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君问 第四章:神秘的517
<刑警杨vs生物学家张，三十多岁的中年组>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离奇诡谲的故事，很多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只是我们对宇宙的了解还太少了>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张云雷再一次以沉默回答，杨九郎自己在半空中拍了一下手掌心，表示果然。
“我也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的，只是找了你整整六年，这句话如果我不亲口问一次，总觉得差点儿意思。”
杨九郎点上一根烟，又递给张云雷一支，“来一根儿?”
张云雷摇头，“不了，我戒了。”
“怎么戒了呢？”
“所里禁烟，就戒了。”张云雷说的很平淡。
杨九郎低头注视着手中的煊赫门，这是张云雷以前最爱的牌子，他就只抽这一种烟。
跟几乎所有的高强度脑力劳动者一样，张云雷的烟是在他的科研攻关期间抽的最狠，一天两包都不够的。杨九郎原本是没多大烟瘾的，只在熬夜蹲点儿的时候偶尔抽几根提神，跟他在一起以后才被带的抽的很凶了。
没想到现在，张云雷居然轻飘飘的说戒掉了。
杨九郎把那支原本递给他的烟收回来别在耳朵后面，揉皱了手上淡蓝色的空烟盒。
看着近在咫尺的张云雷，杨九郎总是有种错觉，他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思想鲜活、感情热烈的男人，而是一缕不知道从哪儿飘回来的隔绝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孤魂。
他好像，已经把一切跟这个凡尘俗世的情感相关的东西都戒掉了，也包括我。
这些年我不知不觉活成了他的影子，可他现在是个我完全不了解的样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张云雷放下一直干巴巴举着的筷子，踟蹰着开口，“对于强行借调你来517所的事儿，我无权反对，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回刑警队。”
杨九郎心想，好不容易让我zei着你，赶我走我都不会走的。我倒要留下看看，这个517所到底藏着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这个案子确实邪门儿，可再复杂的案子也总有结束的时候吧？哪怕并不是所有的案件最终都能水落石出。”
张云雷想了想，问他，“对于那段录像，你怎么看?”
“老实说，真的是挺毁三观的，如果不是在这样正式的会议上看到，我一定会觉得这就是诈骗。可它是真的，我除了‘震撼’，想不到别的词汇了。我能问一下，视频是谁拍的吗？”杨九郎说完稍微观察了一下四周，此时已经过了中午饭点儿，火锅店里没剩几个顾客。
“这个人你见过的，就是李义旸。”
“玩蛇的李义旸……他死前声称要把家里养的所有爬宠都处理掉不要了，难不成是他见到了高级的美女蛇，就看不上原来那些平平无奇的小蜥蜴小蛇了？”
“具体的回所里再说吧，我先带你去办入职手续。”张云雷擦了擦嘴站起身。
再次回到那栋大楼，杨九郎抬头仰望楼顶高悬的红五星，直觉压迫感比之前看的时候更强了。
他们这次走的路线与之前杨九郎被带进会议室时走的不同，似是有意带他了解一下这里的地形。
从台阶上去就是安保系统非常严密的正门，刷门禁卡过了安检门，往里面稍微走一点儿就能看到正对着大门摆着的大镜子。
那是一架木质底座的大插屏，左上角用红漆写着的字迹已经斑驳脱落，只能看得清“1987年……赠”的字样。这栋大楼的地面铺的还是那种青绿色的水磨石，因为年代久远青色已经变得很深，映到那面大镜子里面，让原本明亮的镜面也透出一股幽暗感。
拐过这里便能看到镜子背面通往二楼的楼梯，张云雷说那上面是一个体量非常庞大的档案资料库，以后有机会再带他去参观，便带着他继续沿着左边的通道往一楼的深处走去。
整座大楼里面的工作人员并不少，却出奇的安静。迎面相遇的同僚都不会随意搭话，最多也只是互相点头致意。
没走多远空间豁然开朗，杨九郎顺着透进来的自然光线看过去，原来这里是一个露天的天井。苏式建筑都是严格的左右对称，因此这栋大楼从空中俯瞰，该是个横着的“日”字型。
天井汇聚了很重的露水潮气，下方的地面上长满了青苔，倒是颇具几分古风禅意。
“这他妈什么破地儿，还怪好看的。”
张云雷拖着伤腿慢慢陪他走着，杨九郎实在忍不住对他不去关切，“你的腿没事儿吧？很疼吗?”
“我还好，没关系的。你进去吧，去签一下保密协议。我在外面等你。”
杨九郎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走到了一间挂着“机要室”门牌的房间门口。
签协议的流程不过多赘述，反正就是又一次刷新了杨九郎的认知，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档案馆一样的单位，保密级别居然这么逆天。
具体的协议内容他没有细看，密密麻麻十几页，实在是太令人头大了。不过他领会了其中的主旨精神，就是一旦正式入职517所，就要与家人、朋友和以前生活的全部，完全的脱离关系。
所以他在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张云雷当年估计也是这样，无意间触碰到了什么高级机密，被强行拉来这里入职的吧。
这么说来，自己签下那三个字以后，也就要从以前同事的视野里“蒸发”掉了吧。
这么一想，他突然就不怨张云雷了。
其实他一直也就没有怨过，尤其刚刚看着张云雷那咬着牙强忍疼痛、脸上还强撑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就心疼的抓心挠肝，差点儿忍不住跑上讲台去扶他。
“带你去见见咱们八科的其他同事。”张云雷依旧还是那样的寡言，带着他坐电梯到五楼的办公区。
张云雷没有介绍除八科以外的其他科室，杨九郎也很乖觉的没有多嘴去问，反正问他也不会说的。
“科长！”办公室里忙碌着的一男一女见张云雷回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跟他打招呼。
“这是杨九郎，刚刚调到咱们科的。这是陈灵，上午的会上你见过了，这是安嘉宇。以后大家互相多照应着点儿。现在开会吧，会上聊一聊互相就熟悉了。”
坐下之后，杨九郎偷瞟着陈灵的侧脸。
安嘉宇是个黑帅的小伙子，一笑一口大白牙，就是典型的军人样子，换句话说，看起来比较普通。
而这个陈灵就有点儿意思了，杨九郎对她的第一印象，是长得有点儿像小龙女。那种清冷、生人勿近的气质，实在太符合517所这个地方的神秘感了。
而且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她有点儿眼熟。
“小陈说一下黑衣组织的情况吧，重点给九郎介绍一下云雁、白鹇两个。”张云雷摘下眼镜，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陈灵利落的按下一个控制开关，墙边立着的透明玻璃板立刻就显出了触控显示大屏的原貌，上面有很多照片和手写的文字。
这里只有杨九郎一个新来的，因此主要是对着他在说，“黑衣组织是一个神秘跨国犯罪组织，其资产雄厚，在政界、经济界和科学界甚至宗教界都有很深不可测的人脉。他们的惯用作案手法是在医学界、商界、科学界等吸收一些未来很有前途的人，再暗中以威逼利诱收买。并且该组织聚集了大量资金，开发基因技术和药物。军方在多年前就已经介入了对黑衣组织的调查，据我们掌握的证据表明，他们可能是致力于开发某种神秘药物，以达到使人永葆青春、长生不老，或使死人复生的目的。”
即便是有之前的种种心里建设，杨九郎还是惊的合不拢嘴。
“黑衣组织的代表颜色为黑色，其组织主要成员都以清代文官官服补子图案上的飞禽作为代号。”
听到这里杨九郎问，“你们刚刚说的云雁、白鹇，就是我在山上遇到的那对双胞胎吗？”
“是他们，不过确切的说，他们并不是双胞胎。经查，云雁的出生记录是独生子，白鹇应该是黑衣组织通过基因技术制造出的克隆人，是跟云雁共用同一个社会身份的‘影子’。至于他们这样做的目的，还未可知。而且，我们怀疑“云雁”也不是真正的云雁本人了，你也见过他们两个，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儿，但真正的云雁其实是出生于八十年代的。”
“他们还是玩儿毒的高手，所以啊，你能从他们两个手底下活着逃出来，真是太幸运了，此前任何见过他们同时出现的人都被神经毒剂灭口了，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安嘉宇忍不住插嘴，满脸神秘莫测。
张云雷一个眼神给过去，安嘉宇瞬间就闭嘴了。
杨九郎笑笑，“他们当时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儿着急走，可能根本不屑于杀我这种无足轻重的路人甲。”
“在他们身上有什么其他发现吗？仔细回想一下。”
“他们开的那辆车已经拖到我们队里了，里里外外洗的很干净，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杨九郎仔细回忆了一下，“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但是其中一个对另一个的安危十分在意，我擒住了一个，另一个就始终没有尝试过抵抗。”
“被你擒住的那个应该是云雁，他是科研技术人员，对他们组织来说价值很高。”
“可他们费尽心机抓任教授干嘛？任教授是搞地理学的啊。”杨九郎不解。
“这一点我们还没有找到明确的方向，不过跟近期发生的其他多起高知被害案件相联系的话，他们所覆盖的学科面积很广泛，几乎各个领域都有，似乎目标并不在这些人所掌握的研究成果。这也是我们为什么紧急把专家们保护起来的原因。”
“保护归保护，你给他们看那个‘美女蛇’的视频能有什么用，专门吓唬他们吗？”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看了，就知道此事儿非比寻常，不会对限制行动自由有太大的怨言，全都涉密了也方便我跟上面打申请。而且，这种事儿说出去只会被别人当成是疯子，他们会守口如瓶的。”
杨九郎许久没有遇到这样办案比自己还混不吝的人了，笑着竖起大拇指，“够绝！”
此时他还不知道的是，517所的保密级别高到难以想象，可以说只要是进了这里，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性了，终生都要为在这里的所见所闻保持沉默。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