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虫少女X神偷卡门/百合】那个红衣女侠 第十一部分 玫瑰晕红染瓢虫(上)

是老福特(我的老福特昵称是jokerlogic)上已经连载完了的同人系列!
在B站上一个部分一个部分的发快一点更新完吧~
没错就是《瓢虫少女》和《神偷卡门》以瓢姐和卡姐“双红”组合联动的文
自己私心瓢姐和卡姐有点百合元素不过比较慢热~至于原本系列中站的是瓢猫和红白帽捏~
【PS:图片都是百度上找的,如果构成侵权的话麻烦告知……】

前情提要(越来越长):
得知国际恶联盯上了一对红黑相间的神秘耳饰,神偷卡门于是先行来到巴黎,同一天,玛丽娜的学校举办联谊会。
不久,神偷卡门和瓢虫少女迎来了正式的对决,最终,瓢虫少女凭借奇幻能量将神偷卡门抓捕,可神偷卡门利用调包战术成功脱逃。
意识到玛丽娜被跟踪的卡门再次折返,正好看到,玛丽娜和艾俊被虎女袭击,于是趁乱带走了玛丽娜,但艾俊被虎女绑走。
在表明真实身份和敌对关系后,卡门与玛丽娜结成同盟。二人回到玛丽娜的学校并找到蔻伊。在收到虎女发送的勒索消息后,蔻伊自愿假扮瓢虫少女,并以“女王蜂”的身份参战。
在蔻伊吸引敌人后,玛丽娜和卡门从后方潜入解救人质,却发现人质中莱拉只是幻象,真正的莱拉已经变身为 “沃皮娜”,同时蔻伊的身份也被迫暴露,双方展开恶战,玛丽娜带着人质逃离。但废弃的大楼意外坍塌,卡门用身体护住了未及时撤离的人质露丝。所幸黑猫诺儿及时赶到,二人都被成功救出。
短暂的分开后,卡门在玩家的帮助下定位到虎女,但考虑到莱拉无法被捕,重聚的二人决定在莱拉面前制造瓢虫少女和玛丽娜同时存在的假象,为此,她们需要借助“红狐”的奇幻能量。在将奇幻能量交给阿雅时,卡门发现了玛丽娜一直隐瞒的奇幻精灵的秘密。
趁着课间,玛丽娜拖住莱拉,阿雅变身制造幻象,配合卡门的表演,成功让莱拉误认为玛丽娜和瓢虫少女不是同一个人。但被排除在计划之外的蔻伊和黑猫诺儿却产生误解,前去追捕卡门,还好神偷卡门全身而退。
之后,卡门便装带走玛丽娜,一起前去跟踪虎女,却意外发现卡门的死敌纸星星也加入到这场阴谋中。
在窃听之后,卡门和玛丽娜打算将计就计,因此她们先前往老佛爷奥斯曼旗舰店踩点。玛丽娜在踩点观看忘忧之香的拍卖预热演出时,卡门也发布了盗窃的预告。
消除误会后,卡门前去寻找蔻伊的帮助,在假意盗走忘忧之香后,配合女王蜂逮捕了虎女。但瓢虫少女在对战纸星星时身负重伤惨胜,危在旦夕。好在卡门及时赶到,玛丽娜死里逃生。
玛丽娜再次苏醒时已经是一天以后的晚上,一番商议后,二人回到市区,一起解除了莱拉的黑化。之后,卡门前往英国盗走了被国际恶联交易的《树根》,玛丽娜暂时回归了校园生活。
卡门回到法国后,与玛丽娜短暂再次碰面,同时告知了黑猫诺儿部分真相。之后,玛丽娜同蔻依一起前往看守所指认虎女和纸星星,可纸星星在看守所中崩溃暴怒,卡门也意外被黑化蝶感染,玛丽娜再次变身前去阻止,一番苦战之后终于解除卡门的黑化,可自己也陷入昏迷。
卡门将玛丽娜救走,并在她苏醒后一起推测出纸星星针对莱拉的阴谋并成功将其抓获。可再次分开后不久,纸星星就被黑化蝶附身了。在卡门、玛丽娜同红狐、女王蜂、黑猫诺儿与黑化的纸星星进行了一番艰苦血战后,终于将其击败,但为了治疗身负重伤的大家,玛丽娜过载地使用能量,再次陷入昏迷……

第十一部分
玫瑰晕红染瓢虫
(上)
卡门视角(47) 献笑颜与你
“如果你对老电影中的巴黎痴迷向往,小红,那么这家餐厅的陈设会让你的生活多一些确幸。Angelina餐厅的甜点尤为出名,在二十世纪早期,常受到香奈儿和上流社会的夸赞,这样的一家餐厅一定在你最佳甜品餐厅清单上,接下来我来介绍一下——”
“不用了,巴黎本地人在这呢,我听她的就可以了,小白。”
“那就不打扰你们的美好二人时光咯,小红。”
“你可真会说话啊,小白。放心吧,我们不过是闺蜜,我的心还是属于你的。”
“嘿嘿~”
我挂断蓝牙耳机,望了望老式餐厅中熙熙攘攘的流动人群。墙上挂着北欧风的油画,天花板上垂着古典的吊灯,人潮涌动的餐厅里萱萱吵吵,角落的电视机里,还放着几小时前埃菲尔铁塔广场大战的报道。
“我把我自己的点好了,卡门小姐,你先看看吧,有什么想问的放心问我。”
戴着鸭舌帽,梳着蓝黑色短双马尾,穿着白色内衣和深灰色外套的蓝瞳少女将菜单递给我,然后慵懒地趴在桌子上,将小脸陷在双臂环绕的圆圈间,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我先看看吧。”
在解除变身后,我遵从玛丽娜的想法,没有把她送回家,而是找了一家餐厅和她一起共进午餐。当然,今天剩下的整个下午,都会赔她在巴黎玩。
毕竟,这真真正正应该是我们待在一起的最后一个下午了,再要出什么乱子,我们也撑不住了——虽然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诶,所以,卡门小姐,纸星星被带走了吗?”
“嗯,被第三方,她应该是逃不掉了。”
“第三方,国际刑警吗?”
“不,另一个组织,我认识,但是我不能说。跟你们一样,也属于远离常规科学的魔法侧,不过是一个正义的组织,放心吧。”
“好吧……既然卡门小姐能放心我就放心了。”
双马尾少女无力地撑着扭打在一起的上下眼皮,来来回回地抬起左右手,十指不均匀地敲击桌面,看起来可真是一枚可爱的小姑娘……为什么我会怦然心动呢。
“你累吗?”
“当然累了!都强制变身这么久了,我现在感觉还是没喘过气来,有种上体育课跑完三千米的痛苦感。”
——好吧,三千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一个随处可见的超凡女高中生而言,确实有些勉为其难。
这几天倒也辛苦了她。为了打败希娜和纸星星,她几乎跟着我一同作息,没怎么睡觉,两度强制变身,还经历了三次重伤昏迷。此刻的她一定筋疲力尽,身心俱疲。守护城市的超级英雄,总是将万钧重负背在自己身上,这让我怎能不怜惜,怎能不痛心。
放心吧,玛丽娜,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来带着你玩。晴空下,芬芳艳丽的玫瑰会再次向阳开放,哪怕枝干蜷缩在阴暗的缝角,宽大温热的花瓣也可以给忙碌的七星瓢虫歇息的依靠。
“诶,话说回来,卡门小姐,你是怎么治好我的?”
她沿着内侧连接的沙发,慢慢扭着屁股,拖着贴在桌子上的小脸,滑到我的身旁。
“难道不是幸运女神眷顾你吗,玛丽娜?”
我也露出魁梧的腹部,任她的小蛮腰扭捏地黏上去,不自觉地伸出右手,捋捋她柔顺的蓝黑短发,一路滑到她酥滑的香脖,连同她软塌塌的后背……手感真的很不错。
“不可能。我身上的所有伤口都愈合了,折掉的骨头都扭正了,肯定不是简单的急救术能治好的。”
“你居然看出来了。”
“所以,我昏迷的时候,你对我的身体又做了什么,卡~门~小~姐~”
她顺势滑倒,任自己的脑袋塌进我的双腿间,眯着虚弱的双眼,将小脑袋瓜在我的怀中转来转去,反复摩擦。
“没做什么,放心,玛丽娜,我可不会践踏少女的贞洁。”
“唔姆…”
她挪了挪屁股,放任松软无力的身体被我完全搂在怀中。将自己全然交于我的股掌之间。
“有点想试试法棍,你觉得怎么样?”
“别,你吃完法棍就没有吃别的东西的欲望了。”
“那我带着充饥。”
“不如压缩饼干。”
“那法棍可以干什么用?”
“当冷兵器。”
“你怎么会自黑?”
“我刷油管的。”
“那火腿蛋松饼怎么样?”
“不错啊,可以点这个。”
“那我打个勾。”
玛丽娜和我随心地聊着天,顺便艰难地挪动身体,将整个身子翻了个面,仰躺在我紧紧夹着的大腿上,凝视着我,空谷幽灵的目光中似乎荡漾着绚烂的碧波。
“所以,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卡门小姐。”
“我说了啊,我没有侵犯你,玛丽娜。”
怎么听起来像拌嘴的小情侣……我和小白好像还没有进展到这种地步的说。
“我相信你啦,卡门小姐~就是,你到底怎么治好我的?”
“其实不是我的功劳。”
我也丝毫不揶揄,头也不低,放任玛丽娜跟猫猫一般在我的怀中蹭来擦去,翻来覆去。
“不是说,有个神秘组织来带走纸星星吗?”
“没错,难道是他们治好了我?”
“那个组织里有个四十岁的老女人——虽然样貌上大不了我几岁,以前就跟我合作过。这次她找到我,说纸星星是她叛逃的学徒,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加入了国际恶联。这还是纸星星叛逃后第一次被她知道。”
“等等,也就是说……纸星星原本就是魔法侧的?!”
“我想,我算是理解为什么这家伙折出来的纸片这么有杀伤力了,原来跟你一样,是使用魔力的超绝者。”
“这样的家伙行凶作恶可真是太危险了。”
玛丽娜如梦初醒,惊讶地坐起身,扶了扶快要直不起来的腰,搓了搓拳头,然后盯着我,余光瞟到我勾选的菜单。
“马卡龙就不用点了,卡门小妹,晚上给你吃我爸爸妈妈弄的!”
“好吧……你的腰包里是不是带了一点。”
“还剩两块。”
“等会给我尝尝。”
“好滴。”
她将我放下的菜单拿过去,仔细地端详一番,然后按了按服务铃。
“所以,难道是那个女人治好我的?”
“没错,用了一些……跟你一样,偏离科学的东西。”
“真好,所以她是幸运女神派来的使者吗?”
她微笑着,又斜侧身体,将脑袋搭到我的右肩上,冲着我挑了挑眉。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算是吧。”
虽然我知道那家伙是个暗部侦探社的社长,真要跟对立势力对抗起来,杀人也是毫不眨眼,甚至,是比纸星星更加恐怖的怪物,幸亏她站在正义的立场。
“谢谢你啊,卡门小姐。”
“不是我救的你,谢我干什么?”
“是你把我带过去的嘛~”
“那就感谢我吧。”
我双手叉腰,扭头避开她不停漏电的眼神,放任小脸微微的泛红,彻底沦陷于傲娇的设定。
“你真的都不做作一下,卡门小姐,你变了。”
玛丽娜主动地张开双臂,搂住我,歪歪脑袋便轻易地埋进了我的胸膛里。
说起来,跟她相处的日子里,我确实感觉到了,一股清泉流淌过心间,注入了什么,又携走了什么。好像死寂的泥潭中被注入涌动的情浪,溅起风暴与旋涡,沉淀的记忆逸散开来,撒落星辰大海。
“变的我更喜欢了!更像我的同学们了!”
这句话竟然莫名地让我有些感动。
与玛丽娜并肩同行的这几天里,我竟然莫名地,变得更加正常。
或许,象征幸运的奇迹瓢虫真的拥有幸运女神的净化能力,从肉体到心灵,从新伤到旧痛。她从阳光下飞来,给我这朵久旱的馥郁玫瑰携来一云甘雨,洗涤花瓣上的浊浊污泥,冲刷根茎上的斑斑劣迹。
我想,从今以后,我会热爱并向往这种平凡的生活。等我有一天真正能脱下神偷卡门的鲜红大衣,希望我依然能在茫茫人海中与你相遇。直到这平凡的梦被成全,我一定会穿越千山万水,踏破云间,回到你身边。
“嗯,谢谢你的鼓励,玛丽娜。”
我们脸对着脸,许下永恒的笑颜,幸福便洋溢在这短暂的瞬间。
“就这么点,够了吗,玛丽娜?”
“没事,我往多的点的,有几道菜我们一起吃,我来付款。”
“有点多吧……你这么乱花钱你爸爸妈妈不担心吗?”
“没事,偶尔奢侈一下,说我请你吃饭不就行了,反正爸爸妈妈都认可你了。”
“哈哈哈…好吧。”
确实,确实变了。
我是第一次这么肆意地放声大笑。
这许诺的笑靥果然献给了你啊,我亲爱的玛丽娜。
你是巴黎的守护神,也是我的救世主。你是代表奇幻能量的女战士,也是命中注定降临我身边的天使。

玛丽娜视角(47) 甜蜜陷阱
我只觉得好累。
果然今天是超负荷战斗了……在解除变身后,我就叒陷入了昏迷,估计当时是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状态,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车上,扎克和艾薇开着车,卡门小姐就趴在我的身上止不住地流泪——所以我的内衣现在还是又湿润又黏糊的尴尬状态。
至于蒂琪,我的奇幻精灵也为这次强制变身而竭尽全力,虽然我偷偷摸了一下,发现她还有呼吸,但是她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过,估计跟我一样也陷入了昏迷,可真是辛苦她了。
而现在,我就疲软无力地趴在一家怀旧风的法式特色餐厅的沙发上,脑袋贴在卡门小姐的香肩上,快要成为任她摆布的玩物。
“嗯,上菜了,卡门小姐。”
“要祷告吗?”
“我又不信基督教,不过……好像可以。”
我无意地笑了笑,坐起身,看着率先端上来的吐司与牛角,低着头,虔诚地合十双手,并瞅了瞅穿兜帽夹克衫的暗红短发少女示意她跟我同步。
“感谢幸运女神赐予我们美味的面包。”
“感谢瓢虫少女赐予我们美味的面包。”
好吧,看来我们都不打算认真地崇敬耶和华。
两个心有灵犀而心怀灵机的少女睁开眼,抬起头,同步地放下合十的双手,互相眨巴眨巴眼睛,对换神气,紧接着便绽放微笑,如同玫瑰与朱瑾夹岸开放。
“你为什么要感谢我啊,我可不是什么神啊。”
就算我常常将自己认作巴黎的守护神,那不过只是给自己鼓励和大打气的一种自信。我清楚,战衣之下,我还是为学业长征与恋爱战争烦恼的随处可见的平凡女高中生,不过是被杀就会死的凡人之躯,哪里可以比肩神明。真正让我似神的,或许只是那颗英雄的心。
“但是,我亲爱的玛丽娜,”
卡门小姐却不这么认为,她突然伸出宽大有力的臂膀,一把将我揽在怀中,眼眸灌着眼眸。她那隐藏的丰满胸部与我明显的丰满胸部上下堆叠,左右交叉,竟让我的脸也一瞬间染上羞涩的鲜红。她将脑袋搭在我的肩上,炽热的红唇紧贴在我的耳边。
“你,是,我,的,神。”
“唉,卡门小姐。”
我也干脆乖乖地将脑袋埋进她高我一头也高我一等的胸部,沉沦到传奇侠盗的温暖怀抱。
“神,眷顾有信仰的人。”
“所以,你会祝福我吗,玛丽娜?”
“这还用问吗,”
虚弱无力的我只能傻乎乎地笑着,撑起身子,搂住她的后腰,也“报复性”地捋捋她暗红的头发——这才是神偷卡门本来的容貌,或许没有夜空下的红翼巨鸟那么鲜艳夺目,却更加柔顺鲜红,如同翡翠上长出薄荷,红宝石中游出三文鱼,紫水晶里泛滥了薰衣草。她脱下纯红的战袍,隐入平凡发人海,却愈加散发生活本真的馨香。
“卡门小姐,如果我真的能比肩神明的话,我希望你能得到拯救。”
我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托住她乖顺的下巴,撩动五指,在沉溺的眼神中反复揉擦。
“谢谢你,玛丽娜,谢谢你。”
她的泪水又一次打湿了我的衣襟,热泪盈眶的我也无力跟她赌气。
然后,我们便倒在餐厅包间内的沙发上,上半身紧密得交织着,如同连理枝,缠缠绵绵,身影相依,只让那温暖的红雾在小小的房间内自在流淌。瓢虫携带玫瑰的粉香,让沉郁的芬芳盈满屋房。
如果真的能救你于深邃黑暗的汪洋大海,我宁愿对封神榜发起挑战。
于是,在百合的花香四溢中,分针敲过了三分钟。然后,服务生端上了正菜。
火腿蛋松饼、三文鱼卷、帕尼尼、水果沙拉,加上此前端上的吐司和牛角面包,也不过这么几样,毕竟浪漫之都就跟卡门小姐一般用馥郁掩盖着暴力的热情,即使是食品也会扭捏地收敛。
“起来吧,娜娜。”
“好的,卡门小姐——那个,我的手好像卡在你的兜帽里了。”
“我的手好像也塞进你的外衣里了,等我抽出来。”
“唔噫噫噫!……我的手被你扭到了卡门小姐!”
“还好吧,骨折了吗?”
“没折,就是……好痛……好痒。”
“那我换个方向。”
“不要啊这里不可以!这样更痛了!嗷啊!”
“奇怪啊,怎么可能打结呢?”
“那个…还是让我先松开吧,卡门小姐。”
我们坐起身,毫无默契地将快缠绕成死结的上半身解锁。
“所以,娜娜,什么时候吃马卡龙?”
“我们这边是餐后吃甜点。”
“但是我等不及了。”
“那就去他的法式礼仪。”
反正规则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打破的。
我拉开腰包,顺便伸进去,摸了摸蒂琪,触摸到她打呼噜的脉搏,又感到一阵安心——还好,我的奇幻精灵跟我一起挺过了这次危机。毕竟,我是在不顾她的劝阻的情况下维持了强制变身的状态,但她也默许了我的鲁莽,同我一起抗下所有创伤。活了几千年的奇幻精灵愿意为一任平平无奇的守护者拼上全力,我既愧疚又感激。
确认蒂琪安好后,我从腰包里拿出那一串马卡龙。这是我们家的甜品店的招牌,也是爸爸妈妈每天都会为我做的零食,在上学时我会带着一串,以便不备时充饥。
这一长盒马卡龙里有洋红、天蓝、柠檬黄、葡萄紫、珊瑚橙五种颜色,像是公园里小孩子玩的画画游戏的蘸料——当然,加上了马卡龙色特色的粉色滤镜——这美味的甜点凝聚着爸爸妈妈精湛的手艺,也将寄托我赠予卡门小姐的情意。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卡门小姐?”
“这些都是什么口味的?”
“emm……其实味道都大差不差的,就是很松软很甜蜜。”
“那就这个粉红色的吧,我们的颜色。”
“不过我觉得我们的颜色是更红的那种呢,卡门小姐,火一样的红。”
“是的,不过,火红是神偷卡门和瓢虫少女啊,粉红才是黑羊和玛丽娜。”
倒也确实。
战斗中的我们是燃烧的烈火,以鲜红作奇迹的炽热披风。但脱下战袍,涌入人海,我们也不过是由香辛料搭建而来的少女,在古灵精怪中掺杂着一点天真烂漫,就像青春欲滴的粉红,不热烈,却温暖。
那烈火一般的大红不过是我们战斗的瞬间,少女般浪漫的粉红才是我们最本真的内心,也是拼尽全力为抵达的平凡梦想。
“那就粉红色吧。”
我将长盒内的第一块马卡龙拿出来,突然犹豫了一瞬间。
“你吃着一整个还是我们各吃一半?”
“马卡龙对半分开吃合适吗?”
“女孩子的食物都可以对半分开吃吧。”
“好吧。”
于是,我将圆盘状的甜点从中间掰开为两瓣,就像七星瓢虫撑开圆滚滚的翼展。
“来吧,吃吧。”
我将一半马卡龙递到她的面前。
“好的,那我开动了,娜娜,啊——”
她只是向前倾斜身体,然后微微张开一直抿紧的嘴唇,像小鱼儿般,“啊呜”一口咬住我左手上的马卡龙。
等一下,这姿势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她不是应该用手拿吗,怎么变成了我在喂食,好像一个照顾emo的妹妹的大姐姐。
不过……嘿嘿,我喜欢这个感觉。本来以为身体过于虚弱后会成为卡门小姐的玩物呢,不过既然她没有抓住机会的话,我就可以一转攻势了。
“快吃吧卡门小姐!”
我向前发力,伸直左臂,一把将那半块马卡龙连同左手的前端塞进她红润的嘴唇中。
“唔唔唔唔!”
“别反抗啊卡门小妹,不是你主动让我喂你的吗?!”
过于兴奋的我一个用力过猛,就将没注意平衡的她推了回去,躺倒在沙发上,踩着高跟鞋的双腿斜跨在地上,丝毫没有防备。我则顺势骑到她的身上,就是不松开塞进她嘴巴里的左手和那半块马卡龙。
“唔唔唔唔!”
“不会噎着了吧?”
她摇了摇头,然后我便收不住手了。一股脑地将马卡龙全部塞进她的嘴巴里,也让她的嘴唇浸润了我的五指一圈。
“呜呜呜呜呜……”
卡门小姐瘫软在沙发边上,双手抱着小脸,还特意给眯着的右眼开了个缝,怨气沉沉地斜视着我。
“你不会哭了吧,卡门小姐?”
完了,她那开了个天窗的眼眶好像是湿润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过分了——”
一瞬间感到害怕的我将身子挪过去,将她扶起来,结果下一秒就被宽大的臂膀反手抱住,然后被其紧紧地勒住,快要窒息。
“骗到你了,玛丽娜,你这个小傻瓜~”
她舔舐完嘴边糊着的马卡龙,俏皮地向我吐了吐舌头。
“所以,我们家的马卡龙好吃吗?”
“当然好吃,甜甜的,不过……”
“不过什么?”
“没有你的手指吮吸起来那么甜蜜呢。”
她冲着我歪头,闭上右眼,眨巴眨巴左眼,成功把我逗得抿嘴微笑,笑声振动了端上来的茶水。
真好啊,卡门小姐。此刻的时光与你,都很甜蜜。


卡门视角(48) 别走进黑暗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马卡龙的味道确实滋润酥滑,玛丽娜的手指也确实小巧玲珑。
但是,中午的玛丽娜,怎么感觉像喝了假酒一样……
本来,以她现在还处于虚脱的状态,我完全可以挣脱她的控制,轻而易举地反手将她压制在下方。但首先,我也累了,有点慵懒,并不想激烈地舒展身体;其次,这是陪玛丽娜的最后一个半天了,还是顺着她的不好的意图来吧;再次,我也害怕伤害到本就虚弱的她。
不过,她擦了擦手后,一边吃午饭,还一边喋喋不休地跟我唠嗑着校园里有的没的日常。她的双链涨得通红,跟我扭打一番后应该不至于羞涩到如此程度啊……不对,她刚刚这个状态,我好像前几天还见过……但是我不是让她不用那个化妆品了吗——不对,今天早上她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刚才……
“卡门小妹,你要干什么?”
“问一些事情。”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备忘录里的号码。反正玛丽娜也是魔法侧的超级英雄,我也就毫不避讳地在我们二人的包间里大声通话。
“喂?黛丽拉,西奥妮跟你在一起吗?……让她接电话。”
“神偷卡门?你找我什么事?”
电话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冷酷妇女音。
“我交给你的那个女孩,你怎么治疗的?不是用纸魔法吗?”
“纸魔法最多做些人造器官和血管什么的,她又不是脏器障碍或者残疾,用纸魔法有什么用啊?”
“血割术也没用吗?”
“我和黛丽拉紧急赶过来的从哪给你找血割者啊?”
电话那头显然没好气,不是因为我们不合,而是她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而我在电话拌嘴中的喧哗声也让玛丽娜惊讶地停下用餐,擦了擦手又贴到我脸边上,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那你怎么治疗的啊,玻璃魔法也不行吗?”
“玻璃魔法要么是杀伤性的要么是传送性的,对吧,黛丽拉?…嗯,对的。”
“那所以你到底用的什么啊?”
“我检查这孩子的时候,发现她身上被忘忧之香标记过,所以我还原了回溯法阵,用忘忧之香将她的身体恢复到未受伤的状况,并用纸护符法阵阻止了失忆的副作用。”
“等下,忘忧之香不就那三瓶吗,克洛伊不是已经离开巴黎了吗?你怎么弄到的?!”
我捂住嘴,压低了声音,以免隔墙有耳。而玛丽娜则如同清醉酒醒一般一激灵,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下意识地用左手扶住红底黑斑的宝石耳饰,聚精会神地凝视着我。
于是,我也配合地将手机调成了免提,然后将音量调到一个刚好够我俩共享的大小。
“啊……你确实不知道,算了,说出来也罢,我们是共同利益的——忘忧之香是魔法侧在药学等领域上很重要的一个上等产品,现在在我们组织里都是量产的——虽然一毫升就要两万英镑,我也只是有两瓶而已。”
“所以你对她用了忘忧之香对吧?”
“但是我也就用了半毫升。这孩子的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不需要太多外在法阵的帮助——实际上,她甚至可以靠自愈缓慢修复纸星星造成的伤,这已经让我很意外了。”
“行吧,我先挂了。”
“你这戛然而止地有点快吧?”
“再见。”
我果断地挂断了手机,然后关机——等会开机了再去处理那几十条未接通话记录吧。
玛丽娜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吓得桌上还剩一小半的午饭都凉了一大截。她脸上的酒红瞬间褪去了,取而代之的不过是闪耀的惨白。
“等下,卡门小姐,有关纸星星的事件……难道还没结束?!”
她的眼神在颤抖,瞳孔在地震。她捂着发虚的小腹,弯着腰,忧心忡忡地仰望着我。
“唉,其实吧,还有很多要跟你说的,先从重要的开始说吧。”
“我听着。”
“首先,你应该意识到你刚刚的失态了吧。”
我双手抱胸,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擦湿润而灼热的红唇,闭眼撇嘴,故作傲娇。
“对不起啦,卡门小姐……”
“没事,不怪你,是西奥妮那家伙干的好事。她治疗你的时候用了忘忧之香。”
“我记得,你说过这香水有微量的媚药的作用,所以刚刚……”
“没错,又中毒了。”
我懊首扶额,玛丽娜的脸也灌满血红,头顶上瞬间冒出了青烟。
“扑通!”
只见她双目发白,瘫倒在沙发边上,然后翘起双腿蹬着空气,双手捏在脸上,揉来揉去。
“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啊……真是太出丑了!”
“你还好吗,玛丽娜?”
“我很不好。”
她将脑袋埋在沙发的角落中,开条天窗斜视着望着我,嘟起小嘴。
“拜托,我还没怪罪你就是好的了,你知足吧。”
“但是是卡门小姐找的认识的人帮我治疗的,所以是卡门小姐找的人给我下媚药的,卡门小姐你好坏你肯定是故意的。”
“玛丽娜你……”
我露出青筋,握紧拳头,但我还是忍住了。
肯定是媚药的作用还没过去,她不过是以挑逗的方式在撩我,我可不能中计。
“你得知道,也是我救的你,我还没找你要奖励就不错了。”
我用嘴臭对抗嘴臭,用毒舌抵赖毒舌——毕竟我在国际恶联受训的时候可是有虎女这家伙天天跟我拌嘴的,斗嘴我还真是没怕过谁——我将瘫倒在角落里自闭的蓝黑双马尾少女扶起来,将她揽到我的怀中,让她躺在我的硬质腹肌上好好休息。
“唉……我刚刚都说胡话了,为什么药效现在才发作呢?”
“忘忧之香啊,这东西的所有副作用都是延迟的,而且没有任何统计结果表明延迟作用的规律。”
“唔……好吧,我没有对卡门小姐做过分的事情吧?”
“没有,主要我没有性的概念。”
毕竟,当初在国际恶联的时候,可没有人教我们如何应对男女或者女女关系,他们只负责培养服从命令的窃贼和特工罢了。所以,现在的我,实际上根本没有接受过正经的各种教育——安全教育、法律教育、性教育这一类……基本上就跟我的绰号一样,不过是被放养的黑羊。用扎克和艾薇的吐槽说,我穿比基尼上街都不害臊,裤裆开了也不知道跟他们及时汇报。
“但是我是不是把手指喂到你嘴巴里了?”
“没事,你的手指还甜蜜得合适的。”
“我很抱歉。”
“真的没事,玛丽娜,这不是你的问题。”
我望着她的眼神中洋溢着悬溺。
“诶,卡门小姐,我还有问题。”
她抬起右手,在我的胸口绕了个S形的拐弯,然后托住我的下巴。我也放心地将脑袋耷拉在她的小手上,左手搁在左膝旁,右手抚摸着她的肚子。
“西奥妮是何许人也?还有那个提到一下的黛丽拉?她们是比你还厉害的人吗?”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你厉害,但是她比我强。”
“那你提到的纸魔法又是什么?”
“跟你的能力类似,也是一种强大的魔力,但是我不好解释,简单来说就是操控纸吧。”
“跟黑化的纸星星一样?”
“比黑化的纸星星还强。”
“还有,忘忧之香可以量产?!”
“这事你可千万别漏出去,小心暗部派人来杀你,还要小心克洛伊告你。”
“好吧,不过克洛伊不知道自己的香水在被量产吗?”
“我猜克洛伊肯定坐收专利费的渔翁之利已经收到财务自由了。”
“那西奥妮说我的体内有股强大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也许是幸运女神的恩赐吧,或者说……”
我不知为何有一些馥郁,只是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点点她温顺的鼻尖。
“你就是幸运女神。”
“别开玩笑了,卡门小姐,我不过是一任瓢虫少女而已。”
“你就做我的幸运女神就好了。”
我努努嘴,鼓起微笑,抚摸着她温和的脸颊,好像玫瑰的萼片托着七星瓢虫,露珠沾湿其小小的翅膀。
“你接触的魔法侧不会比我还多吧,卡门小姐?”
“也许吧。”
“我好担心你。”
她的颜色黯淡了一分,似乎覆盖上了一层阴云。
“担心我什么?”
“你所面对的势力这么强大而黑暗,你不害怕吗?”
“唉,玛丽娜。”
我宠溺地眯上眼,任由她的脑袋滑到我的膝盖上,然后轻轻抚摸她的前脑勺。
“我也想问你,黑化者这么可怕,你不害怕加百列吗?”
果然,我们都一样,不管表面如何,心灵都如此强势,将自己看成承担一切的姐姐,而把对方当成要用全力去保护的妹妹,彼此在沉默中守护,在誓约中奔赴。
“因为……我不能退缩啊,我可是被幸运力量选中的人,要是我退却的话,谁来保护巴黎呢?加百列很强大,但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他,战胜黑暗。”
我不知道该不该打击她的自信,不过,对她的理想,我无比期许,却不敢苟同。
我清楚,这世界的黑暗,无根无底,无边无垠,罪恶的种子撒满了整个地球的土壤,稍稍有风云雷暴就会发芽滋长。
她诞生于骄阳之下,由幸运女神赐予魔能涌动的奇幻能量,代表正义与光明,与黑暗势力进行命中注定地殊死对抗。这是我永远无法比肩的高度,也永远无法羡慕的态度。她从光亮处往下看,自然不清楚黑暗的边界多么幽深绵长。
而我?我从黑暗的土壤中生长,拼命招展花枝以迎接光的方向。在玛丽娜对抗黑暗的时候,我还在努力地逃离黑暗,将附身于我的恶土拼命地剥离,挣脱阴沉绝望的泥潭,从其中探出双手,模糊地向上看,也看不到光明的边界,只知道它离我无比遥远。
但从黑暗邪恶的中央逃离的我相当清楚,这世上的黑暗,玛丽娜的绵薄之力不足以对抗,她能做的只是守护一个城市的一方平安。同样,我也只是深陷于这样的悖论怪圈:要消灭无法消灭的黑暗,才能彻底与过去的黑暗清算。她的前程如华似锦,我的救赎遥遥无期。
“所以,你呢,卡门小姐?”
“我嘛……不过就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了。反正已经见过那么多黑暗了,只要不同流合污就好了。尽量地试着摆脱它们就好了。”
“所以我才敬佩卡门小姐啊,能从这么深邃的黑暗中看到光明,你本该是多么善良可爱的一个少女呢……”
“所以,我也敬佩你,玛丽娜,在这么耀眼的光明中依旧将长枪刺向黑暗,你也本该是享受平淡生活的少女。”
“那我们真是同病相怜。”
“是啊。”
不自觉地,我们再次拥抱在一起,因为对所剩无多的同聚时光的珍惜而愈发紧紧相依。
“以后要加油啊,卡门小姐。”
“你也一样。”
眼眸与眼眸咫尺间遥望,拉伸开岁月的悠长。
我没有跟她说出真相。
这深邃的黑暗既然无法打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话,也好,至少她不再会因这无力的事实而悲伤。
抱歉了,玛丽娜,毕竟,侠盗就是爱欺骗的,让我再骗你一次吧。这样,你或许对这世上所有的美好,依然有坚定的信仰。虽然,我相信,我们都不会因为无法斩杀的邪恶而陷入无力回天的绝望。玫瑰与瓢虫在阳光下奔放,可面对暴雨也会屹立不倒而放声歌唱。


玛丽娜视角(48) 演奏圆舞曲
“下午想去哪玩?”
“还没想好,先让我玩会手机。”
旧式餐厅里家长里短的喧哗穿过帘幕,到了耳边就成了模糊不清的杂音。餐桌上点多了的美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只剩一盘又一盘的淀粉渣。我和卡门小姐一起享用完午饭,也可能是我们聚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餐。
我跟爸爸妈妈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没事(从结果上来说,确实没事,难道不是吗),并跟他们说我下午打算出去玩,他们也欣然同意了——反正我基本上就是放养状态,学习什么的过得去就行,其余的谈恋爱当英雄之类的…照顾好自己就行。
“小白,帮我接通一下扎克和艾薇。”
“对了,卡门小姐,他们姐弟俩哪去了?”
“他们现在不在巴黎了——因为今天上午两次出来行动,他们跟之前一起便装用过的身份都暴露了,小白消了所有的证据,但是我还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所以让他们出城了。”
“那他们现在在哪?”
“伦敦。”
“你接下来打算去伦敦吗?”
“没错,之后就又是神偷卡门的故事了。”
她说着,俏皮地向我舞了舞右爪,吐吐舌头,眯起左眼卖萌,虽然在一个少御脸上做这种动作并不怎么搭调。
“扎克,艾薇,你们在哪……在温莎城堡玩嘛……没事没事,玩得开心就好,反正我也不会马上来……订房了吗……行,给我和影子先生分别预约一个…没错,他会过来的……”
趁着卡门小姐在跟扎克与艾薇通话,我缩到角落中,偷偷地拉开腰包,以撸猫的手势摸了摸还在包中熟睡的蒂琪——还好,她的皮肤还暖和着,气息也很流畅,看来很快我们消耗的奇幻能量能再次恢复。
接着,我拿出手机,四处逛逛。
看看同学们里都在干嘛——尼诺、金、麦克斯和我亲爱的艾俊都背着网球拍,发了张合照,应该是要一起去打球;纳森又发了他画的漫画,马克也跑到他的帖子下表示自己想画他的素材;露丝在帮朱丽卡的队今晚在星辰展演厅的临时演出宣传,朱丽卡点了个赞,却没有发言;阿雅在“雷迪博客”上更新,打算解说今天发生的有关我(瓢虫少女)的事件;蔻依这小子刚刚打完架就跑去商场逛街,还发了自己的心穿搭;伊凡和迈琳在约会,他们甚至特意穿了情侣装;佐伊和阿丽也在蔻依在的地方一起逛街,她们在密室逃脱的门口合了照……一切看起来都这么美好平常。每当看到同学们的笑颜,我也愈发清楚地认识到,我披上鲜红战衣所守护的一切,都充满了意义。为了大家能持续这样和谐美好的日子,我也会拼命作战到底。
接下来,看看新闻热搜之类的……果不其然,今天上午的袭击事件上热搜了。不过目前的焦点是神偷卡门与瓢虫少女等英雄合作合力对抗黑化者,早上莱拉家被袭击、纸星星被捕、纸星星越狱、纸星星黑化、卡门小姐逃脱追捕、卡门小姐抢摩托——等下,我就奇怪卡门小姐的摩托车哪来的……
“等下,卡门小姐,你是不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偷了一辆摩托还报废了?”
“我可是个神偷了还有什么不能偷了?”
她一边通话,一边心不在焉地瞅了我一眼,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得给车主赔偿损失。”
虽然跟她已经是亲如姐妹的闺蜜,但原则上的问题我可不能让步,如果神偷卡门哪天抢了巴黎的银行,我会毫不留情地将你绳之以法。
“没事,我让小白给车主买了车险,现在肯定生效了。”
“你怎么能保证……啊又是多余的问题。”
看来卡门小姐总有办法,她也有着全世界最厉害的拍档,能让她在电子信息社会中畅通无阻地行盗——要是黑猫诺儿有玩家一半靠谱就好了。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在伦敦干掉‘迂回’的那一次吗……那次确实挺走钢丝的……但是我相信你能反破他们的黑客啊……确实,信任是比钻石还珍贵的东西……这说明我们的纽带比钻石还坚硬啊,小白……”
卡门小姐跟小白聊起天来,我也识趣地不参与小情侣的线上幽会,接着自顾自地刷着新闻:虽然播撒幸运力量能修复黑化者造成的损伤,但是道路破坏、房屋倒塌、埃菲尔铁塔被拦腰截断、纸之巨人的景象都被拍了下来,一条比一条劲爆。当然,也缺不了从远景拍摄的我们几个战斗的画面,甚至有人拍到了被打飞掉进塞纳河里的黑猫诺儿……当然,更多的话题还是有关神偷卡门与我们合作的猜想,同样被提起来的还有孙潘戈宝石的下落——因为卡门小姐被捕后马上脱逃了,也并没有在她身上第一时间搜出来孙潘戈宝石(我猜是她第一次偷完后马上就给扎克和艾薇一起保管了),这神秘的传说的趋势。
——此外,卡门小姐占的词条比我的要多好多啊……果然我只不过是一个城市的守护神而已,也就不过是巴黎的“国民偶像”罢了,卡门小姐可是逍遥世界的传奇侠盗、国际巨星,通缉令上的身价比艾俊、蔻依、加贺美和莱拉的零花钱加起来还多,她在全球范围内的热度可是排得上号的——而我可是有种也轮不上。
“所以,你下午想去哪玩?”
结束与玩家云端幽会的卡门小姐整理下带兜帽的鲜红夹克衫,梳理起暗红色的短发。褪去光鲜亮丽的玫瑰花,这静脉血一般的深红似乎才是卡门小姐本真的颜色,她从来都不是为了这传奇般的故事而成为侠盗,她拼尽全力所做的一切,只是想用自己疯狂而罪恶的天赋行正义之事,为过去的黑暗赎罪,也只是想回归平凡少女的生活——她从黑暗中诞生、滋长,追逐着光的方向,只不过是为了融入光下的影子,让生命的清流从泥潭中传出,自在流淌,一如岁月悠长。
“我想去迪士尼乐园玩。”
毕竟,巴黎迪士尼乐园也一直是外地的旅游指南中来巴黎必去之地。虽然我早就去玩过两次,但是今天可是我第一次跟卡门小姐玩。
“话说回来,我还没怎么了解迪士尼,小白,给我介绍一下。”
“让你的搭档跟你现在介绍……也介绍不完吧?”
“那我下午就跟你走,我就交给你啦~”
卡门小姐的声音瞬间从少女转为软妹,主动地将身子朝我这边挪了一点——当然,我也心安理得地扭扭屁股挪到她身边,与她默契地头碰头,手合手。
“等下,我留个照片。”
我从腰包中拿出折叠自拍杆,浅浅开启手机美颜后架上去,然后比了半个心,示意卡门小姐补上另一半,在餐厅内拍了好几张自拍。
“等会在迪士尼乐园也要拍。”
“别发出去就行。”
“嘿嘿,当然不会的。”
发出去后我和你不就都危险了嘛……
“也坐够了吧,玛丽娜,是不是要走了?”
“等下,我在想要不要叫上同学,比如说,叫阿雅、蔻依、小镜她们……”
“我不想。”
卡门小姐突然脸一黑,双手抱在胸前,扭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来,单手扶额,手肘架在桌边上。
“为什么呢?”
我想,她或许是担心自己或者我的身份暴露。
“不对啊,卡门小姐,阿雅基恩蔻依都是知道我们在同一阵营的,别的朋友们都知道你救了我两次,叫她们一起来玩也行嘛。”
毕竟,现在我把卡门小姐当成最好的闺蜜看待了。而依照我这流着中国血液的巴黎本地放荡少女的观念,聚会游玩这种事情当然是人越多越好,越多越热闹。所以我们班上女生们要么不聚餐,一聚餐就全员出动。
当然,我也想让卡门小姐体验一下跟大家聚会的感觉。
毕竟,她或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狂欢过后,烟火散尽,我依然是当着巴黎守护神的女高中生,她也依然是在黑暗中前行,与最深邃的罪孽对抗的侠盗。
瓢虫依旧沉溺于众星捧月与花团锦簇的迷宫,可那遗世独立的红玫却要再次迎接风暴,独自在雷雨中飘摇。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定会很孤单吧,在这之前,让她多体验一点陪伴的感觉,也是我的一点私心。或许,她能被我们的欢声笑语感染,重拾纯真的笑颜……
“不,玛丽娜,你是不一样的,你是独一无二的。”
她转过头,伸出右手,细细地摩挲着我红润的脸颊,眼神里满是馥郁。她不断抿着烈火般的红唇,欲言又止,只剩下轻轻鼓起的酒窝,苦涩的微笑。
“你的意思是说……”
我们从不知对方所行之道。
在我眼里,跟我要好的朋友相当多,卡门小姐不过是有特殊意义的其中一个,比起阿雅,不如说更像小镜和佐伊,留下浓墨重彩地一笔后,剩下的全是平平淡淡的勾叙,甚至,注定与我天各一方的她只会留下珠宝般的回忆,随着时间的长河被冲刷进海底,结晶。
没错,在卡门小姐的故事中,我也不过是一个过客,但在孤单前行的日子里,她甚至比我有更多的时机与契机去念想。她身边的人中,虎女希娜因为阵营的对立而决裂,艾薇则有自己的弟弟,似乎只剩下我,能成为姐妹一般的闺蜜,过去也是,将来也可能如此。
比起同那些陌生的大家相处,她更珍视和我在一起的宝贵时间。毕竟,失去我,对她而言,似乎就失去了可以信仰的神明。玩家与她建立了无可比拟的默契,我却成了她梦寐以求的奇迹。
“你才是我唯一的心爱啊。”
暗红短发的少女搂住我,淡淡地吐出真切的字词。
“好吧,卡门小姐,下午我就只和你一起,就我们两个,我和你。”
我安闲地闭上眼,轻轻抚摸卡门小姐的后背。
那就这样吧,今天下午就我们两个。
只需要两抹红,她是馥郁的朱樱,我是鲜嫩的银朱,在今日下午的蔚蓝巨幕下点染,交织划下终末尾声的圆舞曲。


卡门视角(49) 不负这一场
这倒确实我自己的一点私心。
毕竟,离开这里,告别今夜,我或许就再也在人群中找不到你,也不知世界流转的轮回中能否与你再次相见。
所以,原谅我的贪婪吧,玛丽娜,这一次,我还想和你在一起,也就仅仅和你,仅此而已。
“我就不查导航了,你带路,娜娜。”
“这我知道,我可是本地人。”
我们手挽着手,并肩同行在人潮涌动的浪漫大街上,沐浴青风与暖阳。
“我们去巴黎里昂站,在塞纳河的右岸,我们得过塞纳河。”
“那我们怎么过去,走过去吗?”
“你的身份不好坐船吧……”
“但是我坐船跟我有没有身份没关系啊。”
这还真是句大实话,我能不能顺利坐上船跟我没关系,全部交给小白就好了。
“你在干什么,娜娜?”
“在订票——好啦,今天我们可以在主题公园玩很久!”
“需要我出票钱吗?”
“我请了算了!就算你心里过不去的话,下次见我的时候再还也不迟嘛,不收你利息的!”
蓝黑双马尾戴鸭舌帽的白衬灰外衣少女向前蹦跶几步,转身歪头,冲着我挤出眯眼露牙的微笑,一瞬间融化了我的心房。
唉,如果这次还有遗憾的话就下次吧,如果这次有所保留的话就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还是不行的话就再再来一次吧。
在正常人眼里无比平常的想法,在我眼里,确实触手不可及的梦想,辗转反侧的奢望。玫瑰也渴望如四季桂那般,年复一年,只是平静地,日日依夜夜地,自在开放。
“好吧,玛丽娜,下次我请,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哎呀,为什么要悲观呢,卡门小姐。”
她挽着我的手臂,拉着我往塞纳河的方向走,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视着四面八方,皎白鲜嫩的肌肤任点滴的汗珠流淌,我的鼻尖里灌满了她幸运而浪漫的体香。这或许就是一个花季少女应有的意气风发吧,看到她如此荣光满面,我也收敛不住馥郁的笑颜。
“因为……算了,总之,没必要为分别过于忧伤,玛丽娜。”
“不会的,卡门小姐,不会的。”
她没有看我,不知道是为了保持笑靥还是为了忍住泪液。
“你知道吗,卡门小姐,中国古诗里有一句话: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抱歉,我确实不太了解中国古诗。”
我也游移着眼神,扫视着四周,看着下午时分的巴黎街道,将古色古香的房屋、整饬修剪的行道树、平坦斑驳的道路连同一望无际而万古永恒的晴空尽收眼底,加入这次历险记的布景,编织成回忆的美丽外衣。
“……意思就是说呢,卡门小姐,只要我们还记得彼此,我们就仿佛相伴在身边。”
“真好的寓意啊。”
“是啊,所以,别伤感了,卡门小姐。”
她或许看出了我内心的阴郁,可突然煽情的总是别离。
几天后,当暴雨声音把我叫醒,我又只能再次拥抱寂静。对她,我不过盲目崇拜,追赶着向光而生的时代,遥望给自己定下的那不可能的未来。
“我想到了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她回眸望着我,含情脉脉,下一秒又低垂下去,眼神撇向另一边的地面,嘴角苦涩地上翘。
“说吧,再不说或许就没机会了。”
明天这个时候,她再穿过街角的景色,橱窗倒影里就只剩下她自己。我再从喧嚣的床上惊醒,镜子里面也不再有心心念念的鲜红倩影。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到光明,你也是这样的吧,卡门小姐。”
是啊。
如果童年时期没有承蒙影子先生的暗中照料;
如果布伦特教官将她最真实的一面展示给我,而不是像熊妈妈一样护着我;
如果没有在国际恶联偷玩手机的时候被小白联系上;
如果没有偷偷跟着葛雷他们溜出去;
我或许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光明与美好,或许我们相见时,一定会在埃菲尔铁塔上为了宝石般的奇幻能量大动干戈,斗个你死我活。
“但是我不后悔,向着正义与光明的方向努力,不需要理由。”
我主动凑上去,拉起她的手,扭过她的脑袋,直视她走投无路的眼睛,我确信,正义回答不了我的问题,黑暗里的我不需要怜悯,但玛丽娜,你确确实实代表了光明,你值得欢迎熙熙攘攘的正义。
“所以,我也很敬佩你,卡门小姐,你也有一颗英雄的心。”
她顺势抬起手,轻触我颤抖而滚烫的脸颊,目光中燃烧着野火,似乎在融化我心牢的坚冰。
“我倒不是伤感于这个啦,玛丽娜,我只是有些伤感……这样草率的分别。”
天明明是亮的,我的心却灰了。
笑着哭着,与回忆和命运反复拉扯。
或许,这几天的起承转合,甜蜜苦涩,我们所经历的,太过炽热,以至于让我沉溺其中绿不能出来。心的花埋在尘埃,她也将像小白那样,成为我所爱,却隔着山海,击穿混沌黑暗亦苦痛无感,痛得自然。
这些日子里许下的诺言,到最后或许只能兑现谎言,一次次坠入记忆的边缘,也无从将结局改变,以至于让我不禁想着,如果醒着失忆了,多好。
“那我们晚上一起看烟花吧!一起坐过山车!一起去观景台上!怎么样?!”
她乐观得不正常。
“玛丽娜,你的意思是……”
“我们一起,为彼此举办盛大的闭幕演出之类的——当然不是真正的演出,就是说,我们在乐园里做些别开生面的活动,既然不想草率收场的话,一场盛大的落幕,会让你更开心吧?”
暖风流淌过熟悉的街区,再次缠绕时尚的衣领。我们手挽着手,漫无目的地穿过大道,走走停停,心里默念着彼此的姓名。
“所以,卡门小姐,你好点了吗?”
“没事,玛丽娜,看到你这么乐观,幸福,我就满足了。”
“我也一样,卡门小姐,以后的日子,无论多么艰苦,要快乐,好吗?”
“当然,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彼此的默契,以桥梁连接心灵。
走着走着,聊着聊着,笑着哭着,我们已经来到了塞纳河的河畔边缘。
“去那边歇会?”
“好啊。”
我们理所当然地加入到周末休憩的居民与到此一游的旅客的队伍中,躺在塞纳河畔的街道斜坡上,日光洒落,泛滥起金光熠熠、波光粼粼。身后行道树的阴影覆盖上来,为自在躺着的我俩盖上暗影的被褥,长长的背影延伸到碧波荡漾的河面。塞纳河就平静地流淌着,滋润这城市伸展的枝条,一条条前行的波纹,就如同大草原上迁徙的一群群角马,沿着约定促成的轨道,奔赴远方。
“塞纳河真美啊,玛丽娜。”
“我这个巴黎人听了竟然感到挺自豪。”
“那是你应得的,娜娜。”
“细说。”
“大家应该记住你。”
“记住瓢虫少女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惬意地躺着,仰望着蓝天下流动的白云,那乳白色的流萤在河面上留下倒映,肆意地漂流,滑翔。
这可真是神赐的浪漫之都,静息时,一切看起来都如此美好。
而为这美景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就躺在我身边。
“你看,娜娜,这是你守护的地方。”
“其实我并不会太在意这些,我只觉得,有这个能力保护大家的话,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所以我也会敬佩你啊,玛丽娜。无论是拥有与众不同的资质,不受教唆,凭借个人的信念与意愿和涌动的感情,而笔直前进,这样的你,不算是英雄吗?”
“但是即便过去犯下大错,被旧日的伤痛折磨,也走上正路的你,不被大家理解或看中,仅凭经验和努力,为了守护内心唯一的信仰而扮演红衣女侠的你,不也一样吗,卡门小姐?”
我意识到了,她在帮我重拾自信。
瓢虫少女的出现告诉了我,我还有另一条触手不可及的出炉,也让平凡少女的生活真真正正成了奢望般的愿望。但,也是她打开我闭塞的心房,再次为我与黑暗对抗的微光添了一把火,也让我自知,相信自己的心即是魔法,为世上所有美好而战的,哪怕不站在光里,也是英雄。
她诞生于天堂,我来自于蛮荒,我们都在这人心惶惶的废墟上建立自己传奇般的城邦,无需凭借谁的光,因为我们自己就能造就值得歌颂的都市信仰。
“你能感受到风吗,玛丽娜?”
“当然可以。”
她抬起左手,向右侧头,与我深情地对视,率先笑出声来。
“卡门小姐,你也很有浪漫少女的味道。”、
“是这样的吗?但是我觉得你更幸福,你有大家。”
只要她有就好了。
“但是,卡门小姐,孤独也许是另一种光荣,你经历的苦难都成了你都市传说般的勋章。”
“是的,我知道,我好像……释怀了。”
“那就好。”
没错,享受此刻就好。
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不必要为此太过感伤,干脆骄纵地狂放,即使天各一方,也不负一场。

总之喜欢就点个赞吧!
助力每一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