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一百六十六章 往事不必再提
杨九郎拈一块牙签牛肉在张云雷嘴唇上涂抹着逗他张嘴，张云雷闭上眼睛抿紧嘴唇，摆出视死如归的刚烈不屈：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吃就不吃！
哄骗无效，威胁无效，杨九郎忍不住扬起巴掌，恰在这个当头，张云雷睁眼了。
一瞧见杨九郎竟敢伸手，张小泼妇立马撒泼：“你打！来打死我！”
杨九郎气怯：“谁、谁要打你了！”
“刚谁伸手的？谁？”张云雷气势汹汹地抓着杨九郎的手摆到刚才的位置，“刚才谁那爪子举这儿的？”
“我、我是想摸摸你来着。”
“还结巴！蒙谁呢你杨淏翔？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唔唔唔！”嘴巴被堵上，张云雷的叫嚣渐渐变成了呻息。
杨九郎一手护在张云雷脑后控住，一手捞起一块牙签牛肉咬在齿间把牙签一拔，舌头一顶，没了牙签的牙签牛肉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成功地入侵了张云雷的阵地。
张云雷放弃挣扎：还挺好吃。那就明天再减肥吧。哎呀真好吃！
怎么不喂了？张云雷张嘴：还要！
一口又一口，张云雷吃得太开心，唇边沾了粒芝麻都没发觉，杨九郎取了那粒芝麻送进自己嘴里。
真好吃。
“真好吃。”17岁的张云雷给杨淏翔喂了一口羊肉，打断了杨淏翔的兴冲冲。
努力把那块羊肉吞咽下去，20岁的杨淏翔接着原来的话题：“以后你见着就知道了。”
见着什么见着？哪跟哪就见着？我为什么要见着？于谦的徒弟跟我有屁关系？张云雷低着头在火锅里涮肉，水汽氤氲，什么都看不清。
杨淏翔不死心：“冯哥人可好了……”
“德云社谁不好？不好的不都滚了吗？”
眼前的张云雷忽然变回QQ空间里那个杀马特，似乎这阵子的乖顺贴心都是面具，此刻一受热，面具变形扭曲，露出了底下的真实面目。
火锅咕嘟咕嘟咕嘟，杨淏翔愣住。
张云雷把脸埋在碗里，一直吃一直吃。
杨淏翔试图扭转气氛：“喝可乐还是酸梅汤？”
张云雷语气生硬：“我没钱。”
说什么都好，就是别说相声。
聊谁都行，就是别聊德云社的人。
20岁的杨淏翔很不习惯被人摆脸色，两个人沉默着回家，一路谁也没牵谁的手。
一夜睡醒，张云雷又恢复了之前的乖巧模样。无非是你说什么我应什么，反正你图我的身子，我图你的钱。多简单。
简单得你一走，我就知道我该走了。
送走了杨淏翔，回到杨淏翔的家，叫一声“翔子”，屋里空旷得能听到回音。
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张云雷慢慢坐起来：我走啦，杨淏翔。
你会忘记我，对吧？说什么我回去说相声，说什么以后你会和我搭档、给我捧哏，都是哄我的，对吧？
你明明知道我多恨他，你明明知道我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你知道，他也知道，凭什么你觉得我就能忘了呢？
所以，我走啦。
“我走啦！”
没人回答。
那就走吧。
一晃十年。
张云雷趴床上摇晃着小腿唱歌：“我有一个好爸爸，爸爸爸爸好爸爸，我有一个好爸爸……”
杨九郎拨弄他的头发：“现在谄媚，是不有点晚啊是不？”
张云雷白他一眼：“我这叫有感而发，发自肺腑，父子情深，深谋远虑，虑……你多虑了！”
“我是不是多绿咱不知道哈，你倒是多红了！”
张云雷得意：“我红不好吗？”
杨九郎刮他的鼻子：“当然好。”
张云雷顺势抱住杨九郎的胳膊，把脸贴在杨九郎身上。我最亲爱的，我没让你失望。不管是十年重逢还是六年搭档，我都没让你失望。我们真的要去郑州开专场了，我们的专场。
杨九郎亲亲他的顺毛。
张云雷突发奇想：“哎，给我拿个梳子去。”
在脑顶心扎个朝天辫，张云雷得意地展示。杨九郎揪着张云雷的小辫儿轻轻摇，张云雷配合着他做出各种表情。
张云雷学人参娃娃摇头晃脑摆胳膊：“小种子快发芽，长绿叶呀开红花。”
杨九郎在人参娃娃脸上亲了一口。
张云雷唱第三句：“长出人参肥又壮。”
杨九郎扑哧一乐，张云雷生气了。什么肥又壮？我才没有肥又壮！
杨九郎哄他：“你是最可爱、最漂亮、最好看、最苗条的人参娃娃。闻一闻你我能加十年的寿！”
“吃了我呢？”
“我就成仙了我！”
“什么仙？”
“浪、浪味仙。”
张云雷笑得不行：“你是够浪的你！”
笑够了，张云雷把手放在杨九郎手上：“我要死活不肯回来说相声，你怎么办？”
“你不会的。”
那时候，你明明可以去找记者，随便卖点师父的什么料，有的是人想给你钱。
只要你说你是德云社的张云雷。
你可以说郭德纲花了你的钱，你可以说郭德纲打你骂你，你可以说郭德纲赶你走，你甚至可以拿张文顺师爷说事儿，说郭德纲多么不是人。
可是你没有。
你宁愿给人拿鞋，给冰场打蜡，住在厕所旁边，受人叱骂嘲笑。
你不愿意回德云社。我说你回来，师父能有个唱开门柳的。你就肯回来了。
师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他的眼睛在说：到了关键时候，才知道谁是亲儿子！
张云雷纠正：“我不是亲儿子。”
“那你是什么？”
张云雷的眉毛堆成疙瘩：“童养媳。”
杨九郎哑然：还、挺贴切。
老郭在楼上喊：“杨九郎！小辫儿！上来一趟来！”
得嘞，杨九郎抱着他的童养媳上楼找爹挨骂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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