王楚钦上一次大脑运转这么快还是高考的时候做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问。
林高远，虽然你好像并不知情，但瞧瞧你干下的好事！
当初王楚钦和父母说留校租房的时候，用的借口就是和林高远合租。他试探着把事情拉回自己可控的范围内：没有没有，我跟高远开玩笑呢，平时我都喊他老婆。
王妈妈：这……
好像更糟糕了。
趁王妈妈还在沉默的空档，王楚钦赶紧把聊天记录转发给林高远，示意他应该立刻出马来补一补他捅下的娄子。
王楚钦：[聊天记录]
王楚钦：麻溜儿的，跟我妈说你是我老婆
林高远：？
林高远：关我屁事，是你自己忘记屏蔽我，你自己想办法吧
王楚钦：别忘了我可也知道你爸妈联系方式，你就不怕我跟他们说点儿什么？
林高远：不怕啊，你说呗
王楚钦：……
王楚钦：求你了哥
林高远：诚意不够
王楚钦：你还想咋地
林高远：下学期的实验课和我一组
林高远：实验报告都你来写
王楚钦：……
王楚钦：成交
下学期的实验课老师在他们学院出了名的严厉，据说实验报告写不好的话会被打回来无限次修改，王楚钦这波属实是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
但好在效果是好的，过了没多久，王妈妈就又发来了消息。
王妈妈：小远刚才跟我解释了，儿子，你们平时在学校都这个样子吗？
王楚钦：也没有，就是偶尔大家互相喊着玩儿的，哈哈
王妈妈：不是妈妈说你们哈，我知道你们关系好，平时嘻嘻闹闹地开个什么玩笑也正常。但有些玩笑还是尽量不要乱开，不然让人家看见了容易误会
王楚钦：嗯嗯，以后我们不这么乱喊了
王妈妈：好，有空和妈妈视频吗？
王楚钦：现在吗
王妈妈：一小时后要跟你爸出门去一个酒席，现在可以吗，妈妈太想你了
王楚钦：等十分钟可以吧？我把饭吃完
王妈妈：好的儿子，快吃吧
他放下手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孙颖莎还在对面专心地往碗里夹菜，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系列发生在王楚钦朋友圈的暗潮汹涌的故事。她只听见他靠在椅背上发出了一声叹息，抬头一看，发现他正把手搭在肚子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头哥，你吃饱了？感觉你吃的好少啊。”
王楚钦循着她的声音低头，看到她拿着小黄人筷子从一直闷着头吃饭的小猫碗里抬起脸看他，嘴角沾了一粒米而不自知，瞳孔里尽是他的倒影。
好可爱。
为了这样的老婆，就算是写一学期实验报告又有何妨呢？
他伸出手去想把她嘴角的饭粒摘掉，却被她抢先发现意图，自己抬手到嘴边抹去了它。
王楚钦并不甘心就这样失去摸她脸蛋的机会。他干脆就连人带凳子直接搬到了她旁边，然后探过脑袋问道：“今天给你做这顿晚饭，有什么奖励吗？”
孙颖莎知道他在指什么，但她还是故意问：“你想要什么呀？”
“给我亲一下。”王楚钦伸出两根食指交叉着在她眼前晃了一晃，“不能太短，要至少十秒。”
孙颖莎没有料到他如此直白：“为什么是十秒？”
王楚钦用下巴指了指餐桌：“三菜一汤加米饭，一共五样，一样两秒不过分吧？”
“为什么是一样两秒？”
“你愿意的话，一样十秒也可以，我都行。”
“那，那还是一样两秒吧……”
王楚钦狡黠地笑了。鲁迅先生说得没错，中国人果然是中庸的，只要他开口要求把屋顶掀掉，孙颖莎就一定会退而求其次地答应让他在墙上开窗。
他凑过来在她嘴上嘬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分开了。
孙颖莎还保持着一个懵懵的状态：“不是十秒吗？”
王楚钦笑着摆弄她没拿筷子的左手：“这个是今天的彩蛋，和那个分开的昂，那个等你吃完饭再说。”
说完，他又咂了下嘴：“豆包儿，你有没有觉得……”
“什么？”
王楚钦舔着嘴唇继续回味：“你有没有觉得，花菜炒咸了……”
他刚才亲她那一下之前，她刚好吃了一口花菜。
孙颖莎顿时觉得脸上发烫，踢了一脚他在桌下缠着她的小腿：“恶心死了！”
“哪里恶心了？不恶心，一点儿都不恶心。”王楚钦笑得灿烂，“也可能是我尝错了，要不我再试试？”
孙颖莎拿着筷子把他往外推：“你要尝就自己尝盘子里的，快回去啦我还没吃完呢。”
王楚钦也没再继续闹她：“成，你吃吧，我回屋跟我妈打个电话。等会儿吃完你把碗放桌上就是，我打完电话出来洗。”
孙颖莎不依：“你都做饭了，怎么还能洗碗呢？你不用管啦我吃完就去把它们洗了，反正也是顺手的事儿。”
王楚钦揉着她的手心：“我老婆这么白嫩的小手可不是为了洗碗而生的。”
“你说是啥就是啥吧，反正你打完电话出来我一准儿就把碗洗好了。”孙颖莎也不跟他犟，只默默地加快了往嘴里扒饭的速度。
“慢点儿慢点儿，一会儿再呛着。” 王楚钦笑着摸了把她的脑袋，“我知道了，今天不跟你抢了行不行？洗洁精在碗柜旁边的橱子里，我买的浓缩的，倒一点点就好。洗碗布也在里面。碗柜我还没来得及擦，那是个大工程你不要做，洗完了直接把碗盘什么的放台子上就行，咱们东西少，不往碗柜里放也能放得下。”
孙颖莎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
她虽然嘴里答应得干脆，但其实在洗碗这事儿上还真不太熟练。之前在家的时候爸爸妈妈心疼她学习辛苦，基本上不让她做这些家务，出来上学后就更不必说了，压根也没有这种机会。
所以尽管洗碗也算不上什么技术活儿，她还是在洗完后拿着盘子有点迷茫。
如何判断有没有把附着在上面的洗洁精冲干净呢？
孙颖莎犹犹豫豫地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不知道上面那股清香的柠檬味是正常的还是代表着有化学香精残留。
她打算去问一下王楚钦。
做出这个决定时，她犯了两个错误。一是忘记王楚钦回屋是要跟王妈妈打电话，二是推开他虚掩着的门前没有吱声。
王楚钦正在屋里背对着房门和王妈妈唠家常。只见屏幕里他身后的门板缓缓打开，下一秒他的眼睛就跟看到了什么吓人的场景一般瞬间瞪得溜圆。
孙颖莎举着一个盘子出现在了他背后。
“头哥，你看看这个盘子算不算……”孙颖莎的话说了一半就噎住了，在她面前，王楚钦正转过身和屏幕那头的王妈妈一起齐齐地盯着她。
她的脑袋“轰”地一声。
“没事儿，没事儿了，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孙颖莎缓缓退出，还很贴心地帮王楚钦关上了门。
王楚钦“哈哈”地对王妈妈干笑了两声。
“儿子，刚才那个姑娘是？”
终于还是迎来了这句疑问。
“妈，其实林高远他，最近比较喜欢穿女装……”王楚钦死马当作活马医。
王妈妈叹了一口气，指着自己的眼睛问王楚钦：“这是什么？”
“眼，眼珠子。”王楚钦不知道王妈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它们不是玻璃球儿，懂吗儿子？”王妈妈的表情很无奈，“你爸在卧室挑领带呢听不见，有话就快点儿说，妈妈不说你。”
“我爸真不在旁边儿啊？”王楚钦顾虑地往王妈妈背后看了看。
“现在不在，一会儿就不好说了。”王妈妈催促他，“你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是不是还和人家住一块儿呢？”
“……是。”
孙颖莎垂着脑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王楚钦。
王楚钦挂掉视频，刚出门就看到孙颖莎像个泄了气的小皮球一样缩在那里。
“怎么了？”他过来揽住她，“怎么不高兴了？”
“对不起头哥，我忘了你说要打电话……也不知道你开着视频，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不……”
王楚钦捏捏她的鼻尖，又帮她把皱着的眉心抚平：“这有啥？我刚想跟我妈说咱俩的事儿呢。她肯定不信我能找到这么可爱的女朋友，你一进来正好现身说法，省了我不少口舌。”
孙颖莎才不信他那套说辞：“少骗我。”
“不信也没关系，下周末你亲自问她好了。”
嗯……
嗯？？？？？？
她的眼睛立马瞪得比刚才王楚钦在屋里瞪得还大：“你说什么？”
“下周我妈要来B市出差，说顺道来看看我，听说咱俩住一起，也说要来看看你。”
孙颖莎“蹭”地一下站起来：“我……我不行！我……我……要不我还是去王曼家躲两天吧？”
王楚钦拉着她的手让她重新坐下：“谁说你不行？反正总得有这么一天，你该不会想咱们一辈子都这么偷偷摸摸的吧？我妈人很好的，何况我们小豆包这么可爱这么漂亮，谁见了会不喜欢？”
“但是，但是，我行吗？”孙颖莎慌张地语言系统紊乱，仿佛王妈妈下一秒就要进门。
“当然没问题。到时候你就跟平常一样就行，其它的交给我就是。”王楚钦让她放宽心。
他把脸凑到孙颖莎面前：“下周的事儿下周再说，现在该还债了。十秒，允许超常发挥。”
整整一周，孙颖莎的心情都像当天的天气一样，愁云满布，还湿哒哒的。
王曼昱问她怎么了，她反问王曼昱有没有见过林高远的父母。
“啊？还没有呢，是不是有点儿早啊，不是一般都是准备要结婚的时候才？”王曼昱摸摸脖子，忽然想起来孙颖莎已婚的事实，“王楚钦要带你见他父母？”
“是也不是吧。”孙颖莎看着楼外倾盆而下的大雨，“他妈妈明天来这边出差，说要顺便去我们家看看。”
“那就看呗，迟早得看。”王曼昱淡定的反应倒是和王楚钦很像，“人家丑媳妇都得见公婆呢，你怕啥？”
孙颖莎被她逗笑：“那你是夸我漂亮？”
“我可没这么说啊。”
“但你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夸我漂亮。”
“是是是，你最漂亮，可以吧？”
孙颖莎满意地点点头。
远处，王楚钦和林高远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图书馆走。
“大头，你怎么不讲武德，这就弯道超车到见家长这一趴了？我都还没带小鱼见过我爸妈。”林高远一边走一边碎碎念。
“切，要论弯道超车，我从一开始就赢了好吗。我和莎莎可是正规夫妻关系，你跟你的小鱼顶多算非法同居。”
林高远试图从伞下拐出一个胳膊肘去捣他，但刚伸出伞面半截就被外面的瓢泼大雨淋了回去，只好改打嘴炮：“那真要论起来我和小鱼还算你俩的媒人呢，婚礼上要多敬一盏茶给我们的那种，所以你最好放尊敬点嗷。”
“敬茶？我多敬你一个大耳刮子要不要？”王楚钦已经走进了孙颖莎她们避雨的屋檐，这句话也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两位女生耳朵里。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耳刮子？”王曼昱钻到林高远伞下。为了让两个人都尽量不淋到雨，她紧紧地挽住了林高远的胳膊。
“没啥，大头儿子的叛逆日常罢了。”林高远拍打着衣襟上沾染的水珠。
孙颖莎也打算像王曼昱这么做，但王楚钦已经提前从随身背的小包里掏出了一件……儿童雨衣。
“豆包儿，雨太大了，根据我上下班的惨痛经历，我发现打伞根本不咋管用。你把这个穿上，然后咱们再打伞，能多保护你全身上下50%的面积不淋湿。”
孙颖莎有点嫌弃地接过那件雨衣上下打量了几眼。亮橙色，胸口印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卡通人物，帽子上缝着俩尖耳朵，背上还有一块可以凸起的空间，应该是书包的专属区域。
王楚钦的审美还真是……
“能不穿吗？”孙颖莎用两根指头拈着那件雨衣，不是很想让它上身。
“别呀，真的，这种大雨打伞约等于白打，还是雨衣管用。”王楚钦向她展示自己已经变成深色的浅灰色短裤和几乎被淋透的t恤。
那边林高远和王曼昱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回家：“我们俩就先走……”
两个人转身跟王楚钦和孙颖莎告别，猛不丁地和正在把那件亮橙色儿童雨衣往身上套的王楚钦对视了个正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头你这，是什么最新时尚单品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高远指着在王楚钦身上略显紧绷的雨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曼昱也想笑，但终究觉得不好意思，只好极力忍着，不让逐渐凸显的苹果肌出卖她：“莎莎，这雨衣的型号，给你带的吧！”
“是呀，但我不想穿。我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他想让我穿这个，就必须自己先穿。”孙颖莎把伞撑开，跟王曼昱二人挥了挥手，又朝身后喊了一声，“走吧头哥，回家。”
王楚钦被雨衣捆扯着，佝偻着身子向林高远和王曼昱投来一个幽怨的眼神，然后跟着孙颖莎走进了雨幕中。
直到走出好远，他还能听见后面林高远直冲云霄的笑声。
王楚钦所言不虚，这种伴随着狂风的大雨，仅仅打伞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而孙颖莎的衣服也正如他所言，在回到家时已经几乎湿了个遍。
王楚钦艰难地把身上的雨衣脱下来扔在玄关，再从肩膀上把孙颖莎的书包摘掉：“你看，书包一点儿都没湿，还是雨衣有用吧？”
“那你明天也穿雨衣去上班好了。”孙颖莎身上被雨浸的难受，迫不及待要到浴室去洗个热水澡。
“明天？明天周六了，我不上班。”王楚钦随手从沙发上拿起自己出门前扔在那里的毛巾，“而且明天我妈就来了。”
孙颖莎已经握上浴室门把手的那条胳膊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
王楚钦拿过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把客厅的电视打开。虽然他和孙颖莎都不怎么爱看电视，但他们还是习惯在晚上这一点小小的休闲时间里用电视来做背景音，显得日常又温馨。
“别紧张，豆包儿。”他发觉了孙颖莎的不自然，走到浴室门口从背后抱住她，“只是见一面而已，我在这儿呢，不用担心。”
“我还需要准备什么吗，比如给阿姨挑件礼物什么的？”孙颖莎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比较好。
“不用。”王楚钦的手隔着湿透了的衣服在她腰间摩挲着，“就当是次演习，等考完研我就带你回家正式见我爸妈，那个时候咱们再做其他准备，好不好？”
“嗯。”孙颖莎轻轻点头。
电视上正好播到气象预报。
“……22时20分已发布暴雨红色预警信号，预计今天夜间到明天，降水仍将继续。B市防汛旱指挥部提醒您：立即停止集会、停课、停业，地下商超停止营业；行人请勿涉入积水街道，远离电器设备以免触电，汽车不要涉险进入积水桥洞或涵洞桥下，请各位居民务必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