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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乘着阳光正好,向未来而去

2023-03-28 12:27 作者:不饰情  | 我要投稿

公举拜别父亲之后便立刻前往目白宅准备参加这场离别的宴会。

不知为何,公举的脚步变得格外轻快,一直以来,他的内心都被E计划的阴影所笼罩,但现在这个阴影已经不复存在,如果非要找出不满,那就只能是公举没能亲自将其解决吧。

可不论如何,和这点小小的遗憾相比,公举的喜悦却已经满溢到几乎要漫出来的地步了。

从没有这么轻松过,从没有这么开心过。

名为宫门公举的男人再一次体会到了“自由”的感觉。

沿途的一切都充满色彩,眼见的所有都令人欣喜。

“这才是生活啊!”

公举突然想活动活动身体,因此他提前下了电车打算跑几步,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药剂强化过,加上自己的身份,若是被有心人记录下来可能会带来无妄之灾。

“哈哈哈,真是无可奈何啊!”

公举看着已经远去的电车,却好似看见什么好事一样仍旧开心的笑着。

“好,打车吧!”

但在这个时间段选择地上交通实际上并非明智之举。

不出所料,公举被堵在路上了。

“真是十分抱歉啊,客人,前面完全挪不动啊。”

“嗯,我知道了。”

公举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钱,从中抽出几张交给司机。

“我就在这里下车了。”

“诶,可是……”

“好啦,再多给你一张!”

公举嘿嘿一笑,拉开车门便转身离开,正当他思索该如何尽快抵达目白宅时,竟偶然发现在人行道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黄金船。

他看着似乎在搞行为艺术的黄金船,一个计划油然而生……

“噢,黄金船!喂,阿船!”

“欸,谁啊……噢,这不是公举嘛,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在街上乱晃啊,啊对了,善信拿到URA冠军了,你还真厉害嘛,恭喜你啦!”

“哈哈,多谢夸奖。”

公举很开心的拍了拍黄金船的肩膀,这个举动让黄金船愣了愣,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公举并不是会做出这种行为的人。

“这是赢了比赛太开心了?”

黄金船不禁想道。

“不说这个了,你这一身行头是……”

公举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脚蹬拖鞋,身穿紧身衣还背着野营背包的黄金船。

看着她背包中凸出来的鱼竿,公举不禁汗颜。

“难道说阿船你这是要去钓鱼吗?”

“嗯,是啊。”

黄金船很大方的点点头,还在公举面前转了一圈。

“怎么,这还看不出来吗?”

“嘶……”

这是一般人钓鱼的行头吗?

公举扪心自问,觉得自己的认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跟你说啊,之前天空说她钓到了一条好大好大的鱼,足足有一个人那么大的鱼,一开始我还不信,但是她的训练员也这么说,我就觉得哪怕有出入应该也差不了多少的!”

“所以说……你要去钓大鱼?”

“不然呢!”

黄金船很激动的把住了公举的肩膀,眼中闪闪发光,“那可是大鱼啊!你不想拥有一条大鱼吗?”

“啊哈哈,那确实很吸引人……那你的紧身衣是?”

“噢这个啊,我打算要是钓不到就潜进湖里直接捉。”

“……嘶,嗯,很有想法!”

“那必须的——以前倒是没发现你这么聊得来,决定了,等我钓到大鱼以后分你三分之一!”

“啊……”

“别嫌不够啊,另外的部分都已经分出去了!我可是把自己的份给你了!”

公举闻言似乎很感动的样子,他轻拍着黄金船的肩膀还掩住了面目,“呜,阿船,你真好!”

“诶诶,干嘛啦……突,突然这么肉麻……”

黄金船似是有些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然后公举便趁此时机将黄金船的背包夺了过来,并在黄金船惊讶的目光中将背包背在了自己身上。

“你这是干啥,难不成你也想和我一起钓鱼?”

“嘿嘿,不是的,是这样,我希望你能把我送到目白宅去。”

“哈?直接坐电车不就好了!”

“电车已经过站了!”

“那坐车啊,你不是有车吗,你开车啊!”

“这不是堵车了吗。”

黄金船不禁看了看依旧拥堵的车道。

“好啦,我的好兄弟,你就搭把手把我送到目白宅吧!”

“啧……”

眼见黄金船有松口的意思,公举暗自欣喜,但是面色却依旧是一副恳求的模样。

“行吧,你都这么拜托了……你想让我怎么帮忙,难道要我抱着你?”

“你先蹲下。”

“蹲下?”

黄金船呆了呆,但还是老实的半蹲下来,看着公举逐渐逼近——直到他跨坐在自己的后背上。

“好啦,走吧!”

“你神经啊!”

黄金船的表情像吃了雪一样难看,“你快给我下去!”

“有什么关系吗!就当是负重训练了!”

“不行就是不行!立刻给我下去!不然我不分给你大鱼了!”

“别啊,我可是想要大鱼想的不得了!这样吧——”

公举卡紧双腿,稳稳地攀附在黄金船的后背上,一个充满蛊惑意味的声音也随即在黄金船耳边响起,“说起来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要是那个湖里的大鱼就只有星云天空钓到的那一条怎么办,你不是就不可能再钓到其他大鱼了吗——要是你愿意把我送过去,我就给你介绍一个绝对能钓到大鱼的地方!”

“……真的?”

“真的!”

“绝对能钓到?”

“不骗你,连潜水都不需要!”

“哼,那行吧……你可给我稳住了!”

虽然黄金船依旧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还是应允下来。

“我要出发了!”

“好嘞,金船号起锚!”

“这是什么鬼名字?”

“那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要叫大金船号啦!”

……

……

“哎呀,果然赛马娘就是厉害啊!”

虽然自己骑在黄金船的背上,这一路都颇受瞩目,但确实不费力气的抵达了目白宅,因此公举开心的从黄金船背上跳了下来,这副姿态让目白宅的侍者瞠目结舌。

“你……你啊!”

看到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黄金船,公举笑的更开心了。

“行了,来,带你吃大餐了!”

“等等,别拽我,让我缓缓……我在包里装了个氧气瓶来着……太,太重了……”

发觉天色渐渐昏暗的公举摸了摸下巴,转头看着累的浑身发抖的黄金船和善的笑了笑,而黄金船见到公举温暖的笑容,心却凉了半截。

“你干嘛?”

黄金船算是彻底怕了公举了。

“带你吃大餐啊——已经没时间继续耗下去了!”

公举说着,将背包卸下交给侍者,后者接过背包时脸色明显一变,手上的动作也骤然一僵,显然是重量超过了他的想象,而公举冲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将累的动弹不得的黄金船拦腰抱起,朝目白宅里走去。

黄金船和侍者都被公举的行动震惊了——“这不是公主抱吗……”

“噢,大家都在啊!”

公举一眼便看见了鲁道夫、米浴、骏川和理事长等人正在聊着什么,再环顾一眼,都是熟人——樫本理子,桐生院,冲野以及其他的同期训练员,还有许多青春杯期间在他手下训练过赛马娘和曾经与他的队员争夺桂冠的竞争对手们,所有人现在却都汇聚一堂,大家见到公举现身,都十分开心——只是当发现公举正抱着黄金船时,大家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喂,那不是你手下的吗?”

“别说了,我也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

冲野凝神打量着公举和黄金船,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没回忆起这两人的感情线。

“仔细一看那不是紧身衣吗,两位玩的还挺花啊……”

还没等冲野再开口,太阳神便不知从哪跳了出来,“哇,公举——和黄金船同学!”

“欸,公举你怎么抱着……”

正和麦昆聊天的善信一转身便看到公举和被他公主抱着进来的黄金船。

此时的黄金船死的心都有了。

“我的人生还从没有如此绝望过……”

后来黄金船在日记里如是写道,并从此养成了写日记的好习惯。

但此时最崩溃的却不是黄金船,而是麦昆,当她大快朵颐时却发现一直和自己要好的伙伴竟然正心安理得的躺在自己心上人的怀里。

麦昆差点被嘴里的蛋糕噎住,费劲地咽下之后才大惊失色的凑过去拍打黄金船的腰,“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呢!”

“不管我的事啊麦昆,是公举他强行……”

“强行……”

麦昆如同遭受雷霆一般瞪大眼睛,目光颤颤巍巍的在公举和黄金船之间扫来扫去,“两位是……那种关系吗?”

“哈哈哈,不是的,麦昆,只是我在路上遇到了点麻烦,多亏黄金船见义勇为我才得以脱困,说起来还要感谢阿船啊!”

公举看向怀里的黄金船,后者的表情很精彩,“对吧,阿船!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啊,是啊,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你看,阿船为了帮我都累的走不动道了,我反过来也帮一把救命恩人并不过分吧?”

“啊,那倒也是……”

麦昆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似乎也没多大问题,迷迷糊糊的就被糊弄过去了,至于其他人自然也没多怀疑,毕竟那可是黄金船啊——要是公举和黄金船成了男女朋友,那特雷森就算完了。

“好啦,我缓过来了,你快把我放下啦!”

“诶,那好吧。”

这边黄金船刚喘过气来,便开始挣扎,于是公举便将黄金船小心的放下,不过黄金船一落地就跑掉了——“诶,你干什么去,那里不是用餐的地方啊。”

“换衣服啊!你要我穿潜水服参加宴会吗!”

公举想想觉得也对,就算是那个黄金船她也是女孩子,也需要经营形象。

经由他俩一闹,宴会的气氛倒是更加热闹了。

由于善信的骄人成绩,不断有人前来祝贺,公举倒也乐此不疲的接连应付,看得鲁道夫和骏川都愣了愣。

“公举的气氛变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道。

“理事长!”

樫本走上前提醒道。

“理解!我会再去劝回公举!”

“我就知道你很厉害!”

苦味糖衣发自内心的替公举开心,“善信也好强,小拓和米浴也是,我完全追不上啊!”

“哎呀,嘿嘿……”

“嗯,大家都很厉害,我还要再多多修习才行……”

小果糖悄悄的看向公举,似乎想说什么,但她发现公举看了过来,因此只是讪笑而没有开口。

一旁的苦味糖衣见状摸了摸脑袋,“咋了?”

“没事啊,怎么了?”

“噢,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对了!那边有很好喝的果汁,公举你要不要一起尝尝看?”

公举笑了笑,看到理事长等人缓步走来,心中知道她们的意图,当下对苦味糖衣说道,“不了,我现在要跟理事长说些正事。”

苦味糖衣见状连忙点头,连带着将小果糖也拉走了。

两人走后,公举也没有杵在原地,而是迎着秋川理事长走了过去。

“理事长找我有什么事?”

“感叹!特雷森学院现在的名望节节攀高,这些是大家的功劳!可是,正因为是‘大家’,才不能缺少任何一个成员!”

“请求!请你再考虑一下辞职的事情如何?”

秋川理事长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入平静的湖面一般顿时激起千层浪花。

“什么?公举你竟然要辞职吗?”

“为什么?”

“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不!”

善信挤开聚拢过来的人群,径直走上前,双手紧紧拉住公举。

“我不想让你就这么离开!”

“为什么啊公举!为什么!”

太阳神也上前质问道。

米浴则低下头默默的抽泣。

鲁道夫默默的注视着公举什么也没说,但她的眼中闪着光,尽管什么都没说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肯定!这些得来不易的羁绊应当继续传承下去啊!”

秋川理事长再次说道。

公举看向人群——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舍。

低头看去,连一向开朗的太阳神都哭红了眼角。

——看来是时候正视自己的内心了。

我究竟在想什么啊……

长久以来所期待的情谊,怎么能这么草草辜负?

我已经没有需要警惕的威胁了,那么,我自然可以留下。

大家也希望我留下,我自己……

我自己也确实想留下!

他这样想着,露出了让大家安心的笑容——

“困扰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我不会辞职了。”

“喜悦!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大家——一起举杯庆祝吧!”

秋川理事长在听到公举不会辞职后十分开心的举起酒杯,在她的带领下,所有人都笑着高举手中的杯子——

“祝贺!为了彼此的缘分和情谊!”

“——为了彼此的缘分和情谊!!!”

“欸?我只是去了趟卫生间,为什么大家就都举杯庆贺了?”

麦昆呆呆的看着气氛正浓的宴会满头雾水。

“诶呀,毕竟是‘重逢’的庆祝啊!”

“啥——你谁?”

麦昆看着眼前这位身着红色礼裙的白发美人满脸惊讶。

“我说你装什么傻啊,是我啊,黄金船啊!”

“你是黄金船——咳!”

麦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几下,发现还真是黄金船,只是她游离的目光骤然停留在黄金船丰满的胸口——此时麦昆只觉得一阵心塞,黑着脸转头跑掉继续吃点心去了。

“诶,麦昆!怎么跑了啊……”

黄金船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让麦昆不快,但还是追了过去。

宴会仍在继续。

“宫门先生。”

“目白夫人,贵安。”

“啊,不必客气——多亏有您孜孜不倦的教导,我家的善信才能获得这般成绩。”

目白夫人看向正和莱恩嬉笑的善信,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不光是我的功劳,善信她也很努力了。”

“嗯……”

目白夫人微微颔首,笑容渐渐收敛,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公举神采奕奕的表情又感觉如鲠在喉,看样子她应该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会使公举不高兴,可思来想后,最终她还是开口道。

“阿尔丹她……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啊,真是万分抱歉——我知道不管我们如何向您表达歉意都是无济于事……我们内部已经在讨论是否要将目白阿尔丹逐出目白家族,但是没有得出一致的意见,所以想询问您的态度……”

公举一言不发的听完了目白夫人的话,接着看向她,眼中看不出丝毫波动,“你们会按照我的意愿行事吗?”

“这是自然!”

“既然这样……就请你们听从阿尔丹的意愿吧。”

“诶?”

“我的意愿就是让你们听从阿尔丹的意愿,无论做什么都随她的意。”

“嗯……我明白了,如果这就是您的意志的话。”

目白夫人点了点头,之前她不知道,但现在她清楚的知道阿尔丹和公举的复杂关系,但时至今日,无论她做什么,都已无法挽回这两人支离破碎的感情。

正当她出神时,公举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想请问一下,今天的客人都已经来齐了吗?”

“——”

目白夫人招了招手,一位侍者便递上了名册。

“基本都来了,但是也确实有缺席的……”

“果然……”

公举看到了波旁的名字,但她却没来。

“您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我去喝点果汁。”

“好,请您随意。”

走出阴影之后,公举反复琢磨了阿尔丹的话——一直以来彷徨于过去的人是自己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要如何迈向未来?

公举眉眼低垂,摇晃着杯中的果汁。

亦或者自己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踏步走在未来了,只是自己并未发觉?

当他激动的心情重归平和时,他感到有些茫然。

——“来,尝尝这个!”

“唔!这个真好吃!比咱们做的蛋糕还要好吃!”

“诶?你认真的吗?”

“啊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噢,这不是大门公举吗!你可真是个实力强劲的后辈啊!”

“您是……上杉课长——和荣进闪耀同学?”

“诶,早就不是啦!”

“您好。”

“这么说来您二位竟然从德国回来了吗?”

“哈哈,是啊,理事长邀请闪耀参加URA联赛,以她的实力,我原本以为能拿下的……”

“只是没想到我只是回去一年多而已,这里就大变天了啊。”

荣进闪耀笑道,上杉也乐呵呵的点头,“是啊,那时候你也只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后辈,没想到现在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啊哈哈……那个,我听说您二位是已经确定关系了?”

公举对前辈的夸赞显然有些吃不消,因此试图换个话题,上杉也很上道的点头道,“这个嘛,确实……而且是闪耀先追的我!”

公举立刻露出钦佩的目光,同时转头看向荣进闪耀,人家倒也不羞赧,很是大方的承认,“是啊,因为你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嘛。”

荣进闪耀打了个直球,令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上杉突然扭捏起来,显得很不好意思,“干嘛说的这么直白……”

“哈哈哈,这个表情,无论多少次都看不厌呢!”

荣进闪耀很开心的样子,只是上杉肯定不愿意在后辈面前丢面,因此便背过身去假装看风景,公举见到两人如此暧昧也不禁陷入了思考。

荣进闪耀见状问道,“怎么了,难道是我们让您感到不快了吗?”

“没有没有,只是……”

公举勉强的笑了笑,“只是看到你们这么恩爱就不禁幻想,要是我和喜欢的女孩子嬉闹的话,又会是什么样子,而已。”

“噢,公举,你有喜欢的人啊——”

“小声点——”

上杉连忙点头,拉着公举走到了会场边缘,“那人是谁啊?该不会是你手下的赛马娘吧?”

“诶,要问的这么详细吗?”

“没关系,上杉前辈一直喜欢了解详细之后再发表意见的,这是他的习惯啦。”

公举摆了摆手,让原本打算制止上杉的荣进闪耀作罢,而上杉也得意的回头冲荣进闪耀挑了挑眉,令后者眯起了眼睛。

“情况有点复杂,其中一位我现在不确定她的态度,另一位她倒的确是我手下的赛马娘,而且她应该也喜欢我吧……我也不清楚我究竟应该选择哪边……”

“嘶……这样啊……”

上杉挠了挠鼻子,扭头看向荣进闪耀,示意救场,荣进闪耀倒也给面子,缓缓走上前,只是在路过上杉时对他耳语了几句,令上杉面色大变,暗暗捂住了自己的腰。

公举自然没注意到上杉的小动作,他现在正烦恼是该挽回波旁,还是等待阿尔丹。

在听取了公举的概况之后,荣进闪耀皱起了眉头,“您的情感经历还蛮……丰富的。”

“啊哈哈……”

“噢,我没有嘲讽您的意思,毕竟您也没有玩弄别人感情的意思……只是——”

看到荣进闪耀闭上眼,公举心中微微忐忑,“只是?”

“如果要我给建议的话,我觉得您应该做您想做的,而不是用愧疚作茧自缚。”

“做我想做的……”

公举呆了呆——那他想做什么呢?

“看来阿尔丹小姐说的很对,您确实被过去深深羁绊,仔细斟酌内心的想法,再遵从内心果断行动,这样就不会留下遗憾——那么,祝您顺利。”

荣进闪耀说完便和上杉一起离开了——她打算留公举一个人好好想想。

在热闹的宴会上,这里就像是亭间沉月的湖心岛,公举在这里仔细的探寻着真实的内心——

曾经,与阿尔丹的初识自己永生难忘。

——和她的初识只是偶然。

阿尔丹陪伴自己度过了艰难的求学之路。

——她忠实的信任着我。

阿尔丹没有插手自己的情感但也暗中监视着我,可她愿意为了我而屈居“朋友”之位。

——她应该也或明或暗的做过不少小动作。

阿尔丹自揽罪过,只希望我能不记恨她。

——自那之后,她已杳无音讯。

……

……

阿尔丹说她不是我的答案。

那么我的心因谁而动?

公举抬起头,看向遥远的天空——目白宅三面环山,自然环境优越,夜晚的星空也格外绚丽。

“阿尔丹是我的第一缕光,照亮了我的世界……”

公举阖目静立。

“但我的世界里,却不只有她的光。”

公举将手掌放到胸口,静静的感受着这份脉动——错不了,这份悸动来源于她,也只能来源于她。

这份感情绝不是因为愧疚或遗憾之类的责任连带,而是切切实实的发自真心。

因那个回眸而相遇相知;也因心中的芥蒂而拒绝她的温度……

那自己要如何唤回黯然离去的她呢……

当公举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来到了会场的入口——“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您好,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请为我准备一辆车。”

“——好的,请稍等。”

侍者虽然略微吃惊但由于来人是公举便还是点点头,转身为公举准备车辆去了。

这时,公举听到身后传来了麦昆的声音——“喂——公举!”

公举闻声转过身,正看到身穿一身白色晚礼服的麦昆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

兴许是偷偷喝了酒的缘故,麦昆的脸红扑扑的,脚步也有些不稳,她直勾勾的盯着公举却一言不发,虽然在暖光的映射下红着脸的麦昆显得格外惹人怜爱,但她还是看得公举心底发毛。

在这个尴尬的时刻,恰好黄金船又追了出来,“哇,麦昆,你原来在这里啊——诶公举你也在啊!”

黄金船说着便搭上麦昆的肩膀打算把她领走,哪知麦昆憋足了劲,无论黄金船怎么用力,麦昆就是执拗地不肯挪动哪怕半步。

“别,别拽我——唔,我,我有话要跟,跟,空举说……”

“你还说啥啊都喝成大舌头了!”

黄金船难得露出嫌弃的表情,公举见状也打算说点什么来缓和尴尬,但侍者正好开着车来到了公举身前——于是在简单关照了一下麦昆之后,公举便驾车离去了。

看着远去的车尾灯,麦昆怔怔的愣神,好半天才哭着喊道,“跑了!他跑了!”

“哎呀,他是个好男人啊!”

“呜呜呜……”

黄金船看了眼抱头痛哭的麦昆,又看了看身后——这里是会场边缘,倒是无人在意,因此她拿出藏起的酒杯晃了晃,故作姿态地道,“这就是青春啊!”

“还好我只抿了一口酒,不然这车还真没法开!”

公举庆幸自己没有贪杯,不然一定狠狠的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虽说下定决心去找波旁,但是他并不知道波旁现在在哪。

自那次在自己家举办的聚会之后,公举便再没和波旁见过面,至于波旁的生活费虽然每月都按时汇款,但是银行那边说波旁从未动用过这笔钱,也就无从谈起用消费记录来定位波旁这种事。

但是公举有一个猜想——他认为波旁会在那里。

……

……

波旁缓缓拉开门,慢慢的走过走廊——她全程都尽量不制造出声音,因为她怕影响到两位老人休息,和往常一样,她推开门,打算给小院里的植物浇点水,但是在她提起木桶走向水井时,一辆车乘着夜色缓缓停在了院门口。

波旁见状放下木桶来到门口——

“您现在要住……”

眼前的人,是她多少次梦中所见却求之不得的人。

“公举……”

“……嗯,对不起,我来晚了。”

“诶?”

波旁有些惊讶,但她的惊讶落在公举眼里却变了味道,他感觉难以启齿,甚至想转身逃走,但是他不能那样做,他不能再一次逃避!

静静的凝视着波旁,公举喉咙微动,竟是觉得自己不安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

“之前我没能好好回答你,抱歉……”

“……那个,您已经回答过了,您是来投宿的吧,如果您觉得我碍眼,我会离开这里,直到——唔!”

寒风吹过,远处的天空依旧是漆黑一片,四周似乎变得更冷了——但没有关系,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和寒冷。

在这间小旅馆的门口,公举将波旁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是……这是真的吗?我不会又在做梦……”

“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波旁噙满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激动,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你会不会又抛下我……”

“不会的,绝不会!”

公举捧起她的脸,轻轻的吻了下去,波旁如遭雷击,但她没有丝毫反抗,而是无比安心的伸手将公举也抱住,他和她都已不再言语。

两人的唇虽然分开,但彼此的心却依旧紧密相连。

他知道,她不会背弃自己。

她知道,他不会背弃自己。

又是深深一吻,只是这次不只是爱的誓约,更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在远方的山川之间,璀璨的阳光缓缓照亮了这片谷地,洒在两人身上就好像为他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公举和波旁在初生的太阳前相拥在一起,纵使它的光如何耀眼,他俩的眼中却只有彼此。

“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波旁提出了她的疑问。

“因为这里对我很重要,我觉得对你更重要——”

公举笑了笑,“我认定你在这里,这是我对自己的豪赌。”

“——那假如我不在这里呢?”

公举看向歪头的波旁,突然将她抱起来转起了圈圈——“那我也一样能找到你!”

——至此,公举的故事到此结束。

接下来便是公举和波旁两人结伴同行的故事了。

……

……

“东海帝皇!是东海帝皇!她以绝对的傲人实力夺取了胜利!漂亮的达比制霸,接下来只差一冠便能达成无败三冠的至上成就……”

房间中摆放着一些玩具和婴儿床,这里似乎是一间婴儿房,一位蓝发马娘正和她牙牙学语的幼女收看直播——

“看,那是东海帝皇哦,她是很厉害的赛马娘呢!”

蓝发马娘正是目白阿尔丹,她正为她的幼女介绍画中人的名字,她的女儿听得也很认真,当镜头给到东海帝皇的训练员时,这位小小的马娘露出了笑容——“pa,papa……”

她的话让阿尔丹脸色一暗,连忙将她抱起,“喏喏,不要乱叫,不要乱讲……”

“呜呜,papa!爸爸!我要爸爸!”

“——”

阿尔丹无法应对女儿的哭诉,只能默默地轻拍她的背,等待她自己安静下来——阿尔丹的眼中有太多无奈。

这是目白阿尔丹的女儿,一位将来注定站在风口浪尖的赛马娘,她的名字是,目白无敌。

END

20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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