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borg】月色 、巴黎、华尔兹
高能，堪称五十度灰的剧情。
01.面谈事故
uki斜睨了一眼车窗外的后视镜，雨季的大雾笼罩着这座城市的每一面。秋风里的绿色是馥郁的墨，在夜色深处，等待一场金黄色的饱和。
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邀请Ovid先生参加下个月的校庆典礼。
uki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为什么大学校庆就一定要邀请当地的知名企业家出席，想到要对一个“老绅士”彬彬有礼地提出邀请，他轻轻敲了敲方向盘。
在此之前，他从没见过这位Ovid先生。
停车，检查发型，开车门，整理风衣衣摆，清嗓。他缓步踏入了眼前的大厦，他也幻想过这座大厦的顶层，坐着一位高大胸肌饱满的年轻boss，此刻正静候自己的到来。
干净一尘不染的地板，抱着文件行色匆匆的职员，助理送他上电梯后就赶去了会议室。uki深深呼了一口气，等待电梯门打开。
“少用你那套说辞来敷衍！”
电梯门还没打开，一个老妇人的尖叫声就传入了uki的耳朵，uki放轻了步子，慢慢朝着办公桌的方向走去。
他想要抬眼看向办公桌背后的男人，却捕捉到了老妇人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抬手的动作，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经的驱使，uki冲上去握住了老妇人抬起的手，玻璃杯里的茶水将他浇了个彻底。
那老妇人先是愣住，随后就被冲进来的保安带了下去。
留uki湿淋淋站在原地，他苦笑出声。
“笑什么？”银发男人叹了口气，随后平静地看向他，他的目光像是无底的水渊，一眼就能把眼前的年轻人看透了。
“精心准备的会面被搅乱了，我除了笑，还能做什么才显得不那么狼狈呢？”uki像是很遗憾地垂眸吹了口气，随后缓缓抬眼望向眼前的人，碎发下是湿漉漉的双眼，他的白衬衫被浇透了，看上去像是一片湿地。
“幸会，Ovid先生。”uki伸出手。
“幸会，叫我fulgur就好，你是J大的学生吧。”fulgur递过去一条手帕。
“Uki，今天来是想和您谈谈下个月校庆的事。”uki接过手帕，却微微俯身行了个屈膝礼，轻轻叠起来放在膝上。
fulgur看到他的动作后笑了笑，眼前人的行为和谈吐实在是有些怪异的吸引人。
“我会去的。”fulgur点点头。
uki忽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眼前人的话，就像是答应他的约会请求。他忍不住重新端详了一遍眼前的男人。
身形修长，棱角柔和，银发银瞳，表情都是淡淡的，眼角的一抹红却很惹眼。
“还有别的问题吗？uki.”fulgur递给他一杯水。
“没有。”uki站起身，转身慢慢走进电梯。对方则轻轻跟着他，像一只准备狩猎的狼，两人没说话，静等着电梯门打开。
“Uki.”
电梯门快要关上了。
“Fulgur."
电梯门关上了。
回到车上时，uki才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人的手帕。手帕是古龙水的气味和隐隐约约的木香。
微不可察地刻入他的记忆，下次见面必定要猖狂地蔓延回忆的痕迹。
秋风吹进他湿冷的衬衫，uki抬头看向大厦的顶层。
02意外偶遇
uki其实对射击没什么兴趣，但朋友执意邀请，他还是选择了妥协，大不了拿着手机戴着耳机在一边看他们玩。
他选了件皮质的外套，黑色的长裤。坐在副驾驶，他有意无意询问身边的sonny。
“你说，怎么样才能快速记住一个人？”uki一遍端详自己的手指一遍问。
“简单，你和他相处的时候，一直听一首歌就行。”sonny打着方向盘，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什么歌呢？”uki还是想继续问下去。
“这个，看你喜好。”sonny将一只蓝牙耳机放进uki的耳朵。
到达目的地后，uki正准备找个安静的角落舒舒服服地坐着喝茶，sonny坚持拽他过去练习手枪，uki叹了口气，还是被连拖带拽地带了过去。
uki轻轻扣上弹夹，微微闭上一只眼睛，想要瞄准靶心，他集中全部精力，正准备扣下扳机，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
uki的手下意识按了下去，丝毫没有关注对面的目标，果不其然，这一枪什么都没有射中。
他转过头，对面的人正平静地注视着自己，就和第一次见面差不多。
他悄悄打开了手机的音乐功能，不巧，手机自动播放了《Pray》（五十度系列，伸缩杆play那段）
fulgur已经慢慢走了过来，uki在心底骂了一百遍这个馊主意。非要自己听着一首这样的曲子和fulgur相处。
“好久不见，uki”fulgur看向他手里的手枪。
uki点点头，脑子里全是电影片段。
“转身，uki。”fulgur笑了笑，轻声对他说。
这句话含着淡淡的命令感。
转身？
uki暗自攥紧了拳头，fulgur这句快要和电影情节重合了。他木然地转过身，背后顷刻间有些冰冷的空荡荡，像是等待着。
他有些紧张，仿佛两人不是在练习基地，而是某个夜晚的月色里。
fulgur轻轻贴在他的背后，几乎是在他耳边说话。
“uki，抓紧了。”fulgur的语调是淡淡的，不容抵触的。轻轻抬起uki的手，uki攥着手枪的手有些颤抖。幸好耳机戴在另一只耳朵，fulgur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瞄准了，别动。”fulgur拍了拍他的腰，开始屏息瞄准对面的目标，uki回过神，那人的手掌就覆在自己的手上。
“3——2”fulgur在他耳边倒数，低哑的声调，uki控制不住地想要大口呼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耳机里的音乐还在循环，他似乎听到了起伏连绵的呼吸和碰触的痒。
“uki，到了。”fulgur按着他的手指，扣下扳机。
射击的后坐力让他整个人往后倒去，fulgur笑出声。
uki摘下耳机，转身看向fulgur。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来，我可以通知基地管理员接待你。”fulgur递过一张名片。
那张雪白的名片角落是fulgur的签名。
03 Heart Shake
校庆之前的日子，uki总在无数个时刻回想起那人的片段，那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电影，一遍遍在他大脑的空隙里播放，时刻不停的，急促的。
校庆定在了月圆之夜，uki作为本届的优秀毕业生，学校邀请他进行毕业礼介绍。他看向自己手边的设计，在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
他的设计很完美，是一座名叫Heart Shake的雕塑。他用透明的材料设计了如同玻璃一样的内胆，里面注入干冰和香料，产生沸腾的效果，整体是心脏的形状，在夜色里的上面用荧光剂涂过的血管会呈现出若隐若现的光芒，像是一颗在夜色里沸腾的心，香料气息顺着每一根血管蔓延。
他没有签过名，也不打算直接签自己的名字。
那个想法在萌生后就挥之不去，哪怕uki一遍遍强迫自己放弃这个想法。
校庆当天，他换上学校的晚礼服，将香水喷在手腕间，用蓝牙耳机缓解紧张。他的目光开始在会场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uki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了。
fulgur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那双异色的眼睛太出众了，又或是他的目光太滚烫。
”下面！请本届优秀毕业生分享结业礼设计——Heart Shake.“
uki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吐出，调整呼吸迎上会场中央的灯光，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台上幕布拉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件雕塑上，台下瞬间掀起风暴，这件设计在漆黑的舞台上格外亮眼，玻璃材质在灯光下亮起细碎如金的光影，每一根像血管一样的雕塑都亮着若隐若现的荧光，uki站在这颗巨大的心脏旁，深深鞠了一躬。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件雕塑，fulgur的目光却始终追随这个闪闪发光的他。
uki并不打算长篇大论的演讲，他鞠躬起身后慢慢绕到雕塑后，将提前准备好的干冰注入心脏，沸腾，滚烫，特制的木质桂花香顷刻间在会场绽放，浓郁又浪漫的白色在他身边环绕，宛如仙境的舞台中央，uki看向了第一排中央的他。
fulgur站起身，会场的另一束光追了过去，他微笑着看向uki，轻轻鼓起掌。台下立刻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uki什么都听不见，fulgur笑着看向他。
签名板被递了上来，uki笑出声，在白板上画下了自己练习了无数遍的心电图。
对，是他眼角的那一抹红。
uki坐下后，手机发来一条信息。
"今晚一起吃晚餐吗？九点半，Wednesday酒店"——发件人：Fulgur Ovid.
04 YesYes
uki咽下杯子里的红酒，歪头端详着眼前这个他见过无数次的男人，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自己的电影里。
“fufuchan？”
fulgur抬起头，他第一次听到uki这样称呼自己，他嗯了一声，随后将冰淇淋递给他。
uki笑了起来，温声讲起自己的故事：“我有三个梦想，第一，我要设计出自己最喜欢的作品，这一点目前做到了，但以后我想会有更好的；第二，我想要有一天在飞机上欣赏巴黎的夜景，漫无目的地在巴黎上空看各色的灯光，第三，我想要遇到一个我真正喜欢的人。”
fulgur安静地听着，随后说：“我只有两个愿望，第一，遇到我的月亮；第二，和他在夜晚的巴黎的夜空看月亮。”
uki笑了笑，指了指周围问：“这里有你的月亮吗？”
fulgur摇摇头：“不包括你的话，没有。”
uki笑着闭上眼：“那包括我呢？”
fulgur没说话，轻轻牵起他的手，拽着他走出了酒店，酒店外的停机坪上停着白色的私人飞机。
“今晚月色真美，可以和你一起吗？”fulgur为他系上安全带，飞机的引擎发出嗡鸣，uki笑了起来。
夜晚的巴黎是打翻的香水，在灯光下燃着，呼吸都是雨水的浓郁气味，浇不灭的盛夏火焰，在夜色里一次又一次点燃。
樱桃，蛋糕，巧克力。月色，巴黎，华尔兹。
uki尽情地将整个城市的夜色藏在眼睛里，fulgur看清了他眼里含笑的世界。
“那么fufuchan，你会用什么来形容我？”
“月亮吧，太阳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想逃开，他们想要寻找清凉。但面对月亮，没有人会逃，他们会忍不住拍下他眼里的月亮。”
“那么你呢？你会是哪颗星？”
“我不是星，在我的夜晚里，只有我自己和眼前的月亮。”
灯火归入黑夜尽头。
两人牵着手在潮湿的长街漫步。
uki的步子很轻快，牵着fulgur时他总是走在前面。他毫无顾虑，因为牵着的手像是在提醒他，有人会永远在自己身后。uki转身时，路灯藏进他的眼睛化作冰面上俏皮的气泡，随着他的动作一跳一跳。
“那么月亮，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吗？”fulgur看向昏黄的路灯，和满街的细碎月光。
“Yes,I do.”uki笑着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