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处境」

“一步一步走向终点的过程，你已经成功走了近二十载，天上的日月星辰你也看了近二十个年头了，可、以往哪会像现在这样即便仰面朝天也是一副苦瓜脸，你应该笑一笑，虽然不知道笑容能够代表什么？！可我总觉得你应该笑一笑，或许对治疗你的忧郁有好处。” 对于童雨孩站起身一副可怜我的样子站在我的面前说的这一通大白话我是不屑一顾的，是，我是看了近二十来年的日月星辰，可那又怎么样，那些夜空之上的月亮繁星是因为我而存在的吗？！不，它们自打宇宙诞生就存在了，关我屁事。 “对你而言，活着就是成功吗！？”我问。 童雨孩没有立刻回答我，她伸出右手靠近我，试图把我拉起来，可碍于刚刚才发生的不愉快，惯性思维下我避开她的右手，吃力的翻身，手掌撑地爬了起来，似乎，这样的动作一定是狼狈的。 童雨孩见我不领情她也不在意，她说“终点是「死亡」，人或者动物、植物自存在于世都是要奔向死亡的，很多人，甚至没有离开母体的机会就已经到达「终点」了，而你已经活着走过近二十来年，不可不谓之成功也。” 见童雨孩一副大思想家大哲学家的派头我不禁想要说几句粗鄙的脏话，可无奈于我对脏话的词汇量之匮乏所以也仅限于想想。 “一天了，你能不能回想一下这一天时间里你都干了什么吗？刚刚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你就不怕被龙仕旦知道吗？！” “知道什么？”童雨孩摆出一副很玩味的态度说“难不倒你想让龙仕旦知道我刚才「凌辱了你」吗？！” 我很生气童雨孩一副开玩笑的样子说出一句极具侮辱性的话，无奈我没什么实力去反驳，只得试图在语言上打败她。 “你知道龙仕旦对我说了什么吗？” 童雨孩撇着眼睛半信半疑的样子盯着我看，她说“他能和你说什么，你甚至都不属于离蟲一员，他会把核心秘密告诉你吗？！说瞎话也要想好了再说。” “他对我说了葵山的秘密，不，应该说是第二座葵山的秘密，就那么无缘无故窜起来，甚至毁灭了整个七里田区，那里可是有六七十万人呐，就那么没了，如果没有秘密，那又如何支撑那座葵山的出现呢！” “不可能，你在炸我！”童雨孩如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你一定是在炸我，龙仕旦是个什么样的人，哦不，他是个什么样的虫子我是了解的，他甚至都不在意七里田区的六七十万人和七里田区在整个葵花市的经济地位，又怎么会在意你这样一个人类小女孩呢，你无非就是比其它被离蟲附身的人类幸运一点。可说到底，从你知道地球上存在离蟲这么一种生物开始，你所扮演的角色一直都是个既无用又边缘化的人物而已，现在龙仕旦对你说句话可能意有所图，可你并不是核心啊，可以说你距离核心远得很，龙仕旦凭什么把你当个人物，你又凭什么认为自己是个人物呢？！不可笑吗！” 是啊，童雨孩说的都很对，从那个雨夜开始，我对自己生活在离蟲与人类之间的定位就很模糊。前期因为娜娜的附身作用以及辛如来的帮衬我在离蟲一族中的地位数一数二，甚至有和龙仕旦做对抗的实力，可娜娜和辛如来死后，我成了孤家寡人，我就好像是脱离了母体已经枯黄的树叶，等待着我的将是腐烂，消失于泥土之中无影无踪。 童雨孩见我神情落寞，她说“虽然你现在越来越边缘化，可我还在这里，只要你态度好点，让你干嘛就干嘛，不得反抗，我就会一直保护你，我这样说你觉得怎么样？” “是吗？”我问“那你想对我怎么样呢？” “老老实实接受我对你的「凌辱、撕咬、践踏」，不得反抗。” 这三个词用的一个比一个有侵略性，童雨孩说的这些让我觉得我是她手里攥着的一只布娃娃，她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我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可结合现实情况来看，我确实身处这样的境地。 很累，似乎对童雨孩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我只好伸出被她经常撕咬的右手示弱。 童雨孩像条饿狼那样抱住我的右手开始啃食，直到右手的臂膀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她才停止撕咬，而我在巨大的痛苦之中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个模样，刺目的白光晃得我脑袋发晕。 “你醒啦！”童雨孩大声的叫喊道。 忍着剧痛强撑着抬起右手，而我看见的却是一条裹满白色纱布的右手，说实话看见这样的场景我很心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我没有能力保护好身上任何一寸皮肤就是无能。 “这里可是VIP病房，怎么样我对你好吧。”童雨孩说着，但她削苹果皮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止，长长一条完完整整的苹果皮从始至终没有断过。 “你满意现在的结果吗？” 对于我的问话童雨孩表现的很淡然，她说“吃不单单是人类的基本行为也是离蟲一族的生存基本，我饱了就是满意，没吃饱就是不满意。” “那你……饱了吗？” 童雨孩笑着把削了皮的苹果切成两半，递给我一半说“七分饱吧，总之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不饿。” 而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抽一抽搐嘴角表示一下内心对疼痛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