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彩虹》第四章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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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伴着门框上的清脆铃声，我又一次推开了闪闪餐吧的大门。在我推开门的这一刹那，掺杂着美食芳香的温暖气息瞬间席卷过我早已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令我不由自主地将这里的温暖空气深深吸入冻得隐隐作痛的肺中。
嗯，我能闻到新鲜出炉的白面包，热牛奶，煎蛋，以及…苹果酒？！
那千真万确是酒的味道不错，但塞拉斯蒂娅的禁酒令已经颁布将近八年了，这苹果酒是怎么来的？
我诧异地摇摇头，几块冰碴从我的鬃毛掉到地板上，想必是没擦干的水珠在外面的寒风中结成了冰。就在我忙着甩掉鬃毛里的冰碴子时，我听到吧台里忽然传来一声惊呼，闻声望去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叫做小蝶的酒保。她正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看着我，紧接着从柜台后激动地跑了出来。
“你回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回来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完全没有理解她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只好随便点了点头应付一下她。不过她的惊叹倒是吸引了在场其他小马的注意，一个粉红色的脑袋从一排座椅后面冒了出来，只是瞥了我一眼，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便瞬间充满了欣喜。
“云宝黛西！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的！你来得可真巧，我正和暮暮谈到关于你的事情…”
萍琪派很是兴奋地蹦了出来，笑眯眯地走向我。但当她看到我崔克茜和寒风共同摧残过的这幅模样后，她的兴奋瞬间就变成了惊异。
“老天，你这是怎么搞的！”
萍琪凑过来，用蹄子拔去我鬃毛里剩余的冰碴，同时把旁边站着的小蝶也给唤了过来。
“小蝶，弄杯热牛奶给云宝，让她暖暖身子！快，快去！”
小蝶连忙应了一声，慌慌张张地钻进后厨准备去了。
“你嘴角这道血痕…绝对是崔克茜那家伙又来找你麻烦了吧！她很少给自己的目标逃脱的机会，你能从她那里逃出来可真是幸运…”
“她太小瞧我了…”我用干涩的嗓音疲惫地回应着萍琪，身体无法控制地发着抖，“她想用一把破枪教训我，却被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听起来你确实很有本事，不然你也不可能教训得了暴戾的崔克茜一顿。”
我话音还未落，一个平静却又不失风度的雌驹声突然从旁边的座位中传出，打断了我与萍琪之间的对话。
“可再有本事也没办法被崔克茜这么折磨下去啊！”萍琪转过头去，一脸担忧地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回答道。
“她的鬃毛里全是冰，嘴角还有血…虽然这次确实把他们教训了一顿并逃了出来，可下一次呢？要知道崔克茜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记仇…”
萍琪这番话似乎不只是讲给那只雌驹听的。因为她讲到后半段的时候，便转过头来，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牢牢地盯着我，仿佛要窥探到我的内心深处去。
我能够明白她话中所含的意思，可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关头，我的内心却开始动摇了起来。我真的要答应萍琪的请求吗？她们明明和崔克茜一样都是无恶不作的黑帮分子，是我曾经最鄙视的一群家伙。虽然我有着自己“冠冕堂皇”的正义理由，但与这些家伙朝夕相处，我害怕自己最终会被他们同化，逐渐在金钱与罪恶之中迷失自我。
我不安地与萍琪四目对视着，直到小蝶端着一杯热牛奶从柜台后走了过来，我的思绪才终于被热牛奶的香气钩了回来。
我接过牛奶，端起杯子刚想喝时，突然警觉到了什么，刚刚端起的杯子又放了下来。
“你们真的打算就这么白送我一杯牛奶？也太慷慨了一点吧，你们恐怕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做为交换吧！”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害怕这些狡猾的黑手党以牛奶为借口，强迫我为她们卖命。虽然我现在确实有加入她们的打算，但自愿加入与强迫卖命还是有差别的。我可不想稀里糊涂地就成了她们的底层打手，毕竟我加入她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作恶，而是为了得到她们的庇护并找出父母去世的真相。
萍琪派显然是想不到我会问出这种问题，她困惑而又惊异地盯着我，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
“什么都不用，这杯牛奶就当是我请你喝的。”就在气氛逐渐变得紧张之时，那只雌驹又发话了，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
“被要挟的滋味可没有小马喜欢，我能够理解你的警惕之心。”
我闻声望去，想看看那雌驹的真面目。然而餐厅座椅的靠背将她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我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见。
“你很警惕，即使身处最平静的海面，你也能察觉到水面下隐藏的威胁。说实话，我已经开始有点儿欣赏你了。”
那雌驹话音刚落，萍琪派便歪歪头，闭上一只眼睛对我眨了眨，露出一个肯定的笑容。
“刚刚听萍琪说崔克茜把你整得很难堪，那就先让她带你去整理一下仪表，换一身干净的行头。整理完之后到你再到会议室来，咱们详细面谈一下。”
听到这里我也大概明白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恐怕就是萍琪她们这个家族的老板——暮光闪闪了。她的声音虽然有一种不恶而严的领导风范，但也能明显地听出来年龄并不算大，似乎与我差不了多少岁。
“我要先把这份早餐解决掉，所以一切都交给你了，萍琪。”
暮光闪闪在把所有事情都吩咐给萍琪之后，就不再作声了，真是典型的领导作风。
“如你所愿，暮暮。”萍琪对暮光闪闪应了一声，带着我走进了吧台旁边的一扇门里。不过萍琪并没有叫暮光闪闪“老板”，而是用了一个十分亲近的称呼。听说黑帮内部的等级如同军队一样森严，上级和下属之间这样称呼合适吗？
算了，我还是少问两句比较好，我可不想在黑帮的地盘里惹出麻烦来。
我把牛奶还给小蝶，摇了摇头告诉她我不喜欢牛奶。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那双看向我的大眼睛中饱含的沮丧之情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跟随着萍琪穿过一段走廊，我们来到了二楼一间看起来像是仓库的房间。这仓库里堆着数量繁多的箱子，有些我曾经在前线见过，是用来装给枪械供能的水晶弹匣的。墙角立着的几支未上膛的魔能冲锋枪让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与其说这里是仓库，这里更像是她们的军火库。
随着我们的到来，那些堆积的箱子后冒出了一个白色的脑袋，头顶的独角还发着淡蓝色的光芒。那独角兽看到萍琪，对她略显僵硬地笑了笑，问候道：
“早上好，萍琪派。看样子你和暮暮已经用完早餐了…是暮暮让你来的吗？”
白色独角兽有些担忧地用魔法举着本子和羽毛笔，从箱子堆后面走了出来，看样子她刚刚是在这里忙着统计货物的数量。
在她走出箱子堆的同时，她注意到了正站在萍琪身后的我。她看着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嘴微微张了张，不过什么也没说。
“不不不，我只是想让你照顾一下咱们的新成员，云宝黛西。”萍琪说着，回过头示意我上前去，跟那白色独角兽打招呼。
我端详着那白色独角兽，她有着一副美丽的面孔，举止间也散发着些许淑女气息，像极了我小时候看过的那些苹果坞电影里的女主角。并且她身上穿着的燕尾服也很是特别，精美却又不失风度，看起来像是蹄工定制的高端品。
来到她面前，我能闻到她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我对化妆品了解甚少，但这股淡香与她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搭配在一起，让我觉得很是舒心。这样一只穿着时尚，样貌美丽的小马，怎么也会加入黑帮呢？难道是和我一样有着什么苦衷吗？
“嗯…你好。”我伸出自己的蹄子想和她握蹄，却留意到上面还沾着自己不久前从嘴角抹去的血迹。看着她那白皙而又干净的蹄子，我愣了愣，赶紧又把蹄子给放了下去。
“我是云宝黛西，很荣幸能与你相识。”
“哦，亲爱的，你真是太客气了！”白色独角兽听完我的介绍后微微笑了笑，对我稍稍鞠了一躬。
“我也很荣幸与你相识。我叫做瑞瑞，是一位服装设计师…”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紧接着她脸上便挂上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不过现在不再是了…”
瑞瑞垂下眼帘，透露出些许忧伤，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你还好吗？”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我走上前用蹄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她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
“哦…啊，我没事的，亲爱的。”
“没事就好。”我刚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没想到却被萍琪派抢先接过了话茬。
“既然没事，你先带云宝去洗个热水澡，给她换身干净的行头吧。你看看她鬃毛里的那些冰碴子，想必是在外面受了不少冻。”
瑞瑞犹豫了一下，缓缓放下笔记本，有些畏惧地看了萍琪派一眼，对她回道：“好…吧？那我就先把仓库的活放下，去照顾云宝？”
“你放心去就好。”萍琪也听明白了瑞瑞话里的意思，“我帮你把剩下的活干了。不过你一会儿得带云宝去见暮暮，可以吗？”
瑞瑞皱了皱眉，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萍琪的要求。她用魔法将本子和笔递给萍琪，随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从仓库里走了出来，带着我回到了走廊。
“似乎你很害怕萍琪派？”就在我与瑞瑞并肩而行的时候，我好奇地这样问她。而瑞瑞似乎对我这个问题很是意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作答道：
“是的…虽然萍琪她马其实还不错，只是…”
说到这里，她又陷入了沉默，并回过头警惕地看了看仓库的方向，确认没有小马在偷听我们的对话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只是害怕像她这种类型的小马。黑帮分子，亡命之徒，眼里只有钱和利益…”
说着，她突然抬起头盯着我，深蓝色的眼眸如同想要看透我的内心。
“我不希望你来到这里也是为了成为这样的小马，亲爱的。”
现在轮到我陷入沉默了。我是这样的小马吗？现在还不是。可以后呢？当我察觉自己早就深陷黑帮的泥潭之中时，我还能牢记现在的屈辱与仇恨，维持心中的那份“正义”吗？
我在内心中不断质问着自己，直到瑞瑞将我带到浴室，热水重新冲刷着我的身体时，我仍然在想，我真的能坚持自己心中的那份正义吗？
我闭上双眼，回到马哈顿之后的那一幕幕场景再次浮现在我的面前，这每一幕都在撕扯着我饱受煎熬的身心。我关掉淋浴，走到梳洗台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彩虹鬃毛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在梳洗台上。
我狠狠甩去头上的水珠，重新审视着镜中的那只云宝黛西，并坚定地告诉她：你可以，你一定可以。因为你要不择一切手段活下去，并找到那份真相，为逝去的父母报仇。
当我大仇得报之后，我将会尽我一切努力地离开这个家族，在他们的触手够不到的地方开始新生活，从此与黑帮再无任何瓜葛。
穿上那身崭新的西装，我几乎快不认识镜子里面的自己了。我将旧军装和勋章锁进储物柜里，推开门，瑞瑞早已在门口等着我了。
“啊，你看上去真是焕然一新啊，亲爱的！”
“谢谢。”我对她笑了笑，“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见暮光闪闪了？”
“当然，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她。”瑞瑞微微点头，并转过身去为我带路。
“话说，暮光闪闪到底是个怎样的小马？”
我突然的发问让瑞瑞突然停下了蹄步。她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才回过头来，缓缓回忆道：
“我其实也没有见过她几次，对她的印象也只有她蹄中时刻不离的书籍罢了。不过她倒是很喜欢收留一些走投无路的小马，比如我就是在自己的时装店被毁掉之后偶然遇到了她，被她留下来做家族内的司机…”
“很抱歉让你想起了这些事情…”我意识到自己让瑞瑞想起了她痛苦的回忆，连忙走上前去安慰她。
“没关系，亲爱的…在为家族工作的这些日子里，我也已经接受了现实。总之我对她的了解暂时也只有这么多，没能解答你的疑惑真是遗憾。”
瑞瑞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没有了刚刚的优雅从容。
“无妨，我想我还是亲自去见见她比较好，咱们走吧。”
于是我随着瑞瑞又一次下楼，从这座建筑的一侧走到了另一侧，最终停留在了一对奢华的对开木门前。瑞瑞吸了一口气，似乎很是紧张地敲了敲左侧的门。
片刻，那扇门开了一条缝，从门缝里露出一只绿色的眼睛，冷漠地盯着我们二马。
“进来吧，暮暮已经在等你们了。”随着门的开启，里面那只眼睛的主人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那是一只将自己完全包裹在大衣中的矮小两足生物，有着紫色的，覆盖着鳞片的爪子与脸庞。他似乎是一条幼龙？我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龙，但他肯定不是什么魔法蜥蜴，所以除了龙以外他也应该不会再是别的什么东西了。
瑞瑞连忙点了点头，挥了挥蹄子示意我跟紧她。那只幼龙也退到了一旁，为我们让出一条道路来。
我本以为这里会是一间严肃的会议室，可走进之后才发现所见之处却全是书架，里面满满当当收藏着无数书本。一张长桌摆在房间正中央，几摞整理好的书本整齐地叠在桌子上，如果不说这里是会议室，我倒要以为这里是图书馆呢。
闪闪家族的大老板——暮光闪闪本尊，此时正坐在那长桌的对面等着我的到来。见我们进屋，她用魔法合上面前正在读着的书，抬起头看向我，并举起一只蹄子向下摆了摆示意我就坐。
我有些谨慎地挑了一个离她最远的座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生怕做错什么事情惹得那位阁下不开心。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有机会仔细观察暮光闪闪这只神秘的小马。她有着和薰衣草一样的紫色皮毛，身上纯白色的西装彰显着她的特殊身份。深紫色的鬃毛中夹杂着的亮紫色让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肃，反而多了些活泼。
可令我无比诧异的是，她的背后居然还有着一对展开的宽大羽翼！但我作为天马，对翅膀这个器官的了解是最到位的。仔细观察之后，我发现那只是一对假翅膀，只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用途的奇特装饰品。
“嗯…云宝黛西。”暮光闪闪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摆了摆蹄子，刚刚那只幼龙便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瓶红酒以及两只高脚杯。他先是将暮光闪闪面前的酒杯倒满，随后也给我倒上了满满一杯红酒。
“你果然如同萍琪所说的一样，令马印象深刻。”暮光微微笑了笑，用魔法将酒杯高高举起，并对我微微晃了晃。
“你并没有喝下那杯牛奶，所以作为主人的我或许该给你准备一些更好的东西。这是产自班马国西部的葡萄酒，口感十分的甘甜醇厚，你尝尝看。”
我盯着面前那杯深红色的液体，既没有举杯喝下，也没有开口回答她。
“不喜欢吗？那或许我应该借给你一些钱？听说崔克茜那家伙对你还真是锲而不舍，我可以帮你解决燃眉之急。”
“我不是来跟你借钱的。”事已至此，我也知道暮光是在催促我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我也不想再继续跟她客套下去了，决定对她表明自己的目的。
“我不需要你们的任何施舍，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很好，我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呢。”，暮光满意地对我笑了笑，“你选择加入我们家族，这是我们的荣幸。”
说着，暮光闪闪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用魔法脱下头顶的白帽，对我微微行了个礼。我不敢懈怠，也连忙站起身来对她回礼。
“我当然也很欢迎你加入我的家族，云宝黛西。可按照家族规矩，你必须向我证明你的能力是不是真的如同你本马一样，令我印象深刻。”
暮光重新坐下，用魔法举起酒杯微微品了一口其中的红酒，那双紫色的眼眸又一次看向了我，像是在质疑着我的内心。
“我…我需要怎么做？”暮光的眼神令我不寒而栗，我从未在任何小马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犀利，这样尖锐的目光，以至于我说出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很简单。你的蹄子需要沾上血，才能证明你的能力，并得到参加入会仪式的资格。”
听到这话，我几乎就要一个脱口而出“不”字了，可我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并不是在畏惧杀戮，在战场上我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只是…杀害一位无辜的同胞？仅仅是为了追随心中的正义就用别马的生命做垫蹄石？这种事我怎能做得出来！这样难道不是对我曾经效忠过的祖国的背叛吗？！
“你似乎非常不安，我能看出你正在动摇。”
暮光看出了我的心神不定，她非常合时宜地开口解释道：“你先别恐慌，我让你解决的并不是什么善类。他是一个神偷，一个蹄子不干净的职业惯犯。他曾经让我们的委托马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一笔钱，因此这也是委托马想要让他死的原因。”
“他会死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愚蠢与狂妄，你不过是带这个可悲的小丑堕入地狱的引路驹罢了。如果你同意做这件事，那么你会获得加入我们的资格，我会获得一笔可观的佣金以及尊重，委托马将会收获复仇的快感。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说罢，暮光再一次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是在等我做出自己的最终决定。她身旁的小龙也一脸冷漠地看着我，空气中除了我们彼此的呼吸声之外，安静得简直难以置信。
我想起刚刚在浴室内下定决心做出的决定，最终还是接受了她开出的条件。一时的妥协并不是永远的妥协，一时的作恶也不代表我将会一恶到底。为了能找出我可怜的父母过世的真相，我想我必须牺牲这位神偷的性命。
我深吸了一口这混合着书香与酒香的空气，随后举起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暮光闪闪看到我终于喝下了她准备的红酒，露出了肯定的笑容，她用魔法高举酒杯，同样也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那个谁…司机！”暮光突然伸出蹄子指着从头到尾都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的瑞瑞叫道，把她吓得一愣。看起来暮光对瑞瑞并不怎么熟悉，甚至直呼她为司机，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
“啊！有什么事情吗，暮光阁下？”瑞瑞赶忙应答，语调里充斥着紧张。
“不用一口一个阁下的，听着烦。”暮光不耐烦地摆摆蹄子，继续说道：“你去告诉萍琪派，今晚的工作一定要让云宝黛西处理主要部分。顺便告诉她，云宝的引荐马必须是她，这是我的命令。”
“好的，我这就去告诉她。”瑞瑞压低帽檐，微微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随即低着头匆忙地向着房门走去。
待她走近房门时，那只龙很是及时地跑过去为她开门。待她离去后，那龙又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他毫无怨言地做着一切替暮光跑腿的活，好像生来就是干这个的一样。
“至于你，云宝黛西…”暮光闪闪微笑着看向坐在长桌对面的我。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眼神里依旧散发着那种寒意，那种我在战场上都没见到过的、令马鬃毛倒竖的寒意。
“把握好这次机会，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我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