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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与死亡》-第四部分-第9节 我愿将生命献给卢佩卡尔

2023-02-26 23:17 作者:寒灯独夜人  | 我要投稿

没人在听了。没有一个人。他已经失去了控制。

 

“我是首席连长,”阿巴顿说道,几乎是在提醒他自己。然而,没有一个人在听。

 

他曾一度认为,战局将在光辉中走向终结。那会是超越胜利的胜利,居于所有启迪之上的启迪。至高无上的胜利。那将是任何战士所能取得的最高成就。

 

但他错了。

 

这一切的恐怖程度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暴行的程度已经无法估算。

 

当然,他早就为此做过心理准备。一位凡人,哪怕是像伊泽凯尔·阿巴顿这样以凶残而闻名的战士,也不会看都不看就一头扎进这样的任务中。他坚定过决心,集中过意志,以便让自己能够面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大屠杀。他已经让自己做好了准备,不只是为了接下来的痛苦、流血、死亡和苦战,还有精神层面的痛苦。这是泰拉,是王座世界。任何行动都难以与之相提并论,其中的区别并不只在于战争的规模。这是他参与过的最大的战争,但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入侵泰拉,征服它,使它归顺,是一种亵渎行为。这是终极的毁坏圣象行动(iconoclasm),是对誓言的破坏,对规则的打破。它需要非人的意志力,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转头对付起自己的物种和摇篮世界,才能让你背叛你的创造者,背叛你曾经的一切,并将它们全部抛弃。

 

这需要极为坚定的决心。

 

但他已经为此准备好了。阿巴顿很早以前就做出了选择,他非常坚强。他已经准备好目睹恐怖,制造浩劫,并承受他所做的一切在概念上引发的冲击。为了完成任务,他甚至早已准备好和那些他所厌恶的恶魔并肩作战。

 

毕竟,在结束之后,必有荣耀。一场胜利。一场无与伦比的胜利。暴君伏诛,邪恶的政权也被将被推翻。他的同类将获得自由,他挚爱的父亲也将被证明是正确的;他将得以加冕,而一个更美好的新世界将从烈焰中诞生。

 

阿巴顿曾发誓他将做一切必为之事,不会有丝毫犹豫和退缩。因为这比什么都更能证明他的价值。他的忠诚。他的勇气。他的能力。这将是他的胜利,因为正是他担任着前线指挥。他是父亲所选的代理人,是矛尖,是战争和人类的新主人,正是他将发动最后的致命一击,完成最伟大的壮举。

 

到那时,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事情并没有如此发展。他也并非如同自己所想。没有人再听他的话了。他失去了控制。眼前的场面再不能用“胜利”来形容了。

 

那是淫亵。

 

站在科里奥利公园燃烧的山坡上,在被鲜血冲刷的奥古斯顿堡垒旁,他看到蜂拥而至的军队正在吞没莱希亚和纳克索斯的要塞,克吕希山的围栏,天鹰大道(Via Aquila)破败的街道和马奎斯围栏的围墙。他看见分崩离析的大楼在烈火和废墟中一个接一个倒塌,这些楼宇的侧面土崩瓦解,如同破碎的冰川那样坍塌在地。他看见被剥皮和被掏空的建筑物。他看见尖塔被夷为平地时冲天而起的尘云,在一瞬间充塞了几公里长的街道。他看见燃烧的水坝和垮塌的桥梁,化为熔炉的地平线,无以计数的死者和不计其数的不死者。

 

前方16公里处,帕拉亭堡垒中最后残存的安提法拉特要塞(Antiphrates Fortress)进入了垂死挣扎。爆炸在它的皮肤下颤抖,这个坐落在帕拉亭地区,由石头和要塞组成的巨型岛屿开始整个儿向一侧倾斜,如同大海中的帆船,缓慢倾覆进化为一滩污秽的土地里。所有的一切——石头、土地、岩石、金属……都开始渗出凝结的污秽和焦油,仿佛肉中流出油脂。安提法拉特要塞覆灭时,人们欢呼起来,从一百万个嘶哑的喉咙里冒出的吼声震撼了天空。埃克伦·法尔实现了这场浩劫。同他的加斯塔林还有尖叫的部下一起。埃克伦·法尔,经历过伊斯塔万的老兵,如今已经变成一头真正的毁灭怪物:他的铁骑型战甲变化、蠕动、冒出气泡,如同一个真正的活物。

 

埃克伦·法尔无视了阿巴顿所有的召集命令。

 

西方50公里处,一排瘴气毒烟标志着卡图兰掠夺者小队和他们怀言者随从的进程。领头的是他们的队长马拉波【1】,鲁莽的塔奇斯·马拉波,他以杀戮为乐,早已化身为究极的恐怖战士。他从巴布要塞取来了亵渎的旗帜,将之高举在上方,以此夸耀自己的功绩。

 

塔奇斯·马拉波,他也拒绝回应阿巴顿一再发送的命令。

 

没有人在听了。

 

阿巴顿站在燃烧的山坡上,感觉自己仿佛可以一路望见德尔婓城墙,尽管他们距离城墙还有60公里远。德尔婓,骄傲的德尔婓。随着安提法拉特和帕拉亭各堡垒逐一陷落,德尔婓就成了最后的残余,环绕着最后堡垒的最后一道城墙。它承受着从各个方向而来的攻击。蔑视者之主,谢罗布·喀古尔(Serob Kargul)还有死亡守卫已经到了。寂静领主沃克斯(Lord of Silence Vorx)和他的死亡守卫也到了。大量无组织的吞世者在城墙的南部边缘挖洞。那个肆无忌惮的虐待狂,四连长沃鲁斯·爱卡利【2】也去了那里。塔拉斯·巴尔特【3】和三连也是如此,他们歌唱着他们的达文圣颂(Davinite doxologies)。卡林图斯(Kalintus)和九连,多迦顿(Dorgaddon)和十连,吉斯特里昂(Zistrion)和十三连都是如此。

 

来自地狱的恶魔们也在做着同样的事,还有那些不愿安分躺下,爬起来四处流窜,到处啃咬的受诅咒的死人。

 

沃鲁斯·爱卡利、塔拉斯·巴尔特、卡林图斯、多迦顿、吉斯特里昂…他们,还有其他人,全都无视了他的信号,抛弃了他的指挥,拒绝了他的通话请求。

 

“指挥线路断开了,”他的副官告诉他,“干扰太多,无法建立联系,”,“爱卡利报告说他正处于激战中,无法进行通话,”,“多迦顿的部队没有回应”,“三连再次表示,巴尔特连长尚未脱离战斗,暂时无法接通。”

 

没有人在听。没有人愿意听。他们迷失在了自己的欲望之中,被那种吞噬他们的东西所吞没。不仅如此,更可怕的是,他们以为阿巴顿是出于自己的贪欲才向他们发出了命令:他们以为是阿巴顿自己想要独揽这些胜利,这些荣耀,因为他憎恨他们的成就,所以要在他们前进的时候阻拦他们。

 

如果他们能理解就好了。他要怎样才能让他们听呢?

 

“我是首席连长啊,”他喃喃道。

 

“大人?”他的副官,乌尔诺克(Ulnok)向山坡上走来。

 

“说。”

 

“贝鲁丁【4】连长主动邀请您。他报告说第五连正在接近德尔婓城墙,已开始与白疤部队交战。他敦促您立即加入他的队伍,这样您就可以和兄弟们一起分享胜利,一起突破城墙。他表示很遗憾无法在交战过程中直接联系您。”

 

阿巴顿朝地上啐了一口。

 

“后勤呢?”他问道。

 

“飞行部队已经准备好,随时等待您的命令,长官。他们已经加好了油,就等您的指令了。”

 

“那就这么做吧。”

 

“他们……”乌尔诺克犹豫道,“连长大人,飞行员说周边地区没有适合降落的场地。”

 

“那你就去让他们自己选一个场地。如果可以的话,请他们自己选个地方。选个他妈的能降落的地方,哪儿都行,然后我把部队带过去。”

 

“遵命,大人,是要……呃,是要登机吗,大人?”

 

“你听见我的话了。”

 

乌尔诺克急匆匆跑开了。

 

“空降突袭吗,我的连长?”

 

阿巴顿转身,看见巴拉夏【5】正向山坡上走来。跟在他后面的是加斯塔林队长赛卡【6】和七连连长费顿【7】。

 

巴拉夏摘下头盔,走到他面前,低头行礼。

 

“空降?”他警惕地笑着,又问了一遍,“这是个鲁莽的赌博,伊泽凯尔。德尔婓和它的虚空盾厚的一匹。它们会烧死空中的鸟儿。我佩服你的豪迈,但我们还是步行去最后的堡垒吧。”

 

“不是什么豪迈,艾泽拉斯。”阿巴顿说,“没有空降突袭。”

 

“但我刚刚听你讲——”巴拉夏开口说道。

 

“你来吗?”阿巴顿打断了他的话头。赛卡和费顿也加入了对话。

 

“既然您都把我叫过来了,我干嘛不去呢?”赛卡说。

 

“你真的非常坚持,首席连长,”莱卡斯·费顿说道。过去几周里,他的脸上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皮肤感染,却以划痕的形式表现了出来。现在他脸上又多了一道口子,正在往外涌出黄色的脓水。

 

“没有人在听,”阿巴顿说。

 

“大人?”巴拉夏皱眉道。

 

“我如此坚持,是因为没有人在听,”阿巴顿说。他指向燃烧的世界。“没有人。再也没有了。我虽是首席连长,但这个身份,如今似乎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一切都毁了。一切都陷入了疯狂。”

 

“我们来了。”赛卡说道。

 

阿巴顿看着他们,点了点头。他控制住体内的愤怒,将思绪拉了回来。

 

“我需要你们理解,”他低声告诉他们,“这不是骄傲。不是出于我个人的愤愤不平。我并不打算故意阻拦其他连队,好让一连独得桂冠。”

 

“我们……也没这么想啊,”巴拉夏说道。

 

“这也不是悔恨,”阿巴顿说,“完全不是。没有一刻的不安或者内疚。只是……”

 

他停顿了,看向他们身后的暴行。

 

“只是,兄弟们,看看我们都做了什么。”

 

“这就是你叫我们来的原因?”费顿粗鲁地问道,“七连被困在波勒莫斯围栏区,正和第十六连一起作战。我们正在将多恩的小玩意一一打倒。塞恩他背对着城墙……”

 

“一切都毁了。”阿巴顿说。

 

“伊泽凯尔……”巴拉夏又说道。

 

“听我说!一切都毁了!我们所代表的一切,荷鲁斯之子的组织和纪律。那些让我们成为同侪之首的东西,全都毁灭殆尽了。”

 

“就因为几道该死的命令出了差错?”费顿问,“伊泽凯尔,今日可不比寻常。这场胜利无与伦比。我想,即便是你,也应该能体谅连长们在完成任务时的旺盛热情。让他们享受属于自己的时刻,沉醉一下吧。”

 

他停顿了。

 

“我也要去了,”他补充道。

 

“稍微想一想,”阿巴顿说道,“就花一分钟想一想。我们今天所做的将塑造我们的明天。我们现在是什么样子,以后也会是什么样子。荷鲁斯之子,就像我们曾经的身份影月苍狼一样,是各军团中最优秀的,是战争中精确控制的化身。然而在这里,在这些日子的大屠杀中,我们忘记了自己是谁,我们零落破碎。我们的价值观和权威都丧失了,被我们抛弃、毁掉了……”

 

“这一切就因为高级军官们无视了你的几条信号?”费顿说。

 

“够了,莱卡斯,”巴拉夏低声道。

 

“不,还不够,”费顿说。他看着阿巴顿。“你是条好汉,伊泽凯尔。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战士,我很自豪能称你为兄弟和指挥官。但你现在这种怨念对你来说太不合适了。”

 

“费顿!”巴拉夏咆哮道。

 

“闭嘴,艾泽拉斯,”费顿说道,“这对你来说太不合适了,伊泽凯尔。站在阵线最后方,隔着大老远发号施令,一旦自己的命令被无视就愤愤不平?你怎么了,伙计?应该是你站在城墙上,领着大家进攻。应该是连长们求你给他们机会,能让他们跟着你冲。应该是他们恳求你给他们下命令,好让他们得到和你并肩战斗的荣誉。”

 

“我就在场,”阿巴顿平静地说道。

 

“你在哪儿?”

 

“开始的那天,我就在场,”阿巴顿说,“狮门陷落的时候,我就在前面,攻打鎏金步道和游行大街时,我也在最前面,被热情和荣耀所鼓舞,为胜利而喜悦。”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费顿问,“那你他妈的为什么在这儿,躲在后面发号施令,像个……”

 

“够了!”巴拉夏吼道。

 

“因为,”阿巴顿说道,双眼直视着莱卡斯·费顿,“因为一切都毁了。”

 

“兄弟,连长,”费顿这次的语气柔和了一些,他的眼中流露出关切,“我知道你有顾虑。你一直有,我能理解。我知道你对我们使用的以太力量缺乏信任,认为我们不应该将自己投入进去太多。我理解。可亚空间在召唤我们。它是我们的朋友,没有它,我们是无法夺下王座的。”

 

“错了,”赛卡说道,“这是士兵的战争。一直都是。我们不需要污秽的无生者为我们作战。这是我们的战争,我们的诉求。是我们寻求复仇的权力。我理解伊泽凯尔的立场。我们把太多控制权交给了非物质界的……”

 

“不,”费顿说,“我们没错。赫拉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卢佩卡尔。是他下的命令。是他将那份力量给了我们。是他选择将非物质力量作为武器,因为它对我们很有帮助。他完善了对那种力量的使用方式,使我们的胜利成为可能。他亲身为我们演示了怎么控制它——”

 

“他做到了吗?”阿巴顿问。

 

“当然,”费顿说。

 

“大人,飞行部队选择了圣器场(Sacristy Field),在哈斯加德大门南边。他们报告说那里的地形可以支持登机行动。”

 

“告诉他们两个小时,”阿巴顿说,“告诉他们我需要运载六个连队的风暴鸟。”

 

“是的,大人。”

 

“我们要登机?”费顿疑惑地问道。

 

“是的,”阿巴顿说,“那些还愿意回应我命令的都将登机。也包括你和七连,莱卡斯。”

 

“登机做什么?”费顿问,“空降突袭德尔婓是发疯——”

 

“我们回复仇之魂,”阿巴顿说。

 

三个连长都望着他。

 

“你在开玩笑吧?”赛卡问道。

 

“你疯了?”费顿问道。

 

“所有东西都疯了,所有东西都毁了,”阿巴顿说道,“我们都应该回去。每一个最后的荷鲁斯之子都该回去,但只有你们这群家伙肯听。”

 

“我们就差这么一点儿就能完成任务了!”费顿叫道。他举起拇指和大拇指,做了个几乎捏在一起的手势,“你已经迷失自我了,伊泽凯尔。你的道路和意志都迷失了。没人会撤退。我们马上就要到城墙了啊,兄弟!堡垒马上就是我们的!你想让我们在最后一刻撤退,放弃我们已经取得的一切吗?”

 

“马拉波可以完成它,”阿巴顿说,“爱卡利可以完成它。法尔可以把这个地方夷为平地,用棍子把暴君的头挑出来,我不在乎。就像你说的,他们已经到城墙边上了,他们可以完成自己的杀戮。我们要回到我们父亲身边。”

 

费顿又一次打算抗议。巴拉夏举起手示意他闭嘴。他注视着阿巴顿。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伊泽凯尔?你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们的大人,卢佩卡尔,我们超越一切的挚爱,他需要我们,”阿巴顿说道,“他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确信,他已经过度沉迷在自己释放的力量中了。莱卡斯,你刚刚问我去哪儿了?怎么不问问他去哪儿了?卢佩卡尔在哪儿?他应该在前线带领我们。他甚至没有踏足过这个世界。他没有在战斗中动过手。我一直期待他能够变回我认识的那个卢佩卡尔,但他没有。”

 

“所以……这,这是啥……恼怒吗?”费顿问,“你恼恨他将这些烦人的苦差丢给了你?他是卢佩卡尔啊,你个屁孩。你是首席连长。这他妈是你的责任!”

 

“我的责任,莱卡斯,就是保卫我们我挚爱的父亲,不管有什么东西在困扰他的心灵,”阿巴顿沉声道,“最重要的是,我的生命是献给卢佩卡尔的。没有誓言比这个还重要,甚至是给伪神还有他的浮夸宫殿送去启迪也不能与之相比。没有人听我的话。现在一切都毁了,我们必须赶在失去一切之前修补好它。修补好卢佩卡尔,我们的军团,我们的一切。”

 

“你知道了什么?”赛卡问道。加斯塔林队长的声音很小,如同从他庞大的装甲身躯中挤出的一声沙哑低语。那里面有一丝恐惧。

 

“我和阿格尼斯谈过了,”阿巴顿说道,他叹了口气,“该死,感觉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儿了。时间现在也破碎了。谈过之后,我就一直想把你们都召集过来。基诺说,虚空盾已经降下了。复仇之魂门户大开。”

 

他们都看着他。

 

“如果这是个诡计,”阿巴顿说道,“那只有我们父亲能知道了。是荷鲁斯亲自下的命令。我想他是在嘲弄我们的敌人。我认为,他已经疯了,正在邀请对方来直接对战。兄弟们,我们的敌人或许已经临近死亡,但他心中还存留着怒火,这样的怒火不断倍增,这才做出这样鲁莽的决断。我认为卢佩卡尔低估了这次豪赌中的风险。我甚至不认为这是他所做的选择。我所知道的是,现在我们的主力都在这里,陷在泥沼之中,已经不听命令;而他还在复仇之魂上,几乎没人保护。我已经呼叫风暴鸟带咱们立刻返回。我们现在就动身。战斗不在这里,兄弟们。真正的战斗根本不在这里。”

 

 

【1】塔奇斯·马拉波(Tarchese Malabreux),卡图兰掠夺者小队的队长

【2】沃鲁斯·爱卡利(Vorus Ikari),荷子四连长。

【3】塔拉斯·巴尔特(Taras Balt),荷子三连长。

【4】寇法尔·贝鲁丁(Xhofar Beruddin),荷子五连长。

【5】艾泽拉斯·巴拉夏(Azelas Baraxa),托玛嘉顿死后晋升为荷子二连长。

【6】赫拉斯·赛卡(Hellas Sycar),加斯塔林队长。

【7】莱卡斯·费顿(Lycas Fyton),荷子七连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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