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佑野醒来，是在青年家里的地下室，小姐躺在她边上的小床上，正微微笑地看着她。

她终于没有办法忍耐了，哭着扑向了自己最爱的人，她跟一个孩子一样，爬上了小姐的床，跟她挤在一起，抱着她，手紧紧地抓着小姐的衣服，把头埋在她脖子里，呜呜咽咽地哭。

小姐摸摸她的头，变魔法似的掏出了一小颗糖果，塞进了佑野嘴里。

好甜。

如果可以，好希望这一刻就这样变成永恒。

“佑野有什么愿望呢？”

佑野蹭了蹭小姐，看着她好看的眼睛，从衣兜里掏出了已经皱皱巴巴的小风车，和只剩残骸的粉色小花，放到了小姐的眼前。

“我想做人类，想跟小姐永远在一起。”

小姐戳了戳佑野的额头，“傻瓜，哪儿有什么永远啊。人类的寿命最长也就几十年，哪儿比得上你啊，傻瓜猫。”

随即，小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整个人震颤着，呼吸也急促，佑野吓得弹了起来，试图拍拍她的后背帮她缓解，但是丝毫没有缓解。

佑野跳下床，试图去找人帮忙，也许是使用过魔神之力，又受过重伤，她跌跌撞撞地摔倒在了地上，碰巧地铁时的门打开了。

先生和青年听到动静，带着药来查看。一起来的还有夫人，夫人之前一直抱病，佑野来先生家学习，只与她打过照面，并不熟悉。

因为小姐是女士，夫人说自己照顾会方便照顾一些，便亲自为她更衣上药，喂她喝水吃饭。夫人文化不高，不像先生那么饱读诗书，却是实实在在的善良温柔的人。

待小姐睡去，佑野随三人上楼来到了客厅，清晨的日光从有些破旧的木窗力投射进来，像极了希望的模样。

“砰！”先生大声地拍了一下桌子，坐了下来，茶杯里的茶撒了一桌，“这**的小*子，连自己的亲女儿都…”

青年默默无言…拳头紧握，指甲陷进了肉里。

死一样的沉寂。

夫人坐在了佑野的身边，为她倒了一盏茶，“叫认识的人来看过咧，小姑娘需要静养，不要太担心了。”

“我要杀了那个总领事。”佑野咬牙切齿，颤抖着，“不，我要让他们全都…”

“不可着急，我们也…”先生话说出口，看了看佑野，把话又咽了回去，“总之，先休养。”

他站起身，拍了拍长衫，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回了书房里。

青年一直强忍着情绪，佑野看到他紧咬着嘴唇，沁出了血迹。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借口想休息一会儿，回到了地下室里。

小姐睡着了，佑野不忍打扰，随手取了一本书卷，趴在床边阅读了起来。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