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江湖岁月摧(二十四)
东方不败在黑木崖上溜达。
她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留意着在他们的眼里,自己的样子。
她可以看见别人眼里的自己,通过对别人的观察。
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生命,就开始沮丧。
然而,她却惊讶的发现,黑木崖上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很呆滞,却也有一种很奇怪的狂躁的气息。
东方不败,可以把人看穿的。
一个女的拦住了她,气势汹汹地问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奸细?
东方不败说:我是教主的客人。
啊!对不起!这个女的一下子就退缩了,就卑怯了,显得很害怕,很恐慌。
东方不败不解得问:
你怎么就敢确定我刚才没有撒谎呢?
那个女人说:撒这样的谎,是要杀头的。
东方不败觉得,这个黑木崖似乎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她随便走,却觉得不自在。
她发现,有很多人在盯着她。
她发现,黑木崖上有很多房子。然而,有很多房子很空,里面啥也没有。
她觉得怪,却不想说什么。
令狐冲走过来了。他也在到处逛。他觉得,对于这里,东方不败竟然比自己更无知。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令狐冲问道。
东方不败说:不好说。不清楚。不知道。
令狐冲说:这里的人什么都不干,就可以活着,不好么?
东方不败说:那……谁来养活他们?
令狐冲说:朝廷。
东方不败一惊:朝廷?为什么?
令狐冲说:
如果庶民活得轻松,就会闹腾。他们穷苦,就平和。
东方不败问:
那名门正派呢?
令狐冲说:
他们做大了,成了气候,朝廷管不了,惹不起,就诏安,便封了名门正派了。
东方不败问:
那……朝廷不打算拿魔教治理名门正派吗?
令狐冲说:不可能。这一次,魔教的罪名是勾结瀛州人。朝廷属意他们剿灭魔教呢。
东方不败说:魔教不是朝廷养的吗?
令狐冲说:是啊。所以,就必须给朝廷挡祸啊。
东方不败说:如果魔教被灭,他们又打朝廷,怎么办?
令狐冲说:那就看不清了。哎,你比朝廷想的还多哎。朝廷都不想那么多!
东方不败心里想:这是什么玩意儿?怪哉!
东方不败问:那么,就没有人对付瀛州人了?
令狐冲说:有的。给钱就有。可是,朝廷宁愿把钱给瀛州人,也不想养一群痞子。
东方不败说:那……
就这样?
令狐冲不耐烦了:
你这个女奴怎么还替主人操心呢?弄不好瀛州人当了皇帝,日子会好过了呢?
东方不败说:我觉得不会。
令狐冲说:那么,大概也不会比这个朝廷更坏吧?所以,给这个朝廷卖命,不值得。
东方不败竟然如此说道:为什么要给朝廷卖命?中原人不能有自己的尊严吗?
令狐冲说:可是,打瀛州人就是给朝廷卖命啊。
东方不败说:到底要看看,究竟谁和谁是一起的!
令狐冲觉得东方不败很可怕,也就避而远之。