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三十六）尾声
《漩涡》三十六
真的，学霸的“学习过了”和学渣的“学习过了”是不一样的！
学渣的“学习过了”可能就是“看”过了、“读过了”更或者看了三个字、读了三个字；而学霸的“学过了”……不光是学，是细刻每一个字眼，然后深入骨髓、举一反三，发扬光大……不，不……光大！
张云雷从没在这种事上慌过神，许算是报应吧，以前被身下人娇嗔“二爷真是平静的过分……”、“二爷，您面色都不变，装一装沉溺也不行么……”、“二爷连个吻也不赏么……”
沉溺么？
许是有最后一刻的爽快吧，但……
他甚至觉得自己许是在这方面不行，所以没那么频繁的要求或是回应。
曾经有一个胆大的临分手前说他来着：“二爷什么都好，做得也不错，就是……频次太低……守着您这张让人见色起意的脸却撩不起，只能频繁自助，唉……实在有点伤人伤身……”
自助……
呵，他跟杨九郎的那一次……算互助吧！
嘴皮没绷紧，一声轻笑从他齿缝间溢出来，却不妨人满胀的热烈刚刚成功晋级，只是怕他一时难以接受才缓下步调让出时间由他整息、适应，却……笑了？
身后蹭上来的人带着满头问号哑言试探：“开心么？所以不疼了？”身子随话音下沉，摩擦重启，“危机”暗浮……
“嗯……你！”张云雷对自己也是大无语，就那一晃神的时间，他竟回想过那么多不相干的前尘往事，也难怪人家要“恶劣”相对，施以“惩戒”！
可这“惩戒”……热烈逼近、电光四射，像是坚硬的金属在粗糙的石面擦出的串串火花，由点及线、由线织面，早前撑胀的痛竟被一种绵长的酸麻挥师掩杀，渐渐侵入他奔流的血液，吞没四肢百骸……
摩擦加持，热烈更甚！
这，要命的滋味！
张云雷紧咬牙关，努力将身处漩涡、起伏不定的神思稳在心头——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勒在腰间的手微微颤抖暴露青涩，但有力热烈的节奏却让沉醉一浪高似一浪，击溃精神，涣散魂魄……
到底是……特么学霸……
不久之前，他还老神在在以经验者自居——怎么也得自己示范过后再谈上下……
只是人“投怀送抱”的瞬间，欺上来的缠绵拥吻即刻把他送上云端，然后烧糊了的脑子便灰飞烟灭，再也聚拢不起来，直到……兵戎相见！
他分明从杨老师不大的双眸中看到了眼波流转、魅惑横流，然后在倾泻的笑意下嘴皮翻动、轻声吐出几个字：“我学习过了……”
神特么“学习过了”！
原来他的杨老师之前说的“学习过了”是这个意思！
他也曾试图挣扎将攻守之势逆转：“你个……愣头青，咱的头一次还是我这个有经验的来比较好！”
再怎么说他也算见多识广，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民教师压在身下多少有点撕不开脸面，但纯真顽固的杨老师环着他的腰将他缠在怀里，没了衣料相隔的上身毫无顾忌地相互摩擦，一种暧昧香艳的涟漪疯狂旋转，转出令人沉溺的漩涡……
剑拔弩张！
“我说我认真学过了！”流转的眼波烧出一点殷红，湿热的舌尖在耳后、耳廓慢慢描摹，灼热的气息一点一点尽数喷在墨发微湿的鬓边，令周边的空气都似乎燃烧起来……
“你混蛋！”
却无力反抗！
几番拉锯过后，攻守之势丝毫没有逆转，张云雷无奈轻叹一声，身子微微后仰将脑袋靠在人香腻的肩头——那句“混蛋”多少有些口是心非！
不愿意么？
可，是谁午夜梦回总见着杨老师半露香肩、笑意晦明？是谁费尽心机借着人家止于友情的关怀对人上下其手、一亲芳泽？是谁即便将赴深渊也要拐人上床“酱酱酿酿”，不计后果地拖人下水？
他这头一直是热的，自私的热！
只是这攻守之势……
这么多年居于不低的上位终究让他一时间撕不下自尊，介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得失……就，彼此爽一下的事情，何必计较身位上的高低！
当然，很大程度上也因为杨老师说他“学过了”——确实学得不错！
学得不错，体力也不错！
体力不错，举一反三的创新能力也不错！
……什么都不错，特别是关键处声音的处理上……
林迩达作为小年轻是逃脱不了学校护学岗的工作的，所以天蒙蒙亮他就只能拖着朦胧的双眼开着自己的小电驴“孤独”上班！
临“孤独”前他在他哥次卧房门口徘徊了许久，他很想听听他亲爱的哥哥这么多年是如何栉风沐雨、不避水火地咬牙走到今天；想听听他亲爱的哥哥还有什么错过的美好、未了的心愿他可以从旁帮忙，可就在他要推门的瞬间，杨老师从主卧出来……嗯么么么，怎么说，感觉杨老师脸上有一种“意料之外”的神色……
惊吓？惊恐？惊慌？惊……
呔！
这是杨老师的家，他有什么可“惊”的，定是自己看错了！林迩达立即开启自我检省模式：是自己站得实在太突兀了吗？还是上楼脚步声太大吵着杨老师？更或者……
不过随即杨老师僵硬地说了一句：“我去做早饭！”
啥？
杨老师说是要去弄早饭……
弄早饭？！
杨老师的手艺……
呸呸呸……怎么可以这样否定杨老师的心意！林迩达自打嘴巴：杨老师也是嘴硬心软的主儿，想来还是把他哥当成客人看待的，纡尊降贵给他们做早饭……
林迩达将内心一切自认为的“阴暗”一扫而空——他认识的杨老师是正直、端肃、严谨、认真的，一切人性的污点都不可能在他身上体现——他绝不会怀疑杨哥的人格！
杨九郎镇定自若地与他擦肩时抿了抿嘴说：“你哥哥大约习惯晚起，不要打扰他了！”
杨老师说的有道理，还是杨老师心细、想得周到！
林迩达点了点头，转身跟着杨九郎一起下楼——不过……说实话，真不是他要诋毁杨老师啊，杨老师的手艺真的……哦，上帝见谅，我杨老师就这一个微小微小的“污点”，不影响他在我心里高大伟岸的形象！
所以……
林迩达在厨房里“搭把手”……
受人敬爱的杨老师双手抱胸，依着门框看着敬爱他的人忙前忙后、忙左忙右，十分坦然！
偶尔也需要辛苦走上两步，上前尝一下半成品的味道，然后“费尽脑力”作出点评或是提出建议……
然后……
快乐的林迩达骑着娇小的电驴左右微晃地消失在小区——杨九郎“辛苦”目送！
林迩达是真心很快乐，因为……因为为他哥做了顿早饭？
不不不，这事儿太细小！
因为……因为没有打扰他哥睡觉？
不不不，这事儿更不值一提！
那是因为什么？
林迩达甩甩头想不明白，小电驴也跟着左右摇晃了几下，吓得他连忙专心骑车——反正他高兴了，管他因为什么，这种无所谓的事儿有空再想！
杨九郎这边，危机解除，他收拾了一下厨房，将林迩达的“成品”们归拢归拢，细心地用托盘端到楼上房间。
室内光线很暗，微微散着一点暗夜放纵的“痕迹”。
他的张先生鼻息可闻，拱在暗灰的被子中睡颜俊美。
昨晚令他沉沦的是另一幅面孔，与现在沉静柔和截然不同——他的张先生，真是比他教授的物理还值得探究呢！
真好，余生无聊，而他的张先生……有聊！
“唔……”被子高低拱了拱，俊美的睡颜上露出两颗灿若星辰的宝石忽闪，水雾荡漾。
“早……”杨九郎轻轻坐到人身边，伸手抚了抚人温热的面颊，“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睡吧……”
张云雷一睁眼就被一张开了花儿的笑颜塞满眼眶，人还像哄宝宝似的轻声“呢喃”……特么有一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不想吃，还想睡觉……”他翻个身，拱了拱温热的被子，闭眼继续睡。
“吃点再睡，不然胃不好……”细语轻声，动作柔和，简直宠溺到骨子里！
只是被子中的人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夸张地呼出阵阵“鼾声”，杨九郎无奈一笑，掀了一处被角钻进去，微凉的卫衣贴着人温热的肌肤，让人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
“混蛋，我要睡觉！”尾音微微上扬，弯出一种勾人的味道，直落人心，牵得血淋淋的嫩肉一抽一抽……
杨九郎神情微顿，随即伸手揽住人劲瘦的腰肢，将眉眼弯成一个暧昧的弧度：“离我上班还有半个小时，这点时间我们干点什么？”
张云雷闷哼了一声，躬身推拒了一下后背紧贴的身子：“哼，三五天之内你别想！除非……你躺下让我来！”
杨九郎听着这瓮声瓮气的控诉笑得吃吃：“你想多了，半个小时也不能怎么样……不如热个身，然后你吃点东西？”
“你……嗯……”
神特么的热身！
这杨姓人民教师就是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
暑假过得非常充实，充实到每分钟都能掰成两分钟用，然后“充实”的惯性就是卡壳儿，续不上……
不定期番外，看心情（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