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 (同人文)(花城视角) —— 菩荠观【7】

(封面图源:微博:STARember)(原著:墨香铜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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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抬起了头,便发现这道新挂上的门帘上画着一道符咒,其上层层叠叠,气势森严,是作辟邪之用,可以屏退外界邪物的入侵。他想了想,本想替谢怜做一道木门,可他却看着这道似是谢怜顺手画的符咒,渐渐地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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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多年前,年仅十多岁的花城在仙乐与永安的战场上,成了千万亡魂中的其中一员。
在一天晚上,花城仍是一团飘渺的鬼火。他本想寻找谢怜,便跟着黑夜中风信奔跑着的身影,却来到了一所破烂的窑子。只因花城当时的法力低微,他跟着风信来到窑子后,便被挡在了大门前。
第二天早上,他躲在了窑子的暗处,却已经见不到风信的身影。等了好一会儿,便见到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从窑子里走了出来。这女子头发凌乱,手上拿着一张画了符咒的符纸,呆呆地望着天。
虽然当时的花城与那女子距离甚远,他也能确切地看到那符咒是谢怜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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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
闻言,花城回过了神,看谢怜一眼,笑了一下,道:「我离开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他去了问附近居住的村民借了一把柴刀,便去了菩荠观附近的树林,砍下了一棵壮硕的大树,削成一块长方木板,用了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就把木板扛回了菩荠观的院子里。
日头的太阳十分毒辣,花城把那红衣脱了,随意地绑在腰间,上身只穿一件白色轻衣,袖子挽起,显得整个人很是干净利落。他右脚踩在一面长方木板上,左手里转着一把柴刀,时不时在那木板上削两刀,不消片刻,便做了一面门扇,而且做得大小刚好,齐整美观,削面十分光滑,手艺极好。
菩荠观里传来了脚步声,花城一瞥眼,就看到谢怜拿着几个盘子出来了,他便道:「做个东西。」
谢怜顿了顿,看着花城利索的手法,道:「辛苦你了,三郎。」
得到谢怜的慰问,花城笑了笑,随手一丢柴刀,便给谢怜装上,敲了敲那门,对他道:「既要画符,画在门上,岂不更好?」语毕,便掀开那帘子,进屋里坐了下来。
站在屋外的谢怜看到了那扇新安上的木门甚是欢喜,关上这扇新门,再打开,再关上,又打开,又关上,如此开关几次,便顿了顿,抛下那门,端出了一盘早上村民上供的馒头,放在供桌上。
花城看了一下馒头,又看了看谢怜,想着刚才他可爱的行为,便忍不住低低发笑。谢怜似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倒了两碗水,正准备也坐下来,看着花城手臂上的那小排刺青,微微一顿。
花城注意到了谢怜的目光,深怕被谢怜发现那是他的名字,便把袖子放了下来,从容地笑道:「小时候刺的。」
谢怜坐在他身旁,并未多言。他抬头又看了一眼那副仙乐太子悦神的画像,道:「三郎,你画画得真好,可是家中有人教导?」
花城听到了谢怜的表扬,十分高兴,又低下了头,装作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戳了几下馒头:「没人教。我自己画着给自己高兴的。」
「你如何连仙乐太子悦神图都会画?」
「你不是说我什么都知道吗?当然也知道怎么画了。」
正在此时,外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两人不约而同抬头,对视一眼。只听外面有人猛地敲门,道:「大仙啊!不得了了,大仙救命啊!」
只见谢怜打开门一看,一群人站在门口,围成一圈。村长见他开门,大喜道:「大仙啊!这人好像快要死了!你快救救他!」
只见一群村民围着的是一名道人,蓬头垢面,一身黄沙,衣衫与脚底鞋子破破烂烂,似乎是多日奔波,终于在这里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才被抬了过来。谢怜道:「别慌,没死。」花城挑了挑眉,便向谢怜他们那里走去。那名道人挂着一些物件,如八卦、铁剑等,皆是有效之法器。不多时,那名道人悠悠转醒,沙哑着嗓子问道:「……这里是哪里?」
村长道:「这里是菩荠村!」
那道人喃喃道:「……出来了,我出来了,终于逃出来了……」他四下望望,忽然把眼一睁,惊恐道:「救、救命啊,救命啊!」
谢怜温声道:「这位道友,到底怎么回事,救谁的命,怎么了,你不要急,慢慢说清楚。你这是从哪里来?」
「我……我从半月关来!」
花城听到这一个名字,便觉得事情未必那么简单,正当他打算打断他们的对话时,谢怜继续道:「半月关在西北一带,距离这里十分遥远。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我是好不容易逃过来的。」那人说话语无伦次,情绪极不稳定。这种情形下,四周人越多越不好说话,七嘴八舌的,说不清也听不清,谢怜道:「进去再说。」他把那道人轻轻一提,扶进了屋里,转身对众村民道:「请大家都回去吧,不要围观了。」花城亦跟着谢怜进了屋。
关上门,花城坐在供桌边,手里转着筷子玩儿,且带着审视的目光乜眼看那道人。谢怜让那道人坐了,自己站着,道:「这位道友,我是此地观主,也算是个修行之人。你不要紧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说说。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也许我可以略尽绵薄之力。你方才说,半月关到底怎么了?」
那道人喘了几口气道:「你没听过这个地方吗?」
「听过。半月关在一座戈壁中的绿洲之中。半月之夜景色甚美,可谓是一道亮丽的美景,故得此名。」
「绿洲?美景?那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叫它半命关还差不多!不管谁从那里过去,最少都会有一半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不夸张,是我亲眼所见!有一支商队要路过那里,请了我们整个师门去护送那一趟镖,结果……只剩下了我一人!」
「你们一行有多少人?」
「大约有六十多人。」
花城听着听着,想了想,道:「你从半月关一路逃回来的?」
「是啊,唉!九死一生。」
「哦。」
谢怜似是听明白了花城的意思,便把一碗水放在了那道人面前,道:「那你一路逃来,一定渴了吧。这儿有水,这位道友,来喝上一口吧。」
那道人闻言一怔,在屋内花城和谢怜二人的注视下,拿起水碗,佝偻着腰,慢慢喝了下去。在他喝下去的同时,花城听到了清晰的「咕咚」、「咕咚」之声,仿佛是往一个空罐子里灌水的声音。刹那间,谢怜一把握住了道人的手,道:「别喝了……喝了也没用,不是吗?」
那道人闻言脸色一变,另一只手抽出腰间铁剑向他迎面刺来。谢怜立定不动,举手一弹,「铛」的一声,轻轻弹开了剑锋。那道人咬牙猛地一抽,从谢怜掌中哧溜挣脱,向门口逃去。弹指间,花城拾起身旁的一只竹筷子,带着一道锐利至极的破风之声向那道人射出,穿腹而过,钉在了门上。
花城从那道人的身上把竹筷拔了出来,在谢怜面前晃了两下,道:「脏了。待会儿丢。」
两人都在这道人旁半蹲了下来,谢怜在他创口处按了按,道:「是个空壳。」那道人的「尸体」已经彻底瘪了下去,差不多已经是一摊软趴趴的皮了。花城用那根竹筷压在他皮肤上点了两下,丢了筷子,随口道:「这壳子有点意思。」
「看来,三郎对这种异术也是颇有涉猎。」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