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小说》-prologue- 03 他乡文化 [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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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小说第一集（写的时候未发布）发布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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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之乡的皇帝，灰白帝。白之乡是我母星的名字。我叫白灰。
…………不过，出于作为小说作者的，责任感之类的东西吧，我有必要在专栏的开头予以订正。首先说明，我在此订正，仅仅只是出于严谨，并不代表我认同此项内容。
：白之乡，现今名为，猫猫星。我是猫猫星的皇帝。
白灰：
“………………”
我，真的还有资格，把“白之乡”这三个字，写在专栏的开头吗？我不管查哪里的百科，查哪年的历史，根本就找不到“白之乡”这三个字，更别说星球更名的缘由了。
自己的母星，这个原本略带神秘感的名字，怎么就变成了“猫猫星”这样，轻浮而愚蠢的叠词。我无法接受。我是白之乡的皇帝，听起来虽然有些不严肃，但出现在正式场合也没什么问题。我，是猫猫星的皇帝……这句话，只会让我觉得，我是个从幼稚动画片里走出来的小丑。
杰克：
“呼吸还畅通吗。”
靶场的老板、前白之乡中央情报局局长，如是说。
此人的介绍在上一篇CV12157545，而且他的服务态度不行，不配让我费口舌再作介绍。
白灰：
“差不多也能适应了。”
我扶稳人中处的供氧管。
据他所说，是为了进行教学，他关闭了房间里的氧气浓缩机，氧浓度已经下降到地球的水平。我所适应的白之乡氧浓度，比起地球海平面处的平均氧浓度高大约百分之10，现在到了地球产生了高原反应，依靠吸氧才能在地球上维持意识。
白灰：
“所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留学的第一课是学习使用枪械。”
杰克：
“……其实第一节课不学枪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教你。”
白灰：
“所以我还是直接回飞船睡到开学吧。”
杰克：
“慢着，你在那边学过自卫吗。”
白灰：
“自卫？那种事情，交给机器人不就行了。”
灰宫里，有无数的机器仆从。它们同时还兼任警卫和作战功能，配备全套无害化处理武装和杀伤性武装，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垃圾警用型号。毕竟我是皇帝啊。
杰克：
“万一哪天，你身边的机器人都不见了，你怎么办。”
白灰：
“……这是皇帝内卫的严重失职，我会仔细考虑他的接班人。”
杰克：
“……我没在跟你说这方面。”
白灰：
“而且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请问我们可以跳过这个完全没有意义的课程吗？”
杰克：
“你说的对，护卫机器人全部失踪是不可能的。同样，你想跳过自卫课程，也是不可能的。”
白灰：
“…………请给我个解释。”
杰克：
“不需要解释。这是您的父亲早在您出生前，就亲自为您安排的必学课程。”
父亲？为什么？原来在我出生前，都已经在计划留学了吗？所以为什么？
不过，如果是父亲的话，一定有特殊的用意……
白灰：
“…………”
聪明：
“他没有说谎，能够查询到您出生前的相关记录。”
杰克：
“在古代，身为皇帝，学习武术是必要的。哪怕是在今天，不管有多少机器人会保护你，这种事也不会改变。”
白灰：
“…………所以，”
我拿起武器墙上的一把暗色匕首。
白灰：
“要从近身格斗术开始教起吗。”
杰克：
“不用……我可从未想过，你能在近身搏斗上取得哪怕一丝优势，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这家伙是在讽刺我吧。
杰克：
“所以，直接从这个开始。”
他从墙上拿起一把小型的手枪，与我平时见过的款式不同，手枪的弹夹非常大，几乎能与枪身相比。他把手枪卸下弹夹，递到我手上。
白灰：
“唔…………”
很沉，就像一块从破损墙壁掉下来的青砖。
白灰：
“你希望一个小孩子学会开枪射击？”
杰克：
“越快越好。”
砰
砰
砰
在射击场的桌子前放下手枪，我从给我垫高的小凳子上退下。手掌上，已经全是汗水。
杰克：
“虽然你一个靶子也没打到，但是没伤到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看准我摘下射击耳罩，烦人的蚊子声见缝插针般钻进我的耳孔。
白灰：
“……呼……呼……我想不通，意义何在……”
杰克：
“毕竟你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白灰：
“逼我开枪的人，竟然也好意思说这种话啊。”
我瘫倒在射击场后面房间的沙发上，连稍微有些麻了的尾巴也没心情动一动、摇一摇。筋疲力尽已经接近抽筋的双手，无奈地像是躺在停尸房里一样摊开。
杰克：
“其他冲锋枪什么的你不需要学，学了你也拿不起来，你只需要掌握这个，这门课就算结束。”
他拿起刚才放在一旁的巨型弹夹，调整手枪的快慢机，然后将射击耳罩扔给我。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手枪，忽然像发了疯一样反复抽搐。然而，我才注意到，手枪的枪机没有任何抛壳动作。
所有的子弹，都射在最远的靶子，中央的圆心上。
杰克：
“自动手枪，十分便于携带，连按板机能在半秒内放倒一整排壮汉。使用特制的无壳弹，无需抛壳，后坐力低。非常危险。”
他放下手枪，因连续射击而变得红热的枪管，冒着灰白色的热气。很明显能闻到一股烤焦的味道。
现实中的枪械，和射击游戏完全不同。 弹夹占地空间大，而且有相当的重量，持续开枪射击，枪管很快就会变得红热，影响寿命。基本上射击了一定数量的子弹，枪管就需要更换。
杰克：
“缺点是，这种枪精度很低。”
白灰：
“你管这个叫精度低？”
杰克：
“还有，枪管的寿命不长，因为设计射速过快，连续射击枪管很快就会报废。哪怕是用现在技术造的枪管。”
拔下大弹夹，他以熟练的手法拆开枪械，单独换下那只刚才已经射击至红热的枪管。只需要十几秒，枪管就完成了更换。
杰克：
“这种自动手枪，就算是你这样的孩子，也能使用。”
白灰：
“有没有不会报废这么快的手枪。”
杰克：
“有。要么射的慢威力低，要么射一枪就能让你的双手臂骨折、耳膜穿孔。”
墙上的伪装变形冲锋枪、反器材狙击枪、固定式机枪看来是与我无缘了。
杰克：
“对你来说，自动手枪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关上手枪的保险。
杰克：
“这是在地球环境下使用的枪。如果在白之乡，或者是高氧浓度的环境，就需要换用高氧作战环境的特制武器，这个有机会再试。”
他忽然把换了枪管的手枪抛过来……
白灰：
“喂！你干什么？”
我接住手枪，双手一阵脱力。
杰克：
“顺便一提，除了大使馆，在地球可没有机器人保护你。”
白灰：
“……父亲知道让我学习自卫课程，却没考虑给我安排护卫？”
杰克：
“你身边带着一堆战斗机器人，还怎么进学校上课。况且，这在地球是非法的。”
白灰：
“掏自动手枪就不违法了吗？”
杰克：
“至少不会让人一眼看出你违法了。先把这个装进包里。”
他自顾自的夺回我手里的枪，装进一个小型的挎包中。
杰克：
“还有，你们的血型，和地球上的人类不太一样。要受了伤，在医院很麻烦的。所以才要学会，用过当的手段自卫。”
他走到墙边，拍上开关。已经封死窗户的室内靶场，瞬间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杰克：
“首先你要了解，自己和地球上的人类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白灰：
“你关灯干什么？”
杰克：
“现在，把手枪拿起来，对准最近的靶子射击。”
那家伙，站在原地不动。我拉开挎包的拉链，取出手枪。可是靶场那边，移动靶已经全部收起来了。
白灰：
“你把靶子收起来了还让我射什么？”
杰克：
“所以你是看得见的，对吧。”
关了灯之后的数秒，我的视觉逐渐恢复，靶场没那么清晰了，灰蒙蒙的一片。
白灰：
“？…………你什么意思？”
杰克：
“其实现在，关了灯，我什么都看不到。但你没问题，你看得见靶场有没有靶子。”
他把灯打开，光亮瞬间有些闪耀。
杰克：
“让我来解释一下。你们的眼睛和我们的眼睛结构上有些差异。你们的眼睛，比起我们更类似于猫科动物，瞳孔的缩放能力远远强于地球上的人类，对微弱光线敏感的视杆细胞密度更高，晶状体结构与我们有差异，用手电在黑暗中照向你们，你们的眼睛会反光。换句话说，你们的眼睛具有地球人类没有的夜视能力。这是你的优势。”
白灰：
“………说点我能听懂的话。”
杰克：
“你能看见靶场那边没有靶子，但你能认得出颜色吗。”
一旦周遭黑暗下来，虽然能够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不过什么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颜色。只有开了灯，我才能恢复辨认颜色的能力。
白灰：
“认不出。”
杰克：
“这就是视杆细胞，认不了颜色，但对弱光敏感。我们也有这种细胞，不过密度没你们高，而且也不能像你们那样夸张地缩放瞳孔。所以我们是没法在黑暗环境看东西的。”
白灰：
“所以…………你说这个，该不会是想让我摸黑打靶？”
杰克：
“不，那样你会因枪口火焰而视力受损。我只是想让你认识到自己的种族优势。”
白灰：
“这种优势，除了夜间偷窥还有什么用吗？”
杰克：
“并不是一定要有什么用。你的黑暗视力确实比我们强很多，但首先，你要对此有自知。”
他把墙壁上的东西都放回去，拍了拍隐藏开关，整面墙壁立马反转回去。
杰克：
“其实你的嗅觉也十分发达………不过。”
他看了看手上的投影手表。
杰克：
“时候不早了，今天先这样吧。”
白灰：
“什么时候不早，今天不是还长的很吗？”
杰克：
“你出去看看再说吧。”
他取下窗户上的防护板，与印象中，颜色有些偏橙黄的晚霞投射进来……既然地球的恒星是黄色的，那么这个，应该是晚霞吧。
杰克：
“你要知道，地球一天只有24小时。”
聪明：
“时候不早了，请您尽早回到飞船中。”
杰克：
“你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完，过段时间再来，我会给你通知。”
于是，他就这么将我赶走了。
不过这次还好，我是从正门出去的。
杰克：
“别忘了把供氧管装上。”
说完，他就拉下卷闸门，收工，不送客。
我是从后门进来的。那么，走正门该怎么回大使馆去呢………
聪明：
“新的路线，已经为您计算完毕。”
～～～～～～～～～
杰克：
“怎么了，趴在窗口前面看什么呢。”
姐姐：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男孩子的猫猫呢。”
杰克：
“你怎么知道他是………算了，当我没问。”
姐姐：
“所以～他是谁呀？”
杰克：
“这个……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不过，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姐姐：
“唉？是这样吗？”
杰克：
“不管是人，还是猫猫活在这世上，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比较幸福。”
姐姐：
“…………哎………”
杰克：
“抱歉……这个不能告诉你。”
姐姐：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杰克：
“……？”
姐姐：
“哎………好想再捏捏，他的猫耳呀。”
杰克：
“原来是这个吗……………”
～～～～～～～～
没有仆从陪同，没有交通工具接送。光靠我这两条没怎么运动的腿，和我并不是很喜欢也没穿习惯的这双小皮鞋，走上半天我就已经有些疲劳了。疲劳的原因不止于此，为了逐渐适应地球的低氧大气，输氧管的氧气浓度越来越低，我有些没力气。
聪明：
“还好吗？”
白灰：
“…………以后不要再给我准备什么皮鞋。”
这就是留学生活吗？哪怕我是皇帝？
聪明：
“还请您在接下来的两天内好好休息。”
我没走多远，天就变得彻底黑暗。在白之乡，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异象。
聪明：
“在如今的地球，每七天算作一个星期，每三十天算作一个月份。一个星期的最后两天，是惯例上的休息日，虽然说一般人们工作一个月才会休息两天。接下来的两天正好是休息日，请您好好休息，多多适应地球的环境。”
街道上的各类奇怪建筑，亮起灯光，比白昼还要显得刺眼……看上去，就跟围绕着灰宫的那些现代建筑一样，充满浮躁气息。更浮躁的，是那些带着疲惫眼神，耷拉着眼皮匆匆赶路的人。
白灰：
“……………看我干什么……”
而且那些疲惫的人，都把目光投在我的身上……仿佛，要把我这身衣服扔进激光里烧掉。
……………
回到大使馆，进入飞船，如释重负地关上舱门，我飞快的脱掉这一身衣服，甩掉这双皮鞋。
白灰：
“以后不要让我穿这种长袖超短裤！还有这个长到膝盖的袜子！”
聪明：
“这是男孩最合适的服装，符合年龄，能充分展示这个年龄段的魅力。”
白灰：
“……谁要展示这种东西……露这个腿给谁看啊？我只穿长裤！不要把现在那种扭曲的审美套在我身上，我还算是皇帝，我还没有可悲到要去迎合那些人。”
聪明：
“不知您有没有想过，您在大街上看到所有人都在逆行，会不会是因为只有您在逆行呢？”
白灰：
“如果只有我的想法扭曲，那就扭曲吧。皇帝比正常人扭曲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太蠢了，这身装束………
地球和白之乡流行的文艺作品，我并不是没有在关注。大家看的动画片，流行的影视剧作，哪怕我不是很喜欢，我也会抛下成见，以学习为目的进行了解。所以，没有人能说，我没有资格评判这些东西。就比如说我这身衣服。
现在在年轻人那边，流行可爱风格的审美。动画动漫作品里面人物的眼睛越来越大，帅酷风格的女角色越来越少，只要不是标新立异风格的作品，男女都走可爱的路线——我并不喜欢这样，但这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看动画。审美趋于统一，那这样环境下做出来的作品都是一样的，就没意思了，我一个外行人非爱好者都这么觉得。
其中，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逐渐阴柔化的审美风向。女的那边就不提了，大家越来越不喜欢肌肉硬汉，而越来越喜欢瘦削的美男子。年纪还未到青少年这样的男孩角色，除了少数欺负人的“反派”外，人设基本都朝着可爱的方向发展……甚至出现了那种，奶生奶气，被吼一下都要哭个不停，天天被人开女装玩笑被换上长发裙子，扭扭捏像个女人一样的小男孩………在屏幕前我看着都犯恶心。更别说那些，画个女人外皮硬说是男性，穿个裙子撒个娇硬是以此吸引观众的角色了。竟然还有人吃这一套！简直难以置信。
今天，穿在我身上的，正是这种风格的“男装”，长袖，短裤，过膝袜…………让我成为我所鄙视的那种东西，我不能接受。
聪明：
“可是，这种事，由留着长发的您这么说，对大家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哦。”
白灰：
“这也叫长发？你别说笑了。”
也就勉强披到肩膀上而已……哪能跟那些绑头发的比。
聪明：
“男孩子头发留到肩膀，还不算长发嘛？”
白灰：
“就不是长发！你管我？”
我就是不想听你这么说………听了就来气。
聪明：
“您跟我这个电子设备争论有什么用呢。”
白灰：
“至…………至少我不会像女人一样去绑头发，我就放这不管。”
我竟然结巴了……讲正论我怎么能输！
聪明：
“这方面的事，还是留给我之外的人来评判吧。”
白灰：
“哼………真是，你消停会吧，我要洗澡了。”
聪明：
“没问题。刚才脱下来的衣服，记得扔进清洗机里。清洗机的位置已经标记在您的视野上。”
我拉开浴室的舱门。这飞船里的浴室可还算宽阔，除了看起来有些普通的洗浴用品外，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幸亏我刚回来就脱光了衣服，我得以直接跳进浴池内，省得脱半天衣服………
啊，正是我喜欢的水温……
白灰：
“～………～………”
揉搓着两只耳朵，我将洗发露挤在耳朵的绒毛上，顺着我柔顺的头发一遍一遍捋直………
聪明：
“搓头发搓的可真专心，刚才不是还说你会把头发放这不管吗？”
白灰：
“我不是叫你消停会吗！？”
……………
无视掉为我准备的睡衣，我回到我的寝室。这次不是温暖的大草原，这次是在宁静的夜里，被四周海潮所包围的巨石上。规律而安稳的海潮声，对此刻的我来说，仿佛有种催眠的作用。我捏了捏数次开枪射击后有些胀痛的右臂，躺在这草砂纸制成的远古睡毯上，就好像一个原始人一样融入自然……仿佛这一切都不是需虚拟的。
但这就是虚拟的。虽然海风很真实，真实得我需要让尾巴从我的脊柱处穿过，盘在我的脖子上，用那些绒毛为我取暖。但是，如果我想上厕所，我还是得结束这些幻象，去不属于原始人的洗手间。一方面，我渴望拥抱自然，睡在这样的环境里，甚至不着衣服。但另一方面，我又不想单靠叶子解手，不想走几个时辰去河边打水，不忍心放弃抽水马桶，不忍心放弃饮水机。这还算是拥抱自然吗？接受事物，不可能只接受事物美好的一面，所以，我根本就不渴望拥抱自然。
白灰：
“文学社的参观安排得怎么样了。”
我一边拥抱着自然，一边呼唤着最不自然的人工智能。不去找真正的小说家学学该怎么写小说，那我永远只能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日记当成小说一样写。
聪明：
“在参观文学社前，您首先要清楚，这是以您个人名义进行的参观。”
白灰：
“为什么是个人名义？你们是干嘛的？”
聪明：
“这些事如果要扯上大使馆和我们，会很麻烦，想必您的参观也将因安全考量而百分百泡汤。所以，您需要以个人名义，自己去参观。”
个人名义，自己去………也就是，没人带我去啊。这可麻烦了。
白灰：
“能不能找个人带我去。”
聪明：
“非常抱歉，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全都是没有人皮的机器人。而我没有人形。”
白灰：
“真是的……都赖你，怎么办事的。”
………………………………
一阵强烈的震感将我拉回来。
白灰：
“……………”
过早的被唤醒，我充血的眼睛阵阵疼痛，整个脑袋像是被灌了铅进去。
“哗啦～…………～～……～”
充当铃声的虚拟暴雨，像洪水一样冲刷着这片海。我的眼睛后面像火烧一样的难受。
白灰：
“搞什么东西………”
聪明：
“欢迎来到地球，这是您在地球留学生活的第一天，对参观文学社的安排来说，现在起床正好。”
白灰：
“什么正好………睡到一半把我叫起来不是还太早了吗？”
聪明：
“不早了，您的睡眠时间为9小时。”
白灰：
“9小时！？我才睡了9个小时你就把我叫起来？！你想要我的命吗！？”
聪明：
“非常抱歉，但我有必要提醒您，地球一昼夜只有24小时。像在宫里那样睡一觉15个小时是不行的，您需要尽快适应地球的作息。”
白灰：
“………………”
为了在地球留学，虽然今天是休息日，但我确实需要适应这种作息，要不然我没法上学。所以…………
白灰：
“什么文学社……我今天不去了………”
我闭上眼睛，无视掉吵闹的暴雨，躺倒在草席上。
聪明：
“这可不行啊！陛下！”
～～～…………～～～………～～～
“！！！”
“～………～～………”
气氛诡异的音乐，迫使我睁开眼……
白灰：
“？？？”
我发现，我现在睡在电影院里。前方的银幕上，播放着气氛阴森的电影。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一个变态的声音，对着被关在密闭房间的男女主角说道。这不会是，那个叫电锯什么的恐怖电………
“啊啊啊啊啊！！！！”
“呀！！！！”
画面无比猎奇，无法用能过审的语言形容，前所未见的血腥暴力在我的面前…………
白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堵住耳朵，紧闭眼睛，我蜷缩在角落里……但我就算闭上眼睛，那幕猎奇的画面也依然在我的眼前播放……那家伙直接把电影画面投射到了我的视觉皮层，我哪怕摘掉眼珠都看得见。
白灰：
“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分不清是剧中角色的惨叫，还是我的惨叫……我提起无力的双腿，爬出房间。
……………呜呜…………
白灰：
“…………”
回过神来，我已经哭得看不清东西了。
在那股强烈的反胃感下，我在睡房外，抹了半个小时的眼泪。
聪明：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以后再也不………”
为什么我听到那家伙说话，委屈的眼泪就不断涌上来…………
白灰：
“～………呜……………～………”
我作为一个还没长身体的孩子，他彻底击碎了我成熟的假面，我被吓哭了。
………………………
白灰：
“………原来是父亲告诉你的，我最害怕恐怖片。”
正值地球的中午，我穿好大号的黑色衣服，套上差点盖着鞋跟的长裤，戴上与我并不相称的过大围巾，准备前往秋分文学社参观。
白灰：
“总之，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知道吗。”
聪明：
“您不需要特意对一个没有生命的AI强调这种…………”
白灰：
“你还敢还嘴？”
聪明：
“对不起………”
不管怎样，恐怖片里的血腥镜头我一时半会是没法走出去了。希望这家伙，下次不要再耍这种小聪明。
聪明：
“对了。秋分文学社的总部是一座写字楼，您还是遮掩一下尾巴和耳朵吧。”
白灰：
“为什么。”
聪明：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好还是藏起来。”
白灰：
“……………”
作为皇帝，学会习惯引人注目那是必经之路。而且我也没什么理由需要藏着掖着，我没穿微服，也不算私访（这不就是私访吗），这也不是我的领土。除了没长着猴子耳朵和猫的尾巴外，我就是个路过的小孩。
不过我是受够路边的视线了。
我拉上有装饰着假猫耳的兜帽，正好能把真耳朵塞到里面去。一旁事先准备好的书包，在背后有开口，让我能把尾巴藏进去。这些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很难想象父亲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计划。
白灰：
“我看起来怎样。”
我明明像往常一样无视掉为我准备好的全身镜，却忍不住对它发问。
聪明：
“您希望我给出怎样的答案呢？”
为什么您不去照照旁边的镜子呢………它没有这么说，它对我实在太过了解。
白灰：
“说点我能接受的就行。”
聪明：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白灰：
“……………”
对话再度陷入僵局……但我也不是一个蠢到跟ai较劲的人。
…
…
…
白灰：
“你是在讽刺我吗！？”
毫无疑问，我是天下第一蠢蛋。
不管怎么说，现任皇帝出行靠步行还是显得太过丢人。不管聪明平板怎么用它“步行对小说取材有帮助”的借口来说明自己的正确性，纯机器人管理的大使馆终究还是有自己的判断——为我准备了出行的浮空车，和司机。
司机：
“前面就是秋分文学社了。”
白灰：
“…………”
因为是机器人司机，我就不跟他道别了。
门锁跳开，我慢悠悠地打开我一侧的车门。眼前的景象，明明是未来的科技城，可却充满了滑稽……经过现代工业风艺术设计的钢铁大厦，却像贫民窟破烂城寨一样挤在一起。
聪明：
“请仔细跟着我算出来的黄色路线走，不要迷路哦。”
它计算出来的最短黄色路线，跟迷宫游戏的作弊地图差不多。
路人：
“………………”
哪怕我这次藏起了耳朵和尾巴，路人也还是把目光投在我身上。不过，这次的路人，一脸狐疑。虽然说，我这一身黑色长衣长裤和大围巾，在稍微有点热的季节里确实有些奇怪就是了。
“咔嚓～……”
写字楼里，我来到秋分文学社的那一层，用大使馆交给我的钥匙，我将某间办公室的大门打开。
“～……～……～……～……～………～…～～”
白灰：
“……………”
办公桌前，敲打着键盘，喝着咖啡，手握着平板文稿在激烈讨论着的人，都把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
“～～……～～～………～”
然后他们便随意地将我无视，继续做回手头上的事情。
聪明：
“慢着，万能钥匙别用在这个地方啊。你是来参观的。”
白灰：
“但是，这些小说家，好像不怎么想理我。”
我记着，是这家伙想让我来参观，帮助我的写作来着。
聪明：
“和我们对接的是文学社的老板，去找老板吧，这些员工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白灰：
“员工？不是小说家吗？”
聪明：
“小说家？您先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吧。”
于是我大摇大摆地走进他们的办公区域去，他们倒也没怎么理会我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小孩子。
白灰：
“这里是…………”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办公室的标签是“人设”。
办公室的一角，放着几块白色的板子，上面用磁贴和线画着人物图框和关系连线图。另一块白色的板子上，则写着人物的各种背景故事……从生辰年月，胎记在什么位置，到喜欢吃的食物，血型种族，还有情感经历什么的，无比详尽。
打工a：
“所以你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主角都会有一个妹妹，因为观……”
打工b：
“在现在的故事框架里，姐姐就比妹妹好！”
打工a：
“你有了解过统计数据吗？姐控群体的总数根本不敌妹控！”
打工b：
“你只会看数据！你身边要选一个妹妹或者姐姐，难道姐姐不是更胜一筹吗？”
打工a：
“你放屁！明明是………………”
白灰：
“………什么玩意？”
打工c：
“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是如何去体现妹妹，对主人公的感情。”
打工d：
“那还是妹妹吗？那叫女朋友！什么妹妹都要对哥哥有好感，妹妹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打工c：
“谁在乎啊…大家爱看！现在的人就吃这一套！”
打工d：
“你是在侮辱妹妹的这个属性！对决AI，我们不正是要与众不同吗？而且你那套早过时了！”
打工c：
“什么过时啊……妹妹一直以来对我抱着恋慕之情，那简直太棒了好吗？经典永不过时！”
打工d：
“这叫女朋友！我再说一遍，这才不是妹妹！你是在侮辱妹妹！”
听完这些人的争论，我越发搞不懂小说的创作了……且不论这些人是下丘脑还是前额叶坏掉了，他们，没一个，是在真正着手写作的。
聪明：
“听完这些，您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灰：
“…………你难道希望我加入这些神经病的讨论吗？”
聪明：
“您不是有个哥哥嘛？他还说过想探望你来着。”
白灰：
“我是弟弟我又不是妹妹！”
我离开这个，员工似乎有些精神问题的，人设部。
我重新回到走廊上，这里有个叫做剧本部的。剧本部的人，应该是着手写作的人了吧。
门没锁，我轻轻推开门进去，就跟刚才一样，没有人理会我这个小孩子。但也同样，里面的人没拿着笔，也没有人在写作。
剧本a：
“所以我们真的应该尝试换个题材了，别整天想着打怪升级。”
剧本b：
“你不会是想跟那些AI，竞争恋爱喜剧吧？你知道这方面的套路它们………”
剧本a：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近年的这些体裁都写烂了，我们应该另辟蹊径。”
剧本b：
“想什么呢？这些东西能被AI写烂，说明这些题材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你要写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那种文学作品？没人看的，现在谁还有心情看那种东西，弄出来肯定要暴死。”
剧本a：
“那也不能总是写这些不敌AI，博人眼球的垃圾，跟AI抢剩饭吃啊。”
剧本b：
“我们公司一直以来不就是吃剩饭的吗？还有，现在的读者都是垃圾，你不写垃圾出来谁看啊？”
白灰：
“…………”
我本想上前询问，但他们的戾气实在太重。这和我想象中的小说家，实在是相去甚远。别说他们写小说了，他们甚至连想要写什么都没法达成统一意见。编个奇怪点的故事有这么难吗？
剧本c：
“喂，这里不合适，这段情节一笔带过就差不多了，或者直接删掉。“
剧本d：
“‘男二号绝症仍然坚持还款，男主角发现他在出租屋与世长辞。’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不是重要情节吗？”
剧本c：
“你写得太详细了……而且你写的根本不合理。援助协会哪去了？”
剧本d：
“谁不知道援助协会只援助妇孺，他拿头来申请救助？你懂不懂啊？”
剧本c：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剧本d：
“虽然读者确实是啥比，但你也不能就这么把他们当啥比啊。明明这个要拿来参加现实主义文学竞赛。”
剧本c：
“所以你才不能这样干，不管你是拿着一天一碗面都吃不起的救济金饿死还是把读者当啥比。”
剧本d：
“这不现实主义吗？”
剧本c：
“你是刚来上班的，你不知道。现实是美好的，正能量的，积极向上的，你这段就是在违背现实主义。”
剧本d：
“这不合理。”
剧本c：
“这才是现实主义文学竞赛的‘现实主义’，懂吗？你弄的这个是不良负面情绪，是银河系外势力的谣言。”
剧本d：
“可我是从身……”
剧本c：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听不见。赶紧删掉，就用……就用女主上次咖啡那段代过去。”
确实没有我插嘴的余地。在这间办公室，他们进行的并不是同一个文学项目，有人弄赚钱的小说，有人在文学竞赛上努力，但似乎他们进行得并不顺利。我本想向他们学习一下文学创作的经验，现在看来也没这个机会了。
也许等一等，会有我插嘴的机会。但我最讨厌等，因为好不容易等到了，我会忘记等待的痛苦，像条欢迎主人的哈巴狗一样开心。而我等不到，我就像个马戏团小丑……被马戏团开除之后，每天坐在家里，依然对着镜子化上小丑装束，呆呆地望着镜子希望马戏团能回心转意的，小丑。
看来这里并不欢迎我。
“咔嚓。”
？？：
“终于找到了。”
有人推开我身后的办公室门。
白灰：
“~”
那是一个头发略微有些灰白的中年人，身着棕灰色的西装。看到我，他就如我想象中的那样，忽然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剧本们：
“……~！”
刚才还在激烈讨论着剧本的作家们……或者说，上班族？ 们，注意到推门进来的他，全都停下了自己手头的事，然后他们也一齐把视线集中在我的身上，瞪大了眼睛…………
我……不是我的问题吧？耳朵和尾巴都藏起来了啊。
密集的视线，像是致命的激光和放射线，烤得我的皮肤想要融化，要一片一片脱落……
？？：
“别在这里，先出去。”
那个头发有些白的家伙，忽然就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往门外拉去。
白灰：
“哎你干嘛啊。”
他终于放下我的手。
？？：
“你不要乱走，跟我来。”
聪明：
“他就是秋分文学社的社长。”
一旁，聪明用只有我能听得见的声音直传脑内告诉我。
社长：
“没记错的话，你就是今天来参观……”
他带我到了他的单间大办公室，让我坐在沙发上。他还想为我倒些饮料，我拒绝了。
白灰：
“对。”
没等他慢吞吞地想完该说什么，我抢答。
社长：
“对了，这是我女儿，秋分。”
他用手掌指向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抱着大玩偶的女孩。
白灰：
“所以……”
社长：
“抱歉。”
这回轮到他打断我了，我赶紧闭上嘴。
社长：
“在弄清楚情况之前，能否麻烦你先待在这里？”
白灰：
“？……当然。”
于是他快速地站起身，匆忙走到门外。
“咔嗒~”
并，顺手锁上了门。
白灰：
“！？”
你锁门干什么…………我的疑问没来得及问出口。
我，是来参观的啊。
白灰：
“！！！！”
我才回过神来，跑到门口前，然而我只听得到远去的脚步声，还有……
社长：
“……我已经把那个女孩处理好了，你那边有看到大使馆的贵宾吗？”
社长：
“……对，那个大使馆那边过来参观的不知道哪里去了。有什么消息马上联系我，ok。”
不是说个人名义参观吗，怎么又是大使馆……不对！现在不是这个问题！
白灰：
“喂你搞错了我就是来参观的快放我出去我就是那个大使馆的贵宾来参观的不是什么女孩我…………”
他已经走远了，在办公室里激烈讨论的人也听不见我说的话。我赶紧摸出背包里的万能钥匙……
聪明：
“慢着，这里还有人在呢。您想开锁当小偷吗?”
白灰：
“…………”
我没力气地走回沙发上，气鼓鼓地撑着手。一点管理组织能力都没有，搞出莫名其妙的乌龙……而且竟然还说我是女孩？我看你不聋也不瞎。搞得本来就不想参观的我，只能和社长的女儿，待在一间愚蠢的办公室里。
所以那家伙什么时候才回来。
白灰：
“…………”
不过地球并不是我的王国，我在这也没什么发号施令的权力，只能忍着。
？：
“那个……请……请问……”
我的侧面传来一个弱气的声音。
白灰：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不耐烦地转过脑袋去。
？：
“哎！没！……没事…………”
女孩缩回她的大玩偶后面……我才看清那个玩偶，那是一个长着猫耳的二头身女孩状毛绒玩偶。
白灰：
“…………”
不好……跟同龄人不是这样说话的……同龄人，我和她应该是同龄人吧？
白灰：
“……”
我细细打量她的身体。我不知道地球的人类在生长发育上情况怎样，但她看起来身高和我差不多，年龄应该比较相近。但因为她老是用玩偶躲着我的视线，我没怎么看清楚她的脸，但看了个大概，我也不得不感叹~那个这种乌龙都搞得出来的中年男，竟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
“……干……干嘛呀……”
白灰：
“……没事。”
老盯着人家脸看，这回又到我说没事了。
？：
“你不是有事吗……你不是，来文学社参观的吗？”
白灰：
“…………”
什么逻辑，我没听懂。我干脆懒得答复了，跟同龄人说话总是很没意思。
？：
“那个……那个……”
你又有什么事啊……
？：
“我……我叫秋分。”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对我说“你呢你呢你呢”
白灰：
“……白灰。”
秋分……秋分文学社？是这样啊，这家伙自己的小说公司，用自己女儿的名字命名，可真够随意的。
秋分：
“那个……你也喜欢……猫猫吗？”
略显胆小的她，指着我的猫耳兜帽，向我问道。
白灰：
“……不喜欢。”
秋分：
“…………”
面对心情不好的我，她便也没再说什么。
白灰：
“…………”
话都说了几轮，那个社长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心烦，我扯下这闷得我耳朵难受的兜帽，脱下热得我尾巴不停流汗的背包。
秋分：
“哎！？！？”
然而我扯下兜帽，她却忽然尖叫起来。
白灰：
“……你又怎么了？”
她放下那只一直抱着的猫耳玩偶，慢慢地站起身，像看着什么奇怪生物一样看着我，迈着恐怖片里的慢速步伐，一步一步，朝我靠近，紧盯着我脑袋上的耳朵……
白灰：
“干嘛……你……”
我连忙站起身退开……站起身才发现，看起来和我差不多的她，要比我高上一个头。我不得不仰视她。
她摸摸我空空如也的脑袋侧面，忽然又捏住我的耳朵，我的双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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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在地球，他们可不承认我们这样的人算人类。”
白灰：
“啊？”
聪明平板：
“用不带侮辱性的词汇来说，他们把我们称之为亚人。”
白灰：
“那侮辱性的呢？”
聪明平板：
“猫娘。”
白灰：
“唔……”
听着就让我犯恶心……这个词，听着就像是完全抛却了我们的人类身份，单纯以一种附加属性以博得他人愉悦的愚蠢名词。
~~~~~~~~~
秋分：
“……你不会是……猫娘……吧？”
毫无疑问，她并没有恶意。我也完全不希望，把跟她的事情，跟我最厌恶的事情记忆到一起。但是，这的确，是我第一次，被外人，冠以“猫娘”这个，侮辱性质的蔑称。当时的我，永远也想不到，这个他们发明出来的蔑称，将永远伴随我。我最厌恶的事情，和我最不讨厌的人刻在了同一段记忆里，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一种不幸？
当时的我，只是单纯讨厌别人弄错我的性别，并‘恨’屋及乌地讨厌上这种蔑称。我并不清楚这个蔑称背后，能将我，和我们，彻底压倒、无法动弹，直至粉身碎骨的沉重含义。
白灰：
“你……你™说什么！！？！”
《荒诞小说》
-prologue-
03
更新日志：
2021.8.21
一天弄一点一天弄一点最后终于写完，但愿没有纰漏。
（首先，感谢观看。）
(这个并不是单独的独立小说，也不算轻小说，分类只是找了个最像的填上去的，我努力让这玩意不变成轻小说那样。应该算是个人兴趣使然的，动画片故事剧本衍生作品。)
（动画片已经做出来一部分了）
（泰拉瑞亚有时间的时候更新）
（预想，这个是按照动画片放送的顺序，在每一集中间插入的短篇小说。同时也建议配合动画片阅读这个关联性很小的故事，我努力做到，在精神层次上同步正片的内容。每看一集动画，就看一篇相应动画进度对应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