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兽出击同人文】第三十四章 无极滗著
“唉......”
敖青觉得很可惜，这让他即使在十分忙碌的店铺内，也不由得发出叹息。
“唉......”
“别停下来啊！话说你怎么又唉声叹气的？”
伊诺即时指出敖青停下来的手，无奈地顺从敖青的眼神，问出了这个问题。
“伊诺，如果你的那个小摊每天能有这里的一半，不，五分之一的客流量，你早就不用住在海边的木屋啦，到时候搬到我隔壁，我卖酒你卖夜宵，岂不快哉？”
“我才不要，要是诺一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家了，他会很伤心的......”
“诺一说不定也喜欢住大房子呢？反正多赚钱肯定不是错的啦，干脆你从我这里进些酒怎么样？算你骨折价哦？”
“我都还没成年！喝什么酒啊！再说我的客人们大部分也不怎么喝酒啊，他们要喝也是喝自己带的。”
伊诺说完，发起了呆，他手中的食盒包装也停了下来。
“这次是你停下来了哦？”
“啊......敖青，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为生活而发愁的呢？”
“嗯？”
敖青罕见地收起了笑容，他一边沉思一边将十泉浩和见舟觉从厨房拿出来的食物分类好，装入食盒中。
“大概......是介他不再和我们一起冒险之后吧......不过这样也很快乐，不是吗？没有了生命的威胁之后，开始思考日常生活中足以让你放弃冒险的‘宝物’，介他就是得到了浩浩这样的宝物啊。”
敖青趁着十泉浩回到厨房之后，轻声对伊诺说。
“......如果诺一某天回来了，我就带着他在布吉岛上攒钱，到时候在你酒馆的旁边开一间烧烤店也不错。”
“就一间烧烤店啊？你的野心也太小了吧，起码也得是声名远扬的海鲜店吧！之后还要开分店！开到伯恩山去！”
“哈哈哈哈，说得对！”
敖青与伊诺一同笑了起来，然而不久之后，敖青又回到了唉声叹气的状态。
“好可惜呀......”
“可惜什么啊！刚才就用一副快问我快问我的眼神盯着我。”
“嗯，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这是在祭典内，而且还是之前从未开放给别族兽人的熊族的熊神祭，人流会在这个时间段内暴增也在情理之中......”
敖青边说边看向了外面，即便在露出凶神恶煞的眼神的收银员白刃面前，那些不知为何被吸引而来的兽人也表现出一副不买到绝不走的态度，虽说其中不少都是强壮的熊兽人。
“排好队！不要挤！喂！说你呢！”
白刃的吼叫很快就淹没在了兽人的喧闹声中，但距离他最近的几个兽人都心惊胆战的排好了队，而他们身后的兽人也都有了整队的迹象。
“看来白刃也乐在其中啊。”
“我是看不出来......”
“不过，真的好可惜呀......”
“你就不能直接说出来吗！”
“我就算说出来了，伊诺你也不会懂的，谁叫你还小呢？”
“十四岁是还小，但我也和你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了，好歹也该把我放在同一个水平上看待吧！”
“哈哈哈哈，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呀，你误会啦，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啊！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又支支吾吾的！”
“嗯......你想想，从第一天到现在，我们除了开幕礼那晚，是不是一直都在店里帮忙啊？”
“是，但那又怎么了？有钱拿哎！不知道换算成金狛能收获多少......”
“别去想材米油盐那点小事了！这可是从未对外人开放的熊神祭啊！你就不想去探求一下其中隐藏着的秘密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
“倒是啥？别打歪心思啊。”
正巧从厨房里出来的十泉介毫不客气地在两人的头上轻轻打了一拳，之后才意识到敖青与伊诺并不是那些小熊崽，对着二人尴尬地笑了笑。
“对啊！你想知道的事情问介不就好了？”
“介？他自己都很少回熊族，你想想，是小㹳来布吉岛的次数多，还是他带着浩浩回熊族的次数多？”
“这倒是，你说的没错......”
“我还在这里啊！别在熊兽人的面前大声密谋熊神祭的秘密啊！”
十泉介叹了口气，说起了正事。
“除了中午要用的，我们的食材都用完了，我手里的就是最后一批，卖完了就差不多该关店了吧。”
十泉介将手上重叠起来的食盒交给敖青，而见舟硕和十泉浩也分别抱着自己能拿下的最大量的食盒跑了过来，穿着超小号围裙的伊川远和身上的衣服有些脏的风间㹳也一同走了过来。
伊川远脱下围裙，换上法披，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
“阿乐和顺也呢？”
“我在这里！”
小泽顺也从白刃旁边探出头来，他此前一直都待在白刃身边，给售卖的‘泽渡’进行包装之后，交给等待的兽人。
“阿乐的话，他有点事就先回去啦，你看，那扇门不也关掉了嘛。”
“原来是这样，那边的厨房要更好用一些呢......”
伊川远惋惜地说。
十泉介走到店外，充满歉意地向围挤在店门口的兽人们说着存货的问题。人群又躁动了起来。
“安静！！！”
白刃的吼声成功制止了露出就算闯进去抢也要抢到一盒‘泽渡’的兽人，十泉介再三道歉之后，用凭空出现在手上的水抹掉了挂在门口的价格上的第一个数字。
“价格不是问题！我们要兑泽巫女的祝福！”
在兽人中出现了这样的呼声，十泉介和白刃诧异地看了小泽顺也一眼，小泽顺也吐了吐舌头，露出难为情的笑容。
“这么说起来，顺也好像说过他是兑泽神社的巫女哦？”
“乐哥哥也说过他是神宫的巫女呢！”
“你们两个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他们可是神社和神宫的继承人！”
见舟硕神气地接过了风间㹳和十泉浩的话，而敖青也总算明白了这家店之所以门庭若市的原因。
“原来如此......”
敖青摇了摇头，他想，或许这个店铺对于小泽顺也和北昊乐来说，仅仅是一时的玩闹，就算是全力以赴地去运营它，该结束的时候仍然会结束。
这是只有在信仰仍然存在于大部分熊族兽人的熊族领地，才能生效的做法。
一想到如此，敖青更加觉得，放任这个机会过去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
“不过，将信仰化为物质，也太俗了吧。”
敖青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原本思考的是如何将眼前的场面在伊诺的小摊面前重现，现在看来，反倒是他杞人忧天了。
“喂，伊诺，你缺不缺钱啊？”
“缺，很缺，传送门要钱，做炮弹也要钱，而且我现在都还在赚别的兽人找到诺一的报酬。”
“那就......”
“不过，其实我现在过的还行，有了别人提供的诺一的线索就过去，然后再继续赚钱，吃的话有大海里的鱼，住的地方又靠海，那里的老爷爷也不会来收租。”
“这样的话......”
“这种得过且过的生活，说不定正是你之前说的，让我们不再向往外面的世界的原因。说实话，我很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而我的宝物，也一定就是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诺一。”
“......”
敖青露出复杂的神色，张嘴想说什么。
“你小子才十四岁，干嘛要想这么多？”
十泉介走进来，听见了伊诺的话后，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你的兽生还长着呢，以后有的是让你重燃激情的机会，别想太多啦。再说，我们也一直在帮你找诺一啊。”
“我还记得，是那只雪狐族的兽人带走的是吧？”
白刃也走了过来，小熊崽们和风间㹳此刻都跑到了店门口，帮忙将剩下的‘泽渡’交给小泽顺也，由于被十泉介抹掉了一个位数，‘泽渡’的价格因此降到了极底，伊川远站在白刃之前坐的板凳上，一下一下清点着兽人递过来的钱。
“不......或许并不是他。”
伊诺否定了白刃的说法。
“当年所有的罪证几乎都指向九摩离，你却到现在还相信那只白狐狸？真有你的风格啊伊诺。”
“......先别说这个了，介，我们下午干什么？”
“下午吗？待会就在这里吃饭吧，吃饭去宝兴城逛逛怎么样？你们辛苦了这么久，却连纳祭都没怎么好好享受，都是我的——”
“是你的错什么的就免了吧，我们可是自愿过来的。”
“要赎罪的话，就把你的钱包拿出来吧！”
“好啦，别抢！我请客，你们随便买好吧？”
“哼，那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白刃淡淡地说，只有熟悉他的兽人才能听出话语中的不爽。
在这三天内，除了将后厨的工作包完的十泉介，最辛苦的便是将前台的工作包完的白刃。敖青与伊诺偶尔会在白刃忙不过来的时候分担一些工作，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像之前那样坐在厨房门口，一边工作一边闲谈。可以说，白刃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怒气与压力，他不会将这些向自己的朋友宣泄，因此......
“看来白刃盯上了介的钱包啊。”
“嘘！小点声，我不想又被牵连了啊！”
“敖青，伊诺，你们在说什么？让我也听听？”
“我们......我们在想那些孩子可真是辛苦呀，正准备帮他们呢！你说对吧伊诺！”
“对对对！”
敖青与伊诺飞快地扑到了前面，在那里细心包装的小熊崽们都被吓了一跳。
“你有看上的就拿，我买单。”
十泉介豪爽地笑道，之后便重新进入厨房，开始着手准备午餐。
白刃默默地站在原地，他在想自己是否有点咄咄逼人了，他开始回顾之前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有敖青来打扰他工作时烦躁的驱赶敖青的动作。
“......我也来帮忙吧。”
白刃用只有十泉介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之后便自然地走进了厨房，‘啪’的一下重重关上了厨房的门。
待剩下的‘泽渡’全部售卖完毕，十泉介他们的店铺前面也挂上了‘结束贩卖’的木牌。
炎热的夏天里，走在街上的兽人们各自拿着能降温解暑的器物，而店铺内的角落里也都摆放着雪花状的冰晶，冰晶虽以缓慢的速度融化，但周围的温度在这些冰晶的作用下，下降到了一个让穿着法披的风间有些发冷的地步。
“呼......好羡慕你们的毛啊......”
小熊们拉出一张坐垫，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风间㹳的视线绕着只穿了法被的小熊们转了一圈，发出了感叹。
相比于似乎还是有些热的小熊们，只有风间㹳在外面穿了一件外套，他或许是唯一觉得有点冷的人。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啊？夏天太热容易出汗，冬天太冷容易干燥，还经常掉毛，要我说，小㹳的身体才让我羡慕呢。不过太脆弱也是个问题呀......”
小泽顺也说道，他摸了摸身上有一部分湿掉的黑色毛发，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又摇了摇头。
“小㹳是不能成为我们的，你只能朝着你自己的方向前进哦。”
同样坐在一旁的白刃和敖青都有些惊讶，他们从未想过会从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熊崽的嘴里听见这句话。
“嗯嗯，有道理。”
伊诺点了点头，一副已经领会的模样。
“唉？伊诺叔叔，这是我爸爸的口头禅，不是我说的......”
小泽顺也受到了意料之外的称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明明我比你们大不了太多，为什么要叫我叔叔啊？你看我旁边这两个人，很明显我是最年轻的吧！”
伊诺不理会敖青的嬉笑，红着脸问出了这个自从他来到宝兴城之后，一直想问的问题。
“伊诺叔叔就是伊诺叔叔呀？”
见舟觉理所应当地对伊诺的疑问进行了回答。
“既然你这么年轻，那就肯定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吧？”
不知何时站在伊诺身后的白刃将一碗明显超出了容量的米饭放在伊诺面前，摇摇晃晃的小米山奇迹般维持住了平衡。
“今天是米饭吗？”
“来，这是你的。”
敖青的面前也多了一碗和伊诺相差无几的小米山。
另一边，十泉浩和伊川远安慰起不知为何情绪低落下去的风间㹳。
“真是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让㹳哥哥多抱抱我好了。”
虽然伊川远听了十泉浩的话之后有很多疑问，但他决定之后再去探究。
“根本不是那样啊！虽然抱着你入睡很安心，但是浩浩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咬我了？”
“没有！”
十泉浩斩钉截铁地说，在早上洗完澡，风间㹳给他吹毛的时候，他就悄悄地使用自己一知半解的医术将风间㹳大腿上的牙印给消去了。
“咦？别因为我的触觉迟钝就骗我哦？”
“没......没有！”
十泉浩动摇了一瞬，再次咬牙说道。
伊川远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默默地听着十泉浩与风间㹳两人的交谈。
“都这么大了还要㹳哥哥陪你睡？”
见舟硕在十泉浩旁边露出不屑的表情。
“阿硕，羡慕就直接说出来吧。”
“谁羡慕了啊！不就是在有怪物和鬼魂出没的晚上一个人睡觉吗！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会怕！”
“怪物？鬼魂？”
这些是十泉浩在每晚的故事中从未听见的词语，他在脑子里寻找着发音相同的事物，见舟硕同样无法理解呆愣愣地看着他的十泉浩，也露出了和十泉浩相同的表情。
“阿父偶尔也会讲那些故事来吓我呢......虽然说比起被怪物吃掉，我更害怕他们会离开我......”
十泉浩和见舟硕因为风间㹳的声音而回过神来，见舟硕为找到了同伴而高兴，十泉浩却不服气起来。
“为什么叔叔从来都不给我讲啊！我也想听！”
“胆小鬼还敢听鬼故事，到时候可别吓得不敢去上厕所！”
啊，原来见舟硕以前被吓得不敢去上厕所啊，伊川远在心里想到。
“鬼故事！神社里有好多好多！我们晚上开个夜读会吧？”
“不要！”
小泽顺也兴致勃勃地提出了意见，让他没想到的是，见舟硕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绝了。
“唉？明明是男子汉，却连编造的故事都不敢听吗？”
“唔——”
“到底谁才是胆小鬼啊？”
十泉浩的这句话使见舟硕不得不参加今晚的夜读会，他的眼眶里都快渗出泪水了。
“我才不是胆小鬼！开就开！”
小泽顺也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在场的兽人们，他曾经被兑泽神社内的古籍上记载的故事吓得尿了裤子。
“那我待会去找阿乐，你们晚上到城西的神社来吧，说好了哦，谁不来谁就是胆小鬼哦。”
“不就是故事吗？到底谁是胆小鬼，今晚就能知道了！”
十泉浩尚不能理解，十泉介基本上就没有给十泉浩讲过任何会产生危险的事情，就连被平常家长用来规劝孩子的鬼故事也被他放在十泉浩够不到的书架上。
“开饭啦~”
过了一会儿之后，一群人围坐在木桌旁，除了敖青和伊诺已经解决了大半的碗里又被白刃添了大量的米饭，摇摇欲醉的米山外，都开始对丰盛的菜肴大快朵颐。
吃完午饭，休息了两个小时后，他们决定参与进仅剩半天的纳祭。
纳祭，是在各地通过售卖的方式来决定出献给熊神的贡品的一种仪式。在遥远的过去，熊神的贡品一般都是由熊神祭举办的当天的各种巧合来决定，由于过于繁琐，便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纳祭。
以小泽顺也的名义开办的临时商铺，导致大部分仍信仰熊神的熊兽人与不明真相被带动的外族兽人将这个店铺的售卖数量直接冲到了最高，但由于本次小泽顺也的店铺并不进入纳祭的选择，这让小泽顺也对在明天进行的‘祈祭’上，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东西被献给熊神起了极大的兴趣。
可惜的是，由于北昊乐的缘故，他无法和大家一起去逛纳祭了。
“没办法......阿乐那边好像有很麻烦的事情，我去看看，不过晚上的夜读会，一定要来哦！”
这是小泽顺也离开一小时之后，由血气构成的墨绿色小鸟飞到十泉介他们的店铺所在地，传达出来的消息，十泉介自然认出了那是猫玄族长的血气，便不再担心久去不会的小泽顺也，消去了让敖青和伊诺走不动路的饱腹感之后，就和大家一起出门了。
“哦哦！快看！那是用霜冻相关的术式做的解暑道具吧！”
夏天总是让兽人们苦不堪言，由于身上的毛发与过于出色的温度调节系统，在炎炎夏日下行走，很快身上的皮毛就会连着衣物一起打湿，而让伊诺大叫的，便是在诸多店铺内，也仅此一家的特殊的解暑道具。
“那个是北昊家制作的吧。”
十泉介说着，带着孩子们靠近了那个店铺，随意摆在布上面的是几十片有着霜冻的树叶，树叶只有十泉介的拇指大小。
伊诺站在树叶面前，又后退了一步，连忙跨了进来，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
“简直就像是身处冬天里。”
白刃低头看着那些树叶，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敖青笑着对伊诺说道：
“这个就效果上来说更强一些，和之前咱们在店里购买的大范围降温用的‘冰洁石’用途不同，我看看价格......伊诺，你这几天赚的金狛能买三片哦。”
“才三片！？”
伊诺心疼地捂住了自己的钱包。
“算了算了，电风扇也能凑合着过，海风也挺凉爽......”
坐在小摊内的纯白色皮毛的熊兽人似在闭目养神，他睁开眼睛看了一脸遗憾的伊诺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不是说了我买单吗？一人一片。”
十泉介拍了拍伊诺的肩膀。
“......既然有同族兽人，那么这些孩子我就不收钱了。”
“感谢。”
一身白毛的熊兽人伸出他的大手，随意地抓起四片叶子，手掌朝上，摊开放在了孩子们的面前。
“哇！谢谢！”
“没见识，这是乾天神宫培养出来的‘溧灵叶’，十泉浩你肯定不知道吧？”
“‘溧灵叶’？”
“阿硕，那是什么东西啊。”
白色的熊兽人将一直盯着风间㹳的目光移开，转移到了夸夸其谈的见舟硕身上。
“就是在冬天靠近的时候会觉得很冷，夏天靠近的时候却会觉得很凉爽，结了霜的白色的树哦！”
“你是......想起来了，见舟硕是吧？”
白色的熊兽人慈祥地笑了起来，他接过十泉介递过来的钱袋，并未清点里面的价格，直接扔到了一旁的竹筐里，之后换上了一副冷漠的神情。
“这位狮虎族的兽人，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只是这叶子我从未在其他地方看见过，有些好奇而已。”
白刃回应道，接过十泉介递来的‘溧灵叶’后，一股凉意迅速从也叶片中渗透而出，流入了白刃的身体内，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舒服至极的表情，他下一刻就回过神来，看向在太阳下发出好舒服的声音，同样表情的孩子们。
“看来不是什么恶人......招待不周，抱歉。”
白刃看向伊诺与敖青，伊诺也露出了和他以及孩子们同样的表情，而敖青则是满脸疑问，就像在说有那么舒服吗？
“走啦，还有很多的好东西哦。”
“真的有效唉！”
伊诺在烈日下蹦蹦跳跳的，仿佛夏天的炎热已经远去了。
“伊诺，那个老板在我们走的时候说，这个树叶只有七天的时效，虽然七天过后外观上不会有变化，但这股凉意会消失掉。”
白刃说道，他一直盯着手中的树叶。
“不是吧？买了不能大量生产的一次性使用道具啊？”
“时间好像是从前天开始的哦。”
敖青好心地提醒了伊诺‘溧灵叶’的剩余时间，虽说这个一开始就写在了那家小小的摊位旁边，但那时候伊诺的尾巴都翘了老高了，敖青注意到伊诺肯定没有看那块木牌。
“这个不是蛮有纪念意义的吗？带回去好好收藏，也是可以的。”
十泉介哈哈大笑道。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宝兴城的商家们正为了最后的销售额而拼命地努力，眼花缭乱的推销方式让伊诺沉迷于计算折扣当中，敖青及时将伊诺从纠结的深渊中拉了出来，十泉介再三提醒伊诺他由十泉介请客。白刃偶尔会看看手上紧握的叶片，偶尔会对路边的某样东西感兴趣，每当这时，敏锐的敖青就会拉着十泉介去那边付账。
“给。”
在大人们正精挑细选的时候，伊川远将买来的红绳绑在风间㹳持有的叶片的根茎上，还给了风间㹳，见状，十泉浩和见舟硕也吵着要伊川远帮他们绑一个。
“唉？㹳，你的‘溧灵叶’呢？”
将十泉浩和见舟硕的叶片根茎绑上之后，伊川远回头，发现本该在风间㹳胸口附件的叶片不见了。
“嗯？就在这里啊？”
风间㹳在空无一物的胸口处拿起了溧灵叶，带着寒霜的白色叶片出现在了伊川远的视野中。
“唉？唉？”
“看不见吗？”
风间㹳托起一直都戴在胸口处的白色勾玉，一缕火苗在勾玉的中心随风摇曳。
“看得见是看得见......”
伊川远的视线停留在溧灵叶上，他并没有看见风间拓曾叮嘱风间㹳绝对不能取下的白色勾玉。
风间㹳呆呆地看着在伊川远眼中什么都没有的白色勾玉，这让他想起了已经离世的风间拓。
“呜哇！”
身后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风间㹳眼中开始溢出的悲伤被压制了下去。
“浩浩？怎么突然......”
“因为，㹳哥哥现在的表情和那天下午的一样，这是要抱抱的意思吧？”
嗅着十泉浩贴在身上传来的阳光与蜂蜜的气息，风间㹳深刻地意识到，总是会将自己全部包在毛茸茸的怀抱里的风间拓，已经去世的事实。
取而代之的，是他面前这个小小的，淡蓝色的身影。
“......浩浩软软的，阿父也软软的，但是要比浩浩硬很多呢。”
“意思是抱着我更舒服吗？”
“不好做比较啊。”
“嘿嘿，真没办法，再让㹳哥哥抱会儿也是可以的哦！”
“这可不行，抱久了会出汗啦。”
风间㹳有些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十泉浩，他这才发现伊川远和见舟硕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㹳哥哥也是我要保护的人，但是这种时候到底该怎么办......”
“这就是书上说的应该安慰朋友的时候吗？可是就算亲眼所见也不明白，一个拥抱就能解决吗？”
在这一刻，风间㹳领悟到，见舟硕和伊川远一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试图去帮助他，
他将这份回忆塞进容量不多的脑子里，笑了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什么都没有发生哦，我们去玩那边的竹翁吧？”
“没事就好......那可是我的强项！在这里和我一决胜负吧，十泉浩！”
“那就来啊！”
“介叔叔！敖青叔叔！”
见舟硕和十泉浩咬牙切齿地往前面跑去，风间㹳呼喊着在路边争论他们眼前的花朵是否有治疗效果与毒性的大人们，唯独伊川远还站在原地。
“奇怪......”
伊川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风间㹳给他的感觉变了一点，似乎比之前更亲和了一些。
“阿远，走吧！”
伊川远被风间㹳拉着手向前跑去，总是平淡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激动。他想，或许风间㹳在此刻才将他视作朋友。
伊川远抓住风间㹳的手，没有肉垫的光滑手掌让他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他的爪子在上面留下伤痕。
“我其实，打竹翁也是很厉害的哦？”
“是吗？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第三十四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