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回忆录【48】
【48】毕晓普的研究！
普罗米修斯帮助人类窃取了火种，为此而忍受高加索山的雷击、鹰啄与鞭挞。
可直到赫拉克勒斯，手握宝剑将铁镣斩断—直到那时—也没有人类前来尝试，没有人类试着解救他们的恩神。
一九八七年，在每个人眼中，上世纪八十到九十年代，总会产生许多的都市传说。
废墟中的杀手兔，阴影中的熊，四只栖息地底的扭曲之物，还有那为魔鬼铸就兵器的黑道传说：铁面人奇波夫。
冰骨曾在黑道世界混得风生水起，他的帮派曾将三座油水不赖的城镇吞并。他们就像暗网上的蜘蛛，卧在中央，洞悉一切。
任何一场浩劫的开始，通常都意味着此前一场小型灾厄的结束。
不信的话，翻翻看哈瑞卡镇、庞顿中城或是泻湖镇的镇史档案。相信我，你对上面那些话，会比毕晓普本人更加信服。
毕晓普•卡莱恩，一个再过五年，就要步入半百的男人。如果他有孩子的话，年龄应和阿夫顿家的男孩相差无几。
幸运的是，他的确有一个女儿。不幸的方面在于，仅限于曾经拥有。
“爸—爸—！我—我害怕！”
“不，安琪不怕，爸爸这就来！”
十五年前，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毕晓普，鼻梁前的方框眼镜，每一块透明镜片都如他的心灵般破碎。
“啊—咳咳—！”该死的烟尘与灰烬，该死的塌方与倾斜。
安琪的身体，像是被黑杆击中的白色台球般滑落。随后，尖叫声停止了。
当倾斜的大楼尽头—半段因弯损而露出锋利边缘的金属管道—当它们的利刃，刺入身着白裙的红发女孩的胸膛—
“安—琪—！”
毕晓普认为，他自己这辈子内，再也不会有机会，发出比这更加绝望、更加悲伤的呐喊了。
女孩的口中咳出一串串血泡，女孩眼神中的光芒，正如冬夜的死火般寂灭。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个。
那座被称为“坟墓巨人”的无主巨物。
它用梁龙化石般的五指，将半座大楼自地面掀起—对它而言，这就像用手撕开巧克力面包般简单，易如反掌。
因为这不是超级英雄电影啊，孩子们—事后毕晓普如此回忆道—战争怎可无人牺牲，人与人之间的两场大战尚且如此！
更何况，是面对坟墓巨人这样，在生物与思维体系上都远高于人类的不死物种？
奇迹的是，本将女儿的尸体抱入怀中，准备让废墟与泪水将他钩离尘世，前往来世陪伴女儿的毕晓普，他活了下来。
坟墓巨人被击败了，可是，当毕晓普希望申请政府的资助时，无人相信。
他只是想申请一笔拨款，让他的女儿能够有一方矮矮的坟墓，让安琪•卡莱恩的灵魂得以安息。
可是没人愿意相信，为什么？
那些在战争中毫无贡献，衣冠楚楚的官员—那些高喊所谓的民主自由，却要为自己的威信封锁消息的伪君子—
“斯坦•路尚，是他们击败了那个怪物没错—它也的确造成了伤亡。”
“可是毕晓普先生，为您批准补助金，这无异于是在承认军方与政府的无能。”
“我很同情您的遭遇，可我们也爱莫能助。愿您节哀，捡起勇气面对新的生活。”
那天，毕晓普本想公开自己曾看到过的、听到过的一切。
唯一的问题在于，那时的毕晓普没有证据—没有录音录像，消息被封锁，真相被掌握在那些少数人脑中。
“安…琪…”
若是随意站在街头，高声叫嚣自己的孩子死于超大号的骷髅怪兽，恐怕毕晓普他只能得到一件新房子：精神病院病室。
“爸爸…会把你…”
“接回来的…一定…”
毕晓普在创立自己的生物科技公司前，也曾做过不少杂活，有些还涉及些灰色产业。
私家侦探只是其中之一，不过在当时，他的名气远不如那位“索拉佐”兄弟要高。
对侦探而言，不像福尔摩斯那样出名，没准也是件好事。
特别是当侦探调查的人，是帮脏街痞巷中的社会渣滓时。
特别是当侦探的唯一手段，便是不择手段这一项时。微不足道的名气，这本身就是不可替代的优势。
是的，从冰骨死后，那帮忙着争权夺利、瓜分油水残膏的残党开始。
第一条线索，是毕晓普用他的手枪，抵制对方的脑袋问出来的。
一个个新的线索，从那位纹有蓝色古龙的黑帮打手口中流出。
比《一千零一夜》中的故事奇谭更容易吸引人，也比神话故事更加真实。
曾经，有位父亲的女儿，像他一样，死于一九八七年的咬伤事故。
那位父亲堕落了，他为了得到永生，挽回坠入地狱的孩子，不惜继承三个魔鬼的遗产—其中一个魔鬼，便是他自己。
那位父亲创造出四台扭曲之物，或许，曾经的弹簧陷阱杀手，与那自称梦魇的巨熊，也是他的杰作。
之后，那四台扭曲之物，甚至形成了坟墓巨人那般不可名状、比浩劫本身更加恐怖的存在，铸下大错。
“这么说，这东西真的可以让死去的东西活过来，可不是以人类的方式，对么？”
“那个叫穆迪的家伙，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成功，可是他失败了不是么？”
传闻至此还并未结束：有人在废墟中捡到几批遗产。奇波夫，毕晓普通过无数流言散播者的口舌，才找到这位“戴面具的人”。
对，冰骨被杰瑞米杀死了，他手下那些乌合之众，也会像失去主子的狼狗那样逃走。
杰瑞米就快回来了，朋友，他不会希望看到你和我在一起，谈着这笔大生意的。
不，毕晓普先生，我不缺钱。有了永恒的生命后，你会意识到人类的货币是多么可悲。
可我需要一管你的血，我说过我不缺钱，可以我的身份，目前我无法通过商业途径收集更多原料，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放心，这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就当是在帮医院献血，好么？
来吧，把你的手臂伸过来，适当献血有助于降低血压血脂。很好，毕晓普先生，您是位勇者，请允许我称您为“您”。
可能会有点儿疼—
金属邪魔的低语，哪怕是十五年后的现在—在毕晓普所享受的每个彻夜难眠的噩梦之中—奇波夫的低语，也会不时重现。
是的，毕晓普他得到了，整整四罐处于冷藏状态的银白色浆液。
那是让奇迹发生的冥河之水。
通过它们，能够制造出比肩阿卡洛斯的不死神明，也可创造出九头蛇海德拉那样，不死的鬼怪。
十五年了，毕晓普在大众媒体眼中，是一位坚强的重生者。
失去女儿的经历，没有让他就此颓废。季风生物公司被重启，生物制药与医学方面的研究，将无数人从死神手中夺回。
救下的人越多，毕晓普对这个世界便越是失望：奇波夫是对的，可悲，可悲的一切…
退伍老兵，医生，工人，消防员，毕晓普不希望再逐一举例。
这就是人类的可悲之处：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时间财富与真相，被掌握在不到百分之十的人手中 真是有趣，讽刺。
这么多根本无法支付起医药费的人，这么多的苦难与可悲之处，可悲，可恨！
毕晓普没有太大的本事，他不想做什么救世主与进化之杖的操持者。
他只想通过这些金属细胞的力量，去救回自己的女儿：真是讽刺，他居然走上了自己的仇人—穆迪•克什—的道路。
“安琪，很快，就能再见到你了。”
观察时间，也是时候结束了。
毕晓普将女儿的照片，连同手机顶部的翻盖一同合闭，正如他见到布兰莎后的内心。
“总裁先生，很可惜，我们没能及时赶到—熔融弗莱迪…奥古斯特他…”
死在了水坝底部的爆炸之中，显而易见。
不过这也并非难办，熔融弗莱迪，他本就是毕晓普要拿来做替死鬼的。
可有可无，这是意料之中的错误。
“没关系，布兰莎，我的死兆小姐。”
“不过接下来的事，你必须得成功。”
毕晓普，就像曾经的奇波夫那样：他需要更多实验品。
来源稳定且隐蔽的实验品。
重名，有时或许并不只是巧合：若是黑程式也在这里，安琪的照片，他必会对此感到眼熟。
因为那分明就是他的机械养女—安琪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