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回忆录【88】

【88】浪人之影•后篇！

一棵树是一帮甲虫的社会，没有人情世故，只有谁想吃的更好，谁又有更锋利的角器和更粗壮的四肢，谁就是树上之王。

一捧土堆是一群蚂蚁的社会，兵蚁，工蚁，繁殖蚂蚁，蚁后，分工明确。如此渺小的生物尚且存在阶级分层，人类社会亦是如此：总有些人类十分显眼，就像昆虫中总有适合做成标本的完美素材，人类之中，也并不缺乏高质量的活体实验品。

骸拳是个蠢货，这句真相毋庸置疑。

看看这家餐厅的人，他们的焦虑，名为负面情绪的养料如花蕊中的粉末般散播，传入每一寸土地、每一颗空气分子之中。浪人知道还不是拔刀动手的时候：只要找到一个就好，找到那内心的痛苦最纯粹的一位。

查看彩票号码后，意识到自己第十五次错过大奖的游荡者？不，不是他。前脚对服务员喊出结账，后脚却发现自己少带十美元的食客？不，也不是她。

两个抱怨肉丸口感，口叼烟条吞云吐雾的中年人？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是他们？他们内心的负面情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不值一提，连金属细胞的零食都算不上。

啊，终于，他找到自己需要的人了：是的，非常浓郁且复杂的情感，那些负面情感像锅咖喱浓汤，经过压力的炖煮后香气扑鼻。

浪人血管中的细胞群落沸腾着，十指间的电弧化作活泼的精灵，在他的指尖跃动，等待下一封袭击指令。

当欢乐时光弗莱迪抓住男孩的肩膀，想要和他玩一局他们最喜欢的捉迷藏时，无数道蓝色电弧划过他的肩膀。

十条刺目的电蛇奔涌着，它们穿过欢乐时光弗莱迪的手指间隙，击穿墙壁后留下十颗焦黑的圆形孔洞。孔洞边缘的橙光与灰烟，似乎还在诉说其刚才遭受的突袭。

“退后吧，机器小丑。是我先找到那男孩儿的，”浪人撕开用于避免引人注意的灰白色风衣，他已经没必要再伪装下去，“而你，刚好挡了我的路！”

我不知道你是谁，先生，可是—欢乐时光弗莱迪还没说完，身边的景象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人们惊慌失措，人们迅速逃离，没人想在这里惹上个手指会放电的魔术打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记得买意外伤害险。

我不知道你是谁，先—欢乐时光弗莱迪的话，又被男孩身边的老者打断，这位老先生的衣服看上去起码落后了四十年，就连眼镜的金属镜框上都散落着锈痕。

“我不知道你是谁，先生，”老人用手打量起眼前的电光火石先生，浪人阴影下的面容对此则充满不屑，“可没人能伤害我的学生！”

“很好，正直先生，为了对你提供这位实验品表示报答，”浪人的铁爪将老者的衣襟径直抓起，让老人的脊骨直贴墙壁，“我会让你，走的很安详的。”

显而易见，在之后的半秒钟内打破僵局的人是迈克尔：手握两具大型塑料餐盘、对准浪人的头顶上下敲击的迈克尔•阿夫顿，浪人的铁爪轻松划破两具大概可被称为武器的东西，之后将放射出电光的指尖，对准这位新晋的挑衅者。

迈克尔的双眸将扫视到的影像传至大脑：很好，又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犯罪疯子，他两天前才和戴斯一起，把骸拳先生套在油桶里打了一顿，现在又来了一个。

浪人的平头搭配黑发，还有他那带有暗橙色镜片的遮阳墨镜都还算有型，不过，两道由额头经过眼皮，再弯折到嘴角的伤疤—迈克尔认为这不可能是被野猫抓伤的。

相较于骸拳，浪人的身材要矮小不少，甚至有种营养不良的枯瘦感。浪人的棕色无袖衫上贴着两组金色夜光条纹，看起来像两道对称闪电。

增高鞋？鞋底带着抗磨损铁钉的黑色增高鞋？迈克尔还真想不出来，浪人的鞋装品味为什么会这么差。他订的时尚杂志是哪年的，五年前的吗？

可要论起浪人最引人注目的方面，除去他手上的金属镣铐外，就是纵遍双臂的金属管道以及钢质轮轴—能源的最终动力在背部，小型太阳能载板搭配电能转换装置？迈克尔对他点了点头：他也该用这种工作原理，去做个冰淇淋机试试。

“嘿，伙计，”戴斯拿起手中的液压喷射器，对准身负液压管与电流的歹徒。当他的喷射器出口与对方的头部处于同一水平线后，他按下开关，附带一份口头嘲讽小吃套餐进行搭配：“依我看，你需要好好冷静一会儿了！”

无数经过高压处理后又被气流推出的苏达汽水化作泡沫，夹杂不算刺鼻的各式色素香料、果味调剂将浪人淹没，浪人的双臂因液体渗入而扭曲—迈克尔猜测，这可能是内部电流的泄露导致的身体损伤。

管他呢，反正现在，他成了只不比碳烤肉好多少的家伙—在面前的罪犯因电流过载倒向地面、双耳与口中都冒出焦烟过后，戴斯放掉手中的高压水管评论道。

“哦，把消防水管接上饮料机真不是个好主意，”戴斯将躲在点餐处下方的餐厅经理拽出桌台，帮他拍掉身上的尘土，附带内心的不安，“把支票寄到我家，剩下的交给保险公司处理，你看怎样？”

“不，不用了，没有你的话，那家伙会把整个餐馆都拆掉的！”餐厅经理擦掉棕灰色胡须上的煎蛋丝，之后是让瑟瑟发抖的身体恢复正常。

可他转而就不再这么想了。欢乐时光弗莱迪、邦邦和迈克尔也站在他面前，孩子与老师推门离开—都很正常不是吗？—除了本该瘫倒在地的罪犯，他再度起身。

“这家伙，居然比骸拳还要有耐力？”戴斯退到迈克尔身边：没时间想支票了，这里可没有油桶和撬棍什么的。而且从对方的眼神来看，这家伙肯定气疯了。

“我是—浪—人—！我要把你们—都变成—”浪人手中的电流汇聚为射线，直穿空气中的每一颗分子，划过迈克尔左肩上方的碎发，“—灰烬！”

“是么？那恐怕你的烤肉计划要破产了。”黑墙般的双臂挡住闪耀的射线，再熟悉不过的二人将面具与礼帽戴回头部：可这一次，暗影邦尼不是在孤军奋战。

“伤害我好伙计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暗影邦尼佐多启动手部的虚空护手，伸出手之后指向浪人的头部，“戴斯，迈克尔，退到我们身后来。”

“啊哦哦哦，是战斗时间！”暗影弗莱迪甩掉手上的番茄酱、酸黄瓜片和几片切碎后的煎香肠，又用他布满油渍的双手启动虚空护手，“非要在吃午餐的时候吗？”

相信我，这会是你们的最后一顿午餐—带有电极的双臂握向身边的推拉门，深棕色钢质把手成为浪人手中的武器，被他通上电流：“放心，这是给你们的特别加餐—”

“—熊掌披萨和烤兔肉！”浪人将钢管敲向地面，又是无数条电蛇袭来。暗影弗莱迪的躯体堡垒倒还受得住，暗影邦尼也找到应对这位“电鳗小子”的方法。

暗影邦尼对自己的游乐园套圈技巧还算有信心，就像他捡起一块碎瓦片后，就能精准击中天花板上的淋浴喷头。关闭虚空护手后，就不用担心渗水漏电了，不过对某个身负大型电机设备的家伙来说，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浪人不喜欢雨天，特别是当他躲在室内时还能听到雨声的特大暴雨之类的。当他的手指从自己的脖颈上方沾到几颗水珠后，他意识到那不是凉意造成的错觉，而是实打实的第二场水流袭击。

“哦哦哦—啊啊—！”暗影邦尼在浪人开始大叫之前，就准备好了墨镜和防晒霜这两组必备物品。看着一个超级恶棍被自己的机器电流所伤，变成餐厅里最闪亮的人形迪斯科球—还多了顶爆炸头—这种沉浸式真人电影观看机会，不可多得哦。

看来，这位浪人先生的结局刚好能与骸拳凑成一对了：如果说骸拳是因对蛮力的使用坠入湖中喂鱼，那浪人则是因机器过载产生的小型爆炸飞上天空。

暗影弗莱迪面不改色走到前台，为自己免费续杯橙汁后回到原本的座位上去：既然问题已经解决，管他呢，就算这家餐厅成了废墟，他们还得继续吃饭不是吗？

就在暗影邦尼回到座位上，即将为他的午餐咬下第一口芥末酱热狗时，是迈克尔放下心中的一切顾虑，将他扑倒。本该将暗影邦尼头颅撕裂的钢球表面布满尖椎，坠落地面后生成一个不规则坑陷。

袭击者们的首领亮出黑爪，将钢球击穿玻璃后留下的裂纹切割为刚好适合其通过的人形缺口。踏过碎玻璃与木渣带来的疼痛，也丝毫无法遏制其得以复仇的快感。

“多妙的巧合啊，我的手下也在这里享用午餐，还发现了你。但是现在，我们守株待兔，还成功逮到了蠢兔子和他的黑熊朋友！”梦魇傀儡的头部向不可思议的方向扭曲旋转九十度，像是具制作失败后的诡异工艺品，可她毫不在意。

“我认识你，你是米洛娅的—喜剧演员朋友？”不明真相地戴斯还以为梦魇傀儡是来恶作剧的，暗影邦尼对他摇了摇头：为什么不先离开，等到他们应付完这第二波恶棍后再做讨论呢？

从骸拳和浪人被帕罗狄亚呼唤至此开始，梦魇傀儡米洛娅就在到处通过收买、威胁建立起一帮可靠的眼线，骸拳的惨败也被她看在眼里。

帕罗狄亚就像帆船下波涛汹涌的海水，早晚有一天都要把米洛娅号轮船掀翻。不去提防他是不可能的—现在，既然浪人也无法完成她想做的事，那她只好亲自动手，将暗影邦尼戳成巧克力奶酪和木筛了。

“梦魇傀儡，这事和迈克尔他们没关系，让我来和你打！”暗影邦尼才刚刚说完，现实就无情为他泼上两桶冰水：等等，他和佐莫昨天晚上，是不是忘了给虚空护手充电？

“当然是了，我们昨天用插头玩了一整天电视游戏，虚空护手里的电还是两天前充进去的，只有百分之四十左右！”暗影弗莱迪打碎了暗影邦尼心中的最后几片幻想。

“现在，受死吧—！”梦魇傀儡化作一条面目可憎的巨龙，喷吐起名为复仇的火焰。佐多与佐莫在转瞬间被焚烧为灰烬，直到这名为噩梦的场景彻底崩塌，直到他们醒来。

“天呐，你们两个没事吧？”睁开双眼后，佐多意识到这里绝非地狱，也不是天堂之类的好地方，更不是他们此前对抗浪人时的汉堡餐厅。

“没事？我们刚刚差点就被梦魇傀儡给—”暗影邦尼甩掉身上的灰尘，所以，现在他和暗影弗莱迪这是在哪里？总不可能是他的棺材里吧！

“浪人被他自己给炸飞了，对。可在那之后你的脑袋被天花板上落下来的一大根木梁砸中，还好没伤到大脑，这里是医院。”迈克尔对佐多做出说明。

第二个好消息在于，他们在这里的住院费用和医疗费用，其中百分之五十都被那位好心的餐厅老板报销，剩下百分之五十里的百分之三十，则由那位苛责学生的老人负责—他们能把开支降到最低。

“还有个好消息，我找到格林特先生，也就是我的小学老师了！”

迈克尔拍了拍身边的老人，老人对病榻上的侦探点了点头：他是个严格的老师，但绝不是以体罚学生为乐趣—佐多保护了他和他的学生，他就不会对这件事置之不理。

“呼，既然是大欢喜结局，你们还要吃番茄薯饼吗？”欢乐时光弗莱迪带着邦邦从门外探出头来，邦邦咬下一口手中的奶油蘑菇煎饼：这次可全都多亏可他和弗莱迪。

你们两个，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做吧！—只不过，欢乐时光弗莱迪和邦邦的言论，很快便引来潮水般激烈的反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