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麟(序章)
中央大街喷泉旁,吟游诗人正在吟诵着诗篇。 传说,在遥远的过去大地并不如如今这番模样,昼夜照常轮换,但世界并无生命,烈日灼烧着大地,而夜晚只有一轮明月孤单地吊在空中,除此之外便是无尽的黑暗。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之中,生命的诞生,给予了这个世界新生。人与妖的出现点缀了这个世界,同时也丰富了那夜晚无边的黑幕。据说,每个人或者妖诞生之时,天空中便会出现一颗星,那是专属于那个新生者的将星,当一颗将星陨落之时,也就代表着一位所属者的逝去。人与妖天生不同,这一点也很好的体现在了各自的将星之上。人类的将星如那烈火,他们汇聚与这篇夜空的东方,麒麟于烈火中新生,那便是人类的星图,麒麟图,因此,人类的将星被称之为麒麟魄。而妖族的将星则洁白如雪,神龙于厚雪中苏醒,栖息于夜空的西方,这便是妖族的星图,神龙图,所以,我们的将星被称为神龙魂。人与妖都有着自己的归宿,而这片星空之中也有少数徘徊与星图之外的将星,有的人是因为犯下大错被驱逐,他们被称为驱逐者,而有的人则是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被星图所不容,成为了徘徊者。他们遍布于星图之外,在星空的一角安定,又或者在星空之中徘徊。无一例外,那些不在星图之中的将星,渐渐会失去原有的光芒,被星空吞噬,至此,世间再无此人。 这位吟游诗人顿了顿,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洁白的猫耳微微跳动,他微微屈身,向着众人行礼,显然是想要点赏钱,正值月初,人们手里都有些闲钱,噼里啪啦的钱币很快就装满了他的帽子。 曾经,神龙与麒麟相安无事,共同管理者各自的半片星空,虽然如此,但是每过百年,天灾如期而至,天灾之时,烈日灼烧,月夜无光,就连将星也只散发着黯淡的光芒,更有不可言说之物游荡于世间,恐惧与绝望充斥着地上的生灵。第一次天灾降临持续了多久。一年?半载?一季?一月?不,只有短短十天,也可以说是,二十天。那是最煎熬的时期。白天与夜晚的时间通通延长了一倍。白日需要顶着炎炎烈日,晚上需要防备不可言说。可是生命的力量是伟大的,虽然将星陨落了大半,但仍然有生命在这场浩劫之中幸存。百年之后,天灾再临,有了前辈的带领,初步有了抵御天灾的能力,可是死伤依旧惨重,人与妖发现,天灾的持续时间在增加。这次天灾整整持续了十五天。不少人死在了天灾结束的前一天,待天灾结束,星图已然破碎不堪。人与妖们逐步意识到各自为战只会被天灾蚕食,在第四次天灾之后,为了共同抵御天灾,人族与妖族两位王在七星峰签下协议,在星空的见证下成立了联盟。他们在七星峰顶建造了观星阁,用来监视天灾。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因为第五次天灾,单凭两个种族各自为战,是绝对无法度过这个难关的。 第五次天灾昼夜颠倒,太阳不再明亮,天空被染成血色,这恐怖的异变令所有人与妖都措手不及,但是真正可怕的,还是接下来的白昼。月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足以让任何生灵感到刺眼,气温骤降,刺骨的寒意侵蚀着每个生灵的身体。待到天边最后一丝血色消失,白夜彻底笼罩这个世界,真正的天灾降临。也就在此时,所有生灵终于看见了那藏匿于黑夜的不可言说。它们自地底而来,汇聚这这个世界对生灵的所有恶意。它们扭曲的身体刺激着所有生灵的神经,以恐惧与绝望为食。它们的漆黑可以藏匿于无边的黑暗,但是在白昼之下,却又如此之刺眼。俗话说暗处的敌人比明面上的更加恐怖,但这并不适用于不可言说。相反,白昼之下,不可言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攻击性,它们无差别地吞噬这身边的一切 。末日,带来毁灭,对应的也会带来新生。就在绝望充斥着大地之时,希望自天穹中撒下。每颗将星都迸发出光芒,温暖而又充满力量。人族充满了与烈火中新生的决心,妖族充斥着此战必胜,一往无前的信念。人与妖迅速建立起了防线,在将星迸发的加持下度过了一夜。直到天边微微露出血色,不可言说的攻势才稍稍减缓。按照以往天灾的记载,不可言说只会在夜晚出现,白日便会消失。但此次天灾,不可言说依旧在血色之中游荡。两位王一声令下,联军从防线中冲出,剿灭附近的不可言说,赶在白夜降临前退回防线。 不可言说的攻势渐渐变缓,这得益于白日的清缴扫荡,直至最后一个不可言说的倒下,联军才松了口气,就在联军认为一切结束之时。一声巨响伴随着震动吸引了所有人。一股纯粹的黑色异能自远方大地涌向天穹,呈柱状向外喷涌,不可言说从中卷土重来。这酷似传送门的东西,被称之为喷泉。观星阁夜观天象,他们相信将星会带领他们渡过难关。在数天的观测,推演之后,他们将封印喷泉的至宝七彩玉交于远征军。据传闻,七彩玉本是七星峰顶一颗石头,吸收了将星精华之后蜕变,发出了七彩的光芒,其外表也如玉一般剔透玲珑。可以说七彩玉是所有生灵希望的汇聚。 远征军的头领是妖族的王子,据说他是狐族的九尾,实力也是整个妖族之中的佼佼者。此次远征是堵上所有生灵的史诗。 喷泉究竟有多宏大?没有人有一个具体的概念,每当远征军绕过一座山认为已经接近喷泉时,才发现喷泉在他们眼中只是变大了些许,依旧望不到头。远征的最大威胁并非不可言说,对于汇聚了几乎所有生灵力量的远征军而言,消灭沿途的不可言说并非难事,反而是粮草。粮草每天都在消耗,而路程却遥遥无期。远征军之中虽有人能御空,但也仅仅只是少数,他们负责巡视周围,防止变故的发生。 就在妖族王子巡视周围之时,他在远处发现了一群不可言说,呈圆形包围着某样东西。王子很清楚如此规模的不可言说必定有古怪,因为远征之时,路途上的不可言说皆以少许出现又或者单兵作战,在发现行踪之后往往不会有太大威胁,并不会出现如此庞大的数量。而面前的不可言说将中心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其架势更像是对中心进行围攻。不多想,王子朝着不可言说飞去,不可言说地面近战能力极强,与其缠斗极其危险,但对付空中的敌人也只能干挠爪子,可以说,大部分不可言说并没有智慧,全凭本能行事,因此空中飞行可以躲避绝大多数的攻击。王子魔力汇聚与双眼,被包围的似乎是某族的战士,他身穿黑袍,手中的利刃不断闪烁着寒光,不断有不可言说倒下,但随即外围的不可言说又会扑上来。眼下此人并无危险,王子决定在旁观望片刻,看此人是否有实力独自在外游荡。此人倒是表现得游刃有余,只是不可言说太过难缠,数量也非一时能够清扫,就单单以武力挥砍而言。在抵御不可言说大军攻击之时尝尝依靠大型的守城器械,法阵。而远征之时则是依靠魔力将不可言说轰杀,不可言说十分难缠,平常的刀剑挥砍无法轻易杀死。但是此人将不可言说的四肢砍断,不可言说恐怖的恢复能力竟然无法治愈被砍断的四肢。王子心神微动,飞至包围圈上空,一条金索降下,战士微微抬头,随后心领神会,将金索缠上手臂飞出包围圈。不可言说咆哮着追赶,但是速度完全无法赶上全速前进的王子。待二人彻底摆脱,战士抱拳道谢。王子点点头,询问其如何斩断不可言说四肢,毁灭其恢复能力。战士道:“怨影魔乃世界的恶意化身,其栖息于世界的至暗面,每过百年,待到天道紊乱之时出现,向这个世界宣泄恶念。其身体的构造与生灵不同,恶念的实体化本质上也只是一团能量,因此并无无形体,想必你们击杀怨影魔依靠的是世间的灵,我很好奇你们使用的是阴还是阳。但是无论使用哪种,都可以消灭怨影魔的形体,但这只是暂时消灭它们,它们被驱散的形体会重回至暗。你们称之为喷泉的地方,就是至暗入侵此世界的传送门。”战士转头看向了喷泉,微微点头,“这表示至暗开始重视这方世界了,作为一个原生世界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至少我从未见过如此为自己这方世界而奋战的天道。对于你好奇的这股消灭怨影魔的力量,告诉你也无妨,这是一方世界的气运。唯有劫数到来之时方才有人能够使用。而此人或许是救世之人,也可以是灭世之人。称呼我为义织吧,我并不是你们这方世界的人,我来自于一个湮灭的世界,为了防止此方世界步入后尘,我特地划破虚空,但是这方世界也对产生了排斥,我甚至无法使用这个方世界的灵,否则也不会让你看到如此难堪的一面,义织在此谢过。” 听闻义织的话,王子将信将疑,天外来客之类的事情属实让人难以置信,但是不论义织说了几分真假,眼下最好是邀请他加入远征军,若是他真的来自其他世界,也好观察与监视。若只是隐世的其他种族,在天灾面前也有义务为这个世界而战。“我叫星雨,狐族,我们此行正是要去封印喷泉,我希望先生可以与我们一起。有先生在,此行的胜算可以提升两层。”义织闻言,却道:“无需如此,你们只需要将吸收了气运的圣物运送到喷泉处,其他的事情天道自会出手。” 闻言星雨微微挑眉,言语有些许不解与不快。“先生此言合意?想必喷泉处有至暗的重兵把守,怨影魔的数量定是不计其数。先生有如此神通,定能帮助我等扫清障碍。况且天灾面前,人人皆出一分力。先生即以‘义织’为名,想必义薄云天为何又不愿与我等同行,救苍生于水火?又或者说先生有何需求,如若帮我等封印喷泉,我等也必有重谢。” “因不被天道所容,我在穿越壁垒的时候舍弃了自己的形体。”义织脱下了黑袍的帽子,只见他全身透明,只有在衣服的笼罩下才能保持形体。“不仅如此,我的那方世界就是因为至暗而湮灭,所以至暗知道我的气息,我若是与你们一同前去,至暗就会彻底注视这方世界,到时候真正的天灾便会降临,而这方世界远没有做好准备。如果只依靠你们自己的力量前去,或许还可以帮助你们的后世赢得千年乃至万年的时间。”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星雨淡淡问道。在星雨的眼中义织的黑袍耸了耸,似乎在表达那具透明身躯的无奈。“如果你也像我一样无家可归,四处流浪,我想你就会明白有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的珍贵。” 星雨却摇摇头,道:“你自己也说你被天道所不容,若你句句属实,那你又何以在我们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依你所言,当我们封印了喷泉,恐怕天道就要追杀你了。既然如此,还是请你去其他世界吧,也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义织闻言并不生气,反而点了点头赞同了星雨的话,同时又讲了更多星雨所不知道的东西。“其实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灵都是天道的宠儿。天道会对对己的宠儿们有无条件的包容,就如同家长照顾自己的孩童一般。同时结合你们自身经历想想,家长又是如何从人群之中分辨出自己的孩子?依靠长相,声音,气息等对吧?但是天道有更加直接的方式,依靠这个世界的灵来判断,就比如说你,我看得到你身体之中充斥了灵,你可以吸收与运营那些灵,就好比你的身体之中流淌着你父母的血一样,依靠灵天道可以轻易的识别。再想想,假如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流浪儿童被人收养,在不凭借五感的情况下又如何判断他是否是家族的一员呢?生物学上并不可能将家族的血液注射那个人的身体里达成血脉上的共鸣,但是如你所见,我现在并无形体,若是我能在这个世界重塑一具形体,让我的形体充满这个世界的灵,是否就可以被天道接受?而且我并不打算欺骗你,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你帮我重塑形体,我承诺你们在与至暗的最终决战时刻帮助你们。” “气运究竟是何物,而且我们的寿命没有那么长,大约在两百年,我并不能确保你会遵守承诺,你若是能解决我的问题,我便答应你的交易。” “气运便是这个世界最纯净且浓郁的一股灵,唯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回去动用,而这个方法实际上是去像天道借气运,是要还回去的,而我原本的世界已经湮灭了,天道都没了,我借来的气运是想还也还不了了,而气运这个东西有极强的地域性,也就是说不在自家地盘上啥也不是。”说罢义织一挥手一道金光打出却又穿过了星雨,“看吧,它对其他世界的生灵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但是至暗不一样,它就像蝗虫一样吞噬每一个世界,传播着恐惧与绝望还有死寂,不论哪方世界的天道都视它为死敌,所以这股气运依旧可以对抗至暗,但作用也仅此而已。至于如何像你保证千年甚至万年以后的事情,在你帮我重塑形体之后便是这个世界的一员,自然会与你们一同攻克难关,并且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危害这个世界,我向你发大道誓言。想必你一定知道天道誓言,违反者会被天道轰杀,而大道誓言则更加广泛,如果发誓者脱离一方天道,那么他身上的天道誓言则不再生效,而大道誓言则与发誓者一生绑定。” “我可以帮你重塑肉身。”星雨思考良久道,“我在出征之前占卜过在平定这场灾祸之后人与妖的和谐便会慢慢被打破,没有了至暗这个共同的敌人,两族又会因为各自的利益冲突而相互对立。虽然这个时代还会念及旧情,但是谁又能保证在几代的更迭后依旧保持祥和?我希望你可以在妖族败退之后为妖族留有一线生机。” 义织点点头道:“原来你早已知此行必死无疑,恐怕你还要记录下远征的一切来给后人留下指引。但是这是万万不可的,只有当至暗彻底消失在这方世界的历史之中,方才可保世界平安,万万不可留下任何记载。” 星雨眉头微皱,却道:“观星阁之中有众多典籍都有关至暗,不仅如此,就连皇宫之中也有不少相关藏书,况且还有野史等,不留下记载属实是难事。” “那就焚毁所有的书籍,让历史从头开始。” “这不可能,若如此做我们便会是世界的罪人,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况且我也会死在这次远征之中,父王也不可能相信我的片面之语。” “但是这可以拯救一方世界,就由我来做这一切吧,你帮我重塑形体,我来毁灭这一段历史。虽然你我乃至世人都会被历史所遗忘,但是天道会记住一切。” “那么我该怎样帮助你?” 言罢义织那飘渺的形体便迅速具体化,裹成了一团巨大的圆球。“这边是你们世界灵的具体化,只不过这些灵都杂糅在了一起,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汲取这团球里你所需要的力量。”义织的声音从球体中传出。 星雨盘腿坐在大球旁边,一股庞大的灵开始涌入星雨的体内。星雨大惊,如此庞大的魔力不断涌入他的体内,冲击着他的躯体。他身上的毛发炸裂开来,剧烈的疼痛在消磨他的意志,撕裂他的形体。不知过了多久,汗水早已打湿了星雨,他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同时又露出了难以言表的喜悦,他突破了自己的瓶颈,踏入了前无古人的境界。他坐起身,眼前早已不是那巨大的圆球,一位风度翩翩羽扇纶巾,白衣书生模样的人类坐在他的面前。 为你应该是一个勇猛战士的模样,没想到你居然给自己塑造了一介书生的模样。而且为何是人类?莫非在遇到我之前你还见过其他人?”星雨看向让自己陷入险境的罪魁祸首同时也是帮助自己突破的天外来客问道。 “我在原本的世界便是书生,同时也会一点刀剑,略懂一些道法,以这面目示人是最符合我心意的。而且我并没有见过你口中的人类,只不过塑造我形体的是灵的另一面。你们的世界灵分为阴阳,你吸收了一面的灵,剩下的那一面自然就组成了我的形体。而且以我体内灵的感受来说,塑造我形体的应该是灵的阳面,那么你所说的魔力,应该指的就是灵的阴面。阴阳相生相克,同时也意味着你们人与妖会一次次的联合,敌视。” 一丝血色微微从自天际升起。号角身自远方传来。星雨道:“该出发了,后会无期。” 告别了义织,星雨继续带着远征军前进,由于星雨的突破,前进道路的阻碍都被星雨轻易一扫而空,远征军的士气也因此大增。最后他们看到了给这个世界带来天灾的喷泉。 喷泉旁漆黑的迷雾缭绕,不知其中影藏了多少的怨影魔。它们无穷无尽,不间断地发起进攻。纵使远征军有大规模范围群体法术也略显颓势。远征军前进的每一步都夹杂着怨影魔的嘶吼声,偶尔还有远征军成员的惨叫声。前进!唯有前进!星雨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他的卜卦显示只有这一次机会,乘着喷泉还不稳定一举拿下,否则至暗就会吞噬一切,所有人的希望与梦想将不复存在,迎接他们的唯有恐惧。 越到身处,危机也就越大,每一步都有同伴倒下,每一步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步。远在防线之内的幸存者们看着天穹中划过一道道的流星雨,双手紧握举过头顶为他们祈祷。他们望向天穹中那颗如明灯的将星,将他们所有的希望寄托。 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远征军成员,星雨喃喃道:“如此绝境,危急存亡之时,这救世之人除了我还能有谁!”他仰天大喝一声:“天道!若你有眼则借我气运,用我一人来换万家灯火!” 星雨只感觉好似有人在自己耳边叹气一般,随后一股纯粹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这股疼痛带来的不适感远超给义织塑造形体时的不适。 一道流光划破了迷雾,逐渐虚化的星雨抱着七彩玉来到了喷泉旁。看着牺牲无数同胞的罪魁祸首,星雨笑了。七彩石从星雨怀中飞出,从开始的小小一颗变成了一座大山,将那恶心的玩意彻底压在了山下。迷雾散去,怨影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都如没有发生过一样,唯有一地的远征军尸体在诉说着这场大战。星雨望向四周,庞大的远征军团居然只剩下自己一人。他抬头望向天穹,看着自己那明灯般的将星随着白昼一同消散。 天灾结束之后,妖族国王立刻派人来寻找远征军的遗骸,那镇压喷泉的大山早已无踪,喷泉处也只有一个巨坑证明着喷泉曾经的存在,而七彩玉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就如一块普通石头落在坑的正中央。远征军的遗骸嫌有完整的,大多都是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连遗骸也未曾留下。而妖族王子星雨的遗骸也未曾找到。 吟游诗人在讲着诗篇,人群中却又一左一右两个头戴兜帽的少年从人群中挤出。 左边的少年拉着右边的少年的手道:“接下来就是妖族国王举办葬礼,义织焚毁书籍,人妖大战以及义织持斧劈开世界分割人妖界了。这些咱们也都听过了,不过这些故事确实有趣,这也得益于我们对大断代历史有限的认知,才创作出了不少故事。咱们也偷偷去宝库中看过那块所谓的七彩玉,现实中确实有此物,但是我怎么看都是块破石头,怎么可能像故事中的那样光彩耀人。不过你认为在大断代之前人与妖是否真的一起生活过,历史上是否真的有那些故事?” 右边的少年摇摇头道:“不知道,人类的历史在大断代之前也是模糊不堪的,没有明确的史实,但是因为人与妖的宿怨,他们的历史越又相互对立冲突,就战争的开端而言,两者都认为对方是挑起者。” “要是我能穿越回到大断代之前去游历一番那该多好啊,看看大断代之前是否和故事说的一样,如果是我我肯定要把那些什么怨影魔和至暗打的落花流水。”左边少年激动道。 “然后出一本书叫《重生之我是星雨灭至暗》,讲述的是当今王子星雲穿越回去成为妖族王子星雨直接跳入喷泉杀穿至暗的故事。哎呀毕竟‘雲’和‘雨’这两个字读起来也很相像嘛。再说了,你也是白狐嘛,虽然只有五尾,但是努努力变成九尾也不是不可能。”右边的少年打趣道。 左边少年闻言气不打一处来,道:“好你个星神,臭人类,连你也抓着我的五尾不放,你是不是还要说我的天生异瞳,和其他人一样戳我脊梁骨,早知道就应该让你一个人在废墟里自生自灭!”最后一句星雲几乎是带着哭腔向星神吼道。 此时星神才发现自己究竟开了个多么不合时宜且作死的玩笑,恨不得自己扇自己无数个耳光,这下子玩脱了。星神叹了一口气朝着星雲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