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我的十八
那么昨天就是我的十八的最后一天了。老实说,在十八岁的三百六十五个日夜中,它着实算不上多么特别——但绝对可以称作开心。这么久以来,我或许是第一次认识到,并不需要多么特别,多么难忘,而是开心本身才是生日的意义呢? 睡到十点然后赖床到中午,去这个校区最好吃的食堂吃饭,发现有九块九的券就点了一杯瑞辛,拿到刚到的蟑螂药在寝室四处下网,玩游戏发现手柄坏了找售后,坐在室友身后看他在生化危机里玩21点,一面说笑着一边在DLC里打出坏结局,玩空洞骑士练习四锁一门被打爆。 开年级周会,上晚自习玩手机,回寝前买了幅纸牌线下玩21点,笑骂着结束了。 这是今天白天。 凌晨时,转钟刻,有人蹲着点发了生日祝福。我很开心,好像还是五六年前那样。她这么一只铁公鸡,从来都是该省省该花花还是省省的家伙,送了我一个愿望单里的游戏。老实说,真是叫我手足无措。下个月的话,回礼怎么办呢。她真是了解我喜欢什么,可我该怎么办呢……也许我只是太想要做到特别所以才打不定主意? 回到白天吧。我还是很喜欢现在这帮逆天室友的。不过大概这是在一块儿鬼混的最后一个月了。专业分流后重分寝室,大家既然不在一个专业,也不能奢求还一起逆天。真正让我感到失落的是,重分寝室后,我们十有八九不会再联系了。 我曾听说,像室友、同学这样强制绑定在一起的关系,无论还在一起关系有多么的好,在这层关系消失后也会罕有联系。我自认在同学中人缘不算差,可他们之中我所认为的密友,现在也少有几人仍有联系。我们逆天宿舍,虽然我很不情愿,也会这样吧。 我很喜欢,喜欢人与人之间的温馨;我很讨厌,讨厌人与人之间的分别。谁曾说每次分别若都会难过,泪腺与心理也未免太过脆弱。可这就是我,我享受与人交流,享受与陌生人成为朋友,享受人与人的精神纽带——越是这样,就越讨厌断联。 曾经的我在现实里找不到这样的认同,于是在网络上与人交流。他们当中的部分至今仍与我或多或少有着联系。我很欣喜,因为隔着屏幕也能与人相熟于我而言是莫大的享受。可还有部分与我再无联系,尽管我也明白这在所难免,但每每想起还是阵阵失落。这拨人中,我要特别提一个人:查水表的磨刀匠。 很抱歉我记不得你后来的ID了,请容许我用最初见到你的名字来称呼你。作为一位年岁比我小的前辈,我真是完全看不透你在想什么。在那段我还在互联网上找认同的时期,你大概是回应我最多的人吧。就这么一来一回的认识了。你的《紫毒城》我可是看着你更完的,印象太深以至于后来你频繁改ID时我都得靠这部作品来找出你。 在高考前一天晚上,我紧张得坐立难安,可我又不敢跟家人说,一方面我知道跟他们说没有用,另一方面,怕加剧他们的恐慌。这时我想起了你:一位比我大一届的前辈。虽然后来才知道你比我还小一岁,但对当时的我来说,找你倾诉再合适不过了。那么耐心,那么照顾我的感受,多么有效的一剂强心针。我不知道这对我影响如何,不过那时的我,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可是,你怎么就突然销号了呢?互联网的联系多么脆弱,你注销账号之后,我再也没有办法联系到你,再也不可能找到你是谁了。我们的学校明明离得这么近,我都知道你的专业和年级了,可联系就这么断了。如同在角落里被扫过的蛛网,就这样没了。我的一位好友叫这个作互联网上的“死亡”,我们对对方而言都和死了没有区别了,真是令人咋舌。 如此脆弱的纽带,说实话,我有些恐慌。和其他人之间的关系,是否也如此容易破裂?也许只是哪天一时兴起,我们的联系就会烟消云散?这正是……最令我伤感的地方了。 另一个比较难过的感想就是,我也失去了儿时的梦想,失去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太难过了,不讲了。 其实是因为太晚了,要睡觉了。 也许明天的我会把这一段补上,也许这篇专栏就永远是这样了。 从闲得没事,到找点事干。没事找事,善变,半吊子。这,不就是我这他妈的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