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快】连心锁(中)
这篇是红尘客栈的配文。

*武侠,捕快×侠盗,全文5.3w。*骨科请注意。cp:新快、探哀,有all快成分。
「杀得死我,他们大可以安度余生,但如果杀不死我,我就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他们为曾经的罪恶付出代价。」
新快/连心锁
文/洛丹
2021.01.13
(中)
第六回
新一是被刀尖凉醒的。
“何人?” 声音不大,却极具威胁感。新一咪蒙地睁眼,只看见一个极其貌美的年轻外邦女子,她一头红发,又肤白胜雪,着实惹眼。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刀就被一只手带离了。
“红子,把刀收起来,他不算敌人。” 那人像是已经恢复大半,自己坐了起来,压下了这女子的刀尖。
“那他是谁?”
“就一个小捕快。”
“那还不是敌人?”听完红子又把刀顶回去了,这一次见了红。
“红子!……咳咳……” 快斗一着急,胸前一阵郁滞,开始弯腰咳嗽了起来。
“快……” 红子不知他生了病,一着急,喊他姓名,又想到还有外人在,中途收了嘴。
快斗的动作挺大,引得半个床榻都震了起来,新一见了慌忙拍着他的后背。
“不是说让你好好呆在赤练山吗?”
红子看见这一幕,确认了这小捕快的确没有恶意,委屈巴巴地收了手,“我千里迢迢追过来,你都不理我,把我关在那客栈等候,你明知道我呆不住的。”
“这里人多眼杂,不似你那西域,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快点回去。”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回来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我不要走——唔……”
快斗听到一半皱起眉头,怕这捕快看出些什么端倪,迅速起身捂住了红子的嘴。
“这里是医馆吧?” 快斗跳下床,观察了下房间内的摆设,“谢谢你送我来看医,日后我会报答你的,今天就先不打扰了。”
他继续巡视着四周,神色慌张了起来。
“你在找这个吗?” 新一从床底提了一把剑出来,“我昨天背你来这里时挂在你腰上不方便,就替你收起来了。”
“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丢在哪里了,谢啦。” 快斗点了点头,接走了那银鞘的剑,“再见。”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昨晚……在皇家的墓地里做什么?”
快斗的眼神暗了暗,“我一没盗墓,二没打扰逝者,去那里看看风景也没什么吧?” 说完,他就拉着那女子离开了。
新一看着那大开的窗子,“门就在旁边,他偏不走。” 他喃喃自语道,嘴角逐渐上扬着。
快斗那边带着红子出去,没走几步就拉着红子躲进了附近的小巷中。
“快斗,怎么了?”
“嘘,有人跟踪。”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看见有人在路上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他们。
等对方离去,红子问道,“是那捕快干的?我就说他没安好心。”
“按理说,他要是想害我,就不会放我走了。” 快斗想到半年前,事情也是这样,遇到工藤新一后就没什么好事,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三次呢。
“这事没那么简单,你来时注意到那家医馆的名字了吗?”
红子回忆了下,“因为名字奇怪,我刚好记住了,叫太医院,你说哪有一个字的。”
快斗听了神色复杂了起来,「太医院?那不是专门给皇亲国戚和后宫内院看病的医生工作的地方吗?哼,什么人这么胆大,派人跟他岂不是跟到祖宗头上了?那怎么行!」
“红子,你先自己回去,再乱来的话,我再也不会和你说话了,这次是真的。”
“你去哪?快斗!” 红子气得狠狠地跺了一脚。
快斗在附近的街角寻到了刚才那个跟踪他的人,他们又转了几个弯,隐入了一家酒馆中。
他这身轻功出神入化,跟在这人身后闪入了酒馆之中,他趴在天花板的吊顶层上向下看去。
这酒馆白天一大早不迎客,而是闭门不开,一看就有猫腻。
那人穿着一身市井混混的装束,进了酒馆后就把外面的衣服脱下,露出了里面的真丝锦缎,他走到酒馆的内厅中,此时,另一人从后厨走了出来。
“大人果然神机妙算。”
“怎么说?”
“小的昨夜在太医院附近看见工藤新一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大半夜亲自背着一个人,去那里看病。小的后半夜潜入窗外打探,看到那病人的脸吓了一跳,和工藤新一长得几乎一样。”
“还有这等事?”
“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果然有鬼。如今那伪君子几乎已是半截入土、撒手人寰,何不利用一下这个人?那病人的身份可查清楚了?”
“王爷英明!小的刚好也想到这里,一大早就堵在门口打算跟过去的,只是……哪怕以我一个前大内密探的实力,也跟丢了人。”
“哦?没有把柄就是最大的把柄,既然他这么厉害,那就顺着这点查下去吧,尽快查出此人身份。”
“是!”
快斗在吊顶上观察着那发号施令的人,此人约摸三十多岁,贵胄风度,气宇不凡,只是这周身之间,总有抹不去的阴险,人品怕是不怎么样,跟那工藤新一比,那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眼看那探子就要离开,他正打算一同离去,那人竟抬头看了他这个方向一眼。
「这是什么官场人的直觉吗?」快斗自知不能再留,等那人移开视线,便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他跑到城西的城门附近后,才终于得空松口气,“什么嘛,莫名其妙就被卷进去了,这捕快真是扫把星。”
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事,自己的真实面孔恐怕是不合适再暴露在外了,半遮着脸,快斗在路边摊子上买了个斗笠,放下了那层面纱把自己挡了个完全。
想出城时,却再城门前看到一群平民百姓围在那里。
他心下好奇,也跟过去看了看,那城门上贴了一张硕大的金布,竟是一张圣昭。
上面说前代皇帝身体抱恙卸任王位,由前皇后与前代的嫡系长子工藤新一继任,改年号为虹生。
快斗正一脸震惊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强装镇静地回头。
“少主莫慌,是我。”
“此地不宜久留,恳请少主离开。”
他被那人拉出了人群,那人先爬上身后的马,又一把他拉到了马上,一阵尘土扬起,疾驰而去。
等快斗得空回头,只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白,白马探……”
“你你你……”
“哇,你认识我啊?”
“我不是怪盗基德……” 说完快斗立马发觉了不对,舌头打了结。
“知道了,你是黑羽快斗。”
快斗知道解释什么都没用,干脆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是天山派的人啊?”
“早年我有绝症,经中森刑部司介绍后,被家里送往北方治病,其实就是掌门人救活了我,我心怀感恩偷偷入了这门派,后来门派内大乱,退至漠北,我就被送回了家中。那时掌门人已经不在了,因此中原委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便成了一个陈年秘密。”
“也以为我懂事以后就没见过将军,我只认识黑羽叔叔,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原来这前一品大将军,竟然就是掌门人。”
“那你如今是怎么知道的?”
“半年前,工藤他——呸……陛下追你到百里开外,险些丧命于几个黑衣人,他说是一枚银镖救了他,还把银镖拿给我和服部看。”
黑羽忍着笑,没有打断白马,「他这没习惯改口的样子真该让工藤新一看看」
“那银镖上的标志他俩不认识,我却认识,所以我判断出怪盗基德可能是同派中人,还位居要职。真正让我确定此事的……还是表妹她不顾一切找我救你的时候。”
“你身上的伤和陛下形容的相差无几,我分析了其中关系,又暗中查访了当年大将军的孩子去路,最终在你小时候读书的地方,确认了你的姓名。”
这里有件事被白马避而不谈了,他还有一个意外发现,他查阅名册时,发现陛下的名字也赫然在列。这里面看来还有故事,但他不知道别人家的情况,还是少说为妙。
“你的事我大致知道了,能和我说说今天那张圣诏又是怎么回事吗?昨天还好好的,今日突然就换代了。”
“不是突然,睿王身体进来一直不好,至于陛下,他一直在民间长大,打小没有在王宫露过面,众人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但朝夕相处,我早就看出他来路不一般了,也就服部那小子傻乎乎地天天把陛下当新人照顾着,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哈哈…” 黑羽听了,想到了服部那张脸,一直笑。
他收了心,认真说道,“在讨论其他事以前,等会儿到了地方,可以给我看下你的「证明」吗?”
“当然。”
他们一马两人,往与京城互为犄角的江城县去了。
这新王第一天上朝,就遭遇了不少质疑,但都被王上一一化解了。赤井看着自己教导的学生这么能干,很是欣慰。
待文武百官退下,新一也从政殿出来,去了他自己的宫中,这还是他第一天住在这里呢,但他逛了一圈还是不太自如,“赤井大哥,我还是出去吧。”
“在宫中不要再这么喊我,成何体统。”
“答应我,我就不喊了,赤井——”
秀一不说话,但新一知道,这是他默认了,
“听说乡下今天有夏祭的活动,还有烟花看,我要去那里。”
因为新一平时都很勤奋,赤井扛不住这偶尔的孩子心性,可是他今天又很忙,一时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总兵大人可以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 一道清丽的声音出现了。
“郡主是千金之躯,不合适吧?” 赤井淡淡说着。
来人是宫野志保,她曾是国师的女儿,国师护国有功,一家人却已身死,只留一女,所以志保破格成了一位郡主,地位特殊,她平时只沉迷炼药,也没人敢管她的终身大事。
“赤井大哥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小看妹妹了?” 赤井听她这么喊他,心下一阵慌张,竟让她钻了空子,被点了穴道。
“……”
“走!” 她拉着新一就跑。
“那赤井他……”
“一小时后自己会解开的!”
“谢啦!”
“我也谢谢你,陪我捉奸。”
“诶?”
他们换上宫女和侍卫的衣服边跑边说着。
“你以为我这么好心陪你玩啊,早晨白马府上我收买的丫鬟说,这个王八蛋,背着我跟人跑了。”
“您还没进他家门呢,也没私定终身,这可不叫捉奸。”
工藤新一被宫野志保绊倒在地,摔了个大马趴,“女王大人,我错了。”
半个时辰后,日上三竿,白马和快斗在江城城外的一间酒馆歇脚。
“白马,你有没有觉得,这背后凉飕飕的?”
快斗把面纱撩开一条缝,夹了一口小菜,突觉一阵寒冷。
“有吗?是不是穿太少了?”
他说着,竟然脱了自己的外褂披在了快斗身上。
“少主上次中毒以后的伤还没好吧,别小看这些小病小灾。”
“大小姐,冷静,冷静!” 工藤费劲全力抱住前面的女人,才没让她冲出去。
“我很冷静,就是检测下你的功力退步了没,看来最近长进不少嘛,我已经打不过你了。”
“别狡辩了,你的魂魄已经冲出去了,宫野。”
“你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吗?我听不太清。”
新一开始专心盯着白马和那个带着面纱的女……是女人吧?他可是来帮宫野捉奸的,可他怎么觉得这身衣服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样?听到了吗?”
新一无暇回答宫野,更加仔细辩识着那个人的服装,他们俩离得远,服装上的细节是看不清了,可是那白色中长裳旁边挂着的剑他是记得的,他咽了口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宫野,这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新一拉着宫野暂时离去了。
“少主,好些了吗?”
“嗯,刚才的寒意消失了。”
“那走吧。”
白马留下一些铜钱,把快斗扶上马,自己则是做在快斗身后,驾马离去了。
“所以呢?你这是什么意思,工藤?”
新一用他们带来的那匹上好的千里马,换了这家酒馆的普通马,然后又去厨房借了一手锅灰,涂在了宫野和自己的脸上。
“那家伙和白马不一样,再跟这么紧可能很快就发现我们了。”
“那家伙?那个女人吗?你认识她?”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昨晚遇上他了,发生了一些事。”
“你昨晚不回宫就是和她睡了?” 宫野摩拳擦掌,掏出了她制作的十里香的用的以植物为基底的罗盘,“那正好,一起捉奸。”
“只是睡在一张床上……”
“那就是睡了嘛。”
“啊啊啊反正不是………”
新一出来的时候,刚好远远看到白马和快斗一起离开双宿双飞的背影,他突然改口,“是,就是捉奸。”
第七回
白马和快斗进城的路上,就顺着街边某一种标记一路找到了这家客栈。
“应该就是这里了。”
虽然白马探一身装束有做乔装,但也挡不住他一身少爷身性,导致他一身的矛盾感,同行的还有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同伴,收到了这店小二充满怀疑的视线。
快斗见此情况,在他面前亮了一个令牌。那小二瞬间变了脸色。
“二位请随我来。”
来到客房门口以后,“谢谢,接下来我们自己来就好。”
“好嘞。”
二人进房间以后,快斗就立马检查了整个房间,确认安全以后,和白马坐在了屋内的餐桌前。
“少主请看。”
白马拉开胸前的衣服,快斗凑近,果然看到一道烧伤的印记。那印记一共六个雪花瓣,是最高级别的,看来父亲很信任白马。
“这下你信我了吧。”
“不得不防,我今天早晨,反跟踪了跟踪我的人,发现是芬王爷的人,他们还说要找我,只因为我这张脸。”
“你要知道,你和陛下长得太像了,谁看了不觉得是亲兄弟呢?我猜是因为朝廷中有人想利用你挟天子以令诸侯,毕竟,若是能杀死或者藏起工藤新一,又控制了你,那天下就是他的了。”
“又或者,他们想一探究竟,看看这事情是不是工藤新一后面还有别人,一起演了一出戏,以你为线索,查出他根本就不是工藤优作的儿子,而是其他势力的傀儡。”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工藤家的天下是谁的我不关心,和我没关系。他们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想利用我,那就找错人了。”
“那少主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想找出真相,看看当年父亲的悲剧是谁造成的,查明白、然后杀了他。”
“哪怕这样的行为可能造成问题?”
“如果是仁义之士,必然不会害我父亲,能害他之人,也必然做不了明君。”
“想法我很是喜欢,虽然世事无常,但我也希望如此。我会帮你的,也算是报答尊上的救命之恩了。”
“那是他的恩,不是我的恩,白马,你没必要如此。”
“皇城脚下,耳目众多,这临近小县,也未必安全,既然他们在找你,少主打算怎么办?”
“夜长梦多,不如更快行动,找到答案,我就离开这里,回到漠北,终生不再回来。”
「伤心之地,没什么好留」
“之前我一直到处偷盗,实际上也是为了此事,基德查贪腐名扬在外,一旦发了预告,他们心里有鬼,就会暴露那些藏匿非假账的灰色账本的位置,半年前那段时间,我已经翻了京城地界大部分不干好事的贪官污吏和地头恶霸的家里,发现他们的财政都有一个同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
“十年前的腊月十八前后,有一笔不明资金的进账。”
“这不正是黑羽家大难来临的前夕?”
快斗点点头,“我怀疑有人收买他们,做什么不知道,也许是笼络人心,也许是流传谗言。”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是一场策划已久的天大的阴谋。”
“正是,如果一切属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黑羽说着,口中一阵咸腥,他吐了一口血,地上一片猩红。
“少主?!”
“根本不是巧合,有人……一直想害我……”
“半年前,下毒的是前国库总管,可是他已经死了,被赤井秀一状告僭越职权,暗自动了他的武器,送入审讯流程后,却死在了狱中,至今原因不明,我还以为是冲基德来的,因为国库的面子那段时间全丢尽了,是我无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怨你……”
白马紧张地说,语速很快,“我先扶你去床上,我去找大夫。”
快斗眼前晕眩,只能看清天花板的轮廓,白马见他已然意识不清,慌张了起来,扶着他放在床上,就开门想出去,谁知撞上了一个女子。
“志保,怎么是你?”
“你的小情人呢?”
“你在说什么,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有人生病了,你快来看看。”
新一听了也急忙忙地从隔壁房间门后走了出来,“他怎么了?”
“陛……”
“嘘,我们装成送煤的才进来,别让店家听见了。”
白马把二人带进房间,左右张望了下,关上了门,新一进来就看见地上未干的鲜血,吓了一跳。
“基德……” 他看见那少年躺在床上,冲了过去,见他嘴角还有血迹,新一回头,“宫野快来。”
志保显然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二人给女子让开了空。
二人紧张地等着志保的答复,“他最近吃了什么?”
“昨晚我喂他喝了一碗药,可是那药是我先喝的。”
“今天上午喝了杯茶,同一壶的茶,我也喝了。”
“……”
“…真是遇到毒王了。”
“这啊,是百香草,应该是昨天的热病的汤药的一味药,没有毒,但是比较难以消化,而这个,是百叶花茶的茶叶,也没有毒。”
“你是说,放一起就有毒了?”
宫野点了点头,“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还真可以,我也只是在古书上看见的。刚才已经让他吐了个干净,应该没什么事了。但是像你刚才那样冲出去找大夫再回来,那肯定是来不及的,他就是怪盗基德吧,两次了,可真命大啊。”
“是谁这么费尽心思想杀了他呢?不仅如此,还要以这种阴毒的方式。”
“因为怪盗基德背后有一个隐形的势力吧,要是直接大张旗鼓地、或者是请刺客杀了他,总会留下太多痕迹的,若是被找上门,吃不消。”
白马的眼神动了动,工藤新一明明不知道情况,却看得如此清晰,他接着说,“而且一定是一个在这个国家中有巨大势力网的人。目前看,上能收买或利用了已经死亡的白鸟烈、御医风间彻,下能耳目远达着江城小镇。”
“可是朝廷的人为什么这么想让一个置身事外的贼死呢?我不明白。” 新一疑惑地说。
“工藤,失礼了,我把你当兄弟,请你真诚地告诉我……”
“你说。”
“十二年前,你在哪里?”
“我在——” 新一算了下时间,“我在上学,在南方一个叫临岭的地方。”
“是了,那你就对他没印象吗?” 白马指着还不省人事的快斗说。
新一愣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有印象?”
白马抓住了新一的衣领,瞬间把他推在了墙上。
“喂,白马探,你干什么!” 宫野拉架,可白马不为所动,他只是继续看着工藤新一的眼睛,可是得到的答案是,工藤新一没有说谎。
“白马,放开他。” 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众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基德已经醒来,慢慢起身坐在了床边。
“重名了而已。以及,今天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宫野和新一听得出来,基德这话是跟白马探说的,他和基德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这么小的地方能和他重名?你就是个骗子。” 说完白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快斗闭上了眼睛。
“我去看看他。” 志保说道,也跟着离开了。
“基德,你是谁?”
“谢谢你、白马、和那位小姐的救命之恩,但是捕快我也不想再招惹了。”
“上面有人想杀你,在案件查明之前,你不应该再乱跑了。”
“工藤新一的上面,哪还有上面啊,别回来查出来是你自己就行。”
“基德,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忘了吧。” 黑羽快斗说完,转身就要走。
新一气不过,竟拦在了他面前,“想走?没那么容易,事到如今,也不瞒你,半年前,是我派赤井围你于蓝砀山下,他早就知道我在那,这才一路引你去那里。”
“你还真是大费周章啊。”
快斗游离在房间内,像是抓不住的鱼,竟一下从他身下离开,出现在了新一的背后。新一也不甘示弱,直接一掌攻向快斗面门,被堪堪躲过。
“我本想笼络你心,谁知你非但不领情,还心有反意,所以虽然我看出你中了摄魂香,但觉得你这样的人,非友即敌,一旦是敌,则是日后劲敌,傻了也罢,就没告诉你。”
他们一个攻击凌厉,一个不主动攻击却躲避的身法迅疾,竟一时分不出上下。
“不愧是怪盗基德,内力尽失也不占下风。我入六扇门时你就当贼,平时也用真实身份三番两次靠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 快斗看准了新一情绪激动时露出的破绽,竟闪身成功近了新一的身,反客为主,从身后用短刀遏住了他的咽喉。
“所以说,现在的我,武功比不过你,但当个普通人还是能杀了你的。”
“黑羽快斗!”
快斗抬头,神色有些怔愣。赤井的声音,和黑羽盗一真的太像了,上一次就是因为这样栽在他手上的。
他猛然摇了摇头,尽力让自己清醒「醒醒,黑羽盗一已经死了」
“赤井总兵,别来无恙。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快斗挟持着新一,看向前方的赤井,“看来今天想杀我的人,就是你咯?”
赤井没有否认。
“为什么?” 快斗问。
“徽王在位年间,你父亲投靠北敌,挥师南下,徽王知道后,下令黑羽家满门抄斩,也不知怎么就留下了你,最近才查出你的身份,是我的疏忽。”
快斗越听越愤怒,手都在发抖。
赤井怕再聊下去,这小贼情绪生变,说道,“叛将余孽,废话少说,快放了陛下。”
二人僵持之际,新一似乎察觉到身后有异样,那是……
“你别乱动啊。” 快斗小声地说道,可是新一不听,突然在他身前继续挣扎着,那动作不小,快斗手上没拿住,那刀片就划出了一刀血痕,眼看就要割伤了。
赤井看这情景,起了杀心。
“不要!” 随着新一的一声呐喊,二人调转了方向,危险之际,快斗握住刀柄的手直接松开,霎时间,刀落了地,同时发生的,还有新一紧紧抱住快斗,二人倒在地上的声音,众人一看,新一的背后中了一箭。
“陛下!!救人!!…”
“快跑……没人为你解释了,你会死的……” 新一张口嘴角都是血,他看着身下瞬间为自己流了满眶眼泪的人,“真奇怪,我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他说完,倒在了快斗的怀里。
“新一……” 凄厉的声音划破了整个房间……
快斗完全没有想逃的意识,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一直哭,染得袖子上、领口上都是血,直到好多人把他从那里拖走……
“求求你们……”
“救救他……”
他惊醒了,在盐巴的刺激下。
快斗看了看手腕上的木枷,遍布了如蛇一样的无数鞭伤的手臂,又看了看血肉模糊还被拔了指甲的手指,然后开始看着地面发呆。
一天了,什么残酷的方法都用了,无论问什么他都不说话,到后来甚至喊都不喊出声,只是醒了就挨着,挨不过了就昏过去,大不了再弄醒了继续。
这时,一个人走进了刑部的案堂。
“陇川大人,你先下去吧,我来试试。”
“唉,也好,真是啃到硬骨头了。”
白马又看了看这里的其他人,“你们也到堂外等着。”
“是。”
白马走到跪立在堂中的人面前,弯下身来,轻轻问道,“黑羽,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你都不肯说吗?这里的人已经都被我支开了。”
“工藤和我……演了戏,打了起来,为了引出想杀我的人,第二次,是赤井,原因是为了保护工藤,半年前那次,不知道。”
“那他怎么被刺杀的?既然是演戏,肯定不是你啊。”
“那个客栈,窗外有其他人……他当时只是……想救我。” 快斗抬头,这才三天,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很有精神,可是也是满满血丝。
“那人跑了?”
“不知道…”
“你不是责任人,但是挟持圣上的行为是事实,如今没人为少主证明清白,但只要……只要陛下还能活着,这件事你就有可能被证明无罪,至于你的家庭背景,我会想办法瞒过去,在此之前,请别败给这些审讯了。”
“他……还活着!” 快斗突然直起身体,向白马露出期待的眼神。
“伤口擦过后心,很危险,但也还没死……”
“活着就好…”
“活着活着呢,知道了就千万别死在这里,真是一对笨蛋。”
快斗听了,开心地笑了起来,“谢谢你了,白马。”
“别说这种话了。”
“话说少主,你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个嘛……”
第八回
十一年前。
“快斗,我全都会背了,你该承认自己输了吧。”
“我是说你赢了我,那我现在又多背了三本,那就不算你赢。”
“你又耍赖……”
上课时间,他们却翘课在书院的园林里玩耍。南方一带的书院,好些都是在大户人家的园林里改建的。老师实在是教不了这两个孩子更多,便随他们去了。
结果他们课堂时间不读书,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捉迷藏,但因为什么都比,读书当然也是要比的,所以不知不觉已经让其他孩子望尘莫及了。
再一年,床上,被窝里。
“这样,你不冷了吧?”
快斗点点头,“你真温暖。”
“真是的,你不是说自己祖上是漠北的吗?这么怕冷。”
“我不一样不行啊!就是很冷啊。”
新一看他冻得可怜,也不再揶揄了。过了一会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快斗,你说那些书里讲的爱情是什么意思啊?”
“你还小,别想这个。”
“你不是比我还小?”
“可我就是知道啊,那就是,你父亲和你母亲,因为有了爱情,所以就有了你了。”
“所以爱情就是生孩子?”
“应该也可以这么说?我其实也不明白过程,我妈妈是这么告诉我的,说没有爱情就没有我。”
“那你可以和我生个孩子吗?”
“噗——你在说什么啊新一!”
两个娃娃在被窝里又打起来了。
年少不明白何为失去,少年就以为这样的回忆是可以永远拥有的。
那年临岭下了一场很大的雪,父亲和他说,他需要离开这里了,他们家发生了大的变化。
“那以后我还能回来吗?”
“不会回来了,你会到更开阔的世界去的。”
新一整理着这些年的书,明明都整理完了,除了书,应该没有其他要从这带走的。可是他就是一直反复收拾着,总好像缺了些什么。他想了一天,终于想明白了,他还是觉得,这种感觉,就是书里写的叫做爱情的东西,黑羽告诉他的并不对,根本就不是生孩子。
他急冲冲地去黑羽给他的地址找人,却发现那地方大门紧闭,只有一个老人正在门口揭下那些一看就是家主自己写的春联。
老人边摘边自言自语道,“这些字,也要摘下来,可不能被人拿了去,认出来,最后害了小公子。”
“老爷爷,这是怎么回事,黑羽家的人去哪里了?”
“嘘,我的孩子,谁告诉你这里住的是黑羽家的人的?”
“黑羽快斗说的,我是他同学。”
“看来他很喜欢你啊,那你能帮爷爷一个忙吗?”
“什么忙?”
“别和任何人说,这里曾住过这家人,不然你的同学,就会有麻烦。”
新一听了,聪慧如他,很快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他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他们去哪里了?可以告诉我吗?”
“孩子,回去吧,你还这么小,不要掺和这些事。”
“我不小!我很厉害的,每次考试都是满分,父亲说,好多二三十岁的大人都不如我,一定可以帮帮他们的。”
那老人叹了口气,不再理会这心高气傲的孩子了。
新一在大雪里蹲在这人家的门柱旁边,一直等,他们说好的,发生什么都会告诉对方,说好会一直一起玩的。
那个家伙,怎么不遵守约定?他们可是勾过小指的,这种事怎么能反悔呢?
他越想越生气,气生完了,就开始难过,他火力旺盛,以往冬天只要穿得够多,从来没感觉到冷,所以充当了快斗的小暖炉,可今天,他包得里三层外三层,他却冻得哆嗦。
原来,冷是这种感觉啊。
到最后,难过和生气都没了,只剩下满满的担忧。
“快斗……你去哪里了。”
十年后。
“快斗……”
宫野在房间里照顾新一,赤井则在门口守着。二人都听见了,他一声声地唤着的名字。
“这又是哪号人物……赤井大哥你知道吗?”
赤井回头看了新一一眼,宫野以为他会回答她,但赤井没有说话。
“看来你认识,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
赤井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说到做到,怕她惹上什么事,刚才是不想提,现在只能让嘴皮子勤快下了,“应该是黑羽快斗。”
“不会是黑羽盗一的孩子吧?他家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竟然还有留后。”
“这孩子,就是为了救他,才成了这样的,”
“嗯?” 宫野心想,他不是因为要救基德吗?
“哦,原来怪盗基德就是黑羽快斗啊。我说赤井大哥,以后多点人情味吧,基德显然不是坏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陛下的安全不能有闪失。”
“我看啊,哪怕全天下的人要害他,基德都不会害他的,你看看工藤这痴情的样子。哇,我是从来没见过。”
“只是新一喜欢他,又不是他喜欢新一,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他不会加害于新一,那小贼与皇家可是血海深仇。”
“你要是能想明白这些事,我姐姐就不会死了。”
赤井也不说话了,静静看着门不愿再回头。
“笨蛋工藤……你醒了……”
“别乱动……他就在这里,我这就喊他,我说你别乱动了!”
“赤井大哥!你快来。”
赤井本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宫野着急的声音,迅速赶了过来。
“新一。”
“师父……,别杀他,他没想害我,我们是演给别人看的。”
“他已经知道了,白马探都告诉我了,我就告诉赤井大哥了。只是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也知道了,他就是早就应该死于十年前的黑羽快斗。如果你想留住他的命,就要快点好起来,你现在根基不稳,朝中那些老臣可不是吃素的。”
新一点了点头。
“张嘴,吃药。”
“哦……”
新一喝了一大口药,又狼吞虎咽以后,又继续问,“那现在他在哪里?”
“在刑部的大牢里。”
“我想去看看他……”
“……这不合适吧,工藤。”
“只要没人认出我,这几年我不是一直在宫中假扮成各种身份吗?”
“志保,他现在能去吗?”
“我感觉是去一下好得更快,这家伙,属蟑螂的……毕竟,这可是爱情的力量。” 志保超赤井眨了眨眼睛。
新一在一旁听了,慢慢红了脸,曾几何时,他问黑羽快斗爱情是什么,虽然如今,他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这样的心情却是永远不会变的。
黑羽在牢狱湿冷的环境里发着抖,他蜷缩在角落,似乎是又断断续续地发热了,可是这次没有人在旁边照顾他……
要是以前……这里哪里困得住他?可是现在他哪里都使不上力气,更别说逃走了。
“快斗。”
黑羽突然僵住了身体,这个声音他听过无数遍,但都是孩子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他不敢回头,生怕这只是个梦,只是试探性地问着,“新一?”
“是你吗新一…”
工藤新一心下欣喜,这是他第一次听快斗在现实世界这么喊自己的名字,上一次,是在黑羽快斗的梦里。
新一说,“是我。”
黑羽欣喜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王宫侍卫衣服的人,但那张脸,分明是工藤新一。
他猛然站起,却牵动了脚上的镣铐,惯性又把他拉了回去,摔回了地上,“唔,好痛”,他感受到自己摔疼的腰,“我真是厉害,这梦做得这么真实。”
新一往前走了好多,到了快斗的面前,看到快斗的手已经被夹得不成样子了,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那个在山田家里遇到的打碎碟子的侍女,哪怕这手已经几乎认不出原来模样,他还是觉得,越看越像,新一提起快斗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果然那个侍女就是你啊。”
“改天向我展示下吧,怎么易容成那个样子的,我想看。”
“好啊。”
“等我,我会救你出来的。无论是谁,我都会打败他。” 新一认真地说。
快斗终于发现,他不是在做梦了。
这不是七岁的工藤新一,而是十七岁的。
他鼻尖发酸,清浅地对新一微笑了起来。
“怎么了?” 新一关心道。
快斗只是摇头,“没什么。”
「他真幸福,哪怕再来一次,他还是这么喜欢他」
“你过来,新一,我和你说一些事。”
第九回
“芬王,国师前来拜访。”
“快快有请。”
那老人似乎腿脚不太灵便,慢慢悠悠地进来,来到了这位银发的西域男子面前。
“乌丸阁老。”
“琴酒世侄,好久不见。”
“明天陛下就要公审刺客行刺一案了,世侄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听说刺客是叛将黑羽盗一的余孽,他会行刺合情合理,可是……有个事需要同阁老禀明。”
“哦?”
“刑部的眼线来报,说这黑羽快斗就是进来活跃在沿海富庶人家一代的怪盗基德,而且,长相和我们的小皇帝一模一样。”
“哦?还有这事?”
“所以,还不能肯定明天的审判结果如何。不知阁老今日前来,可是对此事有何指示?”
“琴酒世侄,你听过同心芙蓉吗?世人也称其为并蒂莲,花如其名,同枝,却两开。如果长在一起,就会共荣共损,可若是硬把他们分开,会怎样呢?”
“卑职愚钝。”
“哈哈哈,不着急,很快你就会明白了。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准备迎客。”
待乌丸莲耶转身离去,这王府的门口又出现两个人,那两张脸,是琴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次日,巳时,议政殿。
“宣百官。”
这阳光下的无数级阶梯闪着银光,大臣们踏着银光入内,每个人都甚是好奇今天这个案子的公审。
刑部尚书白马探、大理寺卿目暮十三、都御史高木涉,入座左边,国师乌丸莲耶、芬王、二品辅国大将军安室透,御前总兵赤井秀一,入座右边。
其他人无论几品,立于台下。
工藤新一咳了一声,说了句,“开始吧。”
旁边的侍卫喊了句,“升堂——”
先发言的是赤井秀一,“九月十五,陛下与宫野郡主一同微服出巡至江城地界,遭遇了两次惊险的刺杀,第一次的刺客已落网,第二次的恕属下无能,尚未查明刺客下落。”
“把犯人带上来。” 新一说。
只见几个侍卫压上来一位青年,他穿着犯人的衣服,却没有丝毫罪犯的落魄,跪都跪得趾高气昂。
待众人看清那人凌乱头发下掩藏的面貌,都大惊失色。
“黑羽快斗,生于德徽三十六年,今年十之又七,前骠骑大将军黑羽快斗独子,对于行刺当今圣上一事,你可认罪?” 中官总管尖细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中。
“我不认。”
“一、你们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二、我没有行刺动机。”
“三、刑部把所有刑具都在我身上用了一遍,但我也没认罪,因为没错就是没错,不信你们问那个胖子。”
黑羽手不能动,向陇川三品刑事都督使着眼色,而陇川沃低头不语。台下纷纷窃窃私语。
“你一家人被朝廷满门抄斩,却说自己没有行刺动机?” 新一问道。
“下令的是徽王,斩首的是刽子手,都和陛下无关,我没事杀你干嘛?”
“放肆,怎么和陛下说话呢!”
百官中又是一阵唏嘘声,虽然听起来都是歪理,但仔细一想这话本身都没错。
“怎能没有人证?赤井总兵不是全程看见了吗?” 朝中有的老骨头站了出来,说道。
赤井回答,“抱歉,陛下,是属下失职,当时房间里太黑,没能看清刺客的脸。”
“要你何用!退下。” 新一不耐烦道。
“是。”
新一问道,“在场还有谁可以做人证的?” 大家都面面相觑。
“陛下,小的是赤井总兵座下带刀侍卫,当时不在场,但后来赶到,收集了刺杀现场的一柄短刀,当时,地上除了第二次刺杀的大片血迹,还有一片面积较小的血迹。”
“呈上来。”
“卑职查了这短刀的来源,锻造的金属来自漠北,正是黑羽将军的大本营。”
新一看了那柄短刀,问道,“黑羽快斗,你对此作何解释?”
“陛下,您有没有因为它受伤您自己清楚,干嘛问我呢?”
“你!” 老家伙们最讨厌这种没大没小、还油腔滑调之人,但要让他们反驳,也反驳不来,只好憋着等陛下发话。
“话糙理不糙,我的确没因为它受伤,甚至没看见它的模样,那那滩血迹怎么回事?”
“那是我自己的血。” 黑羽快斗的声音落地有声。
“我与白马公子经中森小姐介绍认识,是旧识,他曾救我性命,我便与他出门游玩,因为和陛下撞脸用面纱遮住了脸,谁知被白马府上的人误会成女子,通报给了灰原郡主,我想她这才找你一起出来「微服私访」的吧?”
“咳咳……” 新一和旁边的中官说了句话,
“宣灰原郡主。” 紧接着那中官道。
“宫野皇姐,刚才黑羽快斗的话是否属实?”
“陛下,虽然有些丢人……但的确属实,臣已和白马探私定终身,但我以为他为一女子负我,就和你说这江城初秋夏末有烟花可赏,便带你去了。”
“此事实属乌龙,也怪这黑羽快斗身条太好看,这才认错了人。”
“这属于家长里短,也不能判欺君之罪啊……” 众人窃窃私语。
“看见了吧?一切都是巧合,我哪里知道陛下那天会出现在江城?反而是有些人,要置我于死地。在我的茶里下毒,导致我差点没了命,那血就是我吐的,里面有百叶花。这百叶花原本不是毒物,只是我那天的前一天晚上感染了风寒,在太医院看了病,喝了含有百香草的草药,懂医的应该明白,这会死人的,是灰原郡主在场,这才救了我,所以请陛下明察,别没毒死又冤死了。”
“……”
“你胡说!太医院怎么会让你进?救你又怎会害你!想让你死不救不就行了?”
“我要是知道为什么,也不至于现在濒死吧?”
“肃静!”
“宣太医宫本莲。”
“臣是宫本莲,九月十四日晚是我当值,请问陛下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去看看台下这人,那天晚上你有给他看病吗?”
宫本莲走过去,仔细看了眼黑羽快斗,“陛下,臣从未见过此人。”
“看来这黑羽快斗不愧是叛将之一,谎话连篇啊。”
“就是就是,当斩!”
“医生,你怎么不记得我了,那天,我在你手腕上可是画了个莲花呢,因为喜欢你名字,你还夸我画得好看呢。” 黑羽快斗委屈地说。
宫本莲瞬间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你说什么胡话呢。”
“还是你心虚?不敢给别人看?”
“根本没可能……” 宫本莲卷起了两边的袖子,左手腕还真的有朵莲花,“怎么可能!那时你病得厉害,根本就没有醒!”
“哎?你承认你见过我了?为什么刚才玩说谎呢。”
“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一定是刚才我靠近你时刚画上去的!”
“说什么呢,你看我这手还戴着枷锁呢,而且手指早就断了,没有知觉了。”
“你!!”
“……”
“原来是这样啊,竟然真的给他看病了……”
“宫本莲,你为什么要给他看病啊?” 新一明知故问道。
“陛下,这——那天可是您让我看的。”
“他不会是疯了吧?”
“阁老~!请救救我!” 他才刚说完这句,就面色铁青,一命呜呼了。
“谁,胆敢在议政殿当场杀人?!” 新一吼道。
赤井迅速封锁了现场。百官门吓坏了,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自己。
“陛下,宫本莲是中毒身亡,用的是西域的蛇毒。” 宫野上前,判断了宫本莲的死因。
“看来,这是有人想杀人灭口,是谁想杀了黑羽快斗,又不想让人知道呢?”
“陛下,他死前喊了阁老。现场位至阁老的,只有两人,白马大人,和国师大人。而杀人嫌疑最大的,是灰原郡主、芬王。郡主已是白马家的未来儿媳,而芬王与国师都来自西域,是同根同源。”
“皇姐那天救了黑羽快斗,今天又主动判断死因,请赤井总兵现在立即检查一下芬王的身上。”
琴酒冷笑了一声,“不用。”
他主动站了出来,在地上扔了几条蛇,众人纷纷远离了他。
“陛下,你这一招贼喊捉贼玩得妙啊。之前这么想让黑羽快斗死,如今却又利用黑羽快斗借刀杀人,铲除朝中势力,甚至想扳倒国师,真以为你这江山已经稳当了?” 琴酒说道。
台下再次进入议论纷纷。
“还有灰原郡主,当年宫野前国师和其夫人、长女为国捐躯是他们的选择,学学黑羽快斗,别把自己的仇恨记在无辜的人头上。”
“Gin!” 宫野生气道,他们是西域人,喊人还用着自己的办法。
“陛下为什么要杀黑羽快斗?” 白马刑部尚书说了第一句话。
“尚书大人,你不会真以为,黑羽快斗只是黑羽盗一的儿子?那他怎么到今天还没死呢?难道,是你们刑部做得不够好?”
这下工藤新一也慌了,“你说什么?”
“陛下,别装傻啊,你看看他的脸,都不觉得心慌吗?他在一天,你工藤新一就不是工藤优作的唯一继任者。”
“芬王真是巧舌如簧,一下就扭转了局势,” 黑羽快斗道,“可是,我的确只是黑羽盗一的孩子,长相只是巧合,之所以还活着,那是因为自幼隐姓埋名在南方沿海一代念书,勉强躲过一劫。这是前朝的旧事,如果陛下还要加罚,那也是他的事,和芬王已经毫无关系了。”
“黑羽快斗,你我这样都只是自己的猜测,这就不好玩了。”
“北周的文武官员,我相信我们在这里讨论朝政,就是希望公平公正,为百姓和国家造福,既然我和黑羽快斗各执一词,那就让当事人来说话吧。”
“当事人!?”
“陛下?可以解除封锁吗?”
“准。”
宫殿几扇巨大的门被殿前的侍卫们打开了。
随着来人的靠近,众人无不惊讶。
“睿王?!”
“父亲?母亲!”
新一本是应该欢呼雀跃奔去迎接的年纪,却因为这王位被束缚在原地。
“陛下。” 工藤优作和新一行了礼。
“父亲…快快请起…”
“我今天来,是来告诉各位一个真相的。”
“黑羽快斗,和我的长子工藤新一,原是一对孪生子,因我们与黑羽将军一家是世交,早已不分彼此,便将小儿子送给了黑羽家抚养。谁知后来发生变故,徽王听信谗言,将满门忠烈的黑羽一家斩首,北周再无勇将,自此西部、北方节节败退,我北周江山,步步被人蚕食,送金银珠宝于西域,还送皇女与他们和亲。”
“至今也不知道背后是谁在操纵,自此以后,我立志改变现状,继任后殚精竭虑,前阵子身体抱恙,一直命不久矣,将王位传给了工藤新一。”
“关于我为何迟迟未立太子,的确是因为,我一直还在寻找黑羽快斗,我想看看,他们谁更适合。”
“现在我也回来了,王位可以交还于我,至于太子之事,两人都在这里了,国家大事,不能儿戏,可以举国一起商讨。”
人群中纷纷表示赞同和理解。
工藤新一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那面孔突然陌生了起来,他本来是深爱黑羽快斗的,可是现在他看着对方连日折磨而致的苍白瘦削的脸颊,也是陌生大于心疼了。
他本没有奢望什么,只是这碾压心脏又打击自尊的行为,还是深深伤害了他。
“工藤伯父,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我不要……” 快斗刚从震惊中缓过来,也不顾一身的伤痕,一步一挪地想问个清楚,最后因为脚上的镣铐倒在了地上。
有希子见他这样,跑到了他身边,蹲下身来,抱住了快斗,“孩子,会好起来的,睡会儿吧。”
他似乎真的累极了,有希子这么安慰了一会儿,竟这样倒在了她怀里。
新一看见,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人群中出现了掌声,“不愧是睿王,生了两个文武双全的好儿子,也不知最后会是谁的天下呢?老夫拭目以待。” 国师说完之后,就偕同琴酒离开了宫殿,百官也纷纷散去。
这场审判,总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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