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洪荒》第十七回：听悲鸣悟净问原因 尝败绩恶虫诉实情

却说悟净欲寻三藏，向观音请教，观音却说三藏生机渺茫矣。悟净大惊，乃问其详。观音道：“且随我来。”乃慢步走入法华灵洞，狱中。悟净问道：“来此何干？”观音道：“汝等莫言语，细听。”几人果然屏息而听。但闻得牢狱之内，有阵阵悲鸣。那声音：

震动千千灵，不止万万声。

神鬼伴音泣，土石闻声惊。

万籁皆寂静，此处永哀鸣。

悟净问何故，狱下有寒冰。

观音道：“此处地下有一冰川，冰川中阵阵悲鸣，甚是凄异，吾料其下必有洞天。”灵感道：“前日共工命我囚三藏于此处也。吾只知此处无人知晓，不知其下有何乾坤。”悟净道：“吾愿一闯此地，以救师父。”观音制止道：“单兵恐难闯也。”灵感、曹治、金毛犼闻此，齐声道：“吾愿助悟净一臂之力。”观音思考片刻，道：“公明与悟净同去，灵感还回莲花池，金毛犼随我去须弥山。”又将玉净 瓶赠之。悟净道：“吾已受地藏佛珠矣。”观音笑道：“前日汝凭此战二郎，已忘也？此瓶亦有他用。若中毒之时，即唤此瓶之名，可净化汝身。”悟净乃拜谢而受。观音即与金毛犼同去须弥山。灵感别了诸位，回莲花池。

此回单说悟净、曹治。他两个走到冰川边缘，见其茫茫不见底，不觉心寒。其间稀稀疏疏地布着台阶。两人仔细踩下一阶。毫无动静。两人稍宽心。又下一阶，忽然冰川之顶被封死。悟净惊道：“此处竟有机关！”曹治道：“莫慌。吾观此机关空有其表，并无其实。”一语未了，下面又生出一排冰锥，封死下方。仅有少许空间供两人活动。悟净道：“如之奈何？”曹治道：“吾不觉此处有何利害，且再下一阶。”于是两人又下一阶。上下冰锥层忽然一齐活动，向下落。冰锥尖锐无比，触之重伤。两人急忙向下走。冰锥层缓缓下降，却不伤台阶，甚是奇异。奔走片刻，至一平台，此时下冰锥层潜于地下，上冰锥层静止不动。两人甚惊奇。曹治道：“此处或有妖怪。”话音未落，果然有一虫精现于面前。悟净道：“公明出口成真也！”虫精道：“吾乃一头虫也！汝等是何人？”悟净笑道：“普陀山原来是一虫子窝也！前日先杀了四头虫，此处何来一一头虫？”一头虫道：“吾等乃兄弟也！汝等快退，莫等送了性命！”悟净见其手中握一铁锤，笑道：“汝竟拿家具来战，真小看我等也。”一头虫闻言大怒，挥起铁锤，高高跃起，砸向悟净。悟净道：“此与灵感大王之技无二也！”便放一毒阵，快速躲避。一头虫正中其招。曹治便刺。悟净喊道：“慢！”话音未落，已刺死。悟净埋怨道：“汝将它刺死，吾等何以寻得出路？”曹治懊悔不及。

两人左看右探，不得出路。曹治叹道：“若再来一妖，我活捉之，定问一端详。”正叹间，前面又出现一虫精。悟净惊道：“公明今后切勿多言！说甚有甚也！”曹治笑道：“来一个打一个！汝是何妖怪！”虫精道：“我乃二头虫也！”曹治大笑道：“果然是一虫窝！我料还有三头虫、五头虫、六头虫等兄弟也！”再看那二头虫，两头并肩，背有龟甲，却又笑道：“此妖自称虫，我看是一龟也！”二头虫怒道：“汝等不以我为事耶？”说罢，双头缩进壳内，疯狂旋转起来，围着曹治、悟净两人转圈。悟净看准时机，冲上去拿铲一拍，拍倒在地上。悟净笑道：“不过如此！”乃踩其背，问道：“此间是何去处？如何出得？”二头虫道：“此间乃悲鸣冰川。欲出……”话音未落，有人喝道：“叛徒！留你何用！”一个水弹打来，二头虫身躯炸裂。悟净、曹治大惊。待看时，是一鱼精，长着三头。悟净道：“此必三头虫也！”曹治道：“吾观此乃一鱼精。”乃问道：“汝乃三头虫也？”那妖道：“正是！”曹治谓悟净道：“果不出汝所料！”正言间，三头虫偷造一蛋，后飞向一侧。悟净笑道：“汝下一蛋，欲以此孵出鱼籽来战吾耶？”一语未了，那蛋却突然炸开，飞出数个水弹。两人 大惊，忙跳起躲避。曹治道：“如之奈何？”悟净道：“玉净 瓶有用矣。”乃拿出净 瓶。那三头虫张开大口，喷出三个巨型水弹。悟净将净 瓶对准三个水弹，竟尽被吸去。三头虫大惊。悟净又将其射出。三头虫身体不灵敏，生生中弹而死。悟净悔道：“又不曾留活口！”

正迟疑间，有听得一声大叫：“汝等敢杀我兄弟！”两人急忙视之，又是一虫精，遍体蓝白色，手执长戟，肩上长着四头，一头大，三头小。悟净惊道：“汝乃四头虫？”虫精道：“冰四头虫是也！”悟净道：“前日四头虫已死，今日又来一冰四头虫？”曹治笑道：“吾观此妖与四头虫无异，但为区分，名字前加一‘冰’耳。”于是悟净向前与其交战，其武力果不超四头虫。曹治赶到背后，一剑砍下三头。冰四头虫大叫而倒。曹治欲杀之，悟净喊道：“留活口！”治忙醒悟，乃紧紧缚之。冰四头虫已毫无还手之力。悟净问道：“此悲鸣冰川是何地？如何出得？”冰四头虫有气无力，道：“昔日，九头虫与你等大战时，因被咬下一头，疼痛难忍，奔走数年，投得共工。共工收四头，取其一丝魂魄屯于冰川熔岩层内，欲再造九头虫之身。又造一到八头虫看守。吾等看管冰封层，五到八头虫看守下方水岩层。”说完这些，猛咳一声，咳出血来。悟净追问道：“水岩层在何处？”冰四头虫指地而亡。

冰四头虫既死，悟净道：“水岩层就在下方，吾二人何不掘地一看？”曹治道：“恐有诈。”悟净道：“如此多疑，何日救得师父？”乃不顾反对，挥铲掘地。方掘一铲，地下冒出一股水雾，猛冲出来。紧接着，地面好似漏了风，水雾不住，弄得曹治、悟净不能忍受。忽然，冰川内一阵轰鸣，上方冰锥层崩裂。两人不知所措，忽然听得一人叫道：“悟净、公明莫慌，我来也！”曹治见其人，大喜。不知来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