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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僻熔 九号

2018-09-19 10:30 作者:科尼利厄斯  | 我要投稿

埃僻熔 九号(Empyrion IX)上的一天已经破晓,指挥官阿斯兰纳斯(Athellenas) 望着天空中的星辰在行星上太阳的光芒中渐渐淡无。他依旧可以看出轨道上高悬的银色短剑——叛逆者的飞船正等着降落于孤寂的太空港中来拯救被困在这里的异教徒们。

他有三十个星际战士,而他将率领这三十个星际战士去阻止一只军队,一只永不言退,永无痛感的军队,一只仅为使人类的神圣帝国血流不止的军队。
但阿斯兰纳斯知道他必须成功。这个坐落于行星孤寂废弃城市郊区的分堂可追溯回大远征时期——那时的帝国民众自发拥立皇帝成为他们的神,但随后对他的崇拜被国教的官僚们所接管。这座圣堂是建立在对神皇的坚定信仰之上,在其中,他发过誓不会让任何异教徒活着离开这个行星。



士官瓦拉瑞安(Valerian)翻过圣堂破败的外墙,用避免被发现的低声说‘指挥官,发现了他们,他们已经离开了舰船。’
‘损失?’
‘他们是缓坡坠落,大多数生还。’
‘人数?’
维里瑞安停了下,皱了下他瘤疤满布的老脸。‘你最好自己去看下,指挥官。’

破坏者小队士官将激光炮上的瞄准镜递给阿斯兰纳斯。阿斯兰纳斯设法移动到了分堂的外围阵地,在那里可以看到,灰色拂晓天空的映衬下,叛逆者坠落的飞船如同冒着浓烟的大垃圾堆,旁边四散残骇、一片狼籍。
他通过瞄准镜看到敌人的同时,植入的辅助感应器开始自动计算他们的数量----一队在搜刮死者,另一队,骑兵,正把倔强的马匹拽出船舱,还有第三群,最大的一群,正围着他们的首领。他们是无可救赎的混沌教徒。大多数人光着膀子,把他们的上衣围在腰间;光着脚,他们的皮肤上有着鲜血刻画的图案,装备着他们能找到的一切可利用武器——激光枪、小刀、磨利的锈蚀金属,骑手的马后拉着四轮马车,上面放了些重武器。每个混沌教徒都同样圆瞪双眼,使他们看起来有着不顾一切的愤恨而且混合着某种未知的恐惧,这些叛逆的情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阿斯兰纳斯把感应器识取的数目一一相加,差不多六千人。
还有那个首领,如果需要证明这世界上存在为自我,为血神而战的人,他就是证据。身型高大,并非肌肉虬结,不过强壮有力身体似乎正被某种压抑的能量不断撑起。他只在腰间围了条扭曲的血衣,黑色散乱的头发下,有一张狂暴的胡子剌茬的脸,皮肤上布满疤痕和异教徒标志的烙印。一只断臂被一付液压工业大剪刀代替,巨大剪刀的顶端甚至接触了地面。刀刃斑驳磨损严重,但在微弱的光线下,它还能用的锋利边缘依旧反射着银光。那个首领正充满活力的向围在他身边的异端信徒们诉说着,他的双眼闪烁着光芒,言语中充满了邪恶的鼓惑,即便阿斯兰纳斯超出了声音所及的范围,他依旧可以感受的到其中的力量。

‘瓦拉瑞安?’
‘指挥官?’
‘记一下,我们找到了加塔拉莫(注1)24团。’
‘那剥皮者?但他——’
‘他绝不只是个谣言,瓦拉瑞安,他是真实的,而且他就在这。他从加塔拉莫带出了四千人或者更多,也许还有古里扬(注2)的叛军和一些骑兵。’ 阿斯兰纳斯递回瞄准镜。‘准备防御。拨皮者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并且会伴着日出发起进攻。’



当瓦拉瑞安给驻守的破坏者小队布置命令时,战术和突击队员们又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再次检查了一遍他们的武器,阿斯兰纳斯回想了一下那些那些被官方否认的谣言。看来著名的所谓虔诚行星加塔拉莫给剥皮者反叛们的支持远远多过了对国教的敬意。他们坚称剥皮者的传言仅仅是他们总管庭内的敌人梦想出的产物。
阿斯兰纳斯忠诚于地球,而非国教,但这次他愿意帮他们个忙,将这个传言平息掉。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传言……

据说剥皮者不过就是个罪犯,他是在从蜂巢世界[有人说是涅克洛蒙达(注3),也有说是拉斯特拉蒂(注4)]被转移出时设法逃脱的。一个用来封闭监狱的密封舱门在他尝试逃跑的过程中弄掉了他的胳膊,但剧烈的疼痛和大出血并没杀死他;他活了下来并挣扎求生,漂流着的损毁监狱舰船上的日志里最后的记录表明,离子反应堆曾经损坏到了危急的程度。舰上除了一个人之外,所有人那烧焦了的躯体都被收回了。

 

是在加塔拉莫上,剥皮者达到了更高的地位并赢得了他现在的名声。一天晚上他将他渗透的一个团中反对他的军官们全部杀了后,将他们的皮肤挂在了军营旗杆上。据称在他到达的三天之内,行星上最受信任的几千守卫就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他们来时停在轨道上的运兵船,他们唯一留下的是一座在阅兵场的中央的沉浸于鲜血中的骷髅神坛,用来嘲笑留下来的人。

这样的传说故事中貌似含有真相。另一些不过是些秘闻和故事,关于剥皮者如何仅通过几句话就将一个人变成混沌信徒,关于奇怪的预言总是伴随着他,还有星炬中的反常会干扰那些追踪他的军队的太空船。

阿斯兰纳斯成为指挥官很长时间了,作为星际战士则更长,他了解一个谨慎的人不应轻信任何他没见过的事,一个真正的领导能从谎言中筛出真相。

在一堆剥皮者的可怕传言中,唯一的真相就是,有一种力量可以将最坚定者轻易的腐蚀掉。帝国对像他这样含有这种力量的敌人有着深深的恐惧,因这种力量基于其栖身的灵魂之上,这些相同的灵魂会簇拥着剥皮者去成就他自身的力量。



‘弟兄们!血之子们!今天,我们面对着最终之敌。你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会认为在我们能真正用百万马卡里亚(注5)人的生命荣耀血神之前,他再一次为我们安排了信仰的考验!’

这些血咒正中他们的内心想法,将他们驱向更高的嗜血欲望。剥皮者极大的满足于这些言语带来的效果——没有军队,没有星际战士能和一心只想享受大屠杀愉快的人一较高下。

‘但事实却是,血之子们,由于我们成功的取悦了我们的神,这让他决定要奖赏我们,奖赏我们去砍下更多的头颅!那些头颅!星际战士的,人类渣滓的,帝国瞎眼机器们的,在此,让我们以他的名义牺牲来我们愿以他的名义去死!以此来向弱者们证明他的强大力量!’

剥皮者将他剩下的手臂举高,围在他身边的人群发出疯狂的喝彩,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疯狂喜悦的狂吼着。他的军队里许多人死于坠毁,还有更多因受伤而变的虚弱的人—他们极度的嗜血欲望会最终杀死他们。但他们还剩很多人。他们仍然会冲过行星上的孤寂城市,拿下太空港,然后他们轨道上的兄弟会带着他们走完去马卡里亚的剩余旅途。在那个有三十万亿灵魂的世界上,他的军队将会死亡于一场以血神名义发起的大屠杀狂欢中。很难想象会有多少人死在那个世界,虽然这群人疯狂而软弱,但是在最后一个教徒死掉之前,他们都不会放下手中的长剑。

这肯定会让血神得到满足,而他——剥皮者,会成为一个神选者,一个永恒的冠军勇士,以血神的名义于众多的星辰之间掀起一场又一场的屠杀。

‘弟兄们!’他在喧嚣中再次高喊。‘拿好你的武器!帝国的污秽们会在天亮前死光!’

混沌教徒们分散开来去各自准备:去装填弹药和磨锋刀剑,割伤他们自己,并沉浸在即将到来的伟大杀戮行动中。瑞寇巴(Recoba),曾经是个下士,现在领导着四千多加塔拉莫反叛者,一边吼叫命令着,一边猛拍着手下的头颅。科维赫(Kireeah),带着超过两千多名古里扬的行星卫军加入拨皮者手下,他总会让他的手下明确的看到他的手指正扣在决斗激光手枪的扳机上,这让他看起来更为深不可测。

‘迪斯(Diess)!’ 拨皮者喊道。

骑手在他的乌黑的坐骑上抬高身形飞奔而来。坐下野兽的鼻子上点饰着血沫,双眼凸瞪而出,显然即便这个野兽也被血咒的力量所感染了。年纪轻轻的迪斯本人屏息渴望着,将矢弹枪竖直,抬起马刀敬了个礼,还是穿着他破烂了的军官制服。

‘到!剥皮者大人!’
‘迪斯,你得到了第一波血的荣耀。你和你的人将会首先打击星际战士的阵地,狠狠打。如果你能捉些活的就捉点。他们能为休息时提供点运动娱乐。如果不能,别留活物。’
即便迪斯也被逗乐了。‘谢谢,我的大人!这将是属于科尔查的光荣一天!’
‘每个科尔查(注6)上的人都会要你去死,迪斯。这将是属于血神的光荣一天。’
‘是,长官’迪斯飞奔而去,充满了只有血神才能在战前给予一个人的奇特快乐。

剥皮者能尝到空气中的胜利味道。埃僻熔 九号上的干燥大地在天黑前很快就会流满红色。



当太阳的第一线阳光穿过了混沌教徒空间船“垃圾堆”的四周。迪斯的三百强壮骑兵,用马刺驱动他们的坐骑,行动划一的,冲向分堂圣殿破裂的黑铄石外墙。后面跟随着的大量步兵挥舞着他们的杂乱武器,吼叫出他们嗜血的欲望,期望当他们到达分堂圣殿的时候还有些活着的星际战士留给他们。

当第一波激光枪的能量光束穿过干旱的空气时,剥皮者能感到血神正在亚空间里他的头骨王座上微笑俯瞰着他。

血,他脑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哀号着。
血祭血神!!

‘开火’ 瓦拉瑞安喊到,他损伤的老脸因为狂暴的义愤褶皱着。破坏者小组武器上的火芽突然暴出一簇簇火焰之花,接着第一波异端骑兵倒下了,一些人被从坐骑上扫下,一些和他们的马匹一起被切成两段,所有这些家伙都在一阵烟尘中倒向地面。

 

 

 

 

 

但骑士们继续向前冲来,他们马匹的皮肤上抹着黑色机油,野兽和骑士都遍布疤痕烙印,二者黑色的双眼都隐含血腥的疯狂。那些有武器能够还击的家伙,打出一组激光枪束冲击着圣堂的黑色石墙。有些打到了驻守的战术和突击队员的盔甲上,但没有人的盔甲被击穿。

阿斯兰纳斯活动了下他包在动力拳套里的手,感受到能量力场在它周围活跃起来。他举起他未被包裹的手,然后向下做了个迅速的下切的动作——在这个信号下,战术小队的矢弹枪吐出了一阵爆炸钢铁的雨幕。

另一波骑兵被击倒了,但他们现在更近了——他们的首领,一个身穿破烂、污迹斑驳的可笑仿冒制服的军官依然活着,高举着他的马刀,带领他的部队冲入战斗。

弹束持续打来,突击小队长凯特拉斯(Kytellias)的手臂上挨了一下。
‘状况,凯特拉斯?’
‘不严重。’小队长回答到。‘丢了几根手指,等待你的命令。’
‘稳住,凯特拉斯。稳住。’

另一轮齐射从破坏者和战术队员们手中发出,骤然割倒了更多的骑马者,但敌人现在已经进入了激光手枪的射程之内。当一发子弹在阿斯兰纳斯的肩垫上弹开时,他自动感应器的警告图标在他的视网膜上闪动了下。他将他的矢弹手枪瞄准那个放肆的射击者报了一箭之仇,这一枪打中了混沌教徒的脖子,将他打了个跟头翻下了马背。

他们很近了。能看到马匹正吐着白沫。那个军官抬起他的剑,准备砍倒挡在他路上的第一个星际战士。

‘冲啊!’ 阿斯兰纳斯喊到。话还没等冲出他的喉咙,凯特拉斯和他的人已经伴随着跳跃背包的吼叫从他们的掩体中火箭般的冲出。他们从最近的骑手头顶落下,每个人都砍倒了他的对手。凯特拉斯本人在手中屠杀未停情况下找到了他的下个目标。无视于那些被他盔甲挡落一旁的混沌教徒们的刀剑棍棒,小队长迅猛的冲向那个军官。

他要复仇,阿斯兰纳斯想到,为他的手指复仇。在其他部队中这会被看作无组织纪律——但在黑色圣堂中,在所有星际战士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阿斯兰纳斯自己带领发起了第二波冲锋,同战术小队一起冲进了混乱的骑马者中,投入旋转的烟尘和死亡的尖叫中。他躲开了首先攻来的一剑,然后用他的动力拳套反击回去。一记强力的下勾拳在动力场暴出的蓝色火花中将骑手和马匹一同打出了七米多远。

‘再来’军官喊到。‘再来,再冲击他们一次!’但他手下的骑马者们太散太乱了以至无法重组进行反冲锋。他们中依旧骑在马上的人同他们的坐骑较着劲,努力想将马匹重新控制住,四周冰雹一般的矢弹手枪子弹和尖啸着的链剑墙壁的每一次攻击都刺穿烟尘,将一名混沌教徒放倒在地。

阿斯兰纳斯的自动感应系统找出了凯特拉斯, 他正同一个军官单打独斗中。那个军官不赖,利用他在马上的高度优势将凯特拉斯的动力剑攻势挡住。一个佼佼者,阿斯兰纳斯想到,在马鞍上突显出来就如同阿斯兰纳斯和他的星际战士们在战场上突显出来一样。他拦挡住凯特拉斯的每一击,将剑挡偏以免自己被它的动力场击碎。

然后凯特拉斯不再耍着他玩了,他快速的将动力剑朝着他的对手砍下,那个军官甚至都没能喊叫出来,就被一刀从肩膀至下劈开。军官的剑从他手里滑落了,鲜血伴随着身体的抽搐喷洒到干燥的地面上,然后一头载倒在地上。他的马和其它幸存的众多野兽一起逃了开去。那些没马的人仍在战斗,但他们很快就在疯狂和混乱中被突击小队的动力剑齿和战术小队的矢弹子弹随意吞噬了。

‘凯特拉斯队长,报告状况。’ 阿斯兰纳斯对着他的通讯器说道。
‘百分之七十的敌人伤亡,长官,没死人,普通伤。’

阿斯兰纳斯急忙穿过硝烟化成的云团。他看向混沌教徒太空船的方向,自动感知器拾取放大了接近中人群的声音和图像。

剩下的混沌教徒们正跟随而来。剥皮者的真正意图显现出来:骑兵被派来引诱星际战士们反冲锋好破坏他们的阵线,以便混沌教徒的大部队能正好赶上打击星际战士们的不完整战线。

 

 

 

 

 

 


‘瓦拉瑞安?’
‘有’
‘带上你的小队撤退到城市郊区。准备另一道防御阵地。凯特拉斯和我会在那里和你汇合。’
静默。然后……
‘长官,我们不能撤退。我们决不能放弃这个阵地。’
在瓦拉瑞安的声音里含有一种东西,一种每个指挥官都会明白的东西。反叛的声音。
‘瓦拉瑞安,你马上后撤。敌人太强了。我们决不能在这面对他们。’阿斯兰纳斯能看到拨皮者跑动时摆动着爪子,大量的混沌教徒在他身边成群的移动着。
‘长官,我决不能在敌人面前撤退。信众缄言多次——’
‘对信条的疑问留到地球上再说。现在你按我的命令做。’
再一次,静默。
‘是,长官’但这次,反抗在瓦拉瑞安的声音中清晰显现。

阿斯兰纳斯对战术和突击小队示意,然后他们行动如一的转身穿过圣堂走向城市的郊区,身后留下了一地两百多尸体和一群决不会放弃的敌人。



剥皮者踢掉死气沉沉、磨损严重的大理石帝国鹰徽标记,看着它在地上摔的粉碎。他周围的手下们都在对着圣堂建筑发泄着怒气,向着浮雕墙壁不停射击,或用自己的血玷污亵渎着圣坛。

‘他们在哪?’瑞寇巴喊到。‘那些狗(百度)杂种们在哪?胆小的狗(百度)杂种们!害怕的不敢面对恐虐的愤怒吗!’ 或许一个未经训练者会将瑞寇巴看作一个快疯掉的发福下士,现在终于被对恐虐的崇拜弄疯了。但事实是他很强壮——他略显肥大的身躯内是肌肉,而非脂肪。并且他出色的将他手下人的意志集中在了一起,而对血神的崇拜则让他们意志的团结更为牢固。
他继续对他的手下大喊大叫,而剥皮者很清楚所有他的人都正陷入狂怒中。

他们跑了。这些星际战士,这些人类的保护者,他们应该会宁愿死一百次也不向血神的追随者被迫放弃一寸土地。他们撤退了。他们面对着异端们撤退了。他们已经交出了这个地方,一个他们皇帝虚伪神性的象征,一个可能同神皇一样神圣的地方。
这里面有问题。这不是帝国的行事作风。他们应该因为他们的自负而低估血神的力量,然后死在剥皮者军队势不可挡的刀剑之下才对。
此时他的手下,他们都同样感觉到。他们的战斗的乐趣被剥夺了,他们最终被欺骗了。鲜血的欲望构筑于他们不受控制的毁灭饥渴之上,这只有暴力才能平息。

‘弟兄们!’剥皮者感到血咒炙热于他脑中。他必须巧妙的使用他们,好控制他手下的思想符合他的意愿。‘敌人现出了他们的真面目!不但软弱,而且胆小!虚伪狡诈!他们胆敢用计谋公然挑衅血神已经显露给你的一切!但我们不会成为他们谎言的牺牲品。我们将等在这儿,在这个,他们看作他们软弱皇帝的象征的地方,在进攻前积蓄我们的力量然后将我们的胜利烙印在帝国的精神上!’

瑞寇巴迈步向前,走出人群。‘我们决不能等了!看在血神王座的份儿上,敌人在逃跑!我们必须追上他们、放倒他们,而不是胆小的像一群孩子!’
剥皮者瞪眼凝视着瑞寇巴。这个人的危险程度和他的用处一样大。在混沌教徒中,一定会有人跟随他而去。剥皮者抬起他的爪子,钢铁的尖端停留在瑞寇巴的面前。

‘瑞寇巴,我的兄弟,你根本不知道敌人的作风。血神已经像向我显现了人类拙劣无效的计谋。星际战士们希望引诱我们去追,好让他们能一次次的摧毁我们的部分兵力,直到没人能离开这里去马卡里安进行我们的神圣大屠杀。他们会利用血神的指示来击败我们,知道我们会变的盲目嗜血。如今,当你希望去追他们时,科维赫的部队和一半你的人才刚到这里。你会用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兵力对上星际战士们,只为了让他们从其他赶上来复仇的兄弟面前再次跑掉?’

剥皮者再次转回面对其余的混沌教徒,他们仔细倾听着他的每个词语如同他们在倾听血神本人的教诲。‘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如意,我的弟兄们!我们会如同一个人般发起攻击,这样他们就不能在我们到达太空港前摧毁这只军队!血祭血神!!’

 

 

 

 

 


即便这样,剥皮者还是看到一团加拉塔莫人聚集在瑞寇巴周围,老下士的脸因为恨意变的更加扭曲,他会打破命令,带着他的人冲进星际战士们的陷阱。

好吧,让他去死,剥皮者想到。也许他的人和星际战士的冲突会在其余的信徒到达之前,削弱一部分星际战士的力量。这比阻止他导致和他的人开战好,剥皮者现在还承受不起军队内部的分裂。让星际战士们去以为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以为他们可以一点一点清除掉血神所有的军队吧。

这将会比敌人的头颅四散于埃僻熔 九号的土地上更加有趣,同时我的部队将踏上神圣的大屠杀之路。
让他去死。

正午的太阳在荒漠的城镇外围没洒下多少影子。当埃僻熔 九号被发现他的矿产储量远小于机械神教的地质学家的预期时,他唯一的城镇同行星的其余部分就被荒弃了。他一直保持了几百年的荒芜,直到今天,当命运选择它成为决定百万生灵命运的冲突之地时为止。

阿斯兰纳斯将星际战士们的战线重新布置于选好的一列有着丑陋、灰色空白塑网的破败街区。他的小队在一个街区建筑的最高几层中,毁灭者们在隔壁的建筑里。在他们下方,为采掘机和拉矿车设计的宽阔街道上空无一人,四散着倒塌的建筑材料和玻璃碎片。四周一片寂静,即便空气都好象凝固了,只有阿斯兰纳斯植入的自动感应设备扑捉记录着血腥味。

‘他们没明确…说什么,长官。’ 凯特拉斯面对面的对指挥官说,小心的选择着他的词语,因为这是个星际战士一般不会涉足的领域,叛乱的领域。有一种阴沉,不熟悉的感觉弥漫空中。‘但我可以通过他们的行动方式,他们的声音感觉到。他们…他们很不高兴,长官,对你很不高兴。’

指挥官阿斯兰纳斯看着他的突击队长。如同所有黑色圣堂战士一样,他经历了在没有地球明确指示的情况下擅自命令部队撤退的危险考验——凯特拉斯指出了这是阿斯兰纳斯的整个领导过程中最有可能被指为背叛的部分。凯特拉斯的积极性格和自立能力让他成为了一个突击队长,同时让他变的顽固而有潜在危险。尽管他是在这里的星际战士中,阿斯兰纳斯最信任的人。
一个星际战士在需要时会毫不犹豫的为些许胜利就付出他的生命。现在这种危险状况不是由于胆小和恶意而生。瓦拉瑞安或许还有其他人,被命令背弃他们的整个价值观,改变他们的是非观,从敌人面前撤退——从混沌面前——这对星际战士来说是一种原罪。

他要求他的人做错事,什么样的指挥官,什么样的星际战士有权这样?

‘你能来跟我说这些,这很好,凯特拉斯。’他说。‘你的小队怎么样?’
‘他们有点..抱怨,不过仅此而已。’
‘你的手呢?’
凯特拉斯向下看向他受伤的手。他的血已经围绕着塑钢迅速凝结成了一片晶体,那里激光枪削去了三根手指。‘我还有扣扳机的手指,长官。不用担心作战。’
‘很好。下一波敌人将会缺乏领导,但数量众多。我们将利用这几条街道。你得用你的小队将敌人引进来,下面这条街道会让他们像通过漏斗一样通过。我的小队和瓦拉瑞安的破坏者们会从上面向他们开火。明白吗?’
‘明白,长官。’
凯特拉斯的跳跃背包燃起火焰,随后他通过没有玻璃的宽阔窗户跳了出去。穿过对面建筑的屋顶去和他的小队一起做战前的设备例行检查。

‘瓦拉瑞安?’
‘长官?’ 瓦拉瑞安明显含着强忍愤怒的声音穿过通讯器。
‘你的小队已经进入阵地了吧。第二波来了。’
‘占卜者上什么也没有,长官。’
‘他们很近了。开始时他们会很难击溃,但很快他们的队型就会散乱。当凯特拉斯撤退时,你就开火。凯特拉斯会追杀落单的敌人。’
‘然后呢,长官?下一波?’
‘你接到了你的命令,小队长。’

 

 

 

 

 

 

 

 

阿斯兰纳斯和他的小队聚集到第四层,矢弹枪已经检查过了,准备好要将下面的街道变成火河。
地平线变换着渐渐变暗,开始延伸过郊区向他们压来。
第二波。



‘为了加拉塔莫蓝色海洋上的每个绿色神圣岛屿,为了死去的每个人的遗愿,我们要么死去,要么自由!’
瑞寇巴的情绪由于自豪而高涨着。他的人,他个人领导的加拉塔莫军队,同他站在一起的是三分之一的混沌教徒。当他们前进时就像他们以前行军时一样,好象他们回到了当年的加拉塔莫,在那些白痴卫军指挥官导致的众多弟兄和朋友死去之前,在他们第一次偶然碰到那个带着神的声音的疯子,将最失意时的他们吸收进他的私人军队之前。

他们不需要帝国,他们同样也不需要剥皮者。他不过是另一个会将瑞寇巴手下的生命白白葬送的傻瓜。当然,如果他们非死不可,他们会死于与敌人的面对面战斗中,那些星际战士们的面前。

星际战士,当上百万卫军不管被什么敌人的愤怒嚼碎后,总是只有星际战士最后幸存,当卫军的尸体铺通了道路后,又总是星际战士对敌人打出致命的最后一击。
他们将会了解下那种极端失望的感受。瑞寇巴会看到的。

在进军队列的前方,一些人开始步调不一致起来,跑动着冲出去找那些四周的街区里隐藏着的星际战士。当他们的前锋到达城镇的主路时,激光枪上了镗,依旧不停吼叫着的人们开始四处撞开、踢倒大门,追寻着他们的敌人。

他的人,瑞寇巴很自豪。他们依旧是他的老部下,尽管帝国和剥皮者带领过他们。

首先是一股含有燃烧金属的油味传来。然后星际战士们伴随他们的突击背包发出的巨大噪音从天而降,正好掉落在队列的正上方。


‘开火!’ 瑞寇巴喊道‘快开火!’
但许多人在黑色圣堂们落在他们头上前根本没时间扣动扳机,黑色的装甲在明亮的正午阳光下闪闪发亮,黑色的十字在他们白色的肩垫上闪烁不停,链剑锯齿哭嚎着穿过混沌教徒们,矢弹手枪闪出簇簇火光。

瑞寇巴看到星际战士中的一个,不,两个被混沌教徒们淹没,尽管他们在拥挤中丢了他们的武器,但暴徒们依旧冲向突击队员们,将他们用自己的体重拉倒。混沌教徒们用能抓到的唯一可用做武器的东西——被重火力撕落到地上的大块建筑残骸——在星际战士身上敲打。当两个星际战士的塑钢盔甲被建筑型材的持续敲击砸裂时,瑞寇巴本人用他的矢弹枪开了火。他听到了他们被击碎开来,并且也感觉到了,这给了他手下人不至于崩溃,继续战斗的信心。

星际战士,这些曾经只会让敌人望风而逃的家伙。但这次会完全不同。这些是加拉塔莫人。加拉塔莫人永远也不会被击败。

剩下的突击队员们撤退向最近的建筑,身后留下一串破碎的尸体,但更多的混沌教徒——不,不是混沌教徒,是曾经的卫军们——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一次次激光枪的齐射向星际战士身边的墙壁上打出炙热的白光。又一人倒下了,火花从他破裂的装甲上不断暴出,即便在他被卫军们的枪托和拳头砸死后还燃烧着。

瑞寇巴加入他的手下们在星际战士身后涌向前方,队型已被遗忘,所有人在尝到血后都渴望着战斗。

‘所有部队,快速射击。饱和瞄准模式。’ 阿斯兰纳斯看着那绚烂的死亡之网,从建筑的高层上俯穿过街道,将混沌教徒们的集中部分撕开一个大洞。激光炮在破碎的路面上划出一条半圆型截面的沟渠,导弹炸成一团火云,扫过路面,一下就吞噬了二十多混沌教徒。重型矢弹枪在混沌教徒中扎出一串血路,还有重型离子枪好似滴落出一大团液体火焰,像水流一般熔化碰到的任何东西。混杂的噪音声响巨大,大型爆炸的声响、各种机械的怒吼混合了死者的哀号和燃烧着的血肉发出的嘶嘶声。阿斯兰纳斯的自动感应设备滤掉了嘈杂,好让通讯频道保持清晰。

 

 

 

 

 

 

 

 ‘这里是凯特拉斯,遭受攻击,三人阵亡,反击中。’第一次人员阵亡。现在阿斯兰纳斯的战术导致有星际战士付出了生命。现在反叛的罪名将会成为他的一个更加有力的敌人。

阿斯兰纳斯战术小队的矢弹枪也加入了开火,每个星际战士都不停的瞄准着一个个混沌教徒,用一发发尖啸的钢弹一次一个的刺穿他们的身体。现在异教徒们阵型根本不存在了,大街上充满了旋转、燃烧着的人类碎块,引发了同样众多的慌乱和憎恨,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打又一打的敌人哭喊着死去。混沌教徒们并没撤退,但他们变的软弱可欺了。

‘凯特拉斯,冲!’
随着一阵朦胧的带有战斗嘈杂的停顿,凯特拉斯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遵命,长官!队员们,这个方向!冲啊!’

当星际战士们在恐慌的混沌教徒间砍开一条路时,凯特拉斯突击队员们的链剑再次尝到了鲜血。极少一部分异教徒跑了,其他人继续盲目战斗着,并且死无人知。他们站成一小群继续着抵抗,但星际战士对他们的敌人除了厌恶作呕外别无它觉,像风暴卷过芦苇一样将他们砍倒。

凯特拉斯的动力剑砍倒了其中的大多数,如同驾御着电光般的挥舞着,每一击都砍掉一个异教徒的脑袋。
星际战士们大步穿过燃烧着的血污路面,杀死任何还活者的东西,直到除了死尸别无他物为止。

‘长官?’ 瓦拉瑞安的声音响起,明显隐含深意。‘现在怎么办,长官?’
‘我们后撤。’ 阿斯兰纳斯回答到。‘凯特拉斯,掩护我们撤退并寻找落单的敌人。走,开始撤退到太空港——’
‘长官’瓦拉瑞安说,‘我不能再跟随这样的命令了。’
‘士官,保持防御阵线后撤。’
‘我明白你想做什么,指挥官。如果我们每次后撤并摧毁一波混沌教徒,他们会被消灭,但他们的目标是太空港。我们不可能在下一波中消灭他们的全部兵力或者再次后撤,要不太空港将被拿下。我们必须将他们一次性的全部消灭,并且就是现在。只有坚守,我们才可能完成我们的战斗目标。’

一阵静默。阿斯兰纳斯甚至能听到硝烟在空气中翻滚,血液从墙上流下,混沌教徒烧焦的尸体上飞窜的最后几缕火苗。

‘这就是你为什么反对?’阿斯兰纳斯谨慎的问道。‘因为你相信这个战术会失败?’
静默。
‘不,长官。这不是我反对的原因。也许我们能打败这只军队,指挥官。但假如我们不能,我们就必须用我们的生命换取尽可能多的异教徒的生命。’

瓦拉瑞安几乎已经迷失了,阿斯兰纳斯突然意识到。虽然他试图掩饰,但他的全部信念已经崩塌了。所有他被教授的,从小时侯到成为星际战士,都告诉他撤退就如同死了一百万次,放弃他的荣誉等于放弃了生命,背叛了他的神皇,背叛了他的基因原体和他的同类们。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坚守战斗,指挥官。’瓦拉瑞安继续说到‘这既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特权。’
‘后撤,瓦拉瑞安。’
‘该死,指挥官,这太疯狂了!难道这个修会对你毫无意义?难道你对死去兄弟的灵魂毫无责任?我们在这里已经有人牺牲了,你希望用你的怯懦去沾污他们的记忆吗?这太疯狂了,长官,除了疯狂以外别无解释!我决不撤退,再也不了,无论为谁或为什么原因!我决不从战斗中走开,我宁愿死在火中或剑下,如果除了跟在你身边像小孩一样逃跑,那么我别我选择。’

这肯定会引向胜利。阿斯兰纳斯知道他自己是对的。他知道他会领导他们赢得胜利。这是他的职责对他的要求。敌人不算什么,他告诉过他自己。但他的自己人,他们是危险的一群。他们能破坏这次的整个行动。如果他确实是一个领导者的话,现在就是个时机展现了。

‘瓦拉瑞安, 你得后撤并在太空港建立一道防御线。如果你不做的话,你将被枪决,并且你的名字将会从荣誉之书上删去。你的灵魂将不会在往生者之宴上被提起。你的基因种子将不会被收取、继续赐予新信徒,因为你不配让星际战士跟随你的这种行动。你将被洛根·多尔(Rogal

 

 

 

Dorn)和永恒的神皇永远抛弃。在终湮之战打响时,你将不会被允许加入神皇一边。’

‘你害怕丧失荣誉是吗,瓦拉瑞安队长?如果你现在不服从我的命令,如果你把对自己的责任看的高于对修会,和对神皇的责任,那我将会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丧失荣誉。’

又是静默。并且穿过静默,阿斯兰纳斯可以听到拨人皮者的话语中含有的能量的回响,他正重整他的部队。混沌教徒们明白了他们必须统一进攻才能打破星际战士们的防线。这一波将会是不同意见者的组合,被拒绝于给予战斗的怒火所激怒的人。

如果阿斯兰纳斯能仅仅稳住他自己的兵力统一面对可耻的敌人,那圣堂们将会获胜。他灵魂中的每一丝都知道。如果他哪怕将将能让他们统一一致。

‘我会照做但保留反对意见,长官。’传来了瓦拉瑞安的声音。‘当我们回到地球时,如果我们回去,我将带着反对谏言亲自去见修会的导师。我会看着你被审判并驱逐出修会。但现在,我撤退。’

当剥皮者的异教徒们的力量在凭空增长着的时候,阿斯兰纳斯领着他的星际战士们返回穿过埃僻熔 九号上废弃的街道,走向太空港。在他们上面徘徊着难以目视的叛变者飞船,不断提醒着他们拨皮者夺取太空港后会将发生什么。

多少人会死?几百万?
阿斯兰纳斯把这个问题赶出头脑,只要有一个黑色圣堂还活着,决不会有一个混沌教徒能逃进行星轨道。



‘瑞寇巴死了!’ 科维赫喊到,他的古里扬部队围在他身旁。‘这决不能再发生!星际战士们可能胆小并擅长愚弄我们,但没有什么能在我们手下存活!我们依旧有四千人,而他们只有一个手掌上手指那么多!现在,剥皮者大人,现在我们必须进攻!’

邪神在上,星际战士的指挥官真是聪明,剥皮者想到。骗子和胆小鬼,也许吧,但很聪明。剥皮者已经不断失去了他的混沌教徒们。他用血咒播撒进他们心中的仇恨种子已经开花,他们的嗜血欲望已经将其他一切赶出了他们的思想。没有战斗,剥夺了面对敌人的愉悦,在敌人不停的一片片消灭他的军队又撤走之后,拨皮者的手下们正在渐渐超出他的控制。

剥皮者面向他的属下。他发现科维赫变的比以前更危险了,一个年轻,充满干劲的军官在其余的卫军中又有着‘野人’这样的风评,他已经做了太多剥皮者的工作,提前解除了他手下的人性。大多数的混沌教徒都会敏锐的感到科维赫身上那有诱惑力的恨意。

‘科维赫。’剥皮者者阴沉的说到。‘这些敌人不象其他那些一样:我们不能无计划的仅仅冲向他们,因为那样他们会一点一点分割我们。他们做过的事已经很清楚的表明了这点。’

科维赫走近过来。剥皮者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古里扬军官刮净的脸侧突起的青筋。吐沫星子随着他说话而四处乱溅,双眼背后的邪恶思想被纯粹的愤怒填满。‘剥皮者大人,我们中死了很多人,但我们得出去!尽管那些胆小鬼现在躲在太空港内,但如果他们再次撤退,我们就赢了!他们必须坚守至死,如果他们坚守,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不管怎样,我们都会拿下太空港,一个小时内我们就会在去马卡里亚的路上了。如果我们死了,那我们的头颅会荣耀血神!如果我们等着,在谎言和黑夜中战斗,就如同我们的敌人一样,那我们会为我们的软弱作呕!’

剥皮者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他已经多次用血咒将他的手下变为野兽,现在需要把他们从野兽变回为人。当他讲完话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力量在将他壮大起来,他的声音向科维赫和每个附近混沌教徒的灵魂诉说着。

‘弟兄们!我的兄弟们,这是血神的最后测试!因为我们战斗到现在即没胜利也没死去,但为了复仇!为迪斯和瑞寇巴,还有那些被欺骗杀死的人复仇!那些由于敌人不敢面对我们进行战斗,而被妨碍耽搁了的血神神圣暴力仪式复仇!如同肆意杀戮是对他教导的崇敬一样去复仇——但不像它们,我们必须保持冷静,排除杂念的战斗,而不像嗜血的野兽一样搏斗。我们要行动划一,而不是盲目的一拥而上。我们要肩并肩的像一部毁灭机器。这才是血神之路,这将为我们带来血腥暴力能带来的所有享乐。野蛮但头脑清醒,冷血伴着——’

 


科维赫突然把他的脸插进来,呼呼喘着如同喷吐着火舌,呲着牙,心脏猛烈跳动的压力迫使血从鼻孔中流出,眼睛中的血管爆成一片深红的血雾漫过眼球。‘谎言!’他吼到。‘这不是血神之路!现在,在他的崇拜者们最需要他时,我们的大人动摇了!他变成了胆小鬼!他不比敌人好多少,一群用谎言而不是拳头战斗的胆小鬼!’

科维赫转向混沌教徒们‘跟我冲!血神的兄弟们!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如同一个人一样,混沌教徒们同时开始向外冲去,充满憎恨忠于血咒,一切在一瞬间如同拆线解封,每个人的灵魂都倒向了科维赫, 血腥污浊的疯狂爆满了他们的思想。

剥皮者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动作。他舞起断臂上的笨重剪刀,带着尖叫,液压杠杆猛拉大剪刀切向了科维赫的脖子,从他的肩上切掉了他的脑袋,这一切太快了以至于军官的脑袋掉到地上时嘴还开合着。
只留下身躯还在他淌下血液堆积而成的底座上摇动着。

但太晚了。人群已经转身冲了出去,穿过平原冲向城市,喊着他们家园的战嚎,或仅仅像野兽一样嚎叫,这是因为他们太愤怒了只想尽快吼出感受。他们皮肤上的血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停下’剥皮者对他正在散向废弃城市的整个军队喊到。‘他妈的,停下!’当他说话时血咒震动着空气,但看起来毫无效果。这些人的灵魂已经被他们的嗜血欲望吞噬了,这正是那些咒语的作用结果。

剥皮者的爪子把最近的几个混沌教徒抽划成碎片,但其他人根本不为所动,从其他人身上爬过圣堂的边墙,加入蜂拥的疯狂人群。

‘停下!以血神的命令!’

剥皮者在他疯狂的手下中戳剪着,杀掉范围内的一切,砍掉头颅、四肢,将躯干一分为二,他的皮肤上和剪刀的金属表面被喷洒而来的血液润滑着。最后还是这样了,愤怒充满他的头脑。他们已经抛弃了他。那些咒语抛弃了他。如果他能杀死他们中的每个人,他会的,如果他能把每个活人的都聚集到一起把他们的脖子塞进他爪子中的刀刃间,如果他能爬上头骨王座去亲自面对背叛他的邪神…

他的军队现在已经离开了,剥皮者独自在圣堂神殿之中,只剩死尸留下来任他控制.

不,他的手下不是他仅仅憎恨的人,还有那些敌人…

星际战士们,他们做了这一切,他们像小孩一样躲藏起来拒绝给他的手下赖以为生的流血冲突.他们的把戏打破了咒语的力量,败坏了剥皮者的权威和血神对他的青睐,‘杀了他们!’喊出的这句咒语向他清晰表达着,如同它们作用于他的手下。‘杀光他们!’

突然间他跑在了他的手下中间,被赤裸身躯和穿着破烂制服的混沌教徒们包围,回到那些辜负了他的人中间。他知道了他必须做什么。他必须向闪电一样攻入星际战士们中,把他们大卸八块,让他们尝尝大屠杀的味道.

在这些之上,在他手下的咆哮和雷鸣般的脚步之上,灰尘的云团翻滚在他们周围,弥漫着汗水和火焰的恶臭,把途经的一切赶开, 在这些之上是血咒。

‘血!’他们呼唤着‘血祭血神!’

他们从街道中倾泻而过, 带着血汗的恶臭和四千快疯了的人的喧嚣,扫过城镇像一片血漫过平原。



凹陷衰败的太空港在星际战士周围隐约浮现,但大片废弃降落设施残骸瓦砾中的半毁穹顶只为他们提供了很少的防御阵地。破坏者小队尽可能的驻守其中,掩护于成块锈蚀的装卸铁钳后,当凯特拉斯满身伤痕的突击星际战士们高站在最近的穹顶支撑上时,可以俯看到笔直冲向他们的人群。阿斯兰纳斯和他的战术小队视野宽阔,就位于大片广阔的光滑塑膜的边缘,如果混沌教徒们拿下空港就能在其上降落他们的飞船。

该结束了, 阿斯兰纳斯想到。即便我也厌倦了撤退, 瓦拉瑞安不会走了,大多数人也不会。在这儿我们的一切行动会有个结果。

或者成为一个记忆,如果失败了的话。

‘举枪。’尽管混沌教徒们还在射程之外。黑色圣堂们举枪如一,准备好一旦异教徒们冲近就开火。阿斯兰纳斯从他矢弹枪上的瞄准镜里能看到,剥皮者本人在人群的最前方,巨大的工业剪刀在他跑动过程中挥舞着,他的眼神不再是一个领导者了,那眼神不过说明他现在只是个疯狂的追随者。这是关键,没有人在领导这群人了。

当混沌教徒们四散冲过通向太空港的主路上的倒塌的建筑时,喊叫声越来越高,由于几千人一意向前,没人在意的肆意碰撞着,导致鲜血四流。他们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他们除了战斗对一切都茫然无觉。他们成了他们邪神的真正传人,疯狂而自我毁灭。

‘可以射击了,长官’ 瓦拉瑞安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
‘稳住,队长。’ 阿斯兰纳斯回应道‘我们等等。’

* * *


‘血!’吼叫声一波一波传来,剥皮者不知疲倦的四肢带着他向居住区上方太空港的穹顶群越靠越近。他手下们的脸上有着一种野蛮的快乐,在那一刻他非常高兴,知道有双重的屠杀在前方等着他:首先是星际战士们,然后穿过群星到达马卡里亚。

最终剥皮者高兴了。这是为什么他要降生于世。这是为什么血神选出了他。就是去杀戮,去以他的名义泼洒鲜血。

当他们穿过太空港的边界愤怒的冲向星际战士防线时,剥皮者在人群的最前方。

‘不留活口!!!’他喊到。他能看到蹲伏于废墟中的黑色装甲身影在试图躲藏着,但没人能躲过血神的神选者。‘没有宽恕!没有怜悯!血祭血神!’

他能看到他们的指挥官,装备着动力拳套却害怕到不敢用它的家伙趴在那里,试图用埋伏的火力对付他,就像他对付瑞寇巴的人一样。在他们上面,一队突击小队偷偷的隐藏着实力——但他们将不会降落在迷惑混乱的弱者中,而是一群由于愤怒化身为神的沸腾人群里。他们将被融化其中,他们都会的。他们根本不算什么。

他爪子的刀刃张开着准备杀戮,配合着他心脏的跳动,血咒在他耳中吼叫着,剥皮者领着最后的冲锋冲向太空港。

‘没有宽恕!没有怜悯!血祭血神!’

‘稳住,队长’他们太近了以至于阿斯兰纳斯在他的自动感应器分辨他们之前就能感到扑面而来的热量。一波海潮般的人群狂野的冲向他们,如同一堵能摧毁挡在它路上一切的炽热憎恨之墙,又似由一个包裹于邪恶能量光晕之中的愤怒恶魔引领着的,由人化做的半裸血污的兽群。

他们已经在射程以内了。他可以命令破坏者们开火但他没有。这里有两场战斗。混沌教徒们必须被消灭,他手下人身上不服从指挥的污点也要同时被消除。

‘不要开火。’他再次命令到。他能感觉到他手下的摇摆不安,向人群开火的强烈意愿和对他们指挥官的尊敬激烈冲突着。如果阿斯兰纳斯不是在过去每件事情都是正确的话,那种敬意不会保持这样久。



接着,事情发生了。

第一个越过太空港边界的人开始动摇,迷失了方向,眼神开始不再聚焦于等待着的星际战士们。开始胡乱的挥舞他临时找到的木棍打向附近的人,并将其看作是希望中的敌人——完全迷失在了战斗中,他再也等不到去接近敌人了,而开始找向他身边最近的同伙。他越过面对着的人打向他头部的后方,受害者用牙齿给予还击,咬开了第一个人的喉咙,将他拉倒到地上。暴力扩张开来就像一个火星突然跳跃开来,踢打,痛击的身躯在起始点旁堆积开去,厚厚的暗红鲜血流淌过塑膜表面,深达膝盖。

 


首领最终厌倦了不停拉开他的手下们,开始加入大屠杀,他肆意舞动的锋刃不停将人剪开成两到三截。吵闹的声音惊人的巨大。这些人中没人感到疼痛,他们的吼叫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愤怒,暴力对他们身体的伤害和他们自己双手造成的损伤带来的愤怒。

这只军队,这条液体火焰的河流,在距离阿斯兰纳斯的星际战士们一个手枪射距的距离上,其中的成员们正彼此撕扯成块。他们被拒绝给予鲜血的味道太久了,以至于在唯一的地方发现了它:在他们自己的异端信徒中。

‘血!血!没有宽恕!没有怜悯!’剥皮者没意识到他在吼叫着。他没有任何感觉了,只有他喉咙中的饥渴和他灵魂中的空虚,这种空虚只有死亡才能填满。血神眷顾的代价是他们必会感到他的饥渴、他的战斗欲望和疯狂带来的强烈到不顾一切、征服一切的欲望。

他的爪子剪过挤到他身边的人。弱者们!他想到。白痴们!在这样接近胜利时失败了!浪费他们的生命拒绝了血神的最后荣耀!星际战士们赢了,他们欺骗、持续不断拒绝同他的人战斗直到他们不愿再等而开始自相残杀为止。

这部分依然运做的思想被其他部分愤怒、乱做一锅的思想压制着。剥皮者杀戮着、杀戮着、杀戮着,每个人都在饥渴分歧中通过杀戮得到一滴慰藉。即便当狂啸、吼叫、血流不止的躯体堆积压过了他时,他依旧杀戮着。即便当他被压的难以呼吸时,他依旧杀戮着。即便当黑夜降临,穿过他的双眼,他的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后,他还是依旧杀戮着。残杀的本能并未随着死亡而去,剪刀依旧猛咬着他四周的血肉之墙直到用光拨皮者的最后一点精力。

当剥皮者的生命最终流干时,血神抛弃了他的冠军勇士。

     当疯狂结束后,还剩下大概三打人活着,茫然徘徊在破碎的躯体堆中依旧攻击着。拨皮者的军队现在不过是四千破烂不堪的尸首和一塘在塑膜上渐渐流干的血湖。蝇虫开始滋生,混沌教徒们的愤怒随着他们渐渐冰冷的尸体开始冷却。天空随着夜晚的到来已经黑暗下去,尸堆的影子渐渐变长。

‘圣堂们,前进。’ 阿斯兰纳斯命令道。突击小队从穹顶上的高处落下,落到他们跳跃背包喷出的气垫上。随着链剑的闪烁,幸存下的没有意识、盲目四顾的混沌信徒们毫无抵抗的死去了。阿斯兰纳斯同他的战术小队一起前进,矢弹枪在人类尸堆中挑除掉三三两两的游荡挣扎者。随着阿斯兰纳斯用他的矢弹手枪做了个瞄准,又一个异教徒倒下了。


他们根本不需要破坏者们帮忙。很快最后几个幸存者也死了,剥皮者的威胁真正解除了。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们,长官?’ 瓦拉瑞安通过通讯器问到:‘如果你知道这些会发生?’
   ‘因为,瓦拉瑞安, 我完全没必要向你解释我的行动。作为你的指挥官,我的话就如同信典。我并非意外才升到这一级别。我已经被我的修会判断为那个有领导能力、并最有可能带来胜利的个体。我是来领导你的,你是来跟随我的,如果这种关系被打破,那一切都无从谈起。你会按我说的做,瓦拉瑞安, 并且不会反对。因为我们是星际战士。我们是黑色圣堂。’

突击小队扫平了尸堆,查找着生还者。阿斯兰纳斯很清楚他们在现在这时候不会找到了。

‘你们中的一些’他说道,‘将来也会提升到一个适当于你的位置。会去指挥修会中的其他人。到时你将会记起你从这里学到的这一课。在所有一切之上,所有常规程序和宽恕怜悯之上,即便在瓦拉瑞安十分珍视的荣誉之上,是胜利。只有通过胜利你才能荣耀神皇和你的追随者们。失败才是最大的屈辱。我们曾经从敌人面前撤退,但这并不屈辱,因为我们这样做是为了击败他们。屈辱现在属于剥皮者,因为他同野兽一起并肩战斗而非士兵,才丢掉了他的胜利机会。’

天空完全暗了下去,埃僻熔 九号上的太阳沉进了地平线下。‘凯特拉斯, 我们的支援飞船预计何时抵达?’

‘十九天,长官。两艘我们的攻击巡洋舰。他们将会在异教徒感知到他们之前摧毁掉异教徒的飞船。’

十九天。阿斯兰纳斯想到。如果他们失败了,没有帝国的军力距离足够近到能拦截下异教徒的飞船。如果他们没有从这里被阻止出发的话,会对帝国的生灵们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一定很深。

‘那么让我们埋葬我们的亡者。’他说道, ‘收集他们的装备和基因种子以便运回地球。瓦拉瑞安,你和你的小队将在这里建座纪念碑确保我们的胜利。这样没有那个踏上这个世界的人会在离开前忽视这里发生过什么。你接到你的命令了,执行。’

阿斯兰纳斯的自动感应器随着埃僻熔 九号上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自动转换成了夜间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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