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丨救赎】海边自杀的我遇到了美人鱼【05】
我走的很快，没有再多看黛雅一眼，我怕我会突然忍不住留下来，刚刚在看到黛雅从海里扑上岸的那一刻，我的心竟然有些动摇。
我尽快的逃离了那里，那一阵的动摇让我有些迷茫了，我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我对黛雅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态和感情。
我来到一座老年调养院，熟络的与遇到的护工们打招呼，走到稍深些的后院，我就迎面撞上了一名穿着白色护工服的中年女人，我连忙打招呼道。
“兰姐，我奶奶呢？她怎么样了？”
兰姐摇了摇头，叹气道。
“没好转，甚至比以前更严重了，你爸妈到底在干嘛？现在老人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不是丢给我们这些护工管，没事也让他们来看看嘛。”
我点了点头，苦笑道。
“我会跟他们说的，我先去看看奶奶。”
说罢我就立刻转身离开了，没有再和兰姐多说话，省得自己再难受。
我来到院内，径直走到一个老人身旁，老人大概六七十岁，坐在轮椅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没有一丝神韵，宛若一个木头人一般。
我缓缓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老人的面容，笑了笑说道。
“奶奶啊，我要是能像您这样活着该多好啊.....不过感觉您老也不是很快乐的样子。”
奶奶依旧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一动也不动，我又看了看她，轻轻叹了口气。
“我从小就对着您抱怨，您一定也很累吧，爷爷已经走了，医生说您也差不多了，呵，我本来都打算跟你们一起走的......”
奶奶的手微微的动了动，我见状露出一丝微笑。
“您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我可看不出来，反正还有我弟呢，他们那么疼他，传宗接代的事情给他去干呗。”
奶奶没有再动弹，眼皮低垂，依旧无精打采，我也沉默了下来，犹豫了片刻轻声说道。
“奶奶，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不是曼虹，是另一个，她很漂亮，很美......跟我很像的一个女孩子。她说....她喜欢我，要我跟她走，我现在......有些困惑，我到底，要不要跟她走，我是不是也喜欢她？奶奶，你说呢？”
奶奶无法回答我，我也是自讨无趣的笑了笑，轻声呢喃了一句。
“但我真的很想您告诉我一个答案。”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我皱了皱眉回头看去，只见两个身上纹龙画虎的彪形大汉就吵吵嚷嚷从外面闯进来，我下意识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果不其然，那两名彪形大汉在看见我之后就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
我起身刚想要离开，那两名大汉就瞬间冲到了我的身后一把拽住我将我推倒在地，嘴里还大喊着。
“臭小子！弄死雷仔的那个女人在哪儿！？”
我捂着被摔的剧痛的后脑勺，出声道。
“我不知道。”
一名大汉闻言又踢了我一脚。
“不知道！我让你不知道！”
“住手！干什么！别打了！”
兰姐这时也急急忙忙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拽住正在踢我的那名大汉，大声制止着他们。
当然兰姐的话根本起不了一丝作用，那大汉将手直接抽了回来，又随手甩了兰姐一巴掌，拽着兰姐的衣领往后一丢。
随着一声碰撞声响起，兰姐撞到了奶奶的轮椅，连带着奶奶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见状还不由得急得大喊。
“奶奶！”
说着我就要从地上爬起来，结果那人又一脚将我踹回了地上，指着我继续喊道。
“闭嘴吧你！再给你一次机会！那女的在哪儿呢！？”
直到这时，外面才又风风火火冲进来两个警察，大声呵斥着他们。
“住手！都别乱动！警察！”
那两名壮汉见状才有些晦气的甩了甩手没有再行动，而我也第一时间起身前去查看奶奶的状况，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其他事情。
审讯室内，我配合着警官们做着口供笔录，大部分都是关于黛雅的事情，我当然也是三分真七分假的说着，民警半信半疑的记着，后面到底有没有用我也不清楚，只能等我离开之后再做打算了。
警官写下最后一笔，结束了这次的审讯，我顿时着急的问道。
“警察先生，我奶奶现在怎么样了，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警察瞥了我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
“在医院呢，情况我也不清楚，你现在也只是有嫌疑而已，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不过我们会监控你一段时间，等下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
我听罢才松了口气，连忙道了几声谢谢。
坐上警车，随着引擎声的轰鸣，我便与两位民警一起前往了奶奶住的医院，刚走到奶奶住的那一层，还没靠近病房，就听到了远处的一阵争吵声，我心中略感不安，就见一名医生和护士脸色不悦的快步离开。
我赶忙加快脚步，就见我爸和之前打我的那名彪形大汉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气不打一处来，快步上前出声问道。
“奶奶呢！？”
父亲闻言顿时面露不悦，朝我甩了甩脸。
“里边呢，自己看去，别在这儿烦我。”
那彪形大汉也是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坏事。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病房内，那两个民警倒也没有跟进来，留在外面不知道和父亲他们在说什么。
我刚推门进入病房内，就看见奶奶头顶裹着纱布躺在病床上，一旁还有一名护士在收拾东西。
我急急忙忙跑到病床旁，连椅子都来不及找，跪坐在病床前轻声呼唤着奶奶，奶奶自然没有办法回答我，而此时的我也正好看见了一旁正在收拾医疗用品的护士，着急的问道。
“护士姐姐，我奶奶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看了看我，似乎是在观察我的神情，随后抿了抿嘴问道。
“你是她孙子？”
我点了点头，那护士见状脸上的疑惑之色不禁更重，继续摆弄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道。
“简单说，情况不是很严重，需要做手术，但是成功率很高，价格也不是很贵。”
我哦了一声，才松了口气，随后又看着她不停的将医疗用品和器材收起来，又缓缓问道。
“那你为什么.....把那些东西收走？”
护士淡淡瞥了我一眼。
“你家里人已经签字了，放弃治疗，不打算救了。”
我愣住了，难以置信又无法接受的问了一句。
“不救了！？”
护士点了点头，轻嗯一声。
“就在外面呢，你去找他们吧，别说我们没良心，你爸把主治医生气的半死，刚刚才走的。”
我立马起身冲出门去，大声朝他喊道。
“为什么不救？！明明能救的！”
父亲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嚷嚷啥嚷嚷啥，来的正好，赶紧说那个女的藏哪儿去了！别以为你骗的了我，你小子肯定知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这臭小子！”
他叫骂着抓住我的衣领，厉声质问着我。
“波哥还在这看着呢！你最好赶紧说！”
此话一出我那早已经脆弱无比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两眼惊讶的看向那名彪形大汉，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股令人恶心的笑容。
我瞪着眼，出声问道。
“他把奶奶害死了，你管他叫哥！！？？”
没想到他脸色一黑一拳直接打在我的脸上，那一拳击碎了我的尊严，我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就已经跌倒在地。
这时的警察才赶紧出声道。
“行行行了！差不多得了！”
我躺在地上，两眼无神，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此时的病房门突然打开，那名护士急匆匆的跑出来，嘴里大喊着。
“刘医生！刘医生！快来！”
我顿时察觉大事不好，立马起身朝病房里冲去。
“滴——————”
刚进病房那刺耳的滴滴声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扑到病床上看着已经没了心跳与呼吸的奶奶，我眼中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我的脑子此时已经是一片空白，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了，视觉，听觉，触觉，全都丧失了它应有的功能。
依稀之中，我好像看见了奶奶，她坐在病床前，笑的很开心，她俯下身来，摸着我的头。
“没事的，那个女孩子很喜欢你，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担心太多，想要的话，就跟着她走吧，离开这里。”
说罢就在我那木讷的眼神中化作一道流光飘出了窗外。
我回过神来，抹掉脸上的眼泪起身发了疯般的推开房门跑了出去，差点与同样匆忙赶来的医生撞了个满怀。
那两名警察见状还愣了愣，随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大喊道。
“喂！！站住！不许跑！！！”
说着迈着大步朝我追来。
我冲出医院，此时的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街上早已经没有了多少行人，我脚步不停，冲进雨中飞快朝着大海的方向飞奔着。
子熙.....子熙.....子熙......
黛雅的声音一直在我脑中回荡，我能感应到她，她也能感应到我，我要去找她，我要确认我的心意。
喇叭声不绝于耳，身后传来阵阵喊叫，但我脚步不停，飞奔在大雨中。
“站住！别跑！”
另一边，黛雅也飞奔在巷子中，大雨拍打在她身上，她却没有感到一丝的不适，几名穿着警服的人也紧跟在黛雅的身后死咬不放。
“停下！不许动！”
几名警察乌泱泱冲过去，黛雅贴在一旁的角落，轻声喘着粗气，突然，黛雅感应到了，她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走了出来，抬头看着天上。
“子熙....你来找我了，对吗？我能听见，我能听见你的声音。”
我不知疲惫的飞奔着，来到海虹街，此时这里警车四处环绕，时不时就能看到几个警察，显然他们在找什么东西，而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黛雅。
我只是稍稍喘了喘气，我知道过不了多久，周围这些警察的搜索目标肯定还要再多一个我，所以我也尽量避开他们，因为跑的太着急，在一个街道拐角处撞到了人。
等我看清那三人的脸，我的心里又是一惊，因为那领头的人，正是早时和波哥一起打我的另一个彪形大汉。
他看到我愣了愣，随后立刻笑出声来。
“臭小子你跑这来了是吧？波哥正找你呢！”
说罢就朝我肚子上给了一拳，三个人将我推到在地又是一顿暴打，我紧抱着自己的脑袋，雨水拍打着我，我这一生的记忆一点一点随着雨水落下，暴力，嘲讽，冷漠，没有一点快乐的记忆。
“子熙....子熙.....”
“你可以保护自己的。”
“你既然放弃了你的世界，就不要被它的规矩再束缚。”
我呵呵的冷笑出声，抓住地上的一块碎砖一下砸在那彪形大汉的腿上。
他疼的大叫一声抱着腿往后退，那两个小弟也连忙停手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我起身一脚踹在他裤裆上，手中的砖块就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大汉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击倒在地，我没有犹豫骑到他身上就朝着他的脸猛砸，场面血花飞溅，骇人无比，那两名小弟顿时被吓得两腿发软，撒腿就跑。
我看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心中却没有一点的害怕，反倒有些释怀了一样，呵呵呵的笑出了声来，紧接着我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惨叫声，我抬头朝前看去。
之前逃走的那其中一个小弟又连滚带爬的爬了回来，在惊恐的尖叫声中，黛雅拖着另一名小弟的尸体缓缓出现在巷子内。
她跟之前一样，脸上身上满是鲜血，就连着倾盆大雨也洗刷不净。
我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我能感觉到，黛雅很生气，黛雅紧盯着仅剩的那名小弟，声音沙哑又可怖。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伤害他.....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说罢就抛下手中的尸体直接扑到那人身上一口咬下，凄厉的惨叫声与血花在我眼前飞溅，但我再无一点的表情变化，只是缓缓走到黛雅跟前，轻声说道。
“别吃他了，很恶心的。”
黛雅抬头看了看我，起身一把将我抱住，说话的声音依旧沙哑。
“跟我走吧。”
我露出一点微笑，轻轻搂住她。
“嗯，我们去一个，只有我们的新世界。”
这时的巷子两头都涌进来了许多穿着警服保安服的人，他们拿着电棍警棍呵斥着我们。
“把手举起来！不许动！”
我和黛雅相拥在雨中，不为所动，我看着她那璀璨的眼眸，轻声问道。
“黛雅，你真的爱我吗？”
“真的....真的....爱你。”
“我也是。”
“子熙.....没有骗我吧。”
“不，不会再骗你了。”
“那....我们走吧。”
“嗯。”
我和黛雅的目光，投向了将我们包围住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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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该收尾了，接下来看这对疯子又要搞什么花活来收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