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使之夜第12章5:苍崎家的家事,草十郎下山的理由也许是因为被迫要杀了自己的兄弟

“我们回来了!”
意外的访客刚走,青子和有珠就回来了。虽然青子的表情有些不悦,但是她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总之,现在的她虽然前面还有多如小山一样的问题,但是因为明确了目的,因此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可以说她现在情绪极为高涨。
她身边的有珠还是一如既往。为了防止搭档做出轻率地举动,她始终在后方协助……好像也不全是。两个人英姿飒爽地出现让草十郎感觉这就像是电视里的一幕,这甚至让他忘记了向她们打招呼。

“草十郎,你看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了吗?”青子一边脱去上衣,一边像说外交辞令一般地询问道。
草十郎从沙发上起身,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的确有点儿事情。先不说这个,今天很冷吧。要泡茶吗?”草十郎一边听着心情极好的青子讲话,一边走向厨房,他开始为两个人冲泡红茶。
“啊、好。我也要从头开始做战斗计划了。”
“……怎么回事啊,感觉哪里不对。”虽然是按平时的做法冲泡的红茶,但是草十郎却没有在制作红茶的实感。带着恍如置身梦境一般的感觉,草十郎返回了青子和有珠所在的起居室,并将红茶放在了桌子上。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啊,青子。”
“总之只能先去打探一下她的情况了.要是让那些家伙进入咱们的防守范围就不好了。在我们这边制作堡垒时,她有可能弄出一个师团的人偶来。”两人在交谈中丝毫没有理会草十郎。而站在她们身边、一直听两人说话的草十郎却突然插话了:“你们是要去找橙子姐吗?”
“那还能去找谁——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橙子姐啊,苍崎你的敌人。刚刚她还在这里呢。”草十郎平静地回答着已经惊呆了的青子。
有珠起身离开沙发,来到有些发呆的两人中间。她的可爱的面容此刻换成了严厉的斥责面孔。
“希静君。那个人都做了什么?”
“喝了茶、摘掉了眼镜然后回去了。啊……我有点……想不起来了……”刚才还记得的事情就好像被人擦除了一样。
草十郎感到之前侵袭过自己的那种睡意带来的眩晕又来了。

随后,起居室响起了“啪”的一声。
没想到有珠的一掌竟然帮助了草十郎克服了眩晕。
“我不会说第二遍了。不要让外人进入到我的家里。”有珠眼中潜藏着激烈的情感。当草十郎意识到那不是单纯的怒气时,他终于为自己的轻率而后悔了。
“……对不起,有珠。我明明知道对你来说,这里是很重要的地方却……。”两人陷入了沉默。她们都因为后悔自己的做法而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啊,放我姐姐进来的草十郎是有错,不过事先没有交代清楚的有珠也不对。都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要一直反省了,我们还是积极的交流一下吧?
“……”有珠感觉到有些冲动,她用有些可怜楚楚的眼神瞟向草十郎。
在青子的带动下,有珠微低着头坐在了沙发上。草十郎站在那里,用右手贴上被有珠打了一巴掌的右脸颊。虽然有些痛,但是草十郎已经习惯了身体上的疼痛。
而且更重要的是,有珠的一巴掌让草十郎的记忆鲜明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她让我转告青子,你赢不了她。”
“哼、真是自信啊。还有呢?”
“其他……基本上就是在闲话家常了吧……还说了什么大我小我之类的一些我不太懂的话。”当然,闲话家常的内容主要是青子的失败经验这点草十郎到死都不会说的。
“大我小我?她是不是去了印度啊。对了草十郎。姐姐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啊?”青子向草十郎投以尖锐的目光。虽然没有什么需要心虚的,但是草十郎还是转开了脸。
“做了什么?有什么呢。”
“你是说想不起来了吧。你刚才的样子也是晕陶陶的,对了,你还记得她摘掉眼镜之前的事情,那就是说你被她的魔眼迷惑了吧。”如此简单随意就导出的答案让青子完全没有了兴致,她兀自沉思起来。
感觉不舒服的草十郎问道:“苍崎、什么是魔眼?”
“……那就是带有魔力的眼睛。初级的魔眼会让你的意识混乱,而高级魔眼则只要看对手一眼就可以杀了他——之类的。不过,只有传说中才会有Balor那样的魔眼。要是真有人拥有那样的魔眼,那我们的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草十郎完全搞不懂青子在说什么。
“……嗯、简单来说,就是有个好像我的魔弹一样的东西照了你的眼睛。”
“照我的眼睛……苍崎……?”与感觉郁闷的青子相反,此刻的草十郎更加混乱了。
“就是说!你是不是看过橙子闭上了之后再睁开的眼睛?就在那个瞬间你就被姐姐的魔眼捕获了!虽然有的魔术师会把自己的眼睛换成猫眼石,但是我姐用不着这样做。她可是天生拥有魔眼的人。她不需要吟唱或是提前准备什么的,只要闭一下眼睛就能自由转换了。”此话一出,草十郎立刻拍了下手。
橙子的确有过这样的动作。在那之后自己之所以会被迷惑,看来多半是因为那魔眼的关系了。

“……我明白了。橙子姐是苍崎你的亲姐姐吧?你们为什么要姐妹相残啊?”虽然知道这件事不应该问,但草十郎还是问了。
这是违反条约的问题。
是与他无关,不会牵涉到他的战争。青子暂时闭上眼睛,开始整理目前的状况——现在与其拒绝回答,不如简单扼要地说明下情况。这才是为了大家好。
“好吧,我告诉你。既然有关姐姐,那么不说明一下的话恐怕会很危险。但是你不能问为什么。关于这件事,你只能听我说。”看着这次很快就理解了她的话而点头的草十郎,青子对其报以怀疑的目光。
她对草十郎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
尽管青子并不想去提及这些,但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青子换了个姿势说道:“……要说姐姐的故事,那就一定要说我和苍崎家的事情以及魔术与魔法的事情。这些事情内容庞杂,是不对外公开的。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消除你的记忆,所以对你说了也没问题。”
在这样的前提下,青子开始讲述了:“所谓魔术,草十郎,简单说来就是共同的原则。名为Runic和秘法的魔术系统有多种多样的科目……可以说它们是全世界通用的教科书。只有拥有了教科书,任何人都可以依照血缘情况而成为魔术师。但是魔法与魔术不同。魔法并不像魔术一样是从‘根源之涡’中派生出来的,而是其直接相关的东西。说到根源之涡……啊,要是换成草十郎你能听的懂的说法的话……就是类似于太阳一样的东西。”
有珠在一旁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想干预这非常愚蠢的对话。
“它远在天边,却是万物的初始,如果没有它,那么我们就会没法生活。而魔术只是利用了来自太阳的恩惠而已。对自然现象进行模仿或补偿就是魔术的本质。我们只是学习神秘、实践并将之再现,但是却不能创造神秘本身。虽然我们或许最终会通过研究达到那个程度,但是那却困难重重。因为那里有着依靠人类知识无法超越的壁垒,它就像是个限制器。”青子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说,她对草十郎不插话的态度表示肯定。
“而魔法则是利用太阳本身。你可以利用它达到没人到过的地方,还可以引发无人能够模仿的奇迹。无论花费再多的金钱与时间,人类都无法获得的技术——那就是魔法。可以说它是穿越了次元的壁垒。如果你研习魔法,那就能创造出不同规则的世界,然后对这些规则加以学习……我讲到哪里了。我之前说过魔术没有界限吧。那是指在人类的认知所及范围内而言的。相对的,魔法却到处都是界限——虽然只能完成一件事情,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魔法是从宇宙结构中脱离出来的唯一亮点。”
“魔法比魔术更厉害……这个我明白了。全是界限是怎么回事啊?”草十郎精辟的总结,让两位魔术师彻底的陷入了沉默。

不过青子的说教时间并没有结束,她振作精神,继续说道。
“界限分为特例、特权、越权几种。魔法没有通用性,因此他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这一点在魔术世界看来就是万能的。魔法是给到达‘根源之涡’的魔术师的一种奖励,即使这个术者的肉体不能使用魔法,只要能够到达根源,那么他就可以尽情使用魔术。这就好像你变成了世界上最有钱的人。”草十郎因为青子的强力发言而感动。
而有珠却想对青子的谬论进行种种修正,但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插嘴很不礼貌,于是有珠的脸色越来越差,很容易想象她在心中已经爆揍青子好几遍的景象。
“最有钱的人啊……那么,不管你多么有钱,只要不是最有钱的,就得不到魔法了?草十郎对大部分的专业术语不太明白,但他以自己能听的懂的方式在心里阐述了一遍,而且还提出了像模像样的问题。”
“——没错,就是这样,你有时候能在小事上很快掌握关键呢,就像你说的,即便是用同样的理论、同样的方法到达了根源,如果你不是第一,那么你就无法进入魔法境界无论你有多优秀,只要你不是第一,那么就没有任何意义。魔法使有五人……不、四人。现存的魔法使只有四人。这是通过他们的使用途径而确定的。不过这在很久很久以前并没什么了不起。讽刺的是,制造出通往根源之路……通向真理之路的阻碍的就是人类自身。人类越是解开未知,途径就越会关闭。这一定是过去的魔术师未曾想到过的吧。不过结果就是,但当你注意到时,事情已经为时已晚了。由于人类的大量钻研,魔法几乎快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青子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草十郎不是榆木脑袋。
“……呼——、这就像是城市与大山的关系……吧。”草十郎的大脑飞快的运转,进行了大量的处理动作,将那些有用的东西归纳为一般名词。
“微观上来看确实很像。然后——直到最近现代魔术师们都在追求那最后留存的魔法,不过那也被不知哪儿来的乡巴佬抢走了。争夺战由此画上了句号。之后,为了到达没有了魔法的根源,大家继续着朴质而没有意义的魔术研究,不过魔法本身就是给一部分魔术师的特权,而对于其他大多数人而言只能死心了吧。因为魔术师的最终目的是到达根源之涡而非魔法。是人们不知不觉搞错了方向吧。就像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一样。”
“……好,我已经知道大概背景了。那我们进入正题吧。不过,既然只要得到第一位的人能成为魔法使,那魔法使有几位啊?”
“刚才不是说了吗?有四个……不,是五个。据说最终留给人类的最后的课题有五个。首先是——”
“青子。”有珠觉得不能再沉默下去了,青子想要说的事情是让她可以现在就叫出使魔决一死战的话题,但是她不想这么做,所以只能阻止青子继续信口开河。

“——言归正传。”青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魔术与魔法的关系,那就可以说说我家的事情了。我说过苍崎家世代都是魔术师吧?虽然我们的家族史并不长,但是我家却得到了运气与才能的眷顾。因为苍崎家掌握了魔法。”
“——等一下,那苍崎你……”
“我不过是个见习魔术师。因此用不了魔法,而且我也没想过要用。我只是继承了苍崎家而已。”青子用不带感情的声音简单明了地说道。
她并不是为了成为魔法使而成为魔术师的,而是因为继承了苍崎家,所以才会选择成为魔术师。
“……总之,要想到达根源之涡是需要付出几代魔术师的努力的。这就好像精卫填海一样,期间的过程好似永无止境。如果没有一定的天赋或得到上天的启示,想要创造魔法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且即使魔术师到达了根源,如果没有与之相称的继承人的话,那么就会成为仅此一代的奇迹。所以魔术师才会注重血脉,让魔力世代积累。这都是为了能够生下胜过自己的继承人。”
总之就是为了血统的纯正——青子有概况道。她似乎原本也没奢望一脸疑惑的草十郎能够理解自己的话,因此继续道:“魔术师就是这样世代积累完成独自的神秘,让世代守护的魔术能够代代相传的。这样一定会在最后的最后获得没有任何疑问的答案。但是魔术师——不,就算是魔法使也都很清楚,不论自己还是后代,哪怕是到了最后的最后也不会有人能够到达终点。明知如此却还要进行魔术研究,这就是神秘学者的宿命。我的祖父经常这么说。但是我姐姐似乎不是这样。”
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青子自言自语道。传承魔法的苍崎家、苍崎家的继承人青子,以及——青子的姐姐橙子。
有珠对这些话毫无反应。
“……其实我姐姐才是苍崎家的继承人。虽然我也知道我家的事业,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实践过。如果魔术师家的财富不多,那基本上都是一子相传的。我们家在财力上属于一般家庭,所以继承人更加要适应魔术才行……我姐姐的确是个天才。不过,那是作为苍崎家的继承人所不需要的才能。因此,我家的大人才会感觉我适合做继承人,总之就是,在我十五岁那年的冬天,祖父明确的让我作了继承人。而我的姐姐则是突然被小自己四岁、迄今为止从未与魔术相关的妹妹剥夺了魔法继承权。”
“……原来是这样。所以……”
苍崎橙子才会满腔愤怒地说“我有那个义务”。

“我不是姐姐,所以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想的。她和祖父发生争执,摔坏自己爱用的眼镜离家出走是在三年前。之后姐姐音信全无,所以我取代了姐姐。着就是我和姐姐会发生争斗的原因吧。”草十郎感觉这是个十分沉重的话题。但是青子的声音却很洒脱。
如果这就是从小被灌输的魔术师的想法的话,那么草十郎应该同情她们谁呢。
“……她弄坏了眼镜吗。”
“是的,那个人的视力从前很好的。因为她是天生拥有魔眼的怪物。不过,她因为过分想要回应祖父的期待,由于太过拼命才会导致了视力下降。”真是笨啊——青子厌恶的说。虽然清楚青子的冷酷,但是看到现在的青子,草十郎还是觉得心里不好受。
“不过,那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她是把眼镜摔向祖父泄愤的话该有多好——那个人当时的才能已经登峰造极,我估计老迈的祖父只要她的一击就会……”草十郎低下头,对事到如今还在沉思的青子开始进行谴责:“那不是满腔的仇恨,那眼镜是她重要的东西。因为那是可以让任何人都知道她有多努力地证明。而她粉碎了这个眼镜。橙子姐一定很痛吧,痛到要将自己的回忆亲手破坏的程度。”
青子与有珠都没有发现说这番话的草十郎自己也正沉浸在痛苦中。或者说,她们两个根本就不能理解草十郎的心情。对于被作为魔术师养育成人的青子和把橙子作为必须战斗的敌人的有珠来说,这种伤感是没必要的。
“……不过,为什么到了现在她又回来了啊。如果按照青子你的说法,那橙子姐应该早就抢夺三咲市了。”
“是啊。如果她那么想要土地的话,那在三年前她就可以杀了我,从新成为继承人了,是经历了世间的艰辛后改变了主意了……?”
“不对。苍崎你真不明白吗?”轻微的愤怒让草十郎有些摇晃。这声音让他和平时两人认识的少年感觉有些不同。
“怎、怎么。你明白吗?”
“这是谁都会懂的。橙子是在等待苍崎你能够独当一面。为了让你像她一样失去最重要的东西。那个人已经到了如果不那么做就不能解恨的程度了。”为什么你们就不懂呢——草十郎看着两人说。
不过,看来不懂的是他。因为像她们这样的人,尤其是苍崎橙子——首先就不会接受这种如同凡人一样的关系。让橙子展开行动的不是仇恨。虽然她也有恨,但是能让她收到刺激的最大原因只能是魔法。
她是贪婪而优秀的魔术师,仇恨对她而言不过是浮皮潦草而已。如果草十郎将之混淆,那么就是对把自己献给魔术的姐姐的侮辱——虽然青子想把这些说出来,但还是作罢了。
即便说了,这对于不是魔术师的草十郎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而且自己对他讲明事实也没什么意思。她既不愿说,也不想那么做。于是——
“哦——你倒是很偏向姐姐啊,草十郎。难道你对她一见钟情拉?”青子贼贼一笑道。
她使用了让她觉得有些卑鄙的方法来转移话题。

“当然会偏心了。那个人可是非常可怜的。”不过,草十郎并没有如青子所愿进行反驳。
没想到草十郎会这样说的青子也生气起来。
“为什么?”青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她用极为认真的眼神质问草十郎。
草十郎丝毫没有犹豫,他理所当然的说:“因为她必须要和自己的亲妹妹竞争啊。这还不可怜吗?”
草十郎很不理解青子的愤怒。
“……确实、是吧。”青子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她想隐藏起内心的冲动。她由衷的觉得草十郎是毒药,永远成为不了她的良药。因为这个男人的话总能在不经意间让自己软弱的一面浮现出来。
“但是我和姐姐可是没这么想过。因为除此之外在没有解决的方法了。”
青子的回答让草十郎面露愁容地道:“那还真是悲哀啊。”

夜幕降临了。
距离橙子离开还不到一个小时,但是草十郎却感觉他们已经分离了很久了。在青子和有珠看来,现在的苍崎橙子一定离她们更加遥远。
“总之,现在你知道我姐姐是敌人了吧?那你就要听我的!你要离她远远地!……姐姐或许是觉得她和你见面与我们完全无关,因此我们不会插手吧。”所以一定要注意安全——青子断言道。
虽然有点儿奇怪,但即便橙子是敌人,青子还是坚信她行动的合理性。
“……是吗,是那样吗,那就当是那样吧。”
“就是那样,所以你放心吧。她过去就是从不会对不需要的东西出手的人。”
“既然苍崎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啊、说到不需要的东西,橙子姐把你的茶杯拿走了,就是黑色的那个。
“哎……啊!你就默默的看着她拿走啊!?”
“是啊,那个果然是抢夺吧。”看到愤怒的青子,草十郎恍然大悟地说道。
他刚才的那副沉重的表情与语气早已不知去向了。现在这里的人又是平时那个有些发呆的草十郎了。
“而且蓝色的那个是我最喜欢……”青子紧握成拳的手在颤抖,但是她并不能去打草十郎那张表情从容的脸。如果草十郎真的去阻止橙子,那么可能就要出现大悲剧了。因为草十郎是不可能阻止得了自己姐姐的。

“……没办法。说起来,她好像很喜欢抢我的东西吧。她喜欢别人的东西着个毛病还没有治好啊。”
“大家小时候不都是那样吗?”草十郎反问道。
“可能吧。不论是我的收藏还是洋娃娃之类的,她什么都抢、最后这些东西都成了粉末。”草十郎因为青子的这番话而惊呆了。他似乎感觉刚才的话里蕴含着危险。
“……那是怎么回事?”
“因为那个人有抢我的东西去尽情破坏的兴趣。在我出生后的十四年里,凡是被姐姐盯上的东西没有一样会幸免于难。”
“…………”听了青子的话后,草十郎想起了他与橙子的对话。尽管他希望那是自己多心了,但橙子确实曾经提过希静草十郎是属于谁的。
“……这可有点儿麻烦了。”草十郎面露难色,双眉紧锁地说。他的样子就像是遇到了棘手案件的刑警一样。
“是吧?那个人可是很过分的姐姐啊。”青子悠闲地喝着红茶说道。她并不知道草十郎的心情。草十郎偷着看了看一派轻松的青子,然后又看了看起居室的时钟。无论人的心情有多阴郁,时间也还是依然流逝。

“……明天开始就要不好过了。”今天最大的受害者小声嘀咕着。
此时,青子从旁爽朗地说:“是啊。不过比起那个,我还是更期待今天的晚餐。”
有珠也像是赞同青子的意见般沉默着。
一派轻松的两人准备赖在沙发上直到晚饭做好的意图昭然若揭。
“…………”草十郎晚上确实没有打工。
但这并不是说到了深夜也没有。对于正等着要去打工的草十郎来说,她们现在的期待无疑是残酷的命令。
而且,现在做饭的话,至少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开放,这是看来已经疲惫不堪的两人一定不会容许的。那么现在的最后手段就是叫外卖了。
“……怎么会这样。或许我跟着橙子姐走会更好一些吧。”草十郎一边哀鸣,一边确认着钱包里的钱。愁眉苦脸地看着钱包里节俭下来的第三张万元大钞,草十郎痛苦地向它做着最后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